66. 冷战
作品:《殿下他沉迷自我攻略》 喻景淮曾告诉他,真正爱一个人是让她无忧无虑,让她安安稳稳,哪怕不在她身边,哪怕离开她。所以,离开一个人、亦或放一个人离开都是一种保护方式。
容潜清楚记得那时候他只回了喻景淮一个字:蠢。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会更改这个答案,甚至会为喻门主多加两个字的评语: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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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快睡醒时,千裔清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胳膊,虽然动作很轻,千裔清还是被弄醒了。
一睁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睫毛轻垂,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是很专注的把她胳膊从自己身上移开,而后一缕一缕把自己的长发从千裔清肩头下抽出。
察觉到她醒来轻微的抽气声,容潜抬眼,清冷的凤眼在她面前,直直望向自己,千裔清甚至能感受到他打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千裔清怔了怔,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没等她开口,容潜瞥了一眼她的肩头,淡淡说道:“你压着我头发了。”
不仅如此,她的腿还结结实实勾在容潜身上。
千裔清连忙把腿收回来,自觉的朝里撤开,先前她躺着的位置下果然是容潜的长发。
他一晚上都是这么睡的吗?
千裔清难得觉得场面有点尴尬,轻咬着因晨起还没什么血色的下唇。
是跟他说话?还是不说?
也没来得及说,容潜翻身起来,背对着她自顾自开始穿衣,从头至尾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再说一句话。
等一切结束,他就这样大踏步离开,留千裔清一个人在塌上反应。
?
容潜这是在表达自己很生气吗?
他凭什么生气啊,难道不是他昨天不分青红皂白误会她,接着又不肯听人解释吗?
该生气的是她好吧!
绛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打好的热水:“咦?姑娘要起了吗?”
千裔清回过神,朝绛珠点点头:“起。”
今天没见到绛雪还让人怪意外的,往日都是两人一道过来,千裔清想起昨晚的事,现在觉得自己当时也是有点怄气成分在,要是因此连累了绛雪就不好了。
怀着几分千裔,千裔清擦干脸问:“绛雪怎么没一起过来?”
“她......”绛珠神色中带着闪躲,似是有意避开千裔清的眼睛,“噢、她昨晚没休息好,跟管事报假了。”
是吗?千裔清不太相信,眼睛牢牢锁着绛珠,又问:“那你今早可有见过陆离?”
“陆离大人......”绛珠摇摇头,垂着眼不敢看她,“没见着。”
千裔清勾了勾唇角,顺手拿了把发簪随意把头发盘起,站起身道:“既然绛雪不舒服,那我和你一起去瞧瞧她,若是生了什么病可别耽误了。”
绛珠忙伸手拦下:“姑娘不用担心!绛雪她常这样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经常这样?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倒是新鲜。
千裔清自然是一点不信的,勾着唇似笑非笑看着绛珠,也不朝前走,也不说话。
这目光终于是盯的绛珠全身不自然,颓败的认输,坦言道:“唉,奴婢说实话吧!其实绛雪只是被罚了俸禄,禁足五日。陆离大人才是真的惨呢!听说给殿下做陪练,方才见着了,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什么陪练,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人肉沙包,任人出气的出气筒罢了。
陆离也就算了,绛雪才真是无妄之灾。
这么说,容潜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
啊......怪不得那么生气,气的都不想理她了。
绛珠见话已经挑明,索性就把心中的想法一道说出来,不说点什么,她总觉得憋的难受。
绛珠试探道:“姑娘,其实方才奴婢在门口见到殿下了,殿下说以后不许再唤你王妃,你们这次是真的在吵架啊?为什么啊?”
千裔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说起来他们的确算是吵架,但这吵架的原因其实应该算是璟王,但他们两个因为璟王吵架......似乎也太奇怪了!
千裔清摇摇头:“我们不是常吵架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绛珠急道:“姑娘,恕奴婢劝您一句,您既然已经跟了殿下,对殿下的态度也应该好一点,就算是为您自己好过,不能这么三天两头的闹呀!更何况、更何况......”
千裔清知道她要说什么,接着她的话说:“更何况你家殿下不讲情面,遭殃的总是你们这些伺候我的对吧?”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绛珠垂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奴婢不怨您,但奴婢觉得殿下挺好的,不论旁的如何,只要您愿意,殿下肯定听您的......”
这是变着法的为自己姐妹求情呢,虽是意图明显,可有一点绛珠说得没错,做奴婢的不敢怨自己的主子,但敢把这话挂上嘴边,想必心中还是有怨气的。
也不知道陆离怎么样了。
绛珠被禁足,但总算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千裔清决定先去看看陆离。
路上问了几个下人,打听到陆离正在给遐方洗澡。
一进马厩果然见到陆离,不过他并不是在洗马,而是清理马厩。好在马厩除了遐方以外只有四五匹马在,不至于太难清理。
绛珠得了命令,上前喊道:“陆离大人。”
陆离转身,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赫然在眼前,绛珠的说法毫不夸张。
那张原本干净端正的面孔此刻看起来有点滑稽,有点可怜。
显然陆离也第一时间注意到千裔清,他愣了片刻,低着头走来:“千姑娘来这做什么,小心脏了您的衣裳。”
王府的马厩已然算是干净,牲口味也只是淡淡的,陆离这么说明显只是在催促她离开。
千裔清沉吟,从袖子里拿出带来的药:“给你送药。”
陆离盯着药瓶看了一会,没接,点头谢过:“多谢,不过不用了,王府里有的是金创药。”
千裔清心里也有一些愧疚,尤其是见他神色恹恹的,若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毫无疑问,陆离不会把这些怨气放在容潜身上,会很自然的转移给她。
千裔清无奈地叹一口气,把手收回:“你还要给容潜做几日陪练?”
太阳早就完全冒头,正是天气晴朗的时候,
“殿下没说。”陆离看了一眼天色,一脸闷闷的,“千姑娘还是让让吧,待会儿属下还要去把楮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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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和长贏阁都打扫一遍。”
千裔清不解:“府上有洒扫的下人,这些事还用得着你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离好像迅速刮了她一眼,却用很正经的语气一板一眼地回答:“殿下昨夜试了属下的功夫觉得属下近期疏于锻炼,所以,殿下让我平日里也多动一动,打扫也是一种锻炼。”
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习武之人不练基本功不练兵器,打扫房间算什么锻炼!千裔清忍不住皱起眉。
她当下觉得得找容潜说点什么:“容潜呢?”
陆离的嘴唇动了两下,突然惊讶地望向千裔清背后:“他——啊,殿下!”
千裔清跟着他的目光回头,容潜刚走到她们身后,像是刚从外头回来,额前的发被风吹得微乱,但他似乎没察觉到。
更显刻意的是他没有看千裔清一眼,对着陆离问道:“都打扫干净了?”
陆离抿了抿嘴,老实回答:“属下这就去。”
容潜“嗯”了一声,“午时之前打扫完,下午陪本王练练枪法。”
陆离心中叫苦不迭,脸上难看的像是吞了一斤黄连,点点头退下,连回话的力气都失尽。
昨夜是拳脚,今天又练枪法。难以想象,若是今天下午练完,他身上不会一块儿好皮都没了吧!
交代完毕,容潜又当作没看着千裔清一样转身朝院里去,绛珠在身后小声催促她快些过去,有什么话总要解释清楚的,这么一直僵着也不是个事。
千裔清哪会不清楚这个道理,在原地楞了片刻,马上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上去。
“容潜!”
千裔清跟在身后喊他,前头那人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一直朝前走着,步伐也没有要慢下来的迹象。
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又喊他几声,容潜终于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可算是追上了,千裔清趁机扯上他的衣袖,以防这人又冷不防的先走了。
“你是想为他们求情?”容潜背对着她先发制人。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会儿并不想听她的求情。
但眼下也没办法,陆离一脸的伤几乎见不得人了,就连绛雪都还在被禁足,月俸也不知扣到了哪一年。
千裔清放轻语气,尽量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你要是生我的气大可以来罚我,实在无需拿下人撒气,陆离毕竟是你的人,顶着那样的脸出去,似乎也不大合适吧?”
容潜冷冷一笑,丢开袖子上的手缓缓转过身:“你是在求我?”
她几乎没犹豫,认真点了点头:“是。”
容潜歪着头打量她,眼中讥讽之意更浓:“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喜欢看你求我?”
轻易被读出了心思,千裔清不自然的别开脸,心中却想着难道不是?记得她刚来王府时可不止一次的被刁难。
容潜摇了摇头,向后退一步:“我那样求你你都不肯心软,你太倔了,认定的事从不肯回头,我只是想听你对我服个软,想让你如从前一样对我多几分温声细语,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他深吸一口气,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眼眶有些微红,而后他看着千裔清:“好,既然你想求情,那我问你,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