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卖狗的怎么还往出掏钱呢?

作品:《重回86:我从整座大山进货

    向登峰说完,扯出侵刀,也没等赵江回答,拔腿就想往坑里去。


    赵江一把拉住他,给他身子往后趔趋,没好气地说道:“回来!杀个屁!”


    “别的不说,你侵刀都不敦啊?”


    向登峰现在手上拿的还是光秃秃的一把侵刀,连枝子都没拧上,和匕首没多大区别,就想上去干。


    “我寻思上回杀野猪就这样成的……”向登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他说的是双侵刀骑老母猪那回。


    赵江白了他一眼,手往下指:“你瞅瞅这两对角,四仰八叉的,真下去了是谁干谁啊?”


    邱二乐得,“你小子挺虎啊。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过想刀马鹿的。”


    马鹿的两对角本来就是日常争斗中的利器,能挑能戳,有的枝子还尖锐无比。


    这要是在血肉上来一下,向登峰躺掰子窨里,旁是马鹿,赵江都不知道咋救。


    倒是有从掰子窨里活捉马鹿的方法,也是要多人配合,让绳子缠到它身上,再提起来绑住。


    “拉倒吧!”赵江说完,双手抄起枪,对准不断挣扎想要起身的马鹿开出一枪。


    “嘭!”


    子弹精准地打穿了马鹿的脑袋,它仰头哀鸣一声,晃着两对角倒下去。


    它脖子往上坤了几下,最终还是落到地上,四个腿都绷直了。


    “我来开鹿!”邱二说。


    收拾鹿也是行当活。


    他抓住邱二的左边胳膊,让他脚先下去,再靠到倒的窨板上,慢慢地着地。


    邱二从挎兜里掏出两把刀,一把就是常见的侵刀。


    还有一把略短,手柄上是狍子皮,样式很精致,是仿照鄂伦春族的刀来做的。


    邱二没有像常规的一样先放血,而是直接开膛,先割护心肢。


    “鹿心血是好东西啊,不能浪费了。”邱二说道。


    他双手捧着一颗硕大的鹿心,赤红赤红,鼓鼓囊囊好大一团,肌肉还在一收一缩地起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江觉得还能听到它心脏跳动的声音。


    邱二把鹿心放在左手上,右手拿出丝线,先在一端上绕了一圈,再用嘴咬住线,另一只顺下去打结。


    把鹿心的口子都给封死了,这样锁住心血,把心拿回去烘干磨成粉来冲兑。


    这对心脏不好的人来说是一剂很好的药,能强健心肌,跳动的更有力量。


    干完这,邱二才在马鹿脖子上开口,把血放出来。


    “赵小,把你挎兜递给我。”邱二说。


    赵江知道邱爷是要放鹿枪,忙把挎兜递了过去。


    邱二手往马鹿胯下那么一探,那么一滴溜,再朝根儿那儿干脆利索地来上一刀,一根血淋淋鲜活的鹿枪就装进了挎兜,太长了,还得折着卷巴一下。


    “秋收冬藏,这养着静呢,好东西啊。”邱二捏吧了下说。


    邱二又把鹿角割下来,这虽然不是鹿茸,但也能换点儿钱,三块五块的,有的人会拿去制作工艺品。


    再收拾完鹿筋后,邱二挺了挺腰杆,“这给我累的。”


    “来,拉我上去。”赵江把绳子垂下来,等他牵住后往上拽。


    邱二上来前给马鹿前一对后一对的脚都拴了套子,众人一齐用力,将马鹿提出掰子窨。


    这儿雪有些松软不吃力,手上使力的时候往前滑。


    “这么老沉!”郭岳憋着一口气说。


    邱二在旁边抽着卷烟,“这头马鹿有五百来斤,能不沉吗?”


    “这么重!”向登峰咬着牙,手上青筋突起,额头渗汗,“这比黑瞎子还沉啊。”


    “犴达罕比马鹿还沉呢。”郭沧在旁边插话,“我见过最小的都有八百多斤!”


    “爷,你老说犴达罕有多神多神,咱也没见过啊。”郭岳脚打了个滑,身子用力往后靠。


    “真有!只是咱这儿不好碰着。”


    面对孙子的质疑,郭沧摆了摆头,“我这辈子是够呛能打一头了。”


    犴达罕比马鹿还要大,最重的甚至能有一吨多。


    到那种地步,真成鄂伦春拜的图腾了。


    赵江他们帮着邱二把马


    鹿拖回窝棚后就准备走了。


    “别急,等会儿的。”邱二返身,向登峰、赵江和郭沧他们一人拿了条鹿腿儿。


    “邱爷,我都拿了您鹿枪了,还给我肉干啥啊。”赵江说。


    邱二一瞪眼,“去去去!唧唧歪歪的!给你们拿,吃就是了!”


    赵江笑道:“行,邱爷,下回上山我再给你拿点儿米和酒。”


    “赵小,你能多念着点儿邱爷我就开心了。”邱二乐得合不拢嘴。


    告别邱二后,四人回到屯中。


    “我先去给我妈去个电话。”赵江说。


    “好。”郭沧点点头,领着他去了屯部。


    屯长蒋昌正准备锁门呢,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小蒋,你等会儿的!”


    蒋昌一愣,回头看到郭沧露出笑容:“郭叔!咋了?”


    “你再给我把门开开,让他打个电话。”郭沧手朝旁边指指。


    蒋昌满口答应,“行。”掏出哗啦啦的一把钥匙,又给锁打开。


    “进去吧。”他把门拉开,“这两位爷们儿是?”


    没等赵江和向登峰回答,郭岳就说出来:“赵江和向登峰!”


    “哦哟!”蒋昌上下打探了下,“这就是福林屯双雄啊。”


    赵江步子都跨进去了,还是忍不住扭头:“蒋叔,你说啥?”


    “福林屯双雄。”蒋昌笑眯眯的,“大家都那么喊,顺口。”


    “你给那头伤人得泡卵子给办了,人韩场长都老夸呢。”


    “这事儿传的这么快吗?”向登峰问。


    “那去林场上班的,走楞场道儿的人那么多,大伙都说来说去的。估计提你赵江名字,好多不打围的人都晓得。”蒋昌说。


    那韩场长是一路笔杆子走上来的,没怎么见过山牲口。


    遇到这么愁的事儿,赵江“咚”得把那么硕大一颗狰狞的泡卵子头扔到地板上,断裂的半根獠牙,圆睁的血眼,给他的心灵带来不小的震撼,印象很是深刻。


    这在别人面前提的次数就多了些。那大领导说话,旁的人都是听,也就记住了赵江这个名字。


    大领导说给小领导,小领导说给下属,下属再说给家里人听,可不就传得快吗。


    “蒋叔你就别拿我们打趣啦,我们在打围人里都说不上话呢。”赵江笑道。


    “来,你们先打电话,免得梁晓民回家了不赶趟。”蒋昌说,“现在的孩儿都好,就是太谦虚了。”


    他打开锁电话的木头箱子,让位置给赵江。


    梁晓民还在,赵江和他说了会儿话后,他就让人去叫王桂了。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赵江就听到他老娘兴冲冲的声音。


    “儿砸!”王桂两三天没见到儿子,平常都搁家里不觉着,这一下真有点儿想。


    赵江也是同样的感受。


    “诶,妈!”赵江眼露笑意,“我和登峰刚从山上下来,今天就能回家。”


    “没遇到啥吧?”


    “没呢,红狗子都给咱灭了。”赵江拍了拍挎兜,“这出了十二张豺皮,鲜鹿枪也整着了。”


    “十二张!”王桂喊道,声音听起来满是惊讶。


    “这红狗子群老厚啊。”她原以为这趟起码要小一周呢,不禁感叹道:“我儿子办事就是利索。”


    “不像你爸,这几天又开始折腾,鼓捣着要上山。”王桂说。


    “嗯?”赵江疑惑,“我爸在折腾啥?”


    “谁知道呢,呼啦啦扯一堆人,说去拜山神爷。”王桂语气漫不经心,听到她话的赵江却是心漏跳一拍。


    山君!


    赵江回头看了眼郭沧,见他在和蒋昌说话。


    赵江头微微一侧,把话筒把得更紧了。


    这可不能让老爷子听到,不然瘾头子绝对被勾起来。


    他妈王桂可能不清楚,赵江却知道拜山神爷是啥意思。


    只要是见着了山神爷,那么猎人们就会上山,一起朝山神爷离开的方向跪拜。


    可这百年间,多少年才能出一头山君呀。


    这规矩知道的人就不多,估计他爸赵山还瞒了王桂一手,说得含含糊糊的。


    “行妈,我


    知道了,回来我替你说说我爸,咋不多陪陪你呢。”赵江说。


    这给王桂整乐了,“哈哈哈,你还要说说你爸!不怕他收拾你啊。”


    陪他妈说了会儿话,赵江就给电话灭了,想着要回去想办法问问,这头老虎到底出在哪儿。


    那头蒋昌正听郭沧讲这几天上山打红狗子的事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正入迷呢。


    见赵江走过来,他意犹未尽,问:“赵江,明年开春,你到我们这儿来春猎吧,名额我给你留着。”


    所谓的春猎与护秋有所不同。


    每年苞谷灌浆,粮食要长成时,野猪都会成群结队地来祸害。


    只要没打死,任凭敲锅打锣人喊狗追都撵不走,甚至后面听到枪声都不带怕。


    没办法,粮食太好吃了!


    而夏天,那草长得老高了,视线受遮挡、狗也浅一脚深一脚不好跑动,容易绊脚被伤,打不了围。


    所以就要在春天召开春猎,野猪这时候也生产了,正好给它们的数量减减,让大伙放开了打。


    为了调动积极性,春猎是见肉见钱的。每个屯参加的人都要登记在册,打下来的肉能够去屯部领奖励。


    那时候,屯里的人见到生面孔扛枪进山,都会上前盘问。


    赵江知道这是蒋昌给他抛的橄榄枝,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不会拒绝,所以他满口答应:“好啊,到时候我一定来。”


    “行。”蒋昌乐呵地说。


    因为时间到了饭点儿,郭沧说什么也要留赵江吃顿饭再走。


    “都有车送,你急啥啊!”郭沧瞪眼,这赵江和向登峰也不好推辞了。


    饭桌上郭鹏飞和媳妇瞅那一张张红狗子皮,都互相对视。


    那一摞摞的累起来,毛松活的,在桌上都老高了。


    这一张皮就是一头红狗子,一摞就是一群啊,今早都还是活生生的,一头头穷凶极恶的。


    赵江说上山杀了灭群,那就真是灭群,一头不剩。


    两天不到的功夫,和现点现杀似的。


    看着嚼花生米的赵江,郭鹏飞真觉得之前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他抿着酒,看他爸郭沧砸吧嘴,寻思郭沧像赵江这岁数时有没有这么厉害。


    “江啊,叔敬你一杯。”郭鹏飞举杯。


    见郭沧也举起了杯,赵江说:“咱一起吧。”


    “啊~”


    一口酒下肚,众人都是嘴出气儿。


    “赵江,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成小赵炮了吧?”郭鹏飞说。


    “叔,你别抬举我了,差得远呢。”赵江哈哈笑。


    很多打围的人会称呼自己为什么什么炮,这些别人是不承认的。


    还有就是打围人碰到一起时,互相客气奉承,都是喊姓氏加炮,听着心里爽啊。


    可郭鹏飞觉着赵江再打会儿围,要不了一年,真能担得上炮手一名。


    “要是能干下山神爷,那才是真的炮手呢。”赵江说。


    他看了眼睑红彤彤的郭沧,突然想和他老师傅逗个趣。


    “郭爷,我单敬您一个。这整个西岭,打下老虎的也就您郭炮了!”


    郭沧乐得嘴角高抬,和赵江碰杯:“我和你们说,那山神爷是真的快。这在山上碰到了,能不去,还是别去照量。”


    “嗯,我听郭爷的。”赵江一仰脖,将酒一饮而尽。


    “像郭爷一样被山神爷伤过的,那更是找不着了!”赵江笑着说,这是说郭沧磕伤的那只耳朵。


    “咳咳咳!”赵江这说出来,郭岳吃的东西直接呛住,不住咳嗽,颇为紧张地瞅着赵江,小眼神极为生动。


    “咋了,你眼进沙了啊?”


    郭沧说,面不改色,昂昂头,反而冲赵江点点头,“那是!你往上往下,就只有我!”


    赵江心里乐得,姜还是老的辣啊。


    要是有人在桌上提猪倌这个词儿,他爸赵山指不定得没劲儿的躺炕上去,没心思吃饭了。


    吃完饭,跟上回一样,还是郭岳开车送赵江和向登峰回家。


    在车上,郭岳就有些幽怨地问:“江哥,你到底啥时候带我去打熊仓子啊。这都老久了。”


    赵


    江也确实是有他小姨夫任卓的正事儿要忙,想到郭岳盼他成这样儿了,说道:“等这阵儿过了,指定来找你。”


    “好。”郭岳点头。


    车子开进福林屯,隔着一段路,赵江就瞅见李宏发院门口站着人在说话。


    李宏发他爸李茂金,还有沈艳,对着一人握手半弯腰,脸上满是笑意。


    “诶诶,等会儿的。”赵江拍了下郭岳,眼往窗外瞅,“开慢点儿,我看看。”


    他眯着眼,这和李茂金夫妇说话的,不正是胡大哥嘛!


    “胡华清,真得好好谢谢你啊。”李茂金语气里甚至有些感动。


    “来,大兄弟,你拿着。”沈艳在李茂金眼神示意下,拿了一张大团结硬塞进胡华清的兜里。


    胡华清脸上有些沉痛的表情:“乡里乡亲,我不能眼瞧着啊。这得帮。”


    “哎呀!”李茂金握住胡华清摇动的手幅度是更大了。


    胡华清的手里牵着绳,那蹲在他脚边,不住摇尾巴的,不正是那头在福林屯内一战扬名,家喻户晓的大青龙吗?


    赵江是让胡华清想办法给大青龙买回家。


    怎么买狗的上门,还成卖家感恩戴德塞钱了呢?


    这钱还非收不可似的。


    这下赵江是真看迷糊了。


    “郭岳,待会儿过了这个弯,停下车。”赵江说


    他是真好奇,要胡华清好好讲讲,到底是给李家灌了啥迷魂汤,能整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