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作品:《[综]漂亮的他

    第八章/自我毁灭的话/


    “……卡墨奈。”怀里传来微不可闻的嗫嚅声,如蜻蜓在耳边飞舞、振翅。


    松田阵平冷峻的神色微凝,低头,看向缩着脖子的叶藏。


    他的表情空盲,眼中没有聚焦,视线寻不到落点,几乎有点可怜了,又因吐出冷静而理智的分析,彰显本人庞大的知识量的同时,愈显割裂。


    “卡墨奈是罗马词汇,意为缪斯女神,引用的十四行诗与俳句包括对自然神明的赞颂,对神迹的膜拜,近期的诗句却感叹人心易变、缠绵悱恻、怒其不争,以及甘愿殉道的自我感动……”


    “足以侧写嫌犯的性格,是……我的狂热粉丝,将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投射在他人身上,擅自捏造出神,又在偏离他的理想后产生被背弃的错觉。”


    阿叶是忿然的,也流露出异样的讥诮。


    “天诛是尊王攘夷的说法,是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将神摆回正确的位置吗?”


    “天珠”,正是他在二阶堂推文下的评论。


    “真是……”愚蠢至极四字未说出口,就被振聋发聩的暴呵打断了。


    “够了!”双手握紧叶藏的肩头,明田也这样做过,阵平却是不同的。


    好温暖,掌心的热度透过浆洗的衬衫布料,传递至肌肤,叶藏一直觉得冷,从进入会议室被问询起。或许是心理作用吧,在他做出那番与灵魂割裂的推理,发出尖锐的嘲讽时,懦弱的本我坠入了冰窟窿,冷,真的好冷,牙齿都要打颤了。


    第一缕热意,透过松田阵平的掌心传递,而他手掌挤压的力量,四肢百骸蒸腾出的气息,乃至将自己圈住的狭窄空间,都化身为小小的暖炉,让自脚底而渗入的冰寒减退了。


    “不想说就别说。”阵平气急败坏道,“我是让你保护好自己,没让你……”推理?分析?


    他卡了一下,凭直觉找到了最合适的词:“没让你自我折磨!”


    对多数人来说,聪颖是上天赋予的宝藏,可对叶藏来说,更像知识的诅咒。


    高中时,偶尔会陷入癫狂的呓语,有时是自我保护,有时就像是ptsd,忽发作病症,又哭又笑的,进行完鞭辟入里的推理后,就像转尽发条后猛然断裂的人偶,陷入巨大的空盲中。


    他、研二与千速都见过叶藏这模样。


    松田阵平后悔极了,他恨不得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又因它们放在叶藏的肩头,不由控制了力道,终化作从胸腔里吐出的郁气。


    “你!”他咬牙切齿地说,凶狠的神情恨不得将叶藏的皮肉一块块咬下,吞吃入腹,“不要东想西想,不想推理的话,就让我来。”


    “我一定会将那自我感动,将期待强加在你头上的混蛋找出来,狠狠揍一顿,送进警局。”


    “听到没有,阿叶!”


    不想思考的话,就不思考了。


    阵平内心深处,又有些郁闷,他恶狠狠地盯着叶藏,想: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只是让他保护自己,竟钻死胡同了!


    可恶,难道连骂都不能骂一句吗?


    让松田阵平没想到的是,麻烦接踵而来。


    “咚咚咚、咚咚咚——”伴随一阵如急促鼓点般的脚步声,以“轰隆”的巨响作为休止符,会议室的门被狠狠撞开,才下楼的毛利与目暮警官听见楼上的争执声、莫名其妙的响动,以为这两个人不知怎的,在二楼上演全武行,虽不觉得大庭能跟人打起来,可看另一个小鬼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不是对大庭挺好的吗?


    正巧逮到松田阵平紧握叶藏肩膀的时刻,毛利小五郎一错眼,没看清楚,先发制人地嚷嚷道:“干什么呢,臭小鬼,快把手放下!”等他定睛一看,见二人齐刷刷扭头,面带错愕之色,身体又贴得那样近,脸色蓦地一变,先是红,再是青,最后定格在黑色上,黑着脸,凶神恶煞地喊道,“还不快放手,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学校重地,不能打架斗殴,这么理解也行!


    谁知叶藏与松田阵平十分自然,根本没想到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狗头警探思想歪到哪里去了,松田从善如流地放下手,嫌弃地说:“大惊小怪做什么,大叔,案件有进展了吗?”


    他这一问,更将毛利小五郎气得仰倒,大喊道:“可恶,你以为是谁害的!我们刚下楼有五分钟吗,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响动,连下一个相关人都没见到,怎么可能有进展!”


    正值壮年的毛利小五郎身材精干,比胖胖的目暮警官矫健得多,他喊完后,目暮警官才晃荡着肚子,气喘吁吁地冲上来。从这看来,毛利喊归喊,还是很负责的。


    松田阵平却说:“我有新的发现。”


    “什么?”毛利眉头一皱,他与松田是不对盘,却也意识到,他多有当警察的天赋,观察细致入微,思维敏捷,能从新奇的角度切入案情,抽丝剥茧般寻找信息,与看似粗鲁的外表不同,意外地细致。


    因此,松田阵平的发现不能不听。


    阵平很拎得清,将卡墨奈的天诛发言,与对他的性格侧写细细说了。


    没提叶藏,深知他极讨厌在这场合出风头,恨不得将自己存在的痕迹全抹了。


    听阵平说后,毛利小五郎与目暮十三高度重视。


    “原来如此,我会让信息课的同事追踪他。”目暮警官为难地说,“不过,社交软件的个人信息不公开,找到本人有很大难度,如有什么发现,请一定要联系警方,松田同学。”短暂的接触,松田阵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他似乎有些鲁莽,目暮千叮咛万嘱咐道:“不要冒然行动,此外,一定要注意身边人,大庭同学。”看向总成为受害者的叶藏,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感情偏执的犯人,爱与恨就在一瞬间,今天打着你的名义伤害别人,明天就有可能将屠刀对向你。”


    以及……


    向二者透露了警方的调查情况:“袭击二阶堂的球棒已在附近的河堤下找到,血迹浸染到纤维组织中,很难洗净,已与伤者的DNA完成比对。”


    “现就球棒的品牌,使用年限倒查购买者。”他说,“是威尔胜的球棒,生产批号大概是一年前,还好不是美津浓的,在整座东都,威尔胜只有一家。”


    “虽然不排除是二手球棒,好歹缩小了范围,明天之前就能拿到购买者名单。”


    威尔胜的球棒吗……


    ……


    即便发生恶性事件,工作还是要做的,还有上课……


    上午3-4节有一个半小时的课,下午要把杂志邀约的写真洗出来,晚上久违地参加野口老师的交友会。


    明天也有很多事,想回公寓解决一下搬家,还有就是,咖啡馆杀人案的笔录。


    一件一件、一件一件,时间挤得满满当当。


    松田阵平还留在东都大,目光炯炯盯着叶藏,又时不时打开推特,研究二阶堂的推文,还有些其他什么。


    看他完全不准备离开的样子,叶藏的心又提起来,阵平的存在感太强了。


    小声抱怨着。


    ‘一直在身边的话,就像被狗狗盯着一样。’


    ‘不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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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狗啊……’


    此时,二者坐在东都大侧门附近的长椅上,这是叶藏极爱的一处,再往前是漱石笔下的池塘。


    来往的人不多,颇为宁静,半数阳光穿过细密的树荫,洒在松田阵平身上,照亮他笔直的鼻梁与清晰的下颚。


    好伟大一张脸!


    “咔嚓——”不由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偶尔会这样,在看见美丽的事物时,不由自主地记录下,技痒的时候,也会涂速写。


    但正儿八经地画漫画,绝对不行,只是个没才能的三流画手罢了。


    “阵平还不回去吗?”按下快门的声响,引得松田阵平扭头,脸被光影分割成两部分,艰难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下午要上课吧。”


    他沉默地看着叶藏。


    “……我这里没事,东都大很安全。”鼓起勇气道,“所以,阵平要不要回去?”


    一点也不想被寸步不离地跟着,好难过。


    松田阵平的眉头又拧起来了,他这副模样,总显得很凶,再配一副黑色墨镜,准像不良高中毕业的黑/道。


    “好吧。”换作高中,绝对会拒绝叶藏的话,现在的话……


    有个模糊的概念。


    跟着他的话,会逃走吧。


    不过……


    “绝对不能出东都大,听到了吗!”他说,“有任何需要外出的事,就打我跟hagi的电话。”


    “嗯。”


    但等松田阵平离开后……


    “先去一趟公寓吧。”小声对光球说,“把要处理的工作带回来。”


    光球:?


    他绕着叶藏飞舞:“不是才答应阵平要留在学校吗?”他也很担心,“外面很危险的!”


    而且,只要出学校,斯托卡的视线就如影随形。


    “但是……”好像不大在意自身安全。


    “工作的话,一定要处理。”


    “是很紧急的工作。”


    *


    好在回公寓时并没感到奇怪的视线,不过,接到了明田火急火燎的电话呢。


    是关于工作的,以及……


    “昨晚去联谊会了吗,叶藏老师?”看似彬彬有礼的话,“我不是不赞同老师享受校园生活,可到底是公众人物,如果是甲方与业内人士的宴会还好,这种明显把老师您当工具的会。”咬牙切齿,“我从推文上看见了,从来没听说您有这样一位朋友!”


    用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的话是斥责了叶藏。


    “我、我不知道。”光是手机里的声音就能猜到他有多惶恐了,叶藏老师啊……


    明田的心又软下来。


    “下次找个借口吧,叶藏老师。”温和地劝道,“说有工作怎么样呢?”


    “我、我明白了。”


    叶藏老师,真是……


    太容易被引诱了。


    *


    回公寓时没带走全部的东西,像短暂出门一般,只拿走了电脑,大部分的相片,包括他口中最新的工作都存在里面。


    还有新展的准备。


    被明田疯狂催促的新展,实际准备一段时间了,顺从本心陆陆续续拍了一些照片。


    其中所表达的是……


    “稍微在意一下自己啊!”


    想起了阵平的话。


    但就是做不到啊。


    心底冒出冷酷又柔软的话。


    “自毁欲。”尤记野口老师醉酒后看见自己为新展准备照片后脱口而出的话。


    “你这家伙,可真不喜欢自己啊,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