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情窦初开(二)

作品:《娘子何时毒死我

    许欢是被冻醒的,寒冬腊月,即使是干燥的柴房都冷的让人害怕。


    “老爷安排了,别把人弄死,好好教训一顿,你们下手把握着些。”


    黑暗中许欢听到这样一句话,紧接着柴房门别人粗暴打开,三个三大五粗的壮汉气势汹汹走进来。


    许欢原放松的精神忽然紧绷起来,紧紧靠在梁子上,故作凶狠模样,“你们做什么!”


    为首的壮汉冷哼一声,不屑的啐了口痰,“干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余下两人将许欢吊在梁上,他们都是府邸打杂的人,常年干着粗活,下手没个轻重,任凭许欢怎么呼喊都无济于事。


    “我告诉你们,别碰我,不然你们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壮汉没有被她的威胁震慑,反而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让我们赔命,你先活着从薛府出去再说!”


    三人人手一个木棍,毫不留情的抽打在许欢身上,可她硬是忍着没叫出声,这反而引起三人内心不满,下手更重。


    直至许欢撑不住晕了过去,几人这才停手,慌忙的去探她的鼻息,在确认许欢还活着后才方向离开。


    再次醒来时,是一位姑娘站在她面前,姑娘点着烛蜡观摩许欢。


    “还活着!”姑娘欣喜道,“我放你下来。”


    绑在身子上的绳子被松开,许欢重重栽下来,虚弱无力的爬起来,面色惨白。


    姑娘将她扶起靠在梁子上,随后背身去拿干粮。


    她看着姑娘的背影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姑娘回身将赶路捧在她面前,“你先吃着,省些力气。”


    许欢犹豫片刻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被关了一天又遭了打,她早已精疲力尽。


    “姑娘,我今日听几个姐姐说你是被太医院推出来的,你有所不知,大公子已病倒很久了,之前有人来给大少爷看病就说他活不久了,后就没人再敢接手他的病。”


    姑娘耐心道,“方才户部尚书的儿子苏淮来了,姑娘你命好,等会儿你从后门溜出去,莫要被人发现。”


    趁着她还在吃的功夫,姑娘又道,“其实大公子是老爷害的。”


    听见这句话的许欢心一颤,瞬间咳嗽起来,姑娘忙帮她顺着背,“姑娘你慢些。”


    “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许欢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你先吃我再与你讲。”她索性盘腿坐在许欢面前说道,“我先前在老爷房外听到,老爷和二少爷商讨着害死大少爷。”


    “我听府里的姐姐说,他曾与我一样是贱民出身,得了大夫人赏识,旁人怎么劝大夫人都劝不住,非要嫁他,前两年刚病死,后来薛家主便取了二夫人进门,来时带着二少爷,我们才只那是老爷在外寻的情/妇。”


    “你既知是薛家主害的大公子,为何不报官?”许欢不解问道。


    姑娘犹豫了,最后只道,“我得靠着老爷过活,若老爷真的入狱我就成丧家野犬了,其他家门也不会要我。”


    许欢被这句话砸的半晌说不出话,事态可悲,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本是无辜之人,不因受此牵连。”姑娘眼底流露出真心,“姑娘,你快跑吧,莫要让他们抓到你了。”


    许欢刚动了动身子就被疼的倒吸口凉气,刚醒来时饿意盖过痛感,此刻吃了点东西后知后觉身上的痛处。


    “多谢姑娘。”许欢道了声谢一刻也不敢停留朝后门去。


    许欢前脚刚走,那几个壮汉后脚就来了柴房,见大门敞开,地上丢弃着麻绳,当即慌了神,“贱蹄子跑了,快找!”


    朱红色的门浮现在眼前,许欢急忙跑去,可还未跑到门前,发丝被一只大手猛的抓住,整个人都被带了过去。


    “啊!”


    是那几个壮汉,“小贱蹄子,真他娘的能跑,跑啊!”他怒吼道。


    许欢知道她没有下一次被人救了的机会了,这是她唯一一次逃走的机会,她不会如釜底游鱼一样等待宰割迎接死亡。


    许欢四肢一同挣扎,试图摆脱他们的束缚,却勾起他们的歹念。


    “撕拉”一声,并着许欢的哭喊,回荡在这寒冬雪地。


    许欢猛的后仰一头撞在身后人的脑门上,紧接着又是几脚,三人捂着不可言说的部位疼的直打滚。


    借此机会许欢直奔正堂,后门已被堵死,许欢只能在内心祈求那个名叫苏淮的男人能救自己一命。哪怕希望渺茫,她只能赌。


    苏淮正和薛家主闲谈问候薛贵的病情,薛家主本想一脸愁苦的卖惨却被一人打断。


    来人衣衫破烂,发鬓凌乱,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地上,许欢是摔倒的,壮汉即将抓到她,她心一横直接扑了过来。


    三人急忙跑过来,“老爷。”说着就要去抓许欢。


    许欢赶紧躲避,眼疾手快向苏淮的方向挪过去,“大人,求您救救小女子吧。”


    她的模样本就漂亮,哭的凄惨,此刻带着哭腔的嗓音一出口更惹得人心疼。


    三人欲上前苏淮开口道,“薛老,这是什么情况?”


    薛家主瞪了眼那三人,紧张的咽下怒气,茶盏险些都拿不稳当。


    苏淮虽在户部只是提举,可家父是户部尚书,商行京都出了名的笑面虎,薛家主一时拿不住他的意思,又不敢胡说。


    “此女冒充医者,在我外出时擅自为我儿治病,却冲撞了我儿,今日吐血不止,还大放厥词我儿活不久。”


    薛家主说到这里抬眼观察苏淮,见他没说话后才继续道,“我一时恼火,这将她关进柴房。”


    苏淮目光重新回到许欢身上,许欢低着脑袋,身体早已停止颤抖,“你有话说?”


    许欢闻言赶忙挤出眼泪,抬眸时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回大人的话,民女并非骗子,薛大公子早在前些日子病倒,是他们诬蔑我。”


    她虽流着泪,看起来柔若无骨娇小懦弱,说出的话却铿锵。


    “一派胡言!”薛家主正想发威震慑许欢,苏淮一个眼神,他立马换了副嘴脸。


    “大人,此女满口胡言乱语,狡猾无比,您莫要被她蒙骗。”


    苏淮没理他,而是问许欢,”你说他们污蔑你,如何证明?”


    许欢握紧拳头,努力的寻找一丝纰漏。


    苏淮想自己是不是给的题太难了,一个敢给楚王下药哄骗楚王的人,空有一腔孤勇没什么脑子。


    “今日大公子食用的膳食可还有留?”许欢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眼中的委屈柔弱荡然无存。


    “之前我问过二公子,大公子并未去过岭南崖州等地,证明大公子并非直接食用七色花,而七色花有一个缺点,独自盛开时芳香四溢,但若与其他任何带有气味的东西混在一起,便会有一股怪异的味道。”


    苏淮不禁被眼前人勾起兴趣,难怪沈墨璃要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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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虽不知她与沈墨璃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能在如此境况下保持冷静,实在有趣。


    “所以量太大会被大公子有所察觉,这花必须被磨成齑粉状,每次放入一点,时间久了毒自会侵入人体,可如此一来,每日都必须摄入一定量的毒,否则薛公子便会一直吊着气。”


    许欢扭头,目光坚定又犀利,“敢问家主,大公子今日的膳食可还有残留?”


    薛家主窝着一肚子火却不敢发作,他猜不出苏淮的意思,又不敢让许欢查看薛贵留下的残羹剩饭。


    穿堂风吹过,这里静的让人发寒。


    苏淮微笑道,“薛老?”


    在场的下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薛家主认命点头,叫他们去取。


    不一会儿薛贵残余的剩饭就被端了上来,许欢用银针试毒,果然尖端浮现出黑色。


    薛家主腾的站起,朝薛平脸上来了一巴掌,清脆嘹亮。


    “你个畜生!”薛家主怒骂道,“他可是你哥!”


    薛平被打的一脸懵,嘴唇动了动吐不出一个字。


    苏淮打断他们,“既然是薛老的家事,我也不便再参观。”


    薛家主停下手看他,眼底的恨意都快浮在脸上,可有不敢把苏淮怎么样。


    “薛老,既是误会这姑娘,便放她走吧,天这么冷,我刚好捎她一程。”


    维护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薛家主还没傻到要和苏淮抢人的程度,微笑着点点头将他们送出门。


    许欢忙不迭去拿回自己的药箱,待出门后才对苏淮道谢,“多谢公子相救。”


    苏淮背手行走,目光没有一瞬落在她身上,“你该谢的人不是我。”


    许欢抓着药箱的手指尖泛白,面上却带着笑,“小女知道,但仍多谢公子插手。”


    在薛府见到苏淮时她就知道,此人是沈墨璃请来的,朝廷重要官员的儿子,怎么会主动走访薛府。


    而此刻现实给她的迎面一击,打破她先前对沈墨璃的怀疑,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愧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沈墨璃。


    “跪在太医院门前求他们,你觉得他们真的能决定给你官位?”苏淮问道。


    冷不丁被这样一问,许欢愣了一瞬,想起自己含冤而死的家人,她紧咬着唇才挤出一句,“可我只能这样做。”


    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京城乱撞,如果不能进太医院,她甚至都找不出方法去调查真相。


    “太医院考核是由礼部负责,你去求院使,有什么用?”苏淮道。


    “那我便去求礼部尚书。”许欢没有犹豫,只要能进太医院,只要能为家门洗冤,她做什么都愿意。


    苏淮却笑了,“当真是脑子一根弦。”


    拐过街口,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从窗格内飞出一件大氅,许欢下意识接住。


    马车内传来沈墨璃冰冷的声音,“穿上。”


    许欢听话穿上,沈墨璃比她高大太多,大氅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却遮住了她原破烂不堪的衣裳。


    苏淮上来后便打趣道,“我说你就是在边疆待太久了吧,对姑娘,要温柔些。”


    沈墨璃不说话,沉默的看着许欢。


    许欢低着脑袋,半蜷起身子窝在角落,身上的伤使她无论靠在哪里都疼痛无比。


    到达楚王府后沈墨璃才开口,“让他们管好嘴,如若今天的事透出去一点风声,他们知道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