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他眺望星光
作品:《他眺望星光[娱乐圈]》 不是何立送的?
桑雅宁问:“那是谁送的。”
詹俊生支吾着,眼睛开始瞄东又望西:“啊,这个嘛,应该是店家吧。”
桑雅宁无言。
詹俊生笑,似乎感觉自己说得非常有道理:“何立作为传递的媒介,是交易中最简单的一环,终归到底嘛,这是买家与卖家的资产流通。”
什么鬼。
桑雅宁搞不懂詹俊生到底在讲什么。
倘若放在以前,这家伙只会大为感慨何立的用心,然后嬉笑着说:“雅宁姐,真羡慕你能有如此忠实的粉丝。”
可现在的詹俊生没有玩闹的意思,依旧在谈乱着资产与交易。
桑雅宁:“你......喝酒了。”
詹俊生:“啊?”
桑雅宁踮起脚,狠狠给他一记毛栗:“拍戏的时候还敢喝酒,胆子挺大呀。”
桑雅宁说完转身就走,她得赶去A组和严浩对戏。
詹俊生在后面追,扯着嗓子喊:“雅宁姐,我说的全是实话呀。”
A组没有周文的戏份。
张利民将詹俊生拦在外面,让他别来这儿干扰正常拍摄。
詹俊生沮丧个脸,可怜巴巴地看向桑雅宁。
桑雅宁笑:“乖乖,我们要听导演的话。”
詹俊生愣住。
桑雅宁却不再看他,只对张利民道了声‘导演好’,就小跑着冲入棚内。
周遭的闲杂人等全散干净了,詹俊生仍像根木头似地站在原地。
场务过来询问。
詹俊生却是傻笑着嘟囔:“嘿,她刚才喊我乖乖诶......”
摄影棚中,各个部门都在紧锣密鼓地为即将展开的拍摄做准备。
姜恩惠躺在懒人椅里,任由造型师梳整长发,时不时歪头,喝一口助理递来的茶。
今日的拍摄内容,是江月与诸葛遥对峙。
前者责问她为何迫害诸葛朝而让百姓不得安宁,后者则嗤鼻,笑对方不懂什么叫兄妹情深。
再之后就是诸葛朝登场,他以羸弱的身体护住江月,并劝说该诸葛遥莫要再做错事。
片场里,没有出现严浩的身影。
姜恩惠翻一页剧本:“你问浩哥呀,他生病去休息了。”
“生病?”
桑雅宁怔住,转瞬就急忙问:“是发烧吗,还是恶心不舒服?奇怪,何立怎么没告诉我。”
“你们又不熟悉。”
姜恩惠懒懒道,“普通同事没必要了解太多。”
心中忽地窜起股无名火,桑雅宁挤出笑:“这么说的话,你们就不是同事喽。”
姜恩惠似乎想回答。
桑雅宁却抢在她前面,向旁边招手:“诶小赵,过来一下。”
助理:“雅宁姐,怎么啦。”
桑雅宁:“你认为严老师是怎样一个人。”
“那还用说嘛,”
女孩笑了,“是非常专业的顶级演员。”
桑雅宁瞥一眼姜恩惠,扬唇:“那你觉得严老师会不会因戏生情?”
女孩摇头:“不会。我记得严老师出道十多年都没有绯闻吧。”
“小赵!”
姜恩惠铁青着脸,大声喊,“你把我的毛毯放哪儿了?”
助理面色一白,忙欠身说这就去找,临走前还不忘向桑雅宁打招呼:“姐,我先走啦。”
桑雅宁冲女孩点了点头,才转眸看向姜恩惠:“原来严老师从未传出过绯闻呐。”
姜恩惠蹭地起身,大步流星地向外去:“导演,什么时候开拍。”
桑雅宁坐到她原先的位置,晃着腿,笑眯眯地挥手:“姜小姐,再接再厉啊。”
啪,啪,啪!
姜恩惠的脚步比先前跺得更重了。
一阵风,将树影吹得斜斜而动。
尚未融化的雪落下来,打湿枣红色的瓦。
桑雅宁没有何立的联系方式,也始终打不通严浩的电话。
她即使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只能忍耐着担忧将戏份拍完。
张利民夸赞桑雅宁,说她越来越进入状态,对某些部分的处理比预想中还要好。
“就是这个笑,轻蔑中带有不安。”
张利民敲点着监视器,“但唯独有一点缺憾。遥在谈及与朝的关系时,态度应该是挑衅而妖媚,绝不能像争吵似地那么硬气,能理解吗?”
桑雅宁揣着暖手宝,点头:“明白。”
张利民又看向姜恩惠,开始逐帧分析她表演的不足。
两人的讨论结束,姜恩惠先一步离开帐篷。
桑雅宁迟疑着,依旧忍不住问:“导演,严老师病得严重吗。”
张利民微怔,片刻是笑了:“没事,小感冒。”
虽然张利民的语气足够轻松,可桑雅宁始终无法安心。
她给李苹发微信,询问对方是否知晓何立的号码。
没多久,李苹就发来一串数字。
桑雅宁拨过去,听筒里只传来‘对方正忙’的提示,关掉通话界面,指尖敲点着键盘:“看见消息请回复,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卡。”
“再来一条。”
“非常好,继续保持。”
......
桑雅宁尽全力地表演着,每逢面对镜头,却总忍不住想到摆在包里的手机。
何立给她回信息没有,严浩现在还好吗?
她操纵着躯体,思绪始终在漫天飞。
忽而,棚内传来一阵掌声,就连张利民都摘掉耳机,既讶然又赞赏地起身相迎:“严浩老师,你怎么来了?”
桑雅宁微怔,恍然间转眸看去。
被人群簇拥着的,正是一日未见的他。
严浩戴着口罩与鸭舌帽,双手合十,向工作人员道歉,说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耽误拍摄进程,实在是不好意思。
桑雅宁跑过去。
姜恩惠却挡在她面前,先一步问:“严浩哥,身体好些了嘛。”
严浩:“嗯。”
是极为随意地回应,他抬头,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可眼前全是一个个硕大的脑袋,即便昂起头,也根本看不清思念许久的他。
桑雅宁有些着急,用力锁紧肩膀,试图挤出一条微弱的缝隙。
“让一让,都让让嘞!”
何立拍着手,朝周围喊,“严老师给大家送来了慰问品,百合银耳羹!限量一百份啊,来晚可就没啦。”
话落,看客们鼓掌的鼓掌,调侃的调侃,是不约而同地朝何立汇集。
高墙坍塌,他终于望见她的眼睛。
视线相触的瞬间,仿佛已经过去千万年之久。
他们在人群喧闹中对视,分享着只有彼此才知晓的小庆幸。
严浩晃了晃手机。
桑雅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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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后觉地低头去看。
严浩:“安心,我没事。”
严浩:“中午的餐饭合口味吗。”
桑雅宁红着眼,笑了:“嗯,我很喜欢。”
没过十分钟,三箱的银耳羹就全部发完了。
何立气喘吁吁地擦完汗,招呼两人,一起把推车往外走。
严浩的回归无疑能振奋气势,毕竟主演都带病上场,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懈怠?
旁边有演员在抹眼泪,说当时看见严浩晕倒都吓坏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只休息半天就回来:“太敬业了,严老师就业内的榜样。”
桑雅宁听得心疼。
张利民已经在招呼着继续拍摄了。
这场戏,重点体现遥对朝的执着与迷恋,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想看对方堕落。
“再直白点说,这就是双向的服从性测试。”
张利民给桑雅宁讲戏,“看似是诸葛遥身在高位,实际上决定两者关系的还是诸葛朝。”
“如果还不理解,就去问严老师。”
张利民说,“咱们先试一条。”
严浩的脸庞依旧有病态的红晕,喝两口姜茶又开始咳嗽。
他本来就在生病,羸弱的模样非常适合这个时期的诸葛朝。但表演时根本无法保暖,只能穿着符合人物形象的单薄衣衫,躺在硬巴巴的木板床上。
“回去吧。”
桑雅宁小声说,“没有什么比身体重要。”
严浩却仍在坚持:“桑雅宁,一会拜托你了。”
严浩对于表演的喜爱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仿佛是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诠释存在的意义。
他牵起桑雅宁颤抖的手,带向自己仅披着薄纱的胸膛:“别紧张,照我说的做就好。”
指尖落于严浩胸口的那刻,心也随及战栗起来。
桑雅宁的唇颤了颤,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她先感觉到热,继而是无边无际的渴。她怔怔地望向对方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身处何地了。
“临安公主。”
严浩开口,语气是诸葛朝的淡然,“今日见朕,所谓何事。”
数十个镜头都对向他们,闪烁的红光代表着此时已经开始拍摄。
“朕?”
桑雅宁嗤笑,青葱般的手指揪住诸葛朝的领口,“兄长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如今可不是受人敬仰的帝王了。”
诸葛遥朝旁看一眼。
侍女端着热腾腾的药过来。
诸葛遥:“兄长可熟悉这东西?”
诸葛朝勉强抬眼,虚汗早已浸湿衣襟。他看向那碗汤,眸子骤震,干裂的嘴唇张开,却只能发出断续的字节。
诸葛遥贴近诸葛朝的胸膛,像眷侣间的最亲密依偎,温柔地轻轻地凑近他耳旁:“兄长在说什么?”
“滚。”
诸葛朝切齿,“给我,滚出去。”
诸葛遥被气笑了,一脚踹翻周旁的瓷器:“为什么,为什么要责骂我?是我在保护你,是我在替你遮掩太后的眼线!”
诸葛朝睨眸看向她,面色平静:“与其被你豢养,倒不如直接让我死了。”
“死?”
诸葛遥像是想到什么绝佳的点子,哼着歌抓起那碗滚烫的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
她饮了一口毒药却像尝到什么蜜糖,是笑着,发狠地咬住诸葛朝的唇:“那么兄长,请和我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