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作品:《我,大清格格,时尚icon

    毓琼推开他的胳膊,面无表情:“林先生,麻烦让一让,你挡住我了。”


    身为时下最当红的男明星,林恒勉见惯了鲜花和尖叫,应该是从没在女人这里受过冷遇。眼下被毓琼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本来兴之所至的七分玩笑也多了几分不甘,再次将胳膊搭上立裁人台的肩膀,把自己拍画报时最好看的右边侧脸展露出来:


    “我实在是因为工作太多,迫不得已,才迟到这么久的。不过我的专业能力,你大可以放心,一定能追上大家的进度,不会影响你工作的。所以……”


    他又对毓琼眨眼,这次还附赠一个帅气挑眉:“别这么冷着脸嘛,服装师小姐。”


    林恒勉这一招可谓无往不利,在毓琼这里,却惨遭无视。


    无他,见惯了姚家的小三爷的花丛套路,如面前这人这样的手段,未免就有些看不入眼了。


    毓琼心如止水,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头:“林先生,见到你很高兴,但我很忙。薛导演已经等你很久了,他若见到你,一定会更加高兴的。”


    林恒勉笑容僵住了。他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毓琼,似乎是在怀疑她是什么稀奇物种,毓琼却目不斜视,将林恒勉的胳膊从人台上挪开,重新开始研究袖子的问题。


    林恒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竟有些茫然无措,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开始还疑心这位年轻的小姐是在欲擒故纵。


    可又等待片刻,见她真的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衣服中,甚至都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林恒勉终于迟缓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扯扯唇角,心中愤愤之火熊熊而起,本来只是可以称得上是职业病的前来发放影迷福利,现在却是真的不相信不能让她拜倒在自己的西装裤下了。


    “这位服装师小姐……”


    “林先生!”


    他正重振旗鼓,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薛方来寻毓琼,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他等待已久的林恒勉,顿时喜出望外,急忙冲过来:“林先生,我们早就昂首期盼能见到您了,您终于到了。”


    这样的热情,这样的奉承,林恒勉终于找回了他熟悉的感觉。他立刻又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与薛方握手,表达了对于自己迟到的抱歉和一定可以完成舞剧的信心。


    薛方连道“合作愉快”,忽地看到了旁边的毓琼,笑着道:“林先生,为您引荐一下,这位是此次舞剧的首席服装设计师,戴毓琼小姐。”


    林恒勉没想到这位年轻美貌的小姐竟已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首席服装设计师?”


    薛方误以为林恒勉认为毓琼太过年轻,不相信她的能力,急忙补充:“戴小姐有留洋经历,对西洋服装有着很独特的认识。还有渠先生,多亏戴小姐,渠先生也为我们剧团提供了慷慨帮助,所以我们这次的……”


    薛方还想多介绍些这次舞剧的资助方以引起林恒勉重视,林恒勉却突然打断了他。


    “渠先生?”林恒勉瞳孔微微扩大,“是渠殊同渠先生吗?”


    “对,”薛方热情介绍,“我刚才忘了说吗?戴小姐正是渠先生的太太。”


    林恒勉挑眉,将视线重新落到毓琼身上,终于开始认真打量她。打量完了,他的笑容便添了些真挚,就连本面向薛方的身体也转向了毓琼,站姿收敛许多,伸出双手,热情与她交握:


    “原来是渠太太。能出演由渠太太担任首席服装设计师的剧目,我真是太荣幸了。就凭着渠太太精妙的设计,我相信,这场舞剧一定可以大获成功,轰动全国!”


    毓琼本已渐渐习惯了“渠太太”这个称呼,尤其是最近,她与渠殊同关系愈发融洽,在听到旁人称呼她为“渠太太”时,心头还会涌起一种微妙的悸动之感。


    可不知怎地,面前这位面容英俊、极受欢迎的明星林先生一口一个“渠太太”称呼她,却让毓琼只觉浑身说不出来的别扭。


    她抽回手,对他点头:“林先生客气,喊我戴小姐就可以了。以后,也请林先生多指教。”


    对毓琼的当面纠正,林恒勉面上没有一点儿不快,立刻改口:“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戴小姐眼界开阔,经验丰富,该是我请您多多提点指教才是!这衣服您要搬进排演厅去吗?戴小姐您快别动,我来!”


    没等毓琼回答,林恒勉生怕被谁抢先似的,飞快脱下西装外套,又动作麻利将雪白的衬衫袖口挽到臂弯,不顾自己身上纤尘不染的笔挺西装,半蹲下身子,当即就要亲自去扛那架着衣裳的人台。


    毓琼一个愣怔的功夫,林恒勉就已经扛着那人台起了身,非常热情地要冲去排演厅。


    毓琼急忙阻拦:“不必了,林先生,这件衣服的设计有些问题,我还需要检查一下。”


    “哦,这样。”林恒勉呵呵笑,一点儿都不尴尬,又回身将那人台端端正正摆回原处,还不忘宽慰她,“嗨,戴小姐从没做过马车夫,设计出些偏差,也是难免的嘛!以戴小姐的能力,您一定很快就可以完美解决。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不然我穿上试试?我也可以演车夫的!”


    林恒勉摆了一个挥鞭子的动作,跃跃欲试。


    毓琼:……


    在显然也非常意外的薛方的配合下,毓琼好不容易才将热情得可怕的林恒勉劝走,再回想他先后态度的巨大差异,还是有些啼笑皆非。


    她没做过马车夫,他林恒勉就做过了吗?真是可笑……


    等等……


    毓琼的动作一顿,想到了什么,眼眸忽地亮了起来。


    对啊!


    她没做过马车夫,不认识每天挥鞭子的人,可她认识每天挥锄头的人,和为每天挥锄头的人做衣裳的人啊!


    两日之后,风尘仆仆的全婶子出现在毓琼面前。听毓琼说了情况,又检查过衣服后,全婶子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件衣服的袖子与前后幅做裁剪缝合时,布料的经纬线没有对齐,倾斜角度有些大。这样做成的衣裳在拉伸时极易变形,严重的话,会限制手臂的活动范围。


    毓琼从未考虑过经纬线对齐的问题。眼下症结已解,全婶子帮她拆卸后重新对齐缝合,再让演员上身试穿,果然便活动自如了。


    毓琼再次感叹,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对全婶子千恩万谢。


    全婶子急忙推拒,说全叔在帮渠殊同照看棉园,壮儿现在也有了出息,她再不必每日浆洗补衣,日子过得好极了,只挂记着不知怎样才能报答他们。现在能帮到毓琼,她很是开心。


    毓琼看着面前笑容朴实的妇人,忽地又冒出一个主意。


    “全婶子,我现在做服装设计,需要一位有经验的人帮忙。您愿意帮我吗?”毓琼想了想,又急忙补充,“我会发薪水给您的!”


    毓琼就这样拥有了她的第一位助理。


    全婶子不知道什么时装画什么设计图,但她经验丰富,又非常勤奋好学。有她在旁边提点帮忙,毓琼的一应进展非常顺利,待剧团的第一场联排结束,她已经将第三场的服装都设计并制作完毕,压力大大减轻,也终于有机会挪出一天的时间,赴与渠殊同早就约好的会面。


    渠殊同亲自开车,带她穿过街巷、越过石桥,甚至还走了一小截盘旋的山路,最后,停在了一处树木葱郁的小径外。


    他为她拉开车门,笑着道:“下车吧。”


    毓琼的高跟皮鞋踏上青石台阶,渠殊同走在前面,不时帮她撑起垂落的茂密枝条。两人穿过清幽的山林,跨过潺潺的小溪,踏过地上铺落了厚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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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的嘎吱作响的火红枫叶,终于,一道高大的墨绿色铁质栅栏围墙出现在他们面前。


    渠殊同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一座花园出现在毓琼面前。虽然石板两侧已冒出了青青杂草,野花在墙边肆意生长,却依稀仍能想象,稍加修建打理之后,这一定是一座生机勃勃、精巧美丽的地方。


    花园的尽头,一座欧式洋房静默伫立。


    这座四层洋房以古朴的石头为墙,法式立柱、格子窗,每一个窗户都带有露天阳台,四楼则奢侈地将一大半的面积都用露台,尖尖的屋顶旁还竖着红砖所砌的壁炉烟囱,与周围的遍山松涛林海相配,真是绝佳的静谧清幽所在。


    毓琼第一眼就喜欢得很。她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却见渠殊同走上台阶,换了把钥匙,竟又打开了洋房大门。


    毓琼急忙小跑几步追上去,拉住渠殊同的胳膊:“渠殊同,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可以自己开门进去吗?”


    渠殊同回身,对上毓琼掩不住紧张的眸光,勾起了唇角。


    “我们当然可以进去,因为我把这里买下来了。”


    他的神情非常平静,好像在说他买下了一颗大蕹菜。


    毓琼眼睛立刻瞪得滚圆:“买下了?渠殊同,你哪里来的钱?”


    渠殊同笑了:“我有钱,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毓琼甚至都没有多想,一大串问题便脱口而出:“你有钱?给种植户的补偿款分完了吗?实验室的器材配齐了吗?育幼院的孩子够生活吗?博物院盖好了吗?另外还有……”


    “别处都够,都够。”渠殊同看她滔滔不绝的样子,急忙举手告饶,“我卖了城里一座宅子,改买到这里的,没加多少钱,你放心吧。”


    毓琼很是不解:“既然有有宅子,为什么要卖掉重买?”


    “老宅古旧,只简单通了水电,住得不算舒服。可若要全部修缮翻新,花费也不会小,还不如买一处新的。”渠殊同带着毓琼走进洋房中,语气和缓,温声解释,“最重要的是,这里离排演厅近一些,你去工作,也更方便。”


    “那你呢?”毓琼追问,“搬来这里,我倒是近了,你离棉纱厂就远了很多……”


    “我习惯早起。”渠殊同不甚在意地摇头,笑容中带上了几分促狭,“但你,不到最后一刻,是绝起不了身的。”


    毓琼噎住了。她无法反驳,气鼓鼓看着渠殊同,唇角却控住不住地越翘越高,到了后来,胸中雀跃难以压抑,几乎要控住不住地蹦起来。


    可她不想被渠殊同看出来。


    毓琼转身,踩着花砖,“吧嗒吧嗒”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这里,可以当做会客厅。在这里摆一个大沙发,有客人来了,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看外面的景色。”


    渠殊同面上带笑,缓缓跟在她身后,语气中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可以。”


    “这里,我要配白色的纱帘。开着窗子,带着草木香气的风吹动纱帘,阳光斜射进来,暖烘烘的,一定很舒适。”


    “会很舒适的。”


    “这里,我想种些花……紫薇花可以吗?是了,就种海琅镇的家里的紫薇!好不容易把院子里的花枝养活,还没等开花呢,我就走了,都没看到……”


    “我让渠扬去移几枝来。”


    “还有这里……”


    毓琼如一只欢乐的小鸟,从这里飞到那里,四处比比划划,设计着这房子未来的模样。


    渠殊同缓步跟在她身后,耳边只有她清脆的声音,眼中只有她熟悉的背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随着时日渐长而越来越深的情感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在他眼底翻涌成海啸,却衷肠无诉,仿佛要沉默到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