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黑莲驯师她专驯各种不服

    侍卫看着她拿纱布掩好口鼻才放她进去。


    帐内,裴璟霄靠着引枕倚在榻上,也用纱布遮着半张脸,仅露出一对清隽的眉眼。


    几日不见,他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墨黑莹亮的眸子倒显得大了一圈,自从花半夏进门起便沉沉望着她。


    仿佛受不住对面的目光,花半夏浑身一阵不自在,垂眸问道:“殿下何时染的瘴毒?现下可觉得好些?”在侍卫安排的胡椅上坐下来,她听见自己声音微涩。


    “无碍,花总管能挺过去,本帅自然也可以。”一语未了,裴璟霄忙不迭别过头去,在一通咳喘过后问她,“是何军务要事?”


    花半夏没有立时回答,而是起身至桌案前斟了杯水。


    刚要上前递给裴璟霄,忽听他说道:“别过来。”见花半夏愕然望着他,又补了句:“你才好……”


    花半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还是不由分说,径直走过去,一把扯过裴璟霄的手腕,细白的指尖抵着他的脉搏:“别动。”她一如从前那般命令他。


    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裴璟霄身子一僵。


    与此同时,花半夏抓着他的手却加重了力道,似不容拒绝。


    他鸦羽般长睫颤了颤,一时怔然望着她。


    花半夏的心思已转移至病情上:脉象凌乱虚浮,正是清除瘴毒最为紧要之时。


    “我试着在薛军医的方子里加了几味药,自己试过后发现对瘴毒有效,不知能否用在军中。”


    花半夏将裴璟霄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稳妥起见,又补了一句,“只不过目前这方子仅有我一人试过……”


    “好。”裴璟霄道,清亮的眸子笃定地望着她,“我陪你一起试。”


    *


    残阳如血,将帅帐染作赤金。


    裴璟霄半倚在虎皮榻上,听着帐外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侍卫通传花总管前来送药。


    裴璟霄应了一声。


    一抹素色身影掀帘进帐。


    花半夏将手中托盘置于裴璟霄身侧的几案上。


    她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衬得她侧脸清冷如玉。


    “这是今日的药,我加大了苦参的剂量,殿下现下要试吗?”她声音低沉温和,秋水般的目光投向他。


    “好。”裴璟霄唇角微扬,说着除下面上的遮挡。


    花半夏闻言端起青瓷药碗,瓷勺轻轻搅动着碗中褐色的汤汁。


    她神情专注,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唯有手中的汤药才是她唯一在意的东西。


    边搅药,她边凑近裴璟霄。


    裴璟霄见她白纱覆面,只余一双剪水明眸。


    最几次碰面,二人皆是如此。


    虽近在咫尺,犹似在两人间再筑起一道新的屏障。


    “花总管费心了……”他接过药碗饮下一口,随即被一阵涩辣呛得咳嗽。


    花半夏再顾不得避嫌,急急扶起他,在他背后一下下拍打着。


    待咳声止歇,她抬起头,目光已掩去所有情绪。


    视线淡淡地扫了眼裴璟霄,随即落在药碗上,低头嗅了下汤药,眉心微蹙。


    “想是药性烈了些,需再加一味甘草调和。”她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全然未留意到裴璟霄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待属下重新调配好,再给您送来。”言罢她转身欲走,衣袂却被药碗带起的风掀动。


    裴璟霄猛地伸手攥住那片素色衣角,碗中药汁泼洒在玄色战袍上,洇出深色痕迹。


    望着她单薄的肩头,裴璟霄忽觉掌心湿冷——方才情急之下竟握住她半截皓腕,此刻那截肌肤正微微发烫。


    她身上清淡的药香忽近忽远,望着她蹙起的眉尖,裴璟霄忽觉喉间腥甜都化作蜜意。


    正要开口,却见她猛地缩手,玉雕般的耳垂已染上薄红:“殿下还有什么事?”


    他忽然倾身上前,将她困在桌案与胸膛之间:“若我不是殿下,我们……”


    “哗啦”一声,是她慌乱间打翻了托盘。


    正要蹲身去拾,裴璟霄再次攥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那细滑冰凉的手背。


    “殿下自重!”她声音发颤,却别过头并不看他。


    裴璟霄轻笑一声,松开她,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花总管难道就只关心药,并不关心用药之人?”


    她身子微微一僵,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依旧波澜不惊:“殿下说哪里话,属下改良药方,自是为了军中每一位将士的安危着想。”


    裴璟霄闻言笑意更深,眼中却多了一丝无奈:“好,那本帅的药,仍要劳烦花总管亲自送来。”


    她并未立时回答,俯身拾起被他打翻在床头的药碗,望着他,目光依旧淡漠如初:“这两日殿下几次派人前来,说身子不适……是有意为之?”


    裴璟霄一时语塞,随即摇头失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只是……想见你。”


    花半夏垂下眼帘,蹲身捡起地上的托盘,仿佛未曾听见他的话:“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


    裴璟霄静静地看着她,半晌,终是道了声:“好。”


    目送她的身影走到门口时忽道:“药有效,去找薛军医吧。”


    花半夏顿足,转身朝裴璟霄欠身一礼,退出了营帐。


    在她身后,裴璟霄苦笑一声,透过侍卫掀起的帐帘,望着她的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中。


    帐外,花半夏紧抓着托盘边缘,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压下。


    她朝着军医处加快脚步,仿佛适才的一切,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插曲。


    *


    这两日,除了裴璟霄自己,他还安排了数名患病将士与他一同试药,效果已然显现。


    事不宜迟,花半夏得到裴璟霄首肯后连夜赶往军医处,找薛军医道明情况。


    不料到了薛军医帐外,却赶上他出去给士兵看诊,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着人。


    她将自己改良的药方以及裴璟霄的意思传达给薛军医。


    结果对方尚未听她说完,面上先浮起冷笑。


    薛军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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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中行医数十载,才一步步做到总领位置。


    从前比这更糟情况也遇上过不知多少,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来对他指手画脚?


    不过碍着裴璟霄的面子,薛军医还是耐着性子听花半夏把话说完,最后忍不住冷哼一声:“怎么,花总管一介女流,到战场来掺和还嫌不够,竟还要插手军医之事,你可真能人也!”


    花半夏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也不由暗暗来气,心说女子怎么了?和药方的效果有关系吗?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只顾着自己的偏见?


    她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哼,这些人越是轻视女子,她越要杀杀他们的威风。


    “薛军医先别急着瞧不起女子,这方子已找人试过,效果颇佳。”


    薛军医随即冷笑出声,仿佛乍然听到了一个极为荒诞不经的笑话,漫不经心地拖着长音道:“不可能,瘴毒乃是热毒,你说的那几味都是治疗寒症的药,加进来怎会有效,简直是胡闹!”


    花半夏道:“但试过药的将士们确实都快痊愈了,薛军医还知道有谁像他们好得这样快?”


    一语显然触了老头子的逆鳞,薛军医当即黑着脸呵斥:“药岂是能乱吃的?有人较早痊愈不过凭运气使然,并不足以证明什么。你走吧,此事老夫会再找大帅奏明。”


    “你……”花半夏没想到老头子如此冥顽不灵,闻言愤愤道,“延误了军情,薛军医可担待得起?”


    薛军医冷嗤:“那若是加这味药出了事,花总管可担待得起?”


    话音未落,帐外响起一道磁沉的声音:“本帅担着。”


    裴璟霄由侍卫扶着掀帘进帐。


    他仍用面纱遮着口鼻,虽脚步仍不免虚浮,双眸却已恢复了往日神采。


    “花总管所说的药方,本帅已亲自试过,我信她。”


    *


    军机不可延误,眼下又没有别的法子应对瘴毒,难道真要将士们眼睁睁等死不成?


    纵使死马当活马医,也该试一试。


    在裴璟霄的坚持下,军医处到底按照新方子熬了汤药分发给染疾的士兵,又按此方制成预防瘴毒的方剂分散到军中。


    事后证明,果然救下了不少将士的性命,算是有惊无险度过了瘴毒这关。


    不几日大军终于抵达凌州城。


    城中条件自是远胜于行军途中,士兵们的身体均迅速好转不说,士气也渐渐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裴璟云与呼延建业率领的北辽二十万大军正朝凌州逼近。


    虽然裴璟霄估计敌军数量实际并没有这么多,但依然是个敌众我寡的开局。


    加上北辽军又有装备精良、悍勇善战的五万铁骑,可说形势对大周十分不利。


    “正面迎敌,我军毫无优势可言。”裴璟霄面沉如水,站在舆图前对众将坦言。


    话落,在座议论纷纷,人人脸上均是一片凝肃。


    直到裴璟霄拿马鞭点着舆图道明计划:“兵分三路,主力负责守城,正面迎敌并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到来。其余兵分两路,今晚秘密出城,取道两侧包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