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男等人来到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后，就已经快要晌午了。


    厂子里，潘寡妇没跟其他人一样做大锅饭，而是在单独做小灶。


    李跃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即将归来的英雄们。


    他们在李跃进的心里，就是英雄。


    更是恩人。


    因为他们守护了工厂的安危，也保护了李跃进的身家性命。


    一点不夸张，这个厂子几乎是李跃进的全部心血，全部身家。


    如果让人一把大火把仓库烧了，李跃进就真是千日打柴一日烧，一朝回到那啥前！


    所以，这些人值得他这么对待。


    “厂长，您还亲自出来等着啊？”


    李跃进笑了笑：“应该的。”


    “相比你们保安队的付出，我只不过出来迎接一下我们厂的英雄，这不算什么。”


    远远地，秦胜男一行人由远及近的出现在李跃进的目光里。


    “厂长，我们回来了。”


    李跃进招呼着：“大家辛苦了。”


    “走，我们去食堂吃饭。”


    一行人来到食堂，三毛正在帮忙传菜。


    偌大的圆桌，支起来两张。


    秦胜男安排：“李金宝，你带十个人坐另一桌。”


    李金宝开心道：“好嘞。”


    李跃进看着大家：“都别抻着了，不是要喝好酒么。”


    “茅台都摆在桌子上了，一人一瓶，手把瓶喝。”


    “来，大家都把酒倒上。”


    李跃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杯酒半杯茶，李跃进这一杯是二两酒。


    站起来的李跃进，端着酒杯：“各位，这杯酒要我要敬你们。”


    话落，李跃进还没继续说话，大家都站起来了。


    李跃进压压手：“你们都坐下，坐下。”


    大家又齐刷刷的坐了下去。


    李跃进这才继续道：“我李跃进真的很感激大家。”


    “如果没有大家，咱们厂损失惨重，能不能经营下去都不一定。”


    “所以，你们救了咱们厂，也救了我李跃进的身家性命。”


    “这杯酒，我必须要敬你们。”


    话落，李跃进一仰脖。


    喉结蠕动，一杯二两的白酒就被他给喝了下去。


    接着，李跃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杯酒，我要敬刘海山同志。”


    “刘海山，你好样的。”


    三毛这边带着大家主动给刘海山鼓掌：“刘海山，好样的。”


    刘海山被大家的热情包围，还没喝酒脸就红了，一个大老爷们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没，其实这不算什么，我就是上厕所的时候碰巧了。”


    李跃进拍拍他的肩膀：“运气这东西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种。”


    “如果不是你发现及时，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呢。”


    “所以，别谦虚。”


    “这杯酒，我敬你，你是最大的功臣。”


    刘海山也站了起来，陪了李跃进一杯酒。


    李跃进打趣：“都说了，我敬你。”


    “你小子这是贪杯啊，想多喝酒是不是？”


    刘海山被打趣的不好意思，用手直抓头。


    李跃进这个时候也坐下了：“下面，我说说奖励。”


    “夜班的每个人奖励一个月的工资，下个月工资翻倍。”


    话落，所有人都爆发出来一声‘好’。


    李跃进笑着继续道：“刘海山单独增加两百块的物资奖励，下午三毛会把物资送到你的家里。”


    刘海山直摇头：“厂长，这不行。”


    “大家都没有，就我·····”


    李跃进打断他：“这是你应得的，其他人不会说什么的。”


    “你们说是不是？”


    所有人都应声道：“是。”


    秦胜男看着刘海山：“你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跟娘们似得。”


    “厂里给你奖励就收着，你也回敬厂长一杯。”


    “对啊，海山你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厂长这是特别照顾你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刘海山。


    随着中午下班，上白班的人也来了食堂。


    虽然他们不是夜班，但李跃进也没忘记他们，食堂也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厂长，还有我们呢？”


    李跃进笑道：“当然有了。”


    “我李跃进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兄弟，虽然你们昨天上白班，但我相信你们上夜班，也会跟秦队长他们一样，挺身而出。”


    “不过，你们不能喝酒，下午还要工作。”


    “想喝酒，晚上下班再喝。”


    李跃进指着墙根处：“酒在那里摆着，想喝随时都行。”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李跃进今天没喝多，因为


    他高兴。


    只也只喝到的微醺状态。


    “潘姐，继续上菜。”


    李跃进发现桌子上的饭菜快要被吃空了，这些人太能造了。


    宋铁怕他喝多，还给他沏了茶。


    李跃进喝着茶，胃里舒服多了。


    “虽然，昨晚上咱们抓住了那些蠢蛋，但不意味着事情就结束了。”


    “往后不管白班还是夜班，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免得他们继续蓄意报复。”


    秦胜男点点头：“金宝。”


    “往后咱们厂的仓库，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值守。”


    “不论白班还是夜班，让兄弟们轮流去守在仓库门口。”


    李金宝回道：“好的队长。”


    “往后厂区我会安排不间断的巡逻。”


    李跃进是真的佩服秦胜男这个女人，因为一个姑娘带领一群汉子，而且这些汉子还全都服从她的命令。


    巾帼不让须眉，就连喝酒秦胜男都不比男人差。


    他们这边连吃带喝，强子那边一个个被关进了羁押室。


    然后单独审问，审问室里强子坐在凳子上。


    “说吧，为什么要去文跃服装厂搞破坏。”


    强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问你的，我就是不开口。


    “砰。”


    帽子叔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你不讲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看你资料也不是一进宫了，我们的政策你应该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就算你不交代，你的同伙也会有人交代，所以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这样还能争取立功表现。”


    强子听了，心里发慌。


    是啊，自己嘴硬有什么用呢？


    他不敢保证手下的人都是硬茬子，保不齐有人害怕就都交代了。


    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等着严虎来救他。


    殊不知，严虎现在也是惶恐不已，因为帽子叔叔已经把事情往上汇报了。


    严虎第一时间就被人控制了，现在的严虎也被传唤了。


    不同的地点，但同样都是审讯室。


    “严虎，说吧，为什么指使人去文跃服装厂搞破坏。”


    严虎大呼：“冤枉啊。”


    “我没有，不是我。”


    帽子叔叔：“严虎，你觉得你能撇的清？”


    “你手下强子等人已经被抓了。”


    “我劝你啊，还是别嘴硬了。”


    严虎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强子等人是蠢猪。


    “帽子叔叔，我可是好同志啊。”


    “别人做什么我不清楚，而且他只是我的员工。”


    严虎主打一个死不承认，反正你也没证据。


    他相信强子不会出卖自己，他没猜错，强子的确死扛着什么都不讲。


    但是呢，什么都有例外。


    强子不讲，不代表别人不讲。


    强子被重新带回羁押室，换了其他人轮番审讯。


    “陈聪，外号大聪明。”


    帽子叔叔看着眼前埋了吧汰的人，充满疑惑，就这样的人也能叫大聪明？


    “希望你人如其名，能够做出聪明的选择。”


    “我坦白告诉你，你们这次肯定不会被放出去，”


    “摆在你面前唯一的路，就是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陈聪缩着脖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帽子叔叔：“你想好了再回答。”


    “不然等待你的是牢狱之灾，几十年的劳改生活。”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嘴硬将失去自由，几十年被外界隔绝，等你出去的时候已经是老年人了······”


    帽子叔叔讲的，陈聪都清楚。


    但他胆子小，害怕自己一家被严虎报复。


    帽子叔叔也看出来他眼睛里的挣扎了，知道他在犹豫。


    “我们给你时间考虑，现在去审问你的其他同伙。”


    “你好好想清楚，你就敢保证其他人不交代？”


    黑屋里，陈聪一个人害怕极了。


    他还年轻，他不想失去自由。


    派出所的帽子叔叔，接到了上级电话。


    严虎那边拒不交代，这边要以强子他们作为突破口，不然严虎会因为证据不足继续逍遥法外。


    陈聪越想越怕，终于开口大喊：“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他这一嗓子，也击溃了其他人的心理防线。


    一个个都开始争先恐后的交代起来，陈聪的喊声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帽子叔叔皱眉：“不是严虎指使你们的？”


    “不是，是强子哥。”


    “你们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帽子叔叔，真的是这样，我说的都是实话。”


    帽子叔叔有些头疼，这严虎还真鸡贼


    啊，把自己摘得清清楚楚。


    审讯完，签字画押。


    “佟所。”


    “怎么办？”


    佟所抽着烟，语气凝重；“继续审问强子。”


    “这些人都是得到他的指使，可是谁指使的他呢？”


    “所以，只能让他开口了。”


    强子被重新带到审讯室：“这些证词你看看吧。”


    “我们知道你读过书，认识字。”


    强子看着眼前的审讯记录，心里暗暗叹口气。


    他还知道自己栽了，这次怕是出不去了。


    帽子叔叔拿出一根烟：“抽一根？”


    强子点点头，他的确想抽一根烟。


    “强子，我提醒你。”


    “如果你现在交代了，能够对你量刑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吃不吃花生米，都在你自己的一念之间。”


    强子苦涩：“我还有活路？”


    帽子叔叔：“交代了，肯定有。”


    “不交代，就不好讲了。”


    强子开始沉默了，这次的沉默跟之前不同。


    因为这次的沉默，他的眼睛里没了以往的光彩。


    他在权衡利弊，他在犹豫，他的内心在挣扎。


    因为这边没有进展，严虎被问话之后就离开了。


    出去后的严虎，心里也在不断的复盘，怕自己留下什么尾巴。


    思来想去，只有强子是重点。


    只要强子不开口，自己就安然无恙。


    严虎带着钱，亲自去了强子的家里。


    强子的家人恨不待见严虎，看到严虎上门直接就要关门，把他拒之门外。


    别说好脸色了，要不是打不过，都能给严虎脑袋打放屁了。


    严虎站在门外：“叔婶，强子出事儿了。”


    “吱嘎。”


    门开了。


    “你说什么？”


    “严虎，你个王八犊子，我们强子怎么了？”


    “我就说不让他跟你混，他偏不听·······”


    等着强子家人发泄完，严虎才开口：“强子进去了。”


    “你们去看看他吧。”


    强子的母亲拍打着严虎：“都怪你，都怪你啊。”


    强子的父亲死死盯着严虎：“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严虎摇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对错还有什么意义？”


    “这里是五千块钱你们收好，强子跟我严虎一回，这是我严虎的一点心意。”


    “还有，你们去看望强子的时候告诉他，家里不用担心，我会帮忙照应的。”


    强子的母亲听了后，把钱仍在地上：“滚，我们不要你的臭钱。”


    强子的父亲则是拉着老伴，他听懂了。


    这钱是用来堵住强子嘴巴的，心里想着怕是强子出不来了。


    “我们会去看强子，你不告诉我们也没关系，我们亲自问强子。”


    “这钱你拿回去，收不收我们要听强子的。”


    严虎点点头，拿着钱走了。


    他相信强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这钱他后面再来送给强子的家里。


    强子的老父亲跟老母亲，立马去了派出所。


    帽子叔叔考虑，或许亲情能让强子开口，就同意他们探视了。


    审讯室里只有强子以及他的父母。


    强子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看到儿子一个劲的哭，什么都做不了。


    强子的父亲是一家之主，这个时候还算冷静。


    “强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强子嘴巴张了张：“哎。”


    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做出的事情，娓娓道来。


    “糊涂啊。”


    “你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说，是不是严虎让你做的？”


    强子看着父亲：“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强子父亲：“你把他供出来吧，这样也能减轻对你的惩罚。”


    “对了，严虎来了家里，我们才知道你进来了。”


    强子心里一紧：“他去咱们家干什么？”


    “就是告诉我们你进来了。”


    强子父亲继续道：“还给家里送来五千块钱，不过这钱我们没要。”


    强子知道，这是严虎给自己的封口费。


    探视的时间不会太久，强子知道没有太多时间给自己考虑。


    自己就算交代了，这辈子怕也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了也七老八十了。


    还不如让严虎出钱，这样家里还能生活过得富裕一些。


    要不是因为家里穷，自己也不会出来跟着严虎混。


    强子看着父亲：“爸，你听我讲。”


    “我估计出不去了，严虎给的是封口费。”


    “您去找严虎，找他要一万块。”


    “记住，他少给一分钱都不行。”


    “拿了钱就偷偷把房子处理了，工作可以不要。”


    “带着全家离开，走的远远的，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千万别让严虎他们找到，知道吗？”


    强子父亲听了后，忍不住眼睛红了。


    “强子，何至于此啊。”


    “都是家里拖累了你，要不然你也不会有今天。”


    强子惨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没意义了。”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不怪任何人。”


    “爸，记住我给您讲的，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妈，您也别哭了，您身体本身就不好，再哭坏了身子。”


    “等你们拿到钱就来告诉我一声。”


    强子父亲：“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


    强子摇头：“没有了。”


    “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严虎有钱强子是知道的，一万块虽然很多，但对严虎来讲顶多是心疼。


    用自己给家里人换取一个万元户，换取未来的生活保障，强子认为值了。


    但严虎这人小心眼，他怕严虎事后报复，所以才会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的家人离开。


    随着探视时间到了，强子父母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他们的腰更弯了，身子佝偻，看上去仿佛得了一场大病，没有一点精气神。


    不发沉重，背影萧瑟，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伤悲。


    强子母亲：“孩子他爸，怎么办啊？”


    强子父亲：“没办法，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严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


    “说不说出来严虎，我们强子的结果都一样。”


    强子母亲激动道：“我要去找严虎拼命。”


    强子父亲：“我也想，可是家里的其他孩子怎么办？”


    “家里的老人怎么办？”


    “你以为我不想找严虎拼命？”


    “强子也是我的孩子啊，我也心痛啊。”


    说到这里，强子父亲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两个人在大街上抱头痛哭，引来无数人围观。


    好心人询问，俩人只是哭着摇头。


    不想被当成猴的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回到家里，强子父亲交代：“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吧。”


    强子母亲：‘强子以后要是出来了，找不到家，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强子父亲回道：“到时候，我们回来找他。”


    “或者让他弟弟妹妹回来找他。”


    这些都是哄骗自己老伴的，但也是善意的谎言。


    强子的父亲知道，强子这辈子怕是出不来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在里面几十年，最坏的结果就是吃花生米。


    但他不敢告诉自己老伴，怕她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一切的压力，都让他这个一家之主扛了吧。


    强子父亲安排了家里后，就去服装厂找严虎。


    严虎看到强子父亲：“叔，见过强子了？”


    强子父亲点头：“见过了。”


    “强子说了，让你给我一万块。”


    严虎听了心里不爽，但面上不显。


    你是真敢要啊，一万块？


    你们见过一万块长什么样，知道一万块摞在一起有多少吗？


    但是，这钱他不得不给。


    因为这是强子的封口费，他不给强子就会把自己拖下水。


    为了自己的安危，这一万块严虎不得不给，他严虎难道还不值这一万块？


    严虎本身就准备了五千块，每天服装厂都会有进项，一万块很快就摆在了强子父亲的眼前。


    “叔，这是一万块。”


    “明天辛苦您再去一趟，告诉强子一声。”


    强子父亲找了个破布兜子，把一万块装好，看着严虎：“我会去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害了我儿子，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话落，强子父亲走了。


    他是多想要严虎给儿子偿命，但他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他要把钱送回去，让家里人带着钱远走高飞，回过头来，再跟严虎拼命。


    这是他一个做父亲应该做的。


    严虎死死的盯着强子父亲，这糟老头子，竟然诅咒我。


    要不是现在还要你儿子替我顶着，我要你好看。


    严豹：“哥，要不要我把钱抢回来？”


    严虎没好气：“你是白痴吗？”


    “要是不给这钱，强子开口了，我怎么办？”


    强子父亲拿着钱直接去


    了银行，把钱存起来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钱太多了，他心里发慌。


    只是这钱他没打算全部用了，他要留下一部分。


    要是强子以后还能回来，就给强子留着。


    要是强子回不来，就给强子收养一个孩子，强子不能没有后。


    让收养的孩子，替强子开枝散叶。


    不然，强子连祖坟都进不去。


    回到家里，家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因为家里就没什么贵重物品。


    说一句，家徒四壁也不为过，要不是强子家里连饭都吃不饱。


    “孩他妈，这张存单你收好，千万别弄丢了。”


    强子妈点头答应，用针线在内衣缝了个兜，把存单放里面又把兜给缝上。


    强子父亲继续道：“明天你就带着孩子们回老家。”


    “在老家等我。”


    强子母亲问道：“你呢？”


    强子父亲眼神飘忽：“我要把房子处理了，还要留下等强子的审判结果。”


    他怕没人给强子收尸，当然，如果强子不吃花生米是最好的。


    强子母亲把内衣重新穿上：“这件衣裳我不洗，也不会脱下，就等你回去。”


    强子父亲点头：“你休息休息吧。”


    “我出去一趟。”


    “你还出去？”


    强子父亲头也不回的出门了，轻飘飘留下一句：“我去处理房子。”


    （明天是元旦了，祝大家：东行吉祥，南行顺利，西出平安，北走无虑，左逢源，右发达，前有福星，后有菩萨，内积千金，外行好运。）


    （祝福大家：幸运元元不断，幸福的小船立刻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