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树上的傻狍子爱吃红榔头

作品:《重回86:我从整座大山进货

    赵江舔舔嘴唇,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至少能吃到一只了。


    飞龙美味,但做法也有讲究。


    像不懂的人,把它的肉直接下油炒,用的荤油再多也是白瞎了味道,觉得配不上“天上龙肉”的说法。


    飞龙最美的滋味,不在肉上。


    怎么料理,赵江自然是清楚,就是要费些功夫。


    爸妈和妹妹都还没尝过这味道。


    赵山今晚吃了他安排的飞龙,小酒多喝几杯,看赵江不得顺眼些?


    秋天养好膘的飞龙蹲在树枝上,脑袋缩起来,有风吹过,还时不时挪挪步,脑袋东瞧西瞧的。


    赵江也不贪,没瞄准最肥的那只,选择了距离较近的一个。


    不是对自己准头不自信,而是飞龙在树枝上站着,和赵江之间有树叶之类的遮挡物,泥丸射过去难免会受到影响。


    要是没打好,飞龙受惊跑林子深处,不就可惜了吗?


    要是赵江有小钢球,那手感扎实的,倒不会有这些顾虑。


    赵江把好架势,也不多瞄,右手一拉一松,泥丸就射了出去。


    “咕——”


    被打中的飞龙发出尖锐悲鸣,扑着翅膀想要飞到另外的树枝上,却失衡栽下来。


    同时间,四周稀稀落落传来扑动声,飞龙群跑远了。


    “两只到手。”


    赵江走上前熟练地处理了两只飞龙,右手一并拎起两只上下掂量,“真肥啊。”


    飞龙比沙半鸡手感沉些。


    他突然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个说法。


    飞龙以嫩芽、浆果为食,但在老一辈的参帮中,说飞龙尤其爱吃棒槌籽。


    棒槌,也就是人参,但直接说犯忌讳,所以都用棒槌代指。


    而棒槌结籽,粒粒红艳饱满,一团一团坠下来。


    在放山时碰见飞龙,寓意附近可能有一大片棒槌,甚至有大货!


    这种说法带点玄,但在放山时能振奋参帮的精神,是一种吉兆。


    经历过后世的赵江知道,其实是飞龙习惯在树木环绕的凹陷处做窝,和适合棒槌生长的地方有相似之处,这可能是比较科学的解释。


    后世的野生棒槌几乎消失,卖到天价。


    哪怕是野生资源丰富的现在,能不能拿到棒槌,也说的是看人命里有没有这份缘。


    一个品相好的棒槌,卖出的价可不低。


    赵江抬头,环顾四周。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一束束打进来,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细小浮尘,静悄悄的。


    他往前找,看树上有没有前人留下的老兆。


    以前的参帮只要抬到棒槌,就会在附近的树上刻下老兆,告诉后来人什么时间,多少人在这儿抬到了什么货。


    赵江没有找到老兆。


    想抬到棒槌,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赵江也是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思。


    而且今天也没拜老爷府,没带抬棒槌的家伙什,也干不了活。


    毕竟自己都重生了,有些东西还是要抱有敬畏之心。


    虽没找到老兆和红榔头,赵江仍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个地方。


    赵江打算以后去放山。


    前世他不光会打围,还从一只熊霸手里救下一个参帮的老把头。


    那老头无儿无女,说赵江仁义,和他对撇子(对脾气),把藏底儿的真传都给了赵江。


    但放山是得打窝棚住山里的,回不了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没个准的时间。


    只有让家里人放心赵江的手把,自己才能安稳进山。


    眼下到红榔头市结束的这点时间怕是不够自证,最快看明年吧。


    赵江收好弹弓,把飞龙塞进挎兜往出走。


    接下来就是回家,估摸着时间走快些,能赶在赵山下班前做好饭菜,也让妈王桂休息下。


    好巧不巧,有束阳光打在他脸上,赵江抬手去遮,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什么东西在左边的树梢上动。


    赵江看过去,一个棕色白色相间的毛团正从边往干树靠,圆滚滚的白毛肚子在他脑袋上一挪一挪的,不就是之前最肥的那只飞龙吗?


    他瞧准了一看,瞬间就乐了:“斐耶楞古!”


    斐耶楞古是满语,原意是树上的鸡,谐音过来就成了东北人喊的飞龙。


    飞龙不像它的名字那么霸气,其实很胆小,还挺愣,躲在树上以为就安全了,其实对人来说就是活靶子。


    有时候就会出现赵江碰到的情况,再次受惊的飞龙不飞远,而是继续窝在那儿一动不动,或者就近飞到旁扎着。


    所以赵江感觉飞龙的性格和傻狍子有点像。


    “跟我回家吧。”


    赵江掏出弹弓,向上瞄准就射出。


    这只肥飞龙可能还没想明白咋回事,就被赵江掏侵刀给处理好了。


    “还挺沉。”这只最重,差不多能抵得上之前的两只加起来。


    走到吃午饭的河套边,赵江挎兜里揣着两只飞龙,右手提着使绳子绑好的三只沙半鸡,左手单拎最肥的那只飞龙,顺着河边走。


    打围需要对附近山里的地形很了解,他今天相当于绕了个圈,不必原路走回去,从这边下了沟塘子一直走就回屯。


    走过沟塘子上坡时,赵江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


    他把左手的飞龙递到右手和沙半一起提着,伸手拿出侵刀握在手里,继续向前走,有意避开。


    这年头不是后世的法制社会。


    特别是在山里,两伙不认识的人碰着都是互相警惕提防着。要是不打招呼就靠近,直接搂枪打也是正常的。


    谁知道你是啥样的人,抱着啥心思?


    越往前走,说话的声音越清晰。


    赵江皱眉,这声音听着熟悉,是屯里人。


    他循声看过去,就见一矮个子正蹲在一颗大红松旁边捣鼓着,旁边站着一胖子。


    等看清两人,赵江嘴巴一撇,心里不喜。


    这俩可不是啥好玩意儿。


    矮个子叫李宏发,胖子叫王喜。


    这俩在山里瞎搞啥呢?


    “李宏发,你这能行吗?”胖子扶着蹲下来,用手拨弄拴在红松上的套子。


    “肯定行,我看那些下套的也就那回事。过几天上来,保准吃上肉!”


    原来是想下套子逮野猪。


    赵江不用细瞅,看了一眼就门清,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真当下套随便下的?


    “谁在那儿?”


    这俩在山里也心大,赵江没掩饰脚步走来两人居然没听见。


    冷不丁听到人声,李宏发吓得坐到地上,王喜也一哆嗦。


    赵江没答,仰头又瞅他们下的套子笑笑,转身就走了。


    王喜一紧张就口吃,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不是,他,他笑,笑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