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EP 25.

作品:《仅对你开放的朋友圈

    大三的时候,苏一弦来学校等她?这也不可能吧?


    温流影今天给她讲了太多魔幻非现实主义题材的故事了。


    在颜绒的记忆里,好像除了高中她主动避嫌绕道外,很多时候她和苏一弦能保持联系,全凭她的一腔热情。


    大一的时候,颜绒觉得去北京就像回汇里路一样频繁。她有一个吃比利时巧克力留下的「半岛铁盒」,里面装着厚厚一沓上海往返北京高铁票、火车票和机票,哪怕都褪色了,也是她曾努力过的证明。


    颜绒永远记得18岁的生日,她没抢到高铁票,却冲动去找苏一弦。她坐了19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硬座票价158块,车厢里挤满了农民工。呜呜的汽笛声和吭哧吭哧的轨道摩擦的声音还回荡在耳畔,一整夜她都不敢闭眼......


    而且大二的时候苏一弦刚签了经济公司,非科班的缘故,公司给他安排了密集的演技课。大三的时候,苏一弦作为男主角更是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鲜少能从剧组出来。他第一部戏《共鸣》,是国际知名大导严邢的出山之作,从筹备到拍摄完毕再到上映,足足磨了4年。


    有一次她打电话找苏一弦,是他的经纪人赵睿接的电话。他好严肃地跟她说:“现在是苏一弦的关键时期,麻烦你不要有事没事地给他打电话,打扰他拍戏了。”


    他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会来她学校等她,更别说不直接跟她说了?


    温流影绝对是认错人了。她如是想。


    或许是这一天的情绪太过起伏跌宕,颜绒又哭又笑,又跟苏一弦deeptalk,度过了无比漫长的一天。


    或许是那杯红酒的后劲太足,她现在脑海里都是刚刚苏一弦在醉酒后一遍一遍唤她“绒绒...”“绒绒....”,不知不觉得她也合上了眼,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苏一弦被落地窗外,直射而来的阳光直接照醒。


    他惺忪着睁开睛,就看到颜绒蜷缩在地毯上,像一只乳白的英短小猫咪一样,睡得格外酣甜。


    苏一弦忍不住嘴角有弧线,蹲下来静静地看了她好久。见她还没醒,便弯下腰去温柔地,试图把她抱到了客卧里。


    “呜。”颜绒动了动,发出了声响。


    “你自己走?”苏一弦以为把她弄醒了,试探性地问了问。


    但那小妮子只是习惯性地抓紧了跟前的人。


    “咕噜咕噜”说着听不懂的外星语,反倒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止不住又低头看了看她的睡颜,不挠人的时候很安静。挠人的时候又让人心生怜爱,想逗弄她,想亲她,还想摸她。越发地像那种早上粘人的猫猫了。


    直到把这小猫轻轻地放到次卧的床上后,她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猫窝一般,彻底躺到,睡得四仰八叉的。


    苏一弦笑着关上门,不舍得叨扰她的美梦。


    走进厨房里,他仔细地翻看冰箱里的食材,确实没有什么能吃的。还有之前从奶奶家顺手带回来的鲜肉馄饨,被他冻在了冷格里。


    从小耳濡目染,苏一弦觉得煮馄饨不算一件很难的事情,他打算给她弄个比较简易的早餐,悄悄惊艳一下那个小馋猫。


    颜绒没一会儿就醒了,发现自己怎么又躺在苏一弦的江景大平层后。赶紧从床上跳起来,打算趁苏一弦还没发现,速速打道回府。


    结果一出卧室,就看到了无比养眼的画面。


    只见,穿着一件白色套头毛衣的苏一弦,围着一条蓝格子的围裙,戴着他一副挺学生气质的斯文款的黑框眼镜,正在不紧不慢地倚在岛台前,似乎在煮开水。


    这画面着实罕见,仿佛是哪个家居画报的拍摄现场。发到网上肯定能吸粉出圈的那种。


    ——【内娱顶流,洗手作羹汤,居家版。】


    如果颜绒是他的宣传的话,现在肯定忍不住给他拍一条短视频发到网上,连文案和标题都给想好了。


    “醒了?”他倏然抬起头,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后脑勺还睡翘起的两根卷毛。


    颜绒挪到厨房里,隔着岛台趴着,聚精会神地看他的动作:“哎呦,稀罕,煮馄饨呢?”


    “快去洗漱。”他催促。


    小馄饨出锅,苏一弦还特意撒上了点蛋皮和小虾米点缀。


    颜绒想起了高中时候的暑假,家里大人都不在家。他俩吃腻了外卖,日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苏一弦就有亲自煮过馄饨,还喊她一起吃。


    夏天日头晒,他们就搬了两张塑料小板凳,像小时候一样,并坐在苏一弦的家门口的台阶上,吃得大汗淋漓。


    今天也很难得,竟然能碰上苏一弦亲自下厨。属实是活久见。


    颜绒吃了几口就发现:“这是苏奶奶包的吧。”


    “嗯。”他点点头。“家里没什么食材,将就吃点。”


    “还是纯肉馅儿的,煮出来像白纱裙......不愧是苏奶奶的独家配方,放了点荸荠,好吃死了。”她一口气吃掉了10个薄皮馄饨。


    “昨晚...我是怎么回家的?”吃得差不多了,苏一弦忍不住问她。想到自己昨晚似乎是在那小酒馆喝多了,苏一弦就觉得脑袋嗡嗡地发疼,他每次喝酒都挺误事的。最主要事后啥都想不起来,这次连自己怎么回家的都忘记了。


    “我让温温开车把我们送回来的。”颜绒囫囵道:“放心!你没发酒疯也没被人拍!就是你太重了,拖着你回家费了我不少劲。”


    “我没说什么胡话吧?”苏一弦也知道自己喝完酒倒不会耍酒疯之类的,但是就是——话比较多。


    颜绒想了想,闭口不言,继续吃自己的馄饨。


    “我记得我们在聊你的前男友?然后......”他欲言又止。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颜绒舀了一颗大馄饨,把勺子塞到了他的嘴巴里,叫他:“闭嘴。”


    苏一弦一边说烫,一边吞咽着再三确认:“真没说什么?”


    “没有。你睡得比猪还死。”


    这.....总不能说你问我有没有跟渣男亲嘴吧,这是可以在饭桌上讨论的话题嘛。


    吃完馄饨,颜绒主动请缨洗碗。


    她本来就有点洁癖,又顺便拿起吸尘器把他家地板吸了一遍。


    打扫到270度全景阳台前,透过那号称百万夜景的落地窗前,仔仔细细地欣赏眼前那一片开阔的黄浦江景。


    “咦,那是中华文化宫吗?”颜绒指着对岸的红色建筑问他,“还有梅奔。”


    “嗯,旁边是南浦大桥,对面就是世博园。”


    “一直没发现,原来你这新家对面就是世博源啊。”


    颜绒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候中考完去逛世博会吗?”


    “忘不了,那年暑假可把我这辈子的队伍都排完了...”他缓缓扶额。


    ————


    一下子,他俩的记忆瞬间就倒带至了2010年。


    2008的北京奥运,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


    是记忆里的举国欢庆的两大盛世。那时候一切都如此新鲜且蒸蒸日上,是能回忆起的最美好的时代。


    而家门口的世博会,更是所有上海小囡欢欣鼓舞期待已久的盛大庆典。


    2010年的5月1日-10月31日,上海举行了第41届世界博览会。


    五湖四海、全球各地的人们汇聚到了申城,人广地铁站更是创下了单日百万客流的记录。那时候上海每家每户都会收到两张门票和交通卡,卡上印着:“城市,让生活更美好BetterCity,BetterLife”。


    整个魔都都沉浸在世博的“世界大同”的氛围里。


    彼时,颜绒在中考完的那个夏天,作为一颗愉快的小白菜穿梭在世博园的各个场馆中,整整打卡了12次。


    夏末是苏一弦的生日,这也意味着没几天就要开学了。


    颜绒赶紧拉着苏一弦去打卡还没盖章的中国馆。


    那时,正值上海最热的季节,她永远记得那天排了4个小时的队。


    “真的是要热死了....”太阳直勾勾地晒在脑门上,颜绒感觉自己快要化掉了。


    苏一弦苦笑,戏称这是:“来这里提前军训。”


    正巧那天碰上颜绒姨妈期的第二天,她感觉到自己头晕眼花,肚子很难受还有点想吐。他们一共就带了两瓶水,颜绒哐哐一顿喝就只剩一瓶了。


    苏一弦一下就察觉到了她的不适。


    “你会不会是中暑了?”他用自己的身体抵着她的小身板,然后径直把自己的水递给她,“要不我们不排了,直接回家吧。”


    颜绒接过了水,小心翼翼地隔空倾倒,嘴里一阵冰冷,稍微缓过来了。“咳咳,不行,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在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二字。


    “那你不舒服的话,靠着我。”


    那时候,颜绒觉得苏一弦的脾气真的很好,就连他刚从公鸭嗓音变完的烟嗓,都像是那一罐冰镇过的汽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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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降温止渴的奇异功效。


    颜绒也永远记得,苏一弦自己都热得满身大汗,还在给她挡太阳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又特别的温柔可靠的样子。


    他悄无声息地把她换到了自己的身前,微微侧过身子,就直直地给她遮住了西面的阳光,像一棵路边的行道树一样。少年挺直的脊背,宽阔的肩膀,替她承受住了所有盛夏焦灼的烈日。


    她忍不住靠近他一点点,扯着他的衣服,躲在这独一无二的“树荫”下。


    她稍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额角细密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像是要化开了一般。


    空气中氤氲着燥热和潮湿。


    颜绒觉得苏一弦长得很好看。就连皱着眉头不悦的样子也好看。


    那个瞬间,她与苏一弦靠得是如此得近。


    近的,隐约能闻到少年T恤上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她那时候不懂,只觉得好闻。后来看小说看多了,才发现这好像就是所谓的某种信息素。


    终于排到了一个遮阳棚,这里有如雨雾般的降温装置,正在一阵一阵地喷射出微米级别的水雾粒子。仿佛从天而降的甘霖,又像是忽然袭来的干冰,让躁动的情绪得以冷却。


    排队的时候他们闲聊,苏一弦问她:“如果到了惠南,我们分不到一个班怎么办?”


    “那我会装作不认识你。”颜绒淡然靠着他,嘴巴倒是说着比较违心的话。


    “为什么?”苏一弦不解,“认识我很丢脸吗?”


    “保持距离感呀。”颜绒强调,她有自己的理由,“以前初中学校里和补习班里的女生天天打听你,烦都烦死了.....我可不想在做人肉邮筒,帮你收情书,替你挡绯闻。你想都别想!”


    “我又不会理陌生人。”


    颜绒抬头看了看他,的确不笑的时候,他像是天生板着个臭脸,脸上时时刻刻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我也不会再说你是我表哥。”颜绒又说,“天天喊你哥,不是白让你占便宜了?”


    “切。我还没嫌弃你给我喊老了呢。”


    年轻的苏一弦,表示非常不屑。


    突然颜绒心血来潮踮了踮起脚尖,她发现好像已经够不到苏一弦的颅顶了。


    “苏一弦,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又忍不住跳起来,摸了摸他松软的黑色头发,有些人天生就让人嫉妒,他就连发质都是恰如其分地顺滑。


    “昨天量了下,快186了。”


    她一抬头还能精准地对上他的好看的下巴,惊呼道:“似乎还长胡子了...”


    此刻的苏一弦仰着头的样子,看上去傲娇地像一只缅因猫。颜绒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那还很青涩的胡渣,去挑逗他。


    “别动,痒。”


    她的眉眼纯净清澈,指尖温热软软的,像是一种触电的特效,


    就那么抚过苏一弦的脸,酥酥麻麻的。


    他感觉他的身体也有电流穿过般失控的感觉。


    那天晚上他还特地一本正经地上网提问:【如果女生靠得特别近,男生就会有反应吗?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


    得到的答案是:


    网友A:【正常,但是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当然不会硬啊。】


    网友B:【年轻人,你被喜欢的人撩了吧。证明你血气方刚。】


    网友C:【我最严重的时候,看到我女朋友,不用亲我都会那个。】


    他“轰”的一下炸开了,脸有充血的感觉,身体也有,呼吸急促,感觉自己有点缺氧了。


    想起了丁柯雨暑假里,拉着他在电脑上不小心看到的有色物料。


    没想到那些热心网友还有在线出主意的。


    喜欢吗?喜欢她?只对她有感觉?


    这么直白,又直观、毫不隐晦的荒唐答案。


    后来他测试了一下,的确面对其他人,他只会有“莫挨老子”的厌恶感。


    可独独只有颜绒,常常钻进他的梦里。她每一次不经意的习以为常的触碰,都能撩拨着他的情绪和神经,甚至让他产生奇怪的遐想和反应。


    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开她的触碰,不让她察觉到任何异常。


    谁说青春期,只有对万物的好奇和叛逆。


    苏一弦在15岁的生日,不仅逛到了展示璀璨华夏文化的的国家展览馆,收到了一本盖满印章的世博珍藏版护照和一个巨大的海宝公仔......


    他还开启了那不受控制的——傲娇的“思、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