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后台通道，霓虹灯光早已散去，第三次公演落幕后，整个现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在忙碌。选手们或带着喜悦或带着不甘，纷纷返回各自的宿舍。有些人在路上忍不住翻看手机，想第一时间知道粉丝对本次公演的反响，也有人彻底累瘫，倒头就睡。


    而节目组的会议室却灯火通明。此刻，四位导师和几位导演正在进行一场商讨——他们要敲定下一次公演的赛制，也要为接下来的“导师工作室探班”活动做准备。


    “按照原定规定，明天就会公布顺利晋级的二十八名学员，”制作人翻着档案，神情有些疲惫地说道，“我们不能再像前几轮那样简单分组。观众对后续舞台的期待值越来越高，需要新颖的机制刺激话题度。”


    “所以，我的想法是——做一个‘概念主题舞台’。”一位导演在白板上写下四个大字，“让每个选手从若干概念或关键词中任选一个，以此进行编舞、选曲或翻唱，然后上台呈现一段三到四分钟的舞台秀。”


    “概念可以是‘觉醒’、‘告别’、‘蜕变’、‘光’之类的？”郑飞托腮思索，随后转头看其余三位导师，“大家觉得怎么样？要加点对抗模式吗？”


    “对抗或者组队都行，但‘概念’这一点本身就有足够的话题性，”顾承宇点点头，声音带着他一贯的从容，“选手会先抽签，然后决定自己分到哪个概念主题，或者让他们自行选择也行。总之，不能太死板。”


    “我同意，”林雨涵手握笔，轻敲桌面，“这会让学员的创造力有更大空间。不过，必须给他们足够多的准备时间，否则如果只是一味让他们乱选概念，舞台呈现质量未必好。”


    所有人都看向凌沛。他之前往往只说寥寥数语，但对节目赛制总能一语中的。凌沛合上资料，淡淡开口：“这个概念舞台可以玩得更大一些，比如让每个概念都对应不同音乐制作人或不同风格。让学员们产生更多火花。”


    众人纷纷点头，制片笑道：“好，就先这样吧。那就把‘概念主题’定为下轮公演的核心。第四次公演之后可就是最后的总决赛了，这二十八名学员最后只有二十一名能够进入总决赛。”


    “最后再选出七人成团出道，”林雨涵感叹地摇了摇头，“这可谓是大浪淘沙了，我觉得现在这些女孩子个个都很优秀。”


    “确实都很优秀，但想要在这个圈子里闯出一番天地，实力只是其中一个因素。”顾承宇唇角微扬，“目前人气榜排名前列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确实。”郑飞点了点头，“不管是亲和力、舞台魅力……总是有她们能够吸引粉丝的闪光点。”


    “运气也挺重要。”


    凌沛这话引得其他人都看向了他，他只是抬首挑眉。


    “哈哈……我们只是没想到这样的话会出自凌导师之口。”制作人笑道。


    “没什么好意外的，我一向觉得实力与运气缺一不可。”


    这话倒是让另外三位导师颇为赞同。


    第四次公演的大方向都讨论得差不多后，会议室一片舒缓。制片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导演组道：“之前不是说要让学员们去导师工作室探班吗？拍成一期特别节目，既能给观众看导师的幕后创作，也能让选手多些学习机会。”


    “对，对！”导演笑着接话，“这样更能丰富看点，让观众看到导师专业的一面，以及学员如何在不同环境下受到启发。”


    顾承宇打了个响指：“OK，那就这么定了。四位导师各自开放自己的‘工作室’，选手们分批去探班，做一些互动。”


    郑飞摆了摆手：“我可没有工作室可以对学员开放，再说上一次综艺我可以好一通忙活，这次该轮到你们仨了。”


    “没问题。”顾承宇摊手。


    林雨涵微笑：“我这里正好有新歌的制作进程，可以让孩子们看看录音过程。”


    凌沛仍旧淡淡地说：“随时可以来。”


    次日，选手宿舍楼里，南卿和李小满、方恬恬、宁楠刚起床没多久，就见到微信群里“节目组通知”发出新消息——


    【第四次公演：概念主题舞台】


    1.节目组将提前向学员公布若干概念，学员需要结合概念进行舞台创意呈现。


    2.正式公演将在两周后进行。


    3.期间还将安排“导师工作室探班”拍摄，请学员保持最佳状态。


    消息一出，所有人精神大振。


    李小满最先叫嚷：“概念主题？意思是让我扮成概念？还是……哦，看来要动脑子了！”


    方恬恬坐在床上翻阅资料，闻言道：“概念可以理解成一种情绪或意境。比方说‘破茧’、‘暗夜’、‘相遇’之类的，我们要在这样的主题里完成作品。”


    宁楠是个行动派：“既然有两周时间，那就要赶紧搜集灵感。到时候可能要全程自己编舞、选曲，或者给舞台做创意设计。”她看向南卿，“你拿到概念后，有什么想法？”


    南卿端坐在书桌前，面色依旧冷静：“暂时还不知道，但我会先分析每个概念的风格，再看适合哪种歌曲。”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林雨涵指导下才摸到些情感表达的边缘，这一次如果概念与情感相关，或许更能激发新的突破吧。


    李小满突然想起：“喂，你们别忘了，还有导师工作室探班欸？不知道会安排我们去哪个导师的工作室？！”


    方恬恬微笑：“我也很期待，听说顾承宇老师的工作室，有收藏好多乐器，说不定能让我们试用。”


    南卿默默收下消息，脑海里思考：凌沛的工作室……会是什么样子呢？


    当天下午，一辆节目组的大巴载着二十八名学员分三批前往三位导师各自的工作室进行拍摄。分组都是随机的，人数也不均等，按照学员自己的兴趣选择搭乘车辆。能留到现在的学员们也不是傻子，虽说是自各选择，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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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前往三个工作室的学员数量都相差不大。


    “诶？”李小满看到南卿上车，连忙招呼她过来，兴奋地搓手，“小卿，你也选了去凌老师工作室哇？那可真是太棒了！”


    “嗯。”南卿想起上一轮合作时自己并没有跟凌沛搭档，这一次能进他工作室也不错。她对凌沛的“音乐才子”标签以及严苛风格有所耳闻，倒想看看他究竟如何在幕后做音乐。


    他们一组大概九个选手，大家都带着好奇和一丝紧张上了车。一路上，有人翻看凌沛过往演出的视频，也有人小声讨论：


    “听说凌老师当年可是世界顶级巡演的签约舞者啊，后来膝盖受伤才转型成音乐制作人。”


    “对对，网上还说他性格孤僻，对舞台几乎是‘完美主义’。”


    “别怕，我觉得他虽然面冷，但应该没那么可怕。”


    南卿坐在车窗旁，安静聆听，这些传闻与她对凌沛的印象似乎能对上：那一次对话中，他对“情感”与“身体极限”的理解让她很受启发。也许正是因为他曾经历过舞者生涯的起落，才会如此重视“舞台”和“自我保护”之间的平衡。


    大巴停在一幢灰白色的独栋楼前。门口看似普通，却在楼顶有个很大的落地玻璃房。工作人员打开门，学员们鱼贯而入，立刻被里面的布置震惊——


    墙壁上挂满世界各地的乐器与舞台海报，空间中央是一片空旷的地板，明显是个小型排练厅，一侧还摆着一架电子钢琴和几把吉他。另一侧有一台设备整齐的电脑与调音台，看上去就是音乐制作人的标配。


    “好酷……”有人忍不住轻声惊叹。


    一阵脚步声传来，凌沛从里间走出，淡淡扫视众人：“来了？随意参观吧，但请保持安静。”


    说完，他转头看向摄像机：“拍摄不需要我安排吧？”


    导演在旁边笑：“您不用管，我们会控制流程。”


    学员们散开观察，有的人直扑那台调音设备，瞪大眼睛研究屏幕里的编曲软件。也有人被墙上的乐器吸引，忍不住想摸一摸不知名的民族鼓。南卿则站在排练区，那些贴着签名或演出日期的纪念物让她莫名心绪微动。


    正当大家兴致勃勃时，凌沛清了清嗓子：“行了，我先给你们介绍下这里。”


    他简单地带着学员们走一圈，指出哪些地方是他做编曲的主机，哪些地方摆着他珍藏的演出纪念物。语气依旧冷静，但学员们能感受到那背后的热爱——对舞台、对音乐的挚爱。


    南卿在些纪念物面前驻足片刻，想起之前凌沛曾指出她技术与情感的矛盾，如今再看这些纪念物和演出海报，仿佛看到了他的曾经。


    正出神时，凌沛突然在身后说：“想知道什么就问，别在那儿盯着看。”他语调淡淡，没什么温度，却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意思。


    南卿转过身，对上他微冷的眸光。她略一思考才开口：“您当年受过伤……还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