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望着自己手中的咒灵玉，他久久回不过神。


    他把玩着手中的咒灵玉。


    这个发展属实奇妙。


    实在是难以用语言表述。


    居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遇上一场恶战，甚至对手还主动送上门，没有一丝抵抗。


    但是有一些事情夏油杰还是有点在意，就是最后天元说得那些话……


    羂索。


    是谁？


    而且看样子是把他认成了羂索，可是为什么会把他认成羂索？


    明明从他的术式来看，他就是夏油杰。然而即使他表明了术式，天元依然把他认成了羂索。


    夏油杰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天元最后说的话，他细细咀嚼。


    ‘你是什么时候成为的夏油杰’。


    他目光微微闪动。


    ‘什么时候’。


    ‘成为的’。


    ‘夏油杰’。


    夏油杰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是有那么一个人会在某个时刻成为他……


    但这样就有些问题。


    比如，这个人为什么会成为他？是以什么形式成为他？在成为了他后，为什么还能拥有他的术式？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


    夏油杰打量着面前的咒灵玉，他又冒出了一个想法。


    要是把天元恢复，他能不能回答他……


    突然，夏油杰的思绪被打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你在想什么？”


    他侧头望去，就看到了他自己。


    ——夏油杰。


    夏油杰心头一顿，他警惕地望着面前的自己。


    羂索？


    而他那些分散开的咒灵也跟随他的意识自动聚集到这里，甚至一些已经直接开始攻击他面前的夏油杰。


    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直接消失了。


    这种手段……


    夏油杰脑海中想到一个人。


    “这么久不见，你还真热情。”声音自夏油杰的左侧响起。


    夏油杰望去，他肯定地说：“果戈里？”


    “恭喜你，答对了！”果戈里褪去所有的伪装，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笑着说：“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奖励。”


    夏油杰心头微跳，他想到了果戈里之前给他的那两张纸，每一张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改变。


    这次……


    他眼中藏着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期待。


    然而果戈里没有像夏油杰想的那样，他没有拿出任何纸。


    果戈里只是摊开了自己的手，他的掌心正放着那个关押着五条悟的狱门疆。


    “这是什么？”夏油杰不解。


    果戈里：“狱门疆。”


    不过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换了个话题：“夏油，只要吞下天元，你就能实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你为什么不吞下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夏油杰手中的咒灵玉上。


    夏油杰：“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果戈里笑着说：“在想什么？”


    夏油杰想了想，他还是将自己刚刚的想法说了出来，说不定果戈里会知道什么。


    果戈里点头：“羂索。”


    “你知道？”夏油杰下意识地接话。


    果戈里嘴角勾了勾，但是他却说：“我不知道。”


    夏油杰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果戈里没有安慰夏油杰，他目光落在夏油杰手中的咒灵玉上，又将话题转到之前那个话题上：“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吞下他？”


    夏油杰颔首：“有点犹豫。”


    果戈里淡淡地说：“不过天元那些话，其实听起来，他好像也不是很清楚，这位名叫羂索的人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夏油杰转动咒灵玉的手一顿：“你什么时候来的？”


    果戈里嘴角勾了勾：“我没来多久。”


    但是夏油杰并没有因为果戈里这句话就放下心中的警惕，他反而更加警惕了。


    他打量着果戈里。


    这时，夏油杰又想到一个被自己遗忘的事情，之前他以为果戈里死了，所以将这个事情抛在脑后，但是现在他想起来了：“为什么高专的追杀名单上没有你？”


    果戈里笑着说：“因为那是我发布的追杀名单。”


    夏油杰手中转动着的咒灵玉彻底停下了，他抬头看向果戈里：“你做了什么？”


    但是果戈里却没有回答夏油杰的话，他反而抛出另外一个问题：“现在你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你感觉自由吗？”


    他笑眯眯地望着夏油杰。


    夏油杰警惕地望着果戈里，他没有立刻回答果戈里的话，而是问他：“你想做什么？”


    “你要是拒绝回答，我就杀了五条悟。”果戈里和善地望着夏油杰，他抛出自己的威胁：“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夏油杰：“悟在哪里？”


    “他就在我的手里。”果戈里话音一转：“所以你现在感觉自由吗？”


    他望着夏油杰，不紧不慢地说：“一直被心中的想法所困，并且为了实现它而努力至今，那么现在即将要实现它，你感觉自由吗？”


    夏油杰脑海中回忆着刚刚果戈里所说的话，他妥协了：“有。”


    “不，你没有。”果戈里却直接否定了夏油杰：“不诚实的人可是会受到惩罚。”


    突然夏油杰感受腹部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眼前一片红色。


    有一把刀自内而外刺出。


    “下次伤口就不会这么浅。”果戈里笑着望着夏油杰：“夏油君，你自由吗？”


    夏油杰捂住自己的伤口，他打量着果戈里：“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找到这个答案？”


    果戈里点头，他果断承认了：“没错，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到盘星教都是为你。”


    这下夏油杰也想起来了。


    只是时间稍微有些久，后面被各种事情叨扰，他就忘了最初见到果戈里所说的话。


    “看来想起来了。”果戈里再次说出最开始见到夏油杰时，他心中那个没有被解答的疑问：“明明解除了正论的束缚，抛弃了之前保护的普通人，但是你好像依然不自由。”


    “所以我加入盘星教，在近距离的观察你。”


    “而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意识到你其实依然被一种类似于‘正论’的东西所束缚着，那就是保护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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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咒术师这个想法。”果戈里的目光落在夏油杰手中的那颗咒灵玉上面：“那么现在你即将实现了。”


    他的目光再次移到夏油杰的脸上，与夏油杰对视：“吞下他，你就可以缔造一个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这个世界将不再有咒灵产生，不会再有咒术师死于咒灵。”


    最后一句话他放轻了些：“你一直以来的坚持都将实现。”


    他话音一转：“所以你现在自由吗？”


    夏油杰望着果戈里，他笑了：“当然，现在的我很自由，并且发自心底的欢笑，我爱着这个世界，也爱着这群猴子。”


    “不，你不自由。”果戈里：“你依然在说谎。”


    “既然获得了自由，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称呼普通人为猴子。”果戈里慢慢地站起来了：“人就是这样，即使一个束缚解开，依然会诞生下一个束缚，终其一生都被束缚着，无法自由。”


    “你也是，夏油君。”


    “之前被大义所束缚着，现在依然被‘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所束缚着。”果戈里有了结论：“现在的你又被那个即将产生的新世界束缚了，你不自由。”


    夏油杰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他辩驳：“但此刻的我是自由的。”


    他强调了一次：“我是自由的。”


    果戈里没有接话，他对夏油杰说：“刚刚提到了，说谎的人会受到惩罚，而你说谎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夏油杰感觉自己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望去。


    刚刚那把刀自他的胸口穿出。


    “我不是个嗜杀的人，也不是很喜欢杀戮，所以我给你留了一线生机。”果戈里慢慢地说：“伤口偏离些，要是之后有人来，你或许会获救。”


    夏油杰没有去管自己伤口，他问：“悟呢？”


    “在我手里。”果戈里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他就在这里。”


    这下夏油杰算是明白果戈里意思，他目光落在果戈里手中的咒具上。


    这次果戈里不紧不慢地为夏油杰解释：“这是天元特意交给他们用来封印五条悟的咒具狱门疆，现在五条悟就在这里面。”


    夏油杰心头一紧：“你要做什么？”


    果戈里笑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五条悟做什么，我会放了他。”


    他将手伸进自己的披风掏了掏，从中掏出了一个绳子。


    夏油杰瞳孔一缩，他认出了果戈里手中那条绳子：“你对米格尔做了什么？”


    果戈里：“我都说了，我不是个嗜杀的人。”


    夏油杰不信。


    但是果戈里没有再解释，他控制着黑绳攻击狱门疆。


    狱门疆破了。


    而五条悟出现在眼前，他好像还有点不适应，于是他闭了闭眼，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也看清楚了在他面前的两人。


    “五条老师，好久不见~”果戈里热情地和五条悟打招呼：“我忍辱负重混入高层，偷出了封印了你的狱门疆，还卧薪尝胆潜入盘星教获得这个可以解除封印的黑绳，这才解除了你的封印。”


    “那还真是谢谢你。”五条悟闪现在果戈里面前，他的拳头直指果戈里的腹部。


    果戈里：“您还真是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