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没有她的消息
作品:《面首上位指南》 瑥羽想象着公主灵动的样子,选了很多适合她的纹样,交给绣娘。
“公子,男子的衣裳和女子的衣裳是有很大不同的,您确定男式的和女式的都用一样的纹样?
这些纹样雅致的很,但是用在男式身上,未免显得有点太过文气了。”绣娘真心实意的发表自己的见解。
绣娘心想,这贵客模样长的俊美异常。
要是再用这么雅致秀美的纹样,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到时候是个什么气质。
瑥羽面上温和,点头应答,“对,用一样的,虽然纹样相同,但男式和女式的衣衫款式终究有不同,不用担心我穿不出门。”
绣娘听着笑了,“哈哈,您真会说笑,那我就按您说的绣,包您和娘子满意。”
瑥羽颔首,心里甜蜜的默默认下她所称呼的“娘子”。
他的绸缎庄在惠京开分店,及时呈报给了公主,但是遵循低调的原则,他对外是个隐身的东家,不透露身份。
今天一开业,他就带着提前量好的尺寸,以贵客的身份来选纹样和料子。
想到昨日给公主量体的场景,他眼尾禁不住的红。
昨天下了学,一同练完拳,他一直黏着她,直到睡前,
“殿下,一会您睡之前,穿着里衣,可以让我进房吗?”
公主问,“干嘛呀?”
瑥羽羞臊的脸发烫,“我想给您量尺寸,给您做好看的衣衫,算是羽华堂开业给您的礼物。”
“你分店开业,应该是我给你礼物。”公主笑了。
“您已经给了,星言武艺不凡,我跟着他练拳很有长进,这就算礼物了。”瑥羽真心实意的感激。
原本他是想盯着星言,及时的挡住他们频繁接触的肢体动作。
可真的练起拳来,哪还管那些触碰,不标准的动作确实要纠正的。
他心里再没有不平过,反而越加勤奋的练习。
如今已经能摸着门道,练到了“云雀穿林”那一招。
她没答应他,“你要什么尺寸,采苓给我量了拿给你。”
“殿下,她不会的,羽华堂有专门的一套量体的方法,我去学来了。
十分细致,做出来的衣衫贴身又舒适,格外显衬人身材的优势。”他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
她依旧不答应,“你可以把那套方法教给采苓嘛,跟我还藏着掖着?”
瑥羽拽了她的衣袖,
“殿下,您穿里衣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为何不许我来量?”
明明都抱过她的,还一同......就寝过,公主为何要与他生分?
他就要当那个格外与她亲近的人。
不愿放过每一次了解她的机会,
对她的一切都在意,
都感兴趣,
都想要知道。
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然后完全融入她的生命。
可她笑着答道,“我怕你这个裁缝不怀好意,占主人的便宜。”
瑥羽已经能分辨她在揶揄,还能接上她的揶揄。
“主人......让我来量嘛,好不好?”
糯糯的,婉转多情,晃着她的衣袖。
公主拿他没办法,最终还是让他动手,拿着尺子量了。
两人离的那么近,尺寸要的那么细致。
虽然隔着里衣,但瑥羽也因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其它曲线而呼吸渐乱。
二楼上,绣娘拿了绣样早已经退下了。
瑥羽想着昨夜的回忆,荡的发颤。
难受也是自己找的,该。
外面开业的锣鼓声、丝竹声,都压不住他心里的喧嚣。
好想她。
*
晏北林派人从操练营地的兵器库,偷偷带出一把弓弩。
家伙事不小,他还专造了个木箱子装下。
现在这弓弩箱子已经被星言秘密送到城北庄子上
,苏淳锦对着弓弩日夜研究。
晚上做梦都是扳机。
弓弩箱子干系重大,他一步不离的守在房间里,
吃喝拉撒也都是尽快解决了马上回房。
房间桌子上、床榻上满是图案文字的纸张。
楚乐仪进去找他的时候险些认不出来。
胡子拉碴,黑眼圈,眼袋,
显眼的玛瑙发冠簪不住他凌乱的头发,活像个囚犯。
房间的窗帘拉着,桌上有一盏烛灯,大白天的,十分渗人。
“你......还好吗?居士。”
公主不叫他居士他都忘了,他在带发修行呢。
苏淳锦有了最新的结论,他好不好的,实在不重要。
他朝公主一躬身,“殿下,您可来了,草民已经把这扳机的材质摸的差不多了。”
在雪片似的纸张里扒拉出一张弓弩扳机示意图,递给她。
“您看,弓弦释放的时候,扳机要承受一瞬间的冲击力。
这个冲击力可不小,而且真到了战场上,是反复的用,反复的冲击。
所以这个部件尤其容易变形,或者直接碎掉。”苏淳锦朝房门看了看。
转身向楚乐仪道了声“得罪”,要把门栓关好,谁也不能进。
他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装弓弩的箱子,打开展示扳机的部位。
“您看,就是这里。”他指着扳机,
“这个部件用的是熟铁,而不是生铁。
熟铁更有韧性,更耐磨。”
楚乐仪上手摸了摸扳机,有些凉意,质地坚硬,表面有一种磨砂的质感。
她沉思片刻,招了招手,“坐,我们合计合计。”
苏淳锦见公主并不拘礼,撩衣摆坐下同她讨论起来。
这一讨论,两个人从头天晚上,熬到了第二天天明。
说的嗓子都冒了火星子。
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从初期筛选矿石,到炼制熟铁的鼓风方法、高炉设备。
从如何去除铁里的杂质,再到锻造阶段的生铁、熟铁混合。
苏淳锦拿出了自己毕生所学,
楚乐仪也拿出了自己毕生所学的-化学。
弓弩不能破坏,还要送回去。
没办法,他们只能盲猜扳机的强度。
经过一晚上的讨论,
只要把这熟铁炼到更合适的强度,纯度,韧性和耐磨性,就能跟现有的扳机比一比。
苏淳锦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对面前的公主有了更新的认识。
他前些年为了研究冶炼,曾搜集了大量书籍,还在冶炼坊当过学徒。
很多师傅带徒弟的私人传承方式,让这种专门的技艺很难为外人所知。
她说的一些去除杂质的方法,他闻所未闻。
纸面上写的那些圆圆的鬼画符一样的,公主叫做公式的东西,他也是见所未见。
什么养画,什么留化盖,什么林酸盐......
苏淳锦的求知欲极大的不满足,他撑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皮最后问了一句,
“殿下,我可以给您当学徒吗?”
然后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了。
楚乐仪顶着黑眼圈,“大可不必,应试教育的产物罢了……”
原理可以不知道,但要会记结论公式。
......
瑥羽一夜未眠。
他昨天带着珍宝阁最新一个月的账册,想给公主过目。
珍宝阁在他手上盈利翻了番,她一定会高兴的。
等到深夜也不见公主回来。
绿衣客客气气的请他回芝兰院,言说有了公主回来的消息就遣人去告诉他,让他不要过于担心。
窗外的雀儿都已经叽叽喳喳的了,仍没有她的消息。
瑥羽心里很不好受,他没有公主的允许,不能私自出府乱走。
公主去
哪里了,没人会告诉他确切的位置。
公主亦不会提前知会他。
他以为自己在努力走近她了,可是仍旧像是局外人。
只一夜未归,就能让他又一次认清自己在什么位置。
他是公主的人,
但不是公主的男人。
不是公主的丈夫。
他没有立场过问她去哪,在做什么……
身边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