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黑瞎子上吊

作品:《重回86:我从整座大山进货

    赵江来到小姨王月家院子外面,冲里面喊:“小姨,搁家吗?”


    “江儿来啦?”王月怀里抱着任辰出来给门打开。


    “快看看是谁来啦?”王月对任辰说,小家伙睁着眼睛盯住赵江,眉眼很是严肃的样子。


    “真招人稀罕。”赵江笑着,把手指放过去,任辰用手抓住。


    赵江的一个食指在小手前显得很大只。


    “这眼睛随我小姨,大。”赵江笑说。


    “我们老王家生儿子眼睛都大。”王月说。


    赵江的一双浓眉大眼也跟着王桂长的,倒是赵兰跟赵山一样,都是单眼皮小眼睛。


    “这臭小子可把我折腾的。”王月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晚上睡觉老不踏实,你小姨夫又不在家,睡不了整觉。”


    “诶,江儿,那老虎?”王月好奇地问。


    “嗯。”赵江笑着点点头。


    “打下来了?”


    “刚从林场回来,奖状还搁我妈那儿揣着呢。”


    “哎哟!”王月眉眼弯弯,使空着的那只手在赵江身上一拍,“就知道你行。”


    她扯过赵江的衣服,低声说:“江儿,得亏你从山上弄回来的玩意儿,不然你小姨夫够呛能上去。”


    这些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错过机会就没招了,任卓估计得干老本行资料员到退休。


    “我小姨夫好,那我不也好嘛。”赵江说。


    王月心里真是高兴,娘家人有本事,她也长脸啊。


    “诶,你小姨夫告你了吧?把这两头羊牵你家去。他工作忙,我带着孩子,也养不过来啊。”


    赵江知道这是客气话,笑道:“说了。我妈啊,打算做大锅羊汤,今晚再撺掇几个菜,一起说说话。”


    “行啊!”王月和王桂一样,都是爱热闹的主,“那走吧,我帮你妈一块儿收拾去。那肉剁起来是要点儿功夫。”


    “咱上回喝羊汤,应该是前年你爸从林场食堂整了一头回来了。”王月回忆着,边走边舔着嘴唇。


    打开库房,赵江看到那头杀好的羊,“这羊够大的,得有个三年了。”


    这羊毛已经被燎掉了,皮子上都是黑黄的,头上的一对角有三个大结,一结代表一年。


    赵江蹲下来,背身握住羊的前后腿,挂在脖子上扛起来,和王月一道把母羊牵回了家。


    赵江把羊安置好,就听到东屋里一阵笑声。


    走进去,他妈王桂正捧着那张“杀虎英雄”的奖状,与方婧和向登峰一道欣赏。


    “妈,看看就得了呗,收起来吧。”赵江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那他们不都还没看过吗,你忙你的去!”王桂回了一嘴赵江,看到王月走进来,“妹,来啦。快来看,林业局的杨局长写的字儿。”


    “是啊江儿,多大的荣誉啊,我还没瞅着呢。”王月兴冲冲地抱着孩子上炕。


    都是农村人,能认识字儿就不错了,哪里懂什么书法。


    可他们还欣赏得头头是道,说这一撇写的好,那一横有气势。


    赵江笑着摇摇头,又去把他老舅王竹一家子给招呼过来。


    王桂说中午简单吃点儿,就下了热汤面,配菜是昨儿处理好的酱烧熊掌和辣炒野猪肉。


    吃过后赵江感觉困,就回屋躺炕上睡了会儿。


    等他起床的时候,就闻到外面传来香气,混着羊独特的那股膻味儿。


    喜欢的人闻着就会觉得老香了。


    推开房门,外屋地里白雾缭绕,王桂、方婧、陶灵灵和王月都忙活着。


    他妈忙着把肉从骨头上剃下来,其他人都在使刀切块儿。


    切完了,就拢到一起放到大盆儿里继续干。


    这肉多的,感觉一个大铁盆装冒尖都不一定装得完。


    那灶上的大铁锅盖着盖儿,咕噜咕噜地冒气儿,锅沿边上还有一个肺管子支楞出来。


    要煮这肺,就不能全扔锅里,必须得把口子搁外头。


    赵江路过时,随手拿了块儿熟肉,扔到嘴里嚼。


    这年头的羊肉好吃,光是素口,赵江都觉得香。


    “我去趟胡大哥家。”赵江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就出门了。


    走在路上赵江想,这几天上山杀虎连轴转,确实怪累的。


    幸好没白忙活,收获挺大。


    之前他帮韩场长打下伤人的炮卵子,给自己混了个司机班的工作。


    按理说一份儿一份儿的,这也算两清了,人也不会特别关照。


    但有山神爷这档子事,关系一下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刘均和他讲的,也不全是那些客套话了。


    等歇息几天,赵江就打算领着狗帮上山,去杀郭岳发现的那个天仓子。


    这回是小牛领队,带上大青龙,让将军训训兵,但也没指望它出多大的力。


    小花岁数还太小了,怕出意外,就不牵着了。


    干下黑瞎子,就给这俩放开喂新鲜的熊肉,让它们啧莫到滋味。


    至于刚领回家的老黑狗和他还不太熟悉,不能一来就干这种猛仗。


    赵江怕进山撤了绳,这狗自个儿又丢山里找不回来,那就白瞎了。


    这狗身上新伤老伤混一起,是条好狗啊。


    至于他爸说的这狗不好合帮的问题,就先养着慢慢看,总归能有办法。


    在家待一段时间养熟了,就单独牵上山看看老黑狗手把,再领着和小牛一道。


    没办法,上山的猎狗就不能闲着,不然能憋出毛病来。


    如果狗帮训得感觉不错,就去打那头香獐子,给麝香拿了。


    完赵江就去福林屯,给他的宝贝大头狗进财领回家门,这家伙可让赵江想坏了。


    不急着上门,是想让它多喝会儿母乳,身子能强些。


    然后再叫上向登峰,一起上山去把之前下的紫貂木板夹子给溜了。


    运气好夹中一只的话,能赶在腊月进城卖熊胆和毛皮前多一笔进账,又是七八百块。


    大叶子品相好的话,说不定能挣上千。


    要是山神爷开门,中了两只,那就更好了。


    赵江一愣,哑然失笑:山神爷已经让他送进林场,上交公家了。


    “给你点颗烟吧。”赵江拿出烟盒一拍,吸燃后往上冲天抬了抬才继续抽。


    忙活完这一阵后也快过年了,赵江就打算搁家好好休息,悠哉悠哉的,看几圈小牌,赶赶大集,吃点儿好吃的。


    啥也别想打扰他,别说黑瞎子,就是出了老虎崽子他也不去打,安安稳稳过个好年。


    “哎呀,对了!”赵江一拍手,差点儿忘了一茬子事儿。


    家里还有头单留着的狍子,得上门送给他司机班师傅温鸿,再配合着学下开车。


    赵江得把着个度,把差不多水平的车技亮出来。


    年后就能去林场报到上班。


    “嗯,这下是没啥漏的了。”赵江又在心里盘算了一遍,顿感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啊!


    赵江哼着小曲儿走到胡华清家门外,看到庄玲在院里大缸子里翻。


    “嫂子!”赵江挥了挥手。


    令赵江意外的是,一听到他声音,庄玲赶忙地回身,跑来把门打开。


    “兄弟,你可算来了!快进屋劝劝你大哥吧,让他别想着去折腾那黑瞎子了!”庄玲撇着嘴说道,那眼睛看着像是哭过红的。


    “啥?”赵江一愣,“不是嫂子,我咋没听明白呢?”


    “昨天你大哥和郭岳,上山杀仓子,被黑瞎子给挠了!”庄玲说。


    赵江眉毛一抬,成了大小眼,忙慌地就进了屋。


    胡华清脚朝着外面,背朝上躺在炕上,嘴里哼哼着发出略显痛苦的声音。


    “庄玲,给我倒杯水。你说我兄弟啥时候回来啊?”


    赵江回头与庄玲对视了一眼,对方露出一个苦笑。


    胡华清还能这样,就说明没什么大碍,赵江松了一口气。


    他没吭声,坐到炕边上,用手轻轻掀开胡华清背上的绷带来看。


    两道血肉狰狞的伤口露出来,好在已经结痂了。


    “干啥呢?扯着痛。”胡话清咧咧了一句,一回头看到是赵江。


    他眼睛一亮,手撑着就想坐起来,抽抽地说道:“兄弟,你可算回来了。你一定要给大哥报仇


    啊!”


    胡华清哭丧着脸,感觉眼泪就要淌下来:“大哥差点儿就让那黑瞎子整得交代在山上了,就见不到你了。”


    “大哥,你是跟郭岳去杀的那个天仓子?”赵江给他按住在炕上,“躺着吧,别把伤口又给整裂开了。”


    “嗯呐!”胡华清又痛得扯嘴角,慢慢地躺下去。


    “郭岳没事儿吧?”


    “他没事儿。”


    “唉。大哥,你让我咋说你好。不都说了别轻易去照量吗?”赵江皱着眉头。


    一说这个,胡华清可就来劲儿了。


    “兄弟,我想的招真没问题!我的脑袋你还不信吗?”


    “黑瞎子跟你比脑袋啊?”赵江没好气地怼了句,“你想的招没问题,咋不是黑瞎子躺这儿了?你是黑瞎子成精,化形成我胡大哥卧炕上啦?”


    赵江小时候看西游记的小人书,专挑有熊和老虎的地方看,对黑熊偷袈裟的故事印象深刻。


    胡华清:……


    他是没看出来,原来自个儿兄弟赵江的嘴能这么损。


    庄玲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胡华清瞪了她一眼,“兄弟来了,还不赶紧端杯水来。”


    甭管家庭地位实际如何,在外人面前总归要给男主人面子,明面上看着像当家坐主的。


    可庄玲没把赵江当外人,今儿也没想给他这面子。


    她在胡华清屁股上使劲儿一拍,“要你说。”


    “兄弟,你大哥啥样色儿的,我还不清楚吗?你可得好好劝劝,别让他去招惹黑瞎子了。”


    “说啥呢!”胡华清梗着脖子小声吼道,被庄玲一瞪眼,手指头一指,就缩缩脖子噤声了。


    “知道嫂子。”赵江说。


    庄玲又瞪了眼胡华清,才转身去外屋地给赵江拿杯子倒热水。


    “妇道人家。”胡华清小声地嘟囔了句。


    “大哥,我先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想的招特别妙?”赵江问。


    “对啊!”胡华清狠狠点头。


    “是不是咱西岭林场打围人的独一份儿,从来没听到别人这样干过?”赵江接着问。


    “就是啊!”胡华清声调都大了,嚷嚷起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打围人这么多年,你的招咋没被传下来过?就你能想到?”


    杀仓子的法子,这么多年就这固定的一两种。


    打围又不像林场栽苗种树要搞创新,求的是稳妥。


    能传下来的,才是行之有效的。


    那些听着别有心意的法子,说不准多少人进了山牲口肚子,吃个浑圆。


    被赵江连着问,胡华清不吭声了。


    赵江叹了口气,这才问道:“大哥,说说吧,你来是怎么杀的。”


    “来兄弟,喝口热乎的。”庄玲端来热水,又拿了一盘炉果出来放炕桌上,然后挨着胡华清坐下。


    赵江小口地喝着热水,扬扬头,示意胡华清讲。


    一连被庄玲和赵江压制,好不容易逮着输出的机会,胡华清还有点儿委屈,赶紧地就说了。


    “兄弟,我这招叫黑瞎子上吊,踮不着脚。”


    一听他这话,赵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都啥跟啥呀。


    那天胡华清和郭岳带足了装备,两个手指并在一起那么粗的钢丝绳儿,还有那把曾力战过两头黑瞎子的镜面大斧,两人豪情满满地上山。


    “郭岳,赵江在山上杀老虎,咱也不能丢份儿。给这黑瞎子干下来,让兄弟吓一跳。”胡华清说道。


    郭岳打过沙半跳猫子啥的,从没正儿八经打过大围。


    能用这新奇法子杀下黑瞎子,作为自己的正式初战,那怪有意思的。还能在他家和赵江面前吹吹。


    等到了地方,看见那棵住了黑熊的树,洞口结了呼气的白霜,下面的长条缝隙还露出了黑瞎子的皮毛。


    “胡大哥,咱先拢火踏道吧。”郭岳毕竟是郭沧的大孙子,这些基础的还是懂的。


    谁料,胡华清大手一挥,“费那个劲儿干啥呀?不用!”


    郭岳迟疑了会儿,“胡大哥,要是杀冒了可咋整啊?咱也没有枪。”


    “咱的招那么保险,不能出啥岔子。省


    点儿力气拖熊回去,还能赶上午饭。”胡华清手伸到洞口使劲一扯,刷的一下,拽下一撮黑瞎子毛在手里捏玩。


    郭岳想了想,“行,那我听你的胡大哥。”


    胡华清嘿嘿一笑,揣着钢丝绳套和镜面大斧就爬上了树。


    而郭岳寻了棵水曲柳,敦好刀后双手紧握站在树下,等待胡华清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