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只剩里衣

作品:《面首上位指南

    苏淳锦打量瑥羽的衣衫,只剩件里衣,他又看看自己,也只剩里衣。


    哟,他这是把公主的男宠给“睡了”。


    他忍俊不禁,“我酒量不好,你多包涵,大不了下次喝酒你也吐我一身。”


    瑥羽想起昨夜苏淳锦喝的烂醉也没透出一丝关于信的口风,弄不明白他是真的酒量不好还是装的酒量不好。


    如今也不想再问了,出门在外,不可以因这种事给公主丢脸,他要忍一忍。


    瑥羽下了榻,“小事,苏矿监不用放在心上,昨夜我们相谈甚欢,你说的一些道理,我听了甚有启发。”


    “你也觉得有启发?大道至简,公主不愧为公主。”


    “公主?”瑥羽停了手中系衣带的动作。


    苏淳锦正穿鞋,头也没抬,“对,那些做事准则都是公主教我的。”


    瑥羽缓了一会,状似平静的说,“公主教你……


    确实不愧为公主。”


    *


    天启节临近,不止药圃铁矿上在忙着开工祭祀大典,宫里也在忙着纪念某年某月出现在天启节这天的祥瑞吉兆。


    楚乐仪事前收到的安排有三桩。


    高嬷嬷有条不紊的说着一应事项,


    “殿下,晌午的祭祀庆典要站半个时辰左右,您用朝食的时候要多吃些。到时只需要按着黄公公的指引行事便可。”


    楚乐仪别扭道,“我早上醒了本就吃不多,天不亮就要装扮,更没心思吃了。”


    “殿下莫忧,采苓到时会为您准备一个油纸包,里面放几块点心。”


    楚乐仪神情一喜,素来讲规矩的高嬷嬷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我到时饿的受不了可以偷着吃?”


    高嬷嬷稍微俯身,“非也,殿下您袖中有吃的,便会有信念坚持到仪式最后。”


    楚乐仪哑口无言,换了个话题,“那后面呢?”


    高嬷嬷道,“中午是《祥瑞图》赏图宴,此宴每年皆易新宾以临观,今年的赏图宴由皇后娘娘定下,邀的是适婚的贵女和才俊。”


    “适婚的贵女和才俊?”


    这是大型聚众相亲现场?


    无论在哪个世界,她都没经历过相亲集会这种令人发指的场合,楚乐仪绷直了身子惊恐发问,


    “上次去见母后,母后也没同我提起过,是她定的啊?我不会也要去吧?我去了有任务吗?我要干什么?”


    高嬷嬷颔首,“回殿下,兴许是皇后娘娘后来定下的。此次赏图宴您也在受邀之列,届时不需特别注意什么,自在便好。”


    楚乐仪放下一颗心,气也顺了,“这我可以。”


    高嬷嬷又继续告诉她,“晚上是宫宴。”


    嗯?这么简短?


    “我需要给我父皇母后送什么礼物吗?”


    高嬷嬷说到此处,展露笑容,“回殿下,今年没有这一仪节,由于今年是皇后娘娘裁夺,她说边域有战事,不宜大肆舞乐,贵女献才艺的仪节也没有了。”


    “第二日就是药圃铁矿开工祭祀大典,皇后娘娘特准您可在圣上离席后自行定夺,提前离席回府养精蓄锐。”


    楚乐仪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母后真是我的好母后!高嬷嬷,你去宫里回禀的时候,替我给母后谢恩。”


    “是,殿下。”


    接下来又议完府中几件重要的事,楚乐仪回书房处理收到的信件。


    竟发现一封瑥羽的书信。


    她展开一看,信纸是花叶纸,展开还有一股清新特别的味道。


    “殿下芳鉴:


    自别君颜,已逾数日,瑥羽心之所念,唯殿下而已。


    瑥羽于庄子上诸事顺遂,


    皆可自行料理,无需旁人教。


    唯忧殿下,饮食可还合宜?事务切莫过劳,恐伤玉体,瑥羽心忧难安。


    翘首以待殿下之回翰,瑥羽得抒渴慕之忱。


    乖卿卿瑥羽 顿首”


    楚乐仪看完,捏了捏信封还有点鼓囊,倒出来是一粒圆溜溜的红豆。


    她心情蓦然有些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


    若是回他说,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不要想三想四,未免语气冷硬。


    书信上看不到她的表情,万一又惹他伤心难过。


    若是回说你的关心我收到了,你也要珍重自己,恐令他产生更多蔓延的情意。


    向来利落的她,在回信上犯了愁。


    楚乐仪干脆不回了。


    堂堂七尺男儿,还能时时拘于儿女情长不成?


    等过段时间他离府更久,事务担当一多,身边又都是大老爷们,他心境自然会更舒阔。


    可没想到,瑥羽见不着回信,一封一封的来信像雪花一样。


    大多是说身边发生的事,问候她,表达思念……


    楚乐仪终于有一天忍不了了,今天收到了三封他的书信。


    楚乐仪一边看,一边在脑子里给他想活,再给他派点什么事务好呢?


    可被最后一封信惊的掉了毛笔。


    “殿下,瑥羽怀了您的孩儿。”


    没有敬辞,没有落款,一行字写的飞扬跋扈。


    看样,书信的主人应该也是气急了。


    口不择言!


    楚乐仪没有惯着他的毛病,庄子离公主府有半天的路程,她看不见他美人落泪,心肠十分硬。


    回信给他:你是不是嫌活不够多,精力旺盛?去把庄子周边的野干草拔干净。


    第二天瑥羽又来了信,心中笔迹已经工工整整,可见其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但内容仍然令人费解:殿下,瑥羽怀着孩儿,不能劳作太过,前三个月要稳当些才好,故而不去拔草了。


    其后的信件不断,双方都只有寥寥数语。


    楚乐仪:“你是不是疯了?你怀的什么孩子?祭祀的时候你去摆祭品,除除秽气!”


    瑥羽:“殿下,是在梦中与您的孩子。”


    楚乐仪:“少做梦,多做事!”


    瑥羽:“殿下,采掘司管事近日喜得麟儿,宴请时,我听他们闲谈,说女子若是有了孩儿的牵绊,就离不开她的男人了。


    殿下,晚上做梦我就怀了您的孩儿。


    若是我能怀您的孩儿就好了,我有了您的孩儿,您是不是也就离不开我了?


    可惜我是男子。


    可惜。”


    信封里仍然有一颗圆溜溜的红豆。


    楚乐仪捏住那颗红豆在指腹之间狠压。


    瑥羽这个本事大的,竟让她从信中看到他哀愁的面目,听到他凄惶的语调!


    疯了……


    祭祀的时候她要让人多放些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