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一


    姜舒怀郁新月时,郁峥在外同朝臣饮宴。


    酒过三巡,有人腆着笑脸道:“王妃如今有孕在身多有不便,王爷政务繁忙无暇顾及,不如让小女去侍候王妃,为王爷分忧。”


    “还有臣女也可一起……”


    郁峥搁下酒杯,扫视一眼几人道:“诸位可是府中拮据?竟要让爱女卖身为奴。”


    啊?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听郁峥又道:“可惜,本王府中奴仆充足,爱莫能助了。”


    众人:“……”


    “诸位若实在缺钱,本王可借予你们,不必卖女。”郁峥一副大方模样。


    众人憋红脸道:“谢王爷,不……不必了。”


    小剧场二


    郁子宥五岁时,随姜舒赴宴,在宴席上第一次吃到了鱼,瞬间惊为珍馐美肴,自此爱上。


    回王府后,郁子宥吵着闹着要吃鱼,令姜舒和郁峥十分头疼,用尽办法试图劝他放弃。


    “子宥,鱼又腥刺又多,极易被卡,稍有不慎还有性命之忧……”


    郁子宥沉默半晌:“父王,母妃,是不是鱼太贵了,我们家吃不起?”


    郁峥:“……”


    姜舒:“……”


    “……是。”姜舒昧着良心点头。


    郁子宥深信不疑,毕竟除了去别府赴宴,他去宫里和公主府都未见过鱼。


    是以每次随姜舒去参宴时,郁子宥都只盯着鱼吃,成了京中奇闻。


    时日一久,此事越传越离谱,姜舒无法只得让鱼上了王府膳桌。


    小剧场三


    孙宜君二胎生了个儿子,一晃眼已有五岁。


    年龄相差两岁的姐弟,性格截然不同。


    郁徽音性子同孙宜君相似,爱玩爱闹率性活泼,一身反骨不喜循规蹈矩。


    郁均礼则相反,打小就沉谨,三岁背诗四岁习字,五岁已能同先生论学,聪慧懂事人人夸赞。


    明理知礼的郁均礼,不仅严于律己,还时常管束郁徽音,以及孙宜君和郁源。


    这日郁徽音又逃了课,同孙宜君躲在后花园玩耍。


    “阿姐……”


    两人正玩的兴起,忽然听到了郁均礼的喊声,吓的赶忙躲进假山洞里。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刚回府的郁源不明就理。


    “嘘!”郁徽音竖指示意郁源噤声,孙宜君则一把将他拉进了洞里。


    “阿姐,母亲……”郁均礼边找边喊。


    郁徽音三人躲在洞里,低声密谋如何躲过去,然后去哪儿玩。


    “父亲也在。”三人讨论的太入神,没察觉到郁均礼已经靠近。


    “完了完了,被找到了。”郁徽音立时垮了脸,一脸绝望。


    “阿姐,你已经七岁,不是三岁小孩了,不能每日逃课,同我回去听先生讲课。”郁均礼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教。


    “母亲,父亲,你们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阿姐一起胡闹。长久如此下去,定会叫人非议耻笑,往后我和阿姐……”


    “打住打住!”孙宜君投降。


    “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了,我保证!”孙宜君拉起郁源的手发誓。


    郁均礼抿了抿嘴,拉着郁徽音走了。


    郁徽音回头望着孙宜君和郁源,一脸痛苦。


    孙宜君和郁源朝她笑笑,正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时,郁均礼顿脚回头了。


    两人立时头皮一紧,如临大敌。


    郁均礼道:“母亲,你若无事便去同祖母学看账理家。父亲,你……”


    “翠云楼还有事儿,我先走了。”郁源说完利落开溜。


    “哎,你不是刚回来吗……”孙宜君瞪大眼。


    “母亲。”郁均礼定定的看着孙宜君。


    孙宜君懊丧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跟你祖母学看账理家。”


    “好。”郁均礼满意了,拉着郁徽音回去上课。


    苍天啊大地啊,这孩子到底随了谁啊!


    小剧场四


    郁新月年仅十一,就成了上京赫赫有名的小霸王。


    她爱凑热闹,但凡哪家宴请绝不缺席。


    “快看,新月郡主来了。”


    “她又带了那只大白鹅,可别招惹她。”


    “鹅——鹅——”


    郁新月走在前头,大白紧跟在她身后,一人一鹅雄赳赳气昻昻,声势浩大招摇。


    “你家怎么请她来了……”有人不满的小声咕哝。


    被问的闺秀道:“我家多大脸面,敢不给璟王府下邀帖,你家上次不也请了吗。”


    那人一噎,说不出话来。


    “新月!”有人欢快明亮的大喊。


    郁新月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立时眼睛一亮,“时苒姐姐,徽音姐姐。”


    周时苒和郁徽音同年,比郁新月大三岁,已出落的亭亭玉立。


    三人性情相投,家中又时常往来,好的跟亲姐妹一样。


    郁新月带着大白走近,两人拉着她一起逛园子赏花。


    参宴的其他闺秀,看见三人带着笑脸往上凑。


    年纪最小的郁新月,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耀眼夺目。


    游至一处假山时,另一侧传来阴阳怪气的谈话声。


    “……那新月郡主被教养的刁钻蛮横,我看将来哪家敢娶。”


    “我母亲说了,商贾之女哪会教养孩子。”


    “璟王殿下是何身份?璟王妃竟狭隘善妒独占专宠,这么多年都不让璟王纳侧妃妾室,枉为天下女子表率……”


    听到这儿,郁新月忍不住了,大步越过假山怒斥。


    “谁给你们的胆敢编排我母妃!”


    背后诽议的几人吓了一跳,眼神躲闪惶恐不敢搭腔。


    这个时候,谁说话就等同于承认了。


    “怎么,敢说不敢认?”郁新月气的双手叉腰。


    她们说她便罢了,但编排她母妃属实不能忍。


    “大白,上,咬烂她们的嘴,看她们还敢胡说。”


    郁新月一声令下,大白展翅冲锋,朝几人袭去。


    “啊!救命!啊!”


    几人被大白啄咬的四处乱窜,吓的花容失色狼狈不已。


    郁新月愤声指挥,“大白,咬她嘴……”


    大白飞跳起来,坚硬的喙啄咬上一人的嘴,顿时破皮流血。


    “啊!救命!”被咬的闺秀吓的心胆俱裂,害怕被啄到脸毁容,慌不择路跳进了一旁的湖里。


    “好了新月,再闹下去淹死了可又得赖你。”周时苒适时劝止。


    郁新月叫回大白,下人‘扑通’跳进湖里,将落水的闺秀捞了起来。


    “爱嚼舌根的落汤鸡,我看哪家这么倒霉娶到你。”郁徽音放声嘲笑。


    闺秀又气又恼,加上受了惊,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活该!”郁新月轻嗤一声,带着大白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