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02

作品:《穿到古代当皇帝

    别墅的大门随着车子的接近自动打开。


    门前对峙的两拨人自动让开。


    萧宴宁停好车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有着一副好皮囊,容貌俊逸,眉狭长斜入鬓,眸若星辰,鼻若悬胆,薄唇微抿略显几分冷淡。长款黑色风衣里面穿着裁剪合身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勾勒出宽肩窄腰四肢修长的好身材。


    萧宴宁站在车前望着那两拨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冷冽的风雪吹拂过他的眉眼,吹透泛着巨疼的胸腔。


    在他记忆中他们没有怎么相处过。


    彼此不熟,彼此陌生,走在大街上都不一定能相互认出彼此。


    可现在,这世上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站在了他面前。


    因为他是胃癌晚期,因为他名下有一个效益不错的科技公司,因为他有豪车有豪宅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存款。其实也不能说是现在,早在他在商界小有名气时,父亲母亲便开始联络他,偶尔还会带着各自的孩子来探望他。


    很僵硬却假装亲切地让弟弟妹妹们喊他哥哥,想要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


    那时父亲拿的借口是要为爷爷奶奶上香,母亲拿的借口是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双方很有默契地避开彼此,只不过自从他在宴会喝酒吐血上了新闻后,他们出现时就没那么默契了。


    被联系上的萧宴宁终于明白了互不打扰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大概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很直白地表明自己喜净,不喜欢热闹。


    没人勉强他,大家相安无事。


    偶尔,偶尔母亲会抱怨自己的孩子花费太多,父亲会给他打电话说家里缺什么。


    为了虚假的平衡,他多少都会转账买清净。


    现在不一样了,他快要死了。


    萧宴宁无比清楚一个事实,父母联系的越来越紧密,并不是在乎萧宴宁这个人,他们在乎萧宴宁名下的财产。


    又或者说,他们在等萧宴宁死后的遗产。


    有时候想想,钱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他想,甚至能买到早就碎成渣渣的疼爱。


    只可惜萧宴宁早就过了想要父母疼爱的年龄,拿钱买来的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太薄弱了,遇到一点风浪就会破掉。


    今天他们能碰上,是萧宴宁第一次主动约他们来见面,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带着儿女前来。


    喉咙里的甜腥味又开始在口腔里泛滥,萧宴宁的喉咙滚了滚,神色如常。


    “卡宴。”同父异母的弟弟萧燃快步走了过来,他比二十九的萧宴宁小了九岁,正值对豪车有研究有兴趣的年龄。萧燃围绕着车子看了又看,随即一脸羡慕和欢喜地望着萧宴宁:“哥,你换新车了?真漂亮!我刚拿到驾照,能让我开一把吗?”


    萧宴宁看了一眼自来熟的弟弟,他脸上浮起一个清浅的笑,语气温和、坚定又冷漠:“不行。”


    萧燃神色一僵,兴奋慢慢僵硬在脸上,年轻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和无措。


    他的父亲眉眼一沉,很不高兴萧宴宁的态度,母亲则是轻轻拉住自己满脸不耐烦的儿女。年轻人不比父母,他们对人的喜与不喜总是表现在脸上。


    萧宴宁倒是能理解他们,本就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从来不给他们好脸色的陌生人。


    父母非逼着他们前来探望,不但要亲切地喊他哥,还要和他打好关系。他们正值青春年少,心气儿正高,这种热恋贴冷屁股的事做一次就算了,时常这样,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对着他又怎么会露出好脸色。


    可这些和萧宴宁又有什么关系,他这些年努力打拼,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


    如今这情况更不可能看别人脸色。


    萧宴宁以前从来没让这些陌生的亲人踏进过别墅,不过今天无所谓。


    他走进玄关,上楼换了更加舒服的居家服。


    他从楼上走下来时,父亲和母亲正在一楼大厅相互指责。


    父亲说母亲婚内出轨,还没离婚就和自己的兄弟混在一起给自己戴绿帽子,多年以来都未曾探望过萧宴宁,抚养费也没给过一分,现在怎么有脸站在这里。


    他很自然地忘了当年自己骂萧宴宁是野种的事。


    母亲则哭着骂父亲胡说,她根本没有婚内出轨,和他离婚是因为他在婆媳关系中从来没护着过自己。家里连给孩子看病的钱都没了,他还要请别人吃饭,他让自己看不到希望,她再婚也是离婚之后,婚内从来没对不起过任何人。


    她不来看萧宴宁是因为她身不由己。


    多年不见的父母就这么在儿子家相互指责彼此,就好像只要找到对方犯下的错,就能得到他更多的遗产。


    很有趣的场景。


    萧宴宁缓缓走下楼。


    听到脚步声,楼下的人停止了争吵。


    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不如父母那般沉稳,对于父母之间扒拉伤口一般的争吵他们更多的是不安和尴尬。此时和父母嘴里主角对视,浑身上下有种想要乘坐火箭远离地球的冲动。


    萧宴宁微微一笑,得体又疏离。


    他像是一个合格的主人,为前来的客人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热茶。


    萧宴宁则用自己常用的杯子,他施施然坐在单人沙发上喝着热茶,一边喝一边打量着站在眼前的亲人。


    相比较这群人的局促和不安,他要慵懒的多。


    他的袖子很闲适地挽倒了手肘处,小臂线条流畅。


    萧燃偷偷看向萧宴宁,可能男人对表、鞋子和车这些东西比较偏爱,他一眼就看到萧宴宁白楞楞手骨处戴着一款价值六位数的经典款手表。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忍耐着没敢吭声。


    实话实说,他有点怕萧宴宁。萧宴宁的视线看过来,就像是最精密的扫描仪,能把他脑袋里所有的想法都扫出来。


    一群人,没人开口打破沉静,大家都很沉默。


    萧宴宁慢吞吞地喝了口热水,如果各自再婚各自有了新家庭的父母都是千万富翁,没有金钱和生活的压力,他们绝不会站在这里让自己陷入尴尬之地。


    他们运气没自己好,生活有眼里。同时,他们疼爱自己的孩子,所以哪怕明知道在自己这里得不到好脸色,他们还是来了。见面的尴尬能换来一份天降的巨额财富,做梦都能笑醒的事,谁又不乐意。


    只能说,很奇妙的血缘关系。


    可对萧宴宁来说,一切都那么的扎眼。


    这一刻,他变成了曾经的父母,拥有了他们的想法,为什么要出现呢,彼此安静地相互不打扰不好吗?


    当年他不懂的道理,如今的父母懂也装作不懂。


    当年他做错了打破了平衡,现在父母将错就错。


    沉默尴尬期间,萧燃拽了拽父亲的胳膊,他小声道:“爸,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萧宴宁同母异父的弟弟温琛也道:“妈,走吧。”他想,这种场合,他下次绝对不会来了。


    两个妹妹,同父异母的萧悦开朗活泼,同母异父的温秀文静优雅,这种场合两人最不自在。


    这时,有人拜访的铃声响起。


    萧宴宁看了看时间,是自己约好上门的公司律师、中介和保镖。


    他让人进来。


    中介、律师和保镖都是极有职业素养的人,看到满屋子的人眼皮都没多动一下。


    在萧宴宁的示意下,中介首先表示,这套别墅已经卖出去了。


    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萧宴宁向他表示感谢,并给他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中介也很开心也很满意。


    “你把房子卖了?”萧宴宁的父亲震惊问。


    萧宴宁没有搭理他,而是和律师进行交谈,他委托律师把别墅卖得钱一部分捐给福利院,一部分捐给国家的公益组织。


    那是一大笔钱,是萧宴宁的个人财产,他三言两语就能决定捐。


    律师和萧宴宁讨论细节,当场出合同。


    他的父母一脸震惊,房内的年轻人都不敢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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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耳朵。


    看着萧宴宁就要签字,他们心里顿时难受起来。面对萧宴宁,他们的确尴尬、无措甚至觉得不该见面。但萧宴宁所带来的一座触手可及的金山从他们眼前溜掉,明明只要他们伸手就能够得着的东西,突然不属于他们了,而且是那样一笔巨款,买一辈子彩票都中不了那么多奖。


    这种突来的情绪很难用言语形容。


    “你怎么能捐掉。”萧父上前想阻止萧宴宁签字。


    保镖挡住了他。


    萧宴宁稳稳当当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母亲望着他,呆住了。


    她上前一步又停住,张口想说什么又说出来。


    相比较她,萧父大抵觉得已经撕破脸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把钱捐了,那公司呢?公司也准备捐了吗?”


    “公司的事不劳您操心。”萧宴宁语气平和:“公司卖掉、捐掉或者关掉都是我的事儿。在我死之前,我肯定会把它处理好。”


    “上亿的公司,怎么卖呢。”他的母亲双手紧握,干巴巴地说:“不好卖的吧。”


    这一刻,他的父亲和母亲又站在统一战线了。


    萧宴宁微微一笑,他连死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公司,被人吞并也好,破产也好,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又强调了一遍:“那是我的事。”


    “你想得美,我要告你,告你虐待父母,不赡养老人。”萧父高声嚷嚷着。


    萧燃抓着他的胳膊。


    萧宴宁没看眼前的闹剧,他从兜里掏出两张卡:“今天让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这里面各有一笔钱,是你们从小养我的费用。当然,比起你们给的,里面的钱只多不少。我能给的就这么多,我不给的,你们也不要妄想了。”说到这里,他幽幽一笑:“如果你们要这笔钱,今天就拿走,如果不要,我就让律师把里面的钱一起捐了。至于你们谁要告我不赡养老人,随便。”


    他也想知道,告一个将死之人给自己养老,法律条文怎么说,社会怎么评判。


    “早知道就不该生下你……”


    “你给的命,我马上就会还给你。”萧宴宁打断他的父亲,把命还了,把债务清掉,从此他们再无关系。


    萧宴宁把卡往前递了递:“所以,要,还是不要?”


    他的父亲愣在那里。


    萧宴宁等了十秒,收回卡,叫了保安把人请出去。


    卡最终被一人恶狠狠抽走,一张被人犹犹豫豫地拿走。


    送走了所有人,偌大的别墅再次安静下来。


    萧宴宁站在那里突然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就是笑了。


    萧宴宁心想,自己真不是个好人。


    他故意把父母叫来,故意把律师和中介叫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他们失去了什么。


    从此之后,他们每每想到自己,就会想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心里就会说不出的难受就会日夜难眠。


    那卡里的钱,是父亲那些年养的钱,是母亲给的那五百块钱。


    他给的,翻了数倍。


    但,不算多,是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数字。


    他们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只有那么多。


    他们都有儿有女,不知道这笔不算多的钱会不会让他们翻脸。


    萧宴宁一想到那些画面就忍不住笑出声,只可惜,他不能过于激动。


    笑了一阵子,他心口翻涌,咽下去几次的血还是被吐了出来。


    萧宴宁拿起纸随意擦了擦嘴角,然后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他身上很疼,疼得出冷汗,没过一会儿就染湿了身下的沙发,但他没有动,就那么安静地躺着。


    萧宴宁想,如果有下辈子,他要弥补对自己的亏欠。


    他要好好养那个从十二岁就拼命养自己的自己。


    没人问十二岁的他吃没吃饱,他就自己问。


    没人问他得了胃癌疼不疼,他自己问。


    世上没人疼他,他就自己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