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19世纪]贫民窟交际花

    阿尔文的房间,和她房间的格局,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是,活动空间相对狭小——他的行李箱太多了,还有一个箱子在地上摊开,占据了很大空间。


    瑞蓓卡不敢多看,将衬裙和托盘,放到桌子上,赶紧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间,等着阿尔文回来。


    他看到裙子,应该能猜出是她的东西,给她送过来吧?到时候,她就假装是女佣送错了房间。


    既然笑容没能发挥作用,那她送给他个大礼物。


    阿尔文·布克德明显是喜欢她的,趁着他还没回到诺斯菲尔德,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一定要抓住现在的宝贵时间,让他更喜欢她。


    这样一来,等他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家庭教师敲诈,一定会生气,但不会那么生气,他喜欢她呢。


    等了将近一个钟头,瑞蓓卡才听到他姗姗来迟的声音,紧接着旅馆前的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便是人群乱哄哄的声音。


    有人噔噔噔地快速跑上楼,还有一个步调较缓慢的声音,跟在他身后。


    某个房间的门被轻扣两下。


    “先生,信已经送到,治安官伊凡先生很重视这件事,他想见您一面,此刻正在门外。”


    派车夫给治安官送信后,阿尔文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出于职业习惯,搜寻能够佐证自己判断的信息。


    多多少少知道些关于泥坑的来由后,他准备等回到诺斯菲尔德,再给治安官写封信,附上这些信息。


    没想到,治安官竟然亲自来了。


    治安官亲自上门,不足为奇,毕竟他告诉了对方他的身份,但谁能告诉他,那桌子上的裙子是怎么回事?


    看到桌子上的裙子,阿尔文差点以为自己走错房间。


    强忍住拒绝与治安官见面的冲动,他平静地说:“请伊凡先生稍后片刻。”


    说完,他立刻拿起裙子,环视整个房间。


    来不及思考裙子是从哪来的,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把这东西藏起来。


    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被他快速锁定,他几步走上前,将裙子随意塞进去,扣上箱子,然后照照镜子,理理因为刚刚大幅度动作产生的衣褶。


    “请进。”


    瑞蓓卡听了半天他们的对话,阿尔文竟然是个律师,她从来没听布克德太太提起过。


    好像,布克德太太一直很少提起他?


    以布克德太太的性格脾气,和对蕾妮的忽视,估计她对待儿子,也不会多么上心。


    治安官和阿尔文,三言两语,便给旅馆老板定下了罪名。


    什么程序都没走,作为罪犯的旅馆老板本人,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他本人甚至可能还不知情。


    “伊凡先生,多谢你,达勒姆伯爵和科沃大法官,也会知道你的帮助。”


    “真的吗?达勒姆伯爵,科沃大法官,也知道我?”


    “我将告诉他们的,有你的帮助,我不必将老板告上地方法庭,节约不少时间……”


    瑞蓓卡听见阿尔文将治安官送出来,两人寒暄几句,治安官很快到一楼,找到旅馆老板,以损害他人财物为名,勒令他赔付给阿尔文五十镑,并且出钱修补路面的泥坑。


    旅馆老板当即嗷嗷叫起来,说什么也不干。


    正专心致志听着热闹,忽然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推开门,两个车夫提着箱子下楼,阿尔文走在后面。


    阿尔文看到她时,好像有话要对她说。


    最终,他看看车夫提着的某个箱子,抿抿唇,什么都没说,从她面前走过。


    她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跑回去收拾行李。


    发生这种事情,势必不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她毕竟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万一旅馆老板认为她参与了对他的定罪,回过头来想找阿尔文,找不到,肯定会拿她撒气。


    趁着治安官还在这里,老板不敢怎么样,她得赶快走。


    清点行李时,她想起自己的衬裙,于是跑到阿尔文的房间。


    他离开时没有关门,还没进门,她就看到桌子上只剩下一个托盘,裙子不见了!


    见鬼了,真见鬼了。


    她打开衣柜,里面也是像托盘一样,空空如也,她跑到床边,掀起被子枕头,撤掉被单,还是什么都没有!


    瑞蓓卡坐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思考,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从阿尔文把治安官弄来这一点看,他的心胸不算开阔,会不会他还因为那五英镑的事记恨她?


    她腾地站起来,俯下身子,搜查满是灰尘的床底,然后又跑到窗户那儿,看自己的裙子是不是被丢到布满小水坑的石板路上。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她想不明白,既然哪里都没有她的裙子,难不成裙子被他带走了?


    可为什么要带走她的裙子呢?


    喜欢她?


    这不对吧?


    他好像还没那么喜欢她,刚才见到她,他什么都没说,直到现在他都没问过她的名字。


    难道他是变态?


    瑞蓓卡听人说过,上流社会的人都有点儿怪癖,人前衣冠楚楚,背后道德败坏精神癫狂,不在少数,有一类人,就喜欢收集他人较隐秘的物品。


    阿尔文会不会是这一类人?


    如果是的话,那可太好啦!她正愁该如何拿下他,一旦回到诺斯菲尔德,两人存在的主仆关系,使他们的阶级距离比现在更远,现在她知道了他的秘密,甚至算是有了他的把柄,简直胜券在握!


    阿尔文骑马回到罗姆塞。


    布克德太太看到突然回家的儿子,有些惊讶,又有些失落,忍不住往他身后看,看是否还有人一起回来。


    “你在找什么?”


    布克德太太叹口气,坐在沙发上拿手帕扇扇脸。


    “我在等我的小蓓姬回来啊——”


    “什么蓓姬?”他皱起眉毛。


    “哦!你还不知道!”布克德太太激动地丢掉手帕,坐直身子说,“蓓姬是新来的家庭教师,也是我们的远亲,我告诉你,她有双绿眼睛,漂亮的绿眼睛!在我所拥有的朋友里,包括仆人,还没有那种颜色的……”


    “绿眼睛?”阿尔文打断她,心中感到一丝古怪,难道最近绿眼睛的女人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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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滥成灾,他刚刚与绿眼睛女人分别,怎么还有绿眼睛?


    布克德太太没意识到他语气的不对劲,继续兴奋地说:“对对,而且还不是那种常见的绿色,她的眼睛颜色很浓,有时候颜色看起来像猫眼石……”


    “布朗特(blunt钝的)小姐长什么样子?”


    “浅棕色头发,有点矮,眼睛很大,很有魅力,说起来,她不仅眼睛有点像猫眼石,人也有点像猫,小小的,但是跳起舞来很轻盈灵活,特纳将军才跟她跳过两次舞,就跟我夸赞个不停……”


    喋喋不休说半天,布克德太太才注意到儿子的古怪的神色。


    “是不是眼镜卡得眼眶痛?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戴这个单片眼镜,现在流行小巧的手持放大镜,你近视又不严重,干嘛时时刻刻戴着这个东西……”


    没心情回答母亲,他吩咐女管家:“马车还在一个叫什么顿的地方,车夫记得路,你派人去把马车和皮尔森带回来。还有,登报找一位新车夫,皮尔森我准备辞掉他。”


    “对,夏普小姐虽然还没回来,但是你回来了,你快来帮我看看,保莱夫人的信我应该怎么回复,她想邀请我加入温彻斯特市济贫院的董事会,随信还附来几张合同。”


    “夏普小姐?”阿尔文莫名其妙想到旅馆里那个女人,这个锋利的姓氏,似乎很适合她。


    但是,他记得她的箱子,上面钉着“R&S”,不是“B&S”。


    刚刚听布克德太太描述她的长相,他还想着两人的外貌高度重合,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原来不是她。


    他就知道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呢……


    “对啊,瑞蓓卡·夏普,新来的家庭教师,哪有什么布朗特小姐!”


    布克德太太丝毫没注意到他是怎么知道家庭教师的姓,还把它记错的,笑着抱怨起他的怪毛病。


    “以前你大学里的教授,见到我总夸你过目不忘,事务所的克林福德先生也说,你几乎能记得卷宗里的所有细节,有几个人知道你对很多事情,即使听一千遍,看到一千遍,也还是一点儿也不记得。”


    “那些都是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没有必要记忆,我的脑子只对重要的东西过目不忘。”阿尔文慢条斯理地说,心里却掀起惊天巨浪。


    瑞蓓卡·夏普,R&S,竟然真的是她,看样子上帝都希望他能报复成功。


    “是,是,你只记重要的事,脑子里全是正事,大事。”


    阿尔文笑着点点头。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她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她工作所在的庄园的主人,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后悔向他索要那五英镑吗?


    不过,他好像记得那天付给她支票时,她盯着支票愣了一会儿,难道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嘴角立刻扯下去。


    更不对,布克德太太估计没向她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大概她以为他只是布克德家族的远亲吧。


    如果她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能有胆量收下支票,而且还是那副态度。


    她肯定不知道。


    阿尔文的心情再次变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