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他们四个犯啥罪了，抓屎砸人打架要被抓啊？”


    “臭不可闻，妈耶，是太穷了吗？所以去公厕吃屎。”


    公安同志不方便说情况，贾淑芬嘴巴一张就是吹。


    “不是不是，他们四个想绑架我，强行放我高利贷，嘿，我肯定不干，就找一扫把，粘上屎，谁打我，我捅谁！”


    “哇！”


    “婶子厉害啊！”


    “这种坏分子，就该吃屎。”


    贾淑芬得到了众人敬佩的目光。


    温宁：“……”妈，你可低调点吧。


    在大家的围观下，倍感煎熬的许敏四人终于挺到了派出所。


    公安将他们分别关押，分别问话。


    许敏被架走前，看着贾淑芬的目光阴狠且凶残，被温宁注意到了。


    温宁皱紧细眉，问贾淑芬，“那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她是他们三男的老大！”贾淑芬抹一把脸，悄咪咪的说。


    “小温你注意到了吗，她那面相真凶！


    我小时候见过一张这种差不多的脸，那老娘们真狠啊，饥荒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孙女煮来吃！”


    也就是说，她很会记仇。


    那最好让她别有出来的机会。


    温宁陪着贾淑芬做完笔录，特意和陈卫民提关于许敏的事，说她可能有前科。


    陈卫民说他们一定会好好查。


    正聊着呢，温宁身后传来稳健的步伐声。


    几人望去，就见穿着一身警服的裴安大步走近，他目光直接盯着贾淑芬。


    他伸出手，热情道，“婶子，您就是刚哥的母亲，贾同志吧？


    您太厉害了，协助破案，扫把沾屎，谁来捅谁，让我们警方省下很多抓捕的事，


    我会和上面申请，争取给您颁发一个好市民奖。”


    贾淑芬乐不可支，牙龈都露出来了。


    “真的？那敢情好，老娘拿到就回家裱起来。”


    温宁：“……”因为甩屎得到的奖，真能裱吗？


    贾淑芬受到夸奖，刘金兰却在被质问假药的事。


    她心中慌极了，一问三不知，死活不承认。


    甚至公安同志拿出一袋子丢桌子上。


    “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假药！刘金兰！证据确凿，你负隅抵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我劝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刘金兰装傻充愣，“公安同志，我没文化，懂不起你说的话啥意思。”


    公安：“……”


    这时，门外，贱妹委屈的声音突然传进来，“奶。”


    有人解释，“……我们搜查刘金兰屋子时，发现这个小女孩被关在屋里，两天没吃饭了，我就把她带回来。”


    且不提贾淑芬的骂骂咧咧，刘金兰是真的瘫倒在椅子上。


    她家真的被搜了。


    完了。


    怎么就被查到了呢？


    她突然打起精神，使劲朝外喊，“妈，大嫂，救我，妈，大嫂……”


    贾淑芬已经带着虚弱的贱妹去外面买包子。


    温宁走过来，望着刘金兰，一脸无奈。


    “二弟妹，我们救不了你，你怎么就卖假药呢？这是比上次卖走私货还重的罪名，


    你坐牢了，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刘金兰满脸慌张，“不不，我，我没卖几次，我没挣到什么钱，都是许敏让我卖的，


    大嫂，你找找大哥，他认识的人多。”


    “你大哥不能包庇人。”温宁扯着唇角。


    “我们会暂时照顾元宝和贱妹，通知严辉过来接人，二弟妹，你在里面好自为之。”


    她转身就走，任凭刘金兰在后怎么喊都不回头。


    自作孽，不可活。


    温宁离开派出所，就抓紧时间给严辉打电话，告知这事，让他尽快过来。


    严辉人都懵了。


    “刘金兰卖假药？还要坐牢？她跟谁借的胆子？！


    狗娘们，她妈坐牢，她也坐牢，以后她闺女也坐牢啊！”


    温宁：“……”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她没多说什么，就让严辉过来。


    严辉还不太想过来，因为现在工地在赶工期。


    但他还是比较在乎儿子严元宝，于是说马上买票，明天就到。


    挂断电话后，温宁去找贾淑芬，贾淑芬正陪贱妹吃饭。


    贱妹饿坏了。


    两岁小女孩，一口气吃光四个大肉包子。


    贾淑芬怕她吃涨肚子，不给她了。


    “贱妹，别着急，以后你跟奶住，和哥哥姐姐一起，都能吃饱。”


    贱妹眼睛一亮，抬起的小脸可怜巴巴，“妈妈？”


    贾淑芬没具体解释，“你妈妈做错事，照顾不到你。”


    “喔。”贱妹似懂非懂，但她明显很高兴能和贾淑芬一起住。


    温宁看眼腕上的手表，“妈，我还得去一趟厂里，你先带她们俩回去吧。”


    “成。”贾淑芬应下，又悄悄道。


    “小温，我那个用扫把甩屎的事，你别出去说哈，我好歹是卖咖啡的老板，我怕人嫌弃我有味儿。”


    温宁：“……行。”


    于是贾淑芬美滋滋领着贱妹去咖啡馆找小玉，然后回家属院。


    她烧满满一锅水，给贱妹认认真真的洗头洗澡，剪指甲，剪头发，换上小玉没穿过的新衣服和新鞋子。


    贾淑芬出生农村，穷过也苦过，其实是个很节约的老太太。


    但是她看见贱妹满是补丁的旧衣服，还是很嫌弃。


    她拎着丢厨房，“脏死了，不要了，以后贱妹和小玉一样，穿新的！”


    一直在打下手的小玉握着贱妹的手，笑眯眯的哄她。


    “跟姐姐，玩，娃娃。”


    贱妹怯生生的点头。


    贾淑芬赶人，“你们去房间里玩吧，奶要做晚饭了。”


    等大毛二毛放学回来，看见贱妹，都很高兴。


    二毛冲到厨房，“奶，你终于把贱妹买回来了，用上我的钱了吗！”


    贾淑芬扯起一片菜叶子就丢他脸上，斥责。


    “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买！我主动把贱妹接回来住。”


    二毛睁大眼，“二婶呢？”


    “她坐牢去了。”


    二毛惊呆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望着贾淑芬，慢慢退出厨房，找到屋里写作业的大毛，悄悄吐槽。


    “哥，哥，奶好黑的心子，她为了不出两千块，竟然把二婶弄去坐牢了！”


    大毛拧眉，“妈说这件事她想办法，可能是她的意见。”


    二毛立马满脸崇拜，改口，“妈真聪明，给咱家节约两千块。”


    大毛：“……不要在贱妹面前说这些。”


    “我晓得！”二毛鼓鼓嘴。


    “我都悄咪咪来和你说了，对了，哥，你还记得去年，有人在咱家附近乱拉屎，奶气得很，急得团团转却没办法的事吗？”


    “记得。”大毛翻开书。


    “最后是妈想的办法，她……”


    温宁找出一张纸，用左手写上一行字：管好你自己，我想在哪里拉就在哪里拉。


    然后把这张纸偷偷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