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姐夫登门

作品:《换亲娘子发家记(美食)

    含璎说着,又去解他衣带。


    周从寄不作声,手却固执地按着结扣,不许她动。


    含璎想起来与他解释:“从前我阿爹发热,阿娘便是拿酒给他擦身,擦过便能退热了。”


    周从寄不知可听进去了,手仍是未松,平日幽若寒潭的眸子,难得透出几分茫然。


    含璎又道:“夫君莫不是忘了?我在兰因寺看过,没甚稀奇的。”


    “还是夫君要我闭着眼,才肯?”


    见他油盐不进,含璎微一眯眼,有些恼了。


    “夫君再不肯,我叫宝葵来帮忙。”


    周从寄这时倒晓事了,终于将手指移开。


    含璎哼笑一声,她还拿不住他?


    她慢条斯理地解起结扣,“这才对嘛,娘子看夫君,天经地义。”


    心底却道,有甚好看?娘子未必就愿意看呢。


    周从寄面色潮红,不知烧的,还是因羞恼,他虚弱地压抑着咳嗽,微微偏过头,面朝里侧,避开她的目光。


    含璎掀开他的衣襟,先是一怔,一双杏眼猫似的,慢慢睁圆了。


    她虽说在兰因寺见过,可毕竟只见过那一回,又是匆忙一瞥,没机会细瞧,所以,还是头一次这般近地打量男子胸膛。


    北窗下点了盏油灯,灯焰昏暗,仍可看出胸腹紧实光滑,腹上肌理整整齐齐,她下意识地一数,不多不少,六块,裤腰往下似还藏了两块。


    不似画上那般丑得令人作呕,甚至还有些好看。


    她忙别开眼,重新将帕子浸湿,一面想着这帕子倒该先抹抹她的脸。


    周从寄似乎又睡过去了,向里偏着头,灯火描摹出他侧脸高低起伏的精致线条。


    含璎在他脖颈上来回擦了一遍,顺着往下,擦到手臂,胸口。


    周从寄由她施为,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微拧着眉,显出几分脆弱。


    屋内静寂,含璎靠坐在床头,听着窗外呜呜的风声,眼皮打起架来。


    周从寄与阿豚同睡,此刻仍记着睡在外侧,空出里头给阿豚。


    含璎打了个呵欠,揉揉眼,她难道守着他,一夜不睡么?


    周从寄呼吸平稳,似已睡沉了。


    含璎发了片刻呆,起身解衣除袜,吹灭油灯,上了床,从他身上跨过去,掀开被衾往里一钻,背朝他躺下。


    她闭起眼,掩嘴又打了个呵欠。


    因坐久了,手脚凉,面颊亦是冻得冰凉,相较于高热的周从寄,她身上凉得跟块寒玉似的。


    周从寄昏昏沉沉地翻过身,循着凉意,无意识地伸过一条手臂,搭在她腰间。


    含璎困得厉害,天冷,身后放只火炉,暖暖被窝也好,便没管他。


    周从寄却得寸进尺,他浑身燥热,好似久渴之人陡然觅得甘泉,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将她整个缠裹住。


    含璎不及他肩宽背阔,手长腿长,被他拥着,便和个枕头似的嵌在他怀里。


    周从寄低头,灼热的唇瓣追上来,不住蹭着她的耳廓、面颊,犹嫌不够,又将她翻过去,面朝他,下颌抵住她的额头,紧紧将她抱着。


    含璎脸埋在他胸口,有些憋气,试图推他,怎知这人病了,力气还这般大,竟是纹丝未动。


    他倒不傻,贴着她退烧呢。


    等他将她焐热,自然便松手了,不犯着和个病得发昏的人计较。


    可她方才给他擦酒,许是擦多了,熏得她有些发晕,原就困乏,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夜竟没醒过,睡得格外踏实。


    格窗开在北墙,窗纸上透出灰蒙蒙的天光,屋外河上传来船桨拨水的哗啦声。


    天越冷,起早越难。


    往常这时辰含璎已在前院洗脸了,今日眼还没睁开。


    被窝里暖烘烘的,她闭着眼,往热源处拱了拱,脸蛋蹭上来,挨着暖滑的肌肤。


    这热源忽地震动起来,嗡嗡的,惹得她耳朵发麻。


    眼一睁,原来正对着一堵胸膛,方才那震动便是咳嗽引发的。


    含璎尚没清醒,仰起头,鼻尖擦过下颌,与周从寄四目相对。


    周从寄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瞧着早便醒了,怕吵着她,一直没动弹。


    含璎意识逐渐清明,松开缠人的手脚,爬起来道:“夫君瞧我做什么,是你昨晚怕热,非要缠着我。”


    周从寄忍不住又低声咳嗽两下,并未辩解,只慢慢坐起身,取过搭在被上的小袄给她披上。


    含璎拢了拢衣襟,因着窘迫,没多看他,爬下床,背朝他,胡乱穿好衣裳,才转过身来。


    周从寄靠在床头,脸色仍旧苍白,自己扣好了衣带,就想下床,无奈脚方落地,没等起身,便晃了晃。


    含璎忙将他按回去,又摸他额头,一时也摸不准烧可退干净了,只觉不似昨夜那般烫手。


    “夫君再躺躺,早上宝葵去请个郎中。”


    周从寄躺在枕上,看着她,“不必了。”


    “夫君闹什么?便是阿豚也知病了要看大夫吃药,”含璎瞪他一眼,“倘若夜里再烧起来,难道要我或者宝葵摸黑去寻人?”


    说罢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拉开门便出去了。


    宝葵一早起来煮了粥,想问周从寄如何,又不敢来敲门,吵着他们,心知含璎急着去桥头出摊,已盛了碗粥在桌上晾着。


    “你哥哥好多了。”


    含璎说完,又叫她请个郎中,再去趟书塾,替周从寄告假。


    她快速洗过脸,进屋坐下喝粥。


    宝葵拿了梳篦,过来给她绾髻。


    阿豚也起了,去墙角挠了挠阿福的脑袋,扭过头,担忧地看了眼后屋的方向。


    “阿豚在家看着哥哥,别叫他乱跑。”


    阿豚郑重点头,抱起阿福便去后屋门外守着了。


    含璎对宝葵道:“阿福剩的藕粉,给你哥哥调一碗吧。”


    病了原该吃些好的,易克化的,家中没备着菜肉,等她卖了鸡爪,再买些回来。


    今日又比昨日冷,不管多冷,桥头摊贩们仍是一日不落地来了。


    含璎刚支起摊,就来了两个问白玉鸡爪的。


    因这白玉鸡爪辣口,往常每日只做三斤,都给了县学,这几日多做了一斤,拿到桥头试水,不料很快便有食客惦记上了。


    “小娘子,这就是县学鸡爪?”


    含璎好笑,她的白玉鸡爪怎就成了县学鸡爪?


    那老学究头头是道地与旁人道:“此乃县学学生夜读必备之物,食之精神抖擞,读书事半功倍。”


    豆花娘子盛了碗豆花给食客,闻言不由笑了声,马四郎跟着咧嘴,豆花娘子瞧见了,立时敛了笑意,扭过头去。


    马四郎沮丧地皱着脸,等含璎摊位前的食客走了,走过来小声问:“师父,我可是惹着兰豆花了?”


    含璎也看出来了,豆花娘子不爱搭理马四郎了,从前还打趣他,这阵子便当没他这个人似的。


    “你惹她了?”


    马四郎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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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敢?”


    含璎问:“鱼香肉丝包还卖么?”


    马四郎果断道:“卖!”


    又发愁,“我说付兰豆花工钱,叫她炒馅儿,她不肯。”


    含璎听笑了:“你怎不替她发面揉面包包子,她付你工钱?”


    马四郎心道也成,去问豆花娘子,结果又碰了一鼻子灰。


    含璎倒瞧出些门道来,可这事儿她不好乱管。


    马四郎一心找个魁梧英气的娘子,与他一道做笼饼,豆花可是娇小玲珑,且那马四郎憨直,嘴又讨嫌,豆花娘子难道真瞧得上他?


    临收摊,游菀来了。


    游菀先是笑道:“妹妹,你姐夫被宁鹿书院录了。”


    “妹妹听说过宁鹿书院吧?外人或者不知有岩宁县,却没不知宁鹿书院的,你姐夫素来不好读书,也就兴致来了随手翻两页书,没想到一考即中。”


    含璎暗自惊讶,听潘芸儿言下之意,她哥哥考宁鹿书院都未必考得上,陆子琤怎就被录了?


    陆子琤不学无术,顶多识几个字罢了。


    面上却只道喜,“恭喜姐夫了。”


    周从寄是读书人,游菀自然要问起他。


    含璎道:“他尚在书塾教书。”


    游菀劝道:“妹妹莫怪姐姐多嘴,妹夫书读得好,若为生计牵累,荒废了学业,着实可惜,再难也该想法子读下去,等中了进士,有个一官半职,便算熬出头了。”


    含璎不以为然,天底下读书人多了去了,中进士做官的能有几个?周从寄爱读书,便叫他读两年,中不中都成,只别一意指着高中,闹得疯魔就好。


    “还没问过他,日后若是读书,不知他打算去县学还是书院,我瞧着县学也好。”


    游菀暗嘲她见识短,大夏朝书院盛行,世人多以为官学不及书院,以书院为首选,考不中才退而求其次,转投县学。


    “妹妹定要劝劝妹夫,宁鹿书院与县学可谓云泥之别,宁鹿书院每年都出好些进士,还有过几个状元,县学不声不响的,有甚?”


    含璎只道:“夫君的事要他自己拿主意。”


    游菀心底冷哼,周从寄当然是自己决定,难不成还问游含璎?


    他多半没拿游含璎当回事,否则怎会由着她抛头露面地卖鸡爪,没点体面。


    陆子琤还知怜惜呢。


    想起陆子琤那不成器的,游菀不由眯了眯眼,他今日已动身去宁鹿书院。


    前日夜里,她设法在他汤羹里下了点东西,原想圆房,怎知寒冬腊月的,他竟熬得住浸冰水浴。


    这回不必陆大郎催了,次日就说要走。


    陆子琤对她的抗拒,叫她不得不怀疑,可是游含璎在他跟前挑拨过。


    只可惜上回私盐的事没能将她送走。


    “那日的事我听说了,我阿爹一时糊涂,妹妹莫与他一般见识。”


    含璎一口气难消,没答应,“无论如何,三姐姐还是三姐姐。”


    她看了眼游菀,忽想起闵氏口中,买盐人穿的那件衣裳,三姐姐也有一件。


    可三姐姐怎会害她?


    采买一番,含璎搭上了返家的牛车,却不知陆子琤已先她一步,病歪歪地到了瓶兰巷。


    宝葵出去了,周从寄听阿豚说有客上门,强撑着出来见客。


    陆子琤站在前厅,四下环顾过,一脸嫌弃。


    他咳嗽两声,将一叠银票往桌上一放,哑着嗓子道:“银票收好,日后别叫她出去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