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安茹家的那点琐事

作品:《天王天兄十字军

    第200章 安茹家的那点琐事


    王权,在欧罗巴大地主导了近千年的纷争。


    随着伊莎贝拉的爷爷,安茹伯爵富尔克,在1131年与耶路撒冷国王鲍德温二世之女梅利森德成婚,便宣告了一个新王室的诞生——耶路撒冷·安茹。


    与此同时,富尔克的长子杰弗里·德·安茹则迎娶了英格兰国王亨利一世的女儿玛蒂尔达。


    这位公主是“征服者”威廉的孙女。


    此举使得安茹家族,又增添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分支——金雀·安茹。


    “金雀”杰弗里通过婚姻取得宣称,并征服了诺曼底。


    依照《威斯敏斯特条约,在英格兰国王斯蒂芬去世后,杰弗里与玛蒂尔达的儿子顺利继承了英格兰王位,金雀·安茹也由此崛起为英格兰王族。


    安茹家族在历史的长河中分成两支,掌握了两个王国的统治权,鼎盛时的疆域囊括了整个英格兰、耶路撒冷、半个爱尔兰以及大部分法兰西。


    至于法兰西的土地,除去安茹祖传领地、诺曼底领地外,还有一份来自于,阿基坦的埃莉诺。


    出生于1122年的埃莉诺,在14岁时被迫嫁给法国王太子路易七世。


    1148年,她与路易七世一同参加第二次十字军,途中传出与其伯父雷蒙德相恋甚至企图私奔的流言。


    路易七世因此暴怒,将她囚禁。


    此后,埃莉诺为路易生下第二个女儿,但因法王缺乏男性继承人,导致两人的婚姻宣告结束。


    作为阿基坦公爵的埃莉诺,拥有法国四分之一的土地。


    同时欧洲当时普遍承认强迫婚姻的存在,这使得她在离婚后,随时都有可能被某位男性领主捕获并被迫结婚,从而使得阿基坦公国沦为嫁妆。


    怀着少许浪漫和实际考量的怨恨,埃莉诺到达普瓦捷时,迅速派使者要求诺曼底公爵亨利·金雀·安茹迎娶自己。


    这一婚姻将法国四分之一的土地,另外五分之一的土地结合在一起。


    同时亨利二世还是英格兰的继承人,经此之后,便奠定了安茹家族的真正崛起基石。


    如果这可以视为埃莉诺的复仇,那么她与亨利的婚姻,无疑导致了未来数百年法国的尴尬境地。


    百年战争初期,法国便损失了大半土地,其实这并非来自于英格兰的侵略,而是法国自身的内部撕裂,使得土地如同自愿送给了英格兰。


    因为无论是“征服者”威廉还是其后的金雀亨利,他们的根基皆在法国,他们很大的自我认同,并非是单纯的英国人。


    埃莉诺与亨利二世的婚姻并不美满,亨利二世性格缺陷,子女教育问题尤为突出,再加上天天带着情人开趴。


    次子小亨利虽被加冕为共治君主,然而亨利二世并未赋予他应有的权力,这也造成了英格兰动荡的开端。


    法王路易七世、小亨利的兄弟和众多贵族,加上埃莉诺,皆成为反抗亨利二世的力量。


    叛乱最终被镇压,但局势并未完全平息。


    小亨利在与亨利二世的战斗中死于疾病,临终前渴望得到父亲的谅解,然而二人至死未能相见。


    传闻小亨利的死令亨利二世感伤,他曾叹道:“他给我带来了诸多痛苦,但我仍希望他能活着继续带来痛苦。”


    小亨利的去世并未划上句号。


    “狮心”理查整顿力量后,再次向父亲发起挑战,这次他得到了法王菲利普二世的支持。


    传闻二人的关系好的时候,可以在一张床上睡觉。


    金雀·安茹之间的“父慈子孝”搅动了欧洲局势。


    只不过因为耶路撒冷的沦陷,西欧的家族矛盾,要暂且放下了,天主教诸国的目光,开始关注起圣地局势


    时间回到1188年的1月,在盖里斯还在塞浦路斯蹲大牢的时候,萨拉丁向提尔城发起了进攻。


    提尔城面积不大,大致上约为0.7平方千米,是一块三面环海,从大陆突向海洋的半岛形状。


    这其实也意味着提尔的城墙,相较于其城市面积而言,就相当的短,仅仅只有700米的长度罢了。


    按照中世纪的情况而言,只要这七百米的城墙上,能维系600左右的守军,那么就坚不可摧。


    毕竟,无论萨拉丁集结多大规模的步兵军团,因为城墙长度有限的缘故,他一次性所能投放的兵力都是有限的。


    在没有大量火炮,能够快速摧毁城墙的时候,想要破坏城墙其实相当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小城,其实比大城更好防守的缘故。


    箭雨带着破空的尖啸,一阵阵的抛向墙头。


    灌满了石油提炼物混杂了硝石的火罐,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灼热的弧线,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砸入城中。


    烈火伴随着油脂飞溅而出,浓烈的黑烟在空气中翻滚升腾,夹杂着木材与布匹燃烧的刺鼻气味,令人窒息。


    到处都是救火的队伍,这些队伍大多都是由意大利人来组织。


    在这忙中有乱,处处慌张、却又处处有人救火的处境里。


    伊莎贝拉带着几名护卫的骑士,以及整整一个排的士兵,从这慌乱的街道中穿行。


    她审视着这座城市的一切,尤其是打量着那些意大利人。


    少女向身旁的骑士,说起这些意大利人的历史。


    1124年威尼斯协助耶路撒冷王国夺取了提尔,然后因此得到了三分之一的提尔领地所有权。


    可以说十字军诸国在黎凡特地区的成功,脱离不了意大利城邦的支持,意大利人提供军队、提供了金融、提供了市场、还提供了商品。


    而耶路撒冷王国回报给他们的就是特权与土地。


    在萨拉丁的军队第一次攻城前,康拉德就将他的老乡组织了起来,组织成意大利传统的城市公社,接管了提尔城。


    “我们十字军诸国,在萨拉丁入侵之前,有着近百个由意大利人或者说是欧洲人建立的社区。”


    “这些社区他们有着自己的司法权、有着自己的自治权,他们中的很多甚至不需要向耶路撒冷王国交税。”


    “对于他们来说,耶路撒冷王国就是‘殖民地’,他们则是这片殖民地上除去贵族外的一等人。”


    殖民一词的拉丁词源是 colonia,源自拉丁动词 colere,意思是“耕种”或“居住”。


    这并非是什么后世的概念,在古罗马时期,colonia指的是一个由罗马公民或退役士兵组成的定居点,通常建立在征服地或边境地区,用以巩固对这些区域的控制。


    伊莎贝拉说那些救火的意大利人是殖民者,其实就已经是一种切割了。


    她将耶路撒冷这个由十字军运动,而建立的国家,放置在了被殖民的一方。


    说着这些话时,伊莎贝拉、这位带着一半希腊人血统的少女,眉眼间自有一股沉静。


    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有着宛如大理石般的蓝灰色。


    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蓄出长发,而是保留着一个贴到耳垂的长度。


    这使得她的面庞更加立体,也使得她少了几分传统的柔弱,反而添了几分果敢的气质。


    从火场旁经过,伊莎贝拉不仅没有亲自去进行什么“救火”,也没指派身旁的骑士过去。


    意大利人们处理的很好,伊莎贝拉他们横插一脚的话,说不准只会越帮越乱,因为伊莎贝拉的缘故反倒束手束脚。


    “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撒拉逊人会说自己乃伊斯兰的子民,东正教徒会说自己是希腊人。”


    “的黎波里的热那亚人,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耶路撒冷的人,当然提尔的威尼斯人、还有阿卡的比萨人也都这么认为的。”


    “如雷纳德那样从西方而来的法兰克人,也从来都不会将这片土地视为自己的祖国。”


    “只因,耶路撒冷在他们眼中,是被征服而来。”


    提到被征服几个词的时候,伊莎贝拉嘴唇轻抿,目光为之闪烁。


    就好似被征服的,不只是本地的这些撒拉逊人,不只是那些依旧缴纳“吉兹亚”的希腊人。


    还有她这样的人,也同样是被征服的一方。


    “真正认为自己是耶路撒冷王国,这个国家之人的,有哪些呢?是你们、还有我。”


    伊莎贝拉他们,是这片土地上的贵族,有着自己的财富与土地,他们出身于此、成长于此,他们离开这里却就什么都不是。


    而跟随伊莎贝拉与盖里斯的罗素等人,则代表一批本地化了的法兰克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他们在农村里耕种橄榄、葡萄、小麦、大麦、和枣,他们脱离了旧有的社群,转而成为了一个新民族的雏形。


    但无论是本地贵族,还是本地化的法兰克人,在王国里都是少数派。


    “对于这些威尼斯人、热那亚人、比萨人、马赛人……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在于赚钱,他们的故乡是意大利,祖国是那些意大利城邦。”


    “一旦耶路撒冷王国无法提供丰厚的报酬,或者与他们发生利益矛盾冲突的时候,那么他们就将弃我们而去。”


    “届时我们又能依赖于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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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我们这样少到可怜的本地法兰克人?”


    伊莎贝拉没有回答她自己所提出的问题,她身后的那些骑士们也无法回答。


    像他们这样人,在亡国之后,能往哪里去呢?


    他们的故乡是巴勒斯坦……


    伴随着伊莎贝拉的这些话语,他们一行人穿过了混乱的街道,直抵这座城市中最豪华的宅邸。


    事实上,若是以欧洲的标准衡量的话,这其实已经不只是豪华的宅邸了,而当是一座宫殿、一处行宫。


    曾经“麻风王”鲍德温四世,就曾停留在这里养病。


    几名疑神疑鬼的卫兵,守卫在大门处。


    见到伊莎贝拉一行人步行至此,他们下意识持戟相对。


    但伊莎贝拉的装扮,却让这些卫兵们不知所措。


    少女身上披戴着属于王室的沉重袍服,这件袍服的底色乃尊贵的提尔紫,织锦上缀满了精致的金线纹路,显得格外厚重、格外华丽。


    长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纤细犹如天鹅的脖颈,在这不可忽视的权威中,凸显出她略微稚嫩的脸庞。


    伊莎贝拉将手中权杖的顶端,指向了那些拔剑的卫兵。


    这把镶嵌着红宝


    贝拉身后传来,使得她的袍服还有短发为之飘动,愈发威严起来。


    爱丽丝的哭声越来越大,西比拉却顾不上。


    孤独如藤蔓紧紧攀附着她的心,让她在这个瞬间回首往事时,惊觉自己快要失去一切了。


    她真的在意这顶王冠吗?这顶王冠真的是为自己戴上的么?她突如其来地质疑起来:自己称王的理由究竟为何?


    是为了权力么?不,并非如此。


    与其说是为了自己,不如说是为了居伊。


    她渴望将自己能给予的最珍贵的东西当作礼物,献给心爱的丈夫。


    即便这意味着违背麻风王的遗愿,她也毫不犹豫。


    她无法预见远方的命运,只能紧盯住眼前的执念,而那时,她的眼中只有居伊。只要居伊的愿望是为王,她便放下加冕时许下的承诺,将王位赠予他。


    在去年八月,亲子鲍德温五世去世后,居伊劝说她不必再守麻风王的遗嘱,直接继承王位。


    她在登基过程中,为了安抚反对者,承诺加冕后会与居伊离婚,从贵族中挑选一位更适合的国王来统治耶路撒冷。


    当然,西比拉食言了。


    在伊拉克略宗主教在圣墓教堂的加冕礼上为她戴上王冠,问及谁将替代居伊时。


    西比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命令居伊上前,跪在她面前。


    她从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另一顶王冠,为他加冕。


    那一刻是她一生中最为疯狂,也是最为幸福的时光——她将自己所能给予的最珍贵的礼物,交给了所爱之人。


    一个女人,深陷于爱河之中的女人……在那瞬间,她把麻风王的忠告完全抛诸脑后。


    姐姐……若你,真的爱居伊,那么当伱称王时,务必远离他……他、不足以,替你遮风挡雨,而王国所将、面对的浪潮,会将你们……撕成碎片。】


    她想起了伊拉克略当时那愤恨的眼神,但当初的西比拉不以为意。


    如今,西比拉在伊莎贝拉身上,再度看到了鲍德温的影子,那是为王者的气度。


    纵然从未加冕,可如鲍德温与伊莎贝拉这样的人,他们是为自己的意志而活,因那一往无前的意志,他们敢于为自己夺取一切。


    “贝拉。”


    西比拉的话语中夹杂着苦涩。


    “你能挡住萨拉丁对吗?”


    “能。”


    “你就这么自信?”


    “对。”


    “为什么?”


    在西比拉问话的同时,伊莎贝拉已经走近到摇篮旁,帮着西比拉摇晃起爱丽丝的摇篮。


    “耶路撒冷的王公贵族,我们行恶多端,已使主的怒火燃烧。我等背离正道,醉于权位,步履偏离天命。主的怒意如烈风,毁灭已临,旧耶路撒冷之崩溃,犹如先民漂流荒漠,古以色列的废墟终成往昔,天命岂可逆转?”


    “天父的意志终将成就,如同江河顺流。然祂亦言过,新生的国度自灰烬中升起,如新生曙光必将降临,照亮万国。”


    “这一切、都是神已定下的。”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伊莎贝拉所想到的却是盖里斯。


    这才分别几天,就已经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了,只不过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都藏了起来。


    二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