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007

作品:《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慕兰时又在房间里面等了会儿,才走出去。


    她昨夜叫了心腹看守,心腹自会保护戚映珠离开,先到她的亲人身边——虽然她亲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眼下还需要她,定然不会贸然对戚映珠动手。


    接下来,她得想想自己的事了。


    上辈子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孟珚,孟珚表示自己同她结契,慕兰时便一直想知道她是谁,孟珚百般推辞下还是不愿,最后“不经意”露出了皇家令牌,这才让慕兰时有所觉察。


    因着慕兰时直接点明了,孟珚这才吞吐地说出自己是谁。


    现在想起来,哪里是不经意露出,分明是蓄谋已久的计划。


    慕兰时眸色黯了一黯。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期待。


    她推开门,还没走上两步,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叫她:“阿姊,兰时姐姐!”


    能这般肆无忌惮地叫她名字和姐姐的人,也只有妹妹尧之了。


    尧之不和她同姓,原因是她并非慕湄所生,而是慕湄此前的一个相好所生。


    认母亲是要认的,至于这姓氏,就从了另外一位徐姓生母。


    此前慕兰时等人倒是听过母亲的这事,捕风捉影了几年,母亲终于将小尧之接了回来。


    世家大族固然重视名节,出身虽重要,但重不过掌握大权的人喜爱。


    在此原因下,慕湄的几个孩子中,并不曾发生过像别家一般的嫡庶相争之事——一向严肃的母亲,还曾以此自夸过。


    可一切都是表象。


    有人从来不安好心。


    “兰时姐姐,你昨天去什么地方啦?”尧之鼓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一边亲昵地拉着慕兰时的手:“大哥找了你好久呢!”


    刚想到有人不安好心,这人就主动送上门了。


    “大哥?他找我很久啦?”慕兰时垂着眸笑,抬手抚过尧之毛绒绒的后脑勺。


    还是双丫髻的年纪。


    可惜……上辈子,却也永远停在了这个年纪。


    上辈子的尧之也如现在一般活泼好动,喜欢母亲喜欢哥哥喜欢姐姐,但上苍不曾垂怜于她,她才十三岁出头的时候,被诊治出了绝症。


    而慕兰时彼时一头沉溺宦海,要为自己的妻子鞍前马后,无暇照顾自己的妹妹。


    这辈子不会了。她会做一个好姐姐,至少,不要对自己的妹妹不闻不问。


    尧之的眼睛更像她的生母,圆鼓鼓又带点浅褐色,不像慕兰时那样的漆黑如墨。


    “嗯嗯呐,大兄就是在找姐姐,”尧之嘻嘻笑着,一直握着姐姐的手没撒开,“我今早起来就碰见大哥在外面找姐姐,他问我看见没,我说没有,他让我也来找,又让我往厢房这边来。”


    他倒是知道人在什么地方。


    慕兰时依然对着尧之笑:“那现在找到姐姐了。”


    “是啊,找到姐姐啦。”尧之呲着牙,开心爽朗地笑,任由阳光浮在她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上。


    看见她的笑容,慕兰时有一瞬间的怅然。


    她记得清楚呢,她们一家人,或是族中的亲戚,都曾担心过这个妹妹。


    在她没出现前,她们难免猜测人出现了会不会抢走她们的东西;等尧之找了回来,却没有改姓,她们这才放下心,又不免有其它担心……


    可尧之并没有活到那个年纪。


    慕兰时倏然觉得,自己上辈子还真是做错了太多事情。


    “嘿嘿嘿,姐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哦,晚些或者明天我给你送来吧!”


    尧之的声音再度把慕兰时拉回现实,慕兰时闻言,怔了怔,“嗯”了声:“好啊,你给姐姐准备了什么?”


    “秘密!这是庆祝你乾元启序的!但是我要过两天才能给你……”她说着,声音又低下来。


    慕兰时扬唇:“那我等着。”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音。


    是刚刚还说在寻找她的兄长来了呢。


    “兰时!你昨夜去什么地方了?母亲今早知道了,一醒来也跟着找你呢。”慕严隔着大老远,就叫她。


    慕兰时轻轻抬眉。


    方才心中的疑问有了解释。


    慕严分明知道她在这里,却拐弯抹角让尧之先过来找。


    他明明可以早些时候来,为什么不来呢?


    看到他身边的母亲,慕兰时心下了然。


    母亲现在年纪大了,早上起不了那么早,在家休沐时,还是很晚才起来。


    慕兰时乾元启序,母亲自是要休沐在家的。


    如此说来,慕严只不过是想让母亲看到,慕兰时才从厢房——这个不属于她的院落里面走出来。


    几人很快走了过来。


    慕湄面色不虞地看着她,道:“昨夜最后,宾客散尽,送客的时候却没见到你。”


    还是败笔。


    慕兰时不答话,低着头。


    慕严就在旁边解围:“只是送客那一下妹妹不在而已嘛,其它时候妹妹还是在的,而且举止有度,我碰见的来宾,逢我就夸呢,说我们慕家子孙又多了一个好乾元。”


    “哦,又多了一个啊?”慕兰时玩味地抬眸。


    “呃,怎,怎么了?”慕严脸色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妹妹是分化成了乾元呀。”


    慕兰时说的可不是这个。


    “我只是说,这个‘又’。”


    慕湄早就听出个中意味,瞥了一眼兄妹俩人。


    ——家中继承不产生纷争,一来是她对别的几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对慕兰时最为严厉而已。


    真要论苦,慕兰时的确最苦,所以,慕湄对这种继承权在谁的言论,不无敏感。


    像这等规格的成年宴,慕家也就堪堪一人才能有。


    慕严显然意识到气氛的不对,连忙岔开话题道:“说起来,妹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似乎不是妹妹的院子吧?”


    “你昨夜在这里歇下的吗?”慕湄倏地皱了皱眉,问道。


    昨夜人离奇地消失而不是出来送客,慕湄本来心情就怏怏,如今还知晓,慕兰时似乎还歇在别院……


    她本来希望慕兰时能够否认。


    毕竟,家中就四个孩子,除了一个在边境,大的小的都在这里,慕兰时作为继承人,却这么坏规矩。


    慕兰时回望母亲,言辞笃定地道:“是,孩儿昨日在此歇下。”


    慕湄的眉头霎时间就皱成了“川”字。


    她在这里歇下做什么?


    这里不仅仅有兄妹几人,还有她身后的一些仆役,仆役嘴碎,说不定三两天就将慕兰时昨夜歇在别院的事情传了出去。


    慕兰时至今还未婚娶婚嫁,这种事情说出去也坏名声。


    差不多的世家知道了,哪会把自家的坤泽小姐公子许给慕兰时呢?


    慕严却看似随意地在慕兰时身上转了会儿,然后回身确定母亲身后的仆役都在,便状似无谓地说:“昨天毕竟是那么盛大的日子,兰时下午又去赴了诗会,累了,回来倒头就睡了也不是大事。”


    慕湄的眉峰依然拢起。回来倒头就睡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而在于这事情还有没有连带别的事……


    让慕湄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诶等等,妹妹你的眼下怎么有些淡蓝色?我还闻到了什么味道,尧之,你闻到了吗?”慕严忽而垂下头,问起小妹来。


    慕兰时眼皮轻轻掀起。


    她总算捋清楚了兄长的意图:与孟珚合谋,诈得她喝下情酒,然后又叫来母亲,为使其“眼见为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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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自己最信任的继承人从别院出来,以此引出她已经同人结契破身之事。


    这同慕兰时的猜测相差无几,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她最敬重仰赖的兄长、极深挚热爱的妻子,却早在这个时候,就勾结在了一起。


    为了各自的权势,将她,这个妹妹,这个妻子,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到这里,慕兰时嘴角倏地一抽。


    好啊,反正这辈子还长。也是她上辈子眼盲,连慕严这么拙劣的手段都没看穿。


    尧之并不懂,只是猛吸了鼻子,继而道:“没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兄长,您闻到什么了?”


    她仍旧不解地左顾右盼,甚至还看向了慕兰时:“阿姊,您闻到了吗?”


    尧之现在不到十岁,远没有到能够闻到信香的年纪。


    乾元同坤泽结契后,自然会流露出信香,何况是慕兰时这样的顶阶乾元?


    乾元能够闻到同类的信香。


    坤泽更甚,而几人的母亲慕湄,便正是一个坤泽。


    “那……娘亲呢?”尧之没从哥哥姐姐那里得到答案,回头,结结巴巴地看向了慕湄。


    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是如此。


    慕湄的脸顿时黑如锅底,因着身后还有仆役所在的缘故,没有直说,而是道:“走吧,我们进去谈谈。”


    “娘亲有闻到吗?”尧之仍旧不解,她都快把鼻子给吸破了!


    “你们几个,去把尧之带去玩。”慕湄语气沉沉,吩咐身后的仆役。


    仆役连忙将尧之带走了。


    她们也是有眼力见的,大小姐今天从别院醒来,这谁知道发生了什么?谁不知道慕大小姐规行矩步,莫说歇在别院,就是吃饭的碗筷都是固定的!


    还有适才公子所说的淡蓝色,那或许是乾元结契后的显现……因为每个乾元的都不同,她们又是中庸,不敢妄自揣测。总之,先听了家主大人的话,把小小姐带走才是。


    ***


    “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慕湄一踏入便站定,冷冷地平视慕兰时,却如俯视她一般逼人、不留情面。


    目光如火炬一般灼灼。


    她不是傻子,其实方走近别院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异香浮动的轻微。


    她是坤泽,对乾元的信香敏感;再其次,慕兰时毕竟是从她肚子里面出去的孩子。


    慕严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要为慕兰时开解:“母亲怎的突然这么严肃?也许兰时是昨天喝多了,便随便休息了下,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呀。”


    “母亲大人,府中不是还有些宾客留宿么?叫上兰时,我们一块去辞别她们吧……”慕严又说。


    此番宴会,邀请的人不在少,天南海北都有宾客赴宴,她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慕家便为她们安置了住处。


    这一批人还没送走呢。


    但慕湄却不理会慕严,只道:“答话。你昨夜做什么了?”


    她的脸阴沉沉的,一双凤眸斜飞,锋锐到几乎快要划伤人的程度。


    慕兰时心跳如鼓。


    母亲前世也这么问她,但那是许多天之后的事情了——


    在那段时间,慕兰时拒绝了所有适龄坤泽的婚约,把母亲气得半死。


    她要为孟珚隐瞒,将所有事情一并揽下。


    世人似乎都不晓得,为何她对公主孟珚一片真心坦诚,只当这世家小姐疯了、痴了。


    最终把全家人害死,从此,第一世家的桂冠,落在了黎氏头上。


    思及此,慕兰时抬眸,对上母亲的视线,沉沉道:“兰时昨夜,不慎和一女坤泽结契了。”


    余光中,她瞥见大兄眼底的窃喜。


    但最要紧的,还是母亲的态度。


    “你和一坤泽结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