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152章 官逼‘民\’反(求订阅)

作品:《大明1566:摄政天下

    第152章 官逼‘民’反求订阅


    督粮道署里。


    海瑞丢下一句道不同不相与谋,便真的与张居正分道扬镳。


    他要去继续访查地方田亩赋税一事。


    试图以一己之力,将这桩事情,继续捅到千里之外的京师。


    而张居正却不得不困守苏州督粮道署,继续盯着增产丝绸的事情。


    却又要直面苏松两府所暴露出来的土地、税赋、徭役、人丁、吏治等等问题,而又无能为力。


    为官理念的不同,让张居正和海瑞两人,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模样,站在了完全对立的位置。


    而在离着苏州府只是一江之隔的扬州府。


    大明朝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奉旨钦差两淮盐务、东南商税的鄢懋卿。


    却是如沐春风,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江南本就富硕。


    而扬州更是满城销金窝。


    扬州瘦马,一时闻名天下。


    手握权柄的鄢懋卿,过着与海瑞、张居正完全不同的官场生活。


    鄢懋卿自然是毫无顾忌,不为诸多事务缠身掣肘的。


    在动用了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名下的盐兵,以及淮扬兵备道的兵马之后。


    鄢钦差的巡盐大业,进行的如火如荼。


    在大兵强压之下,两淮那些个富可敌国的盐商们,一个个‘心甘情愿’的将钱粮取出,双手供奉进了都转运盐使司衙门里。


    两淮盐场,盖之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海盐、湖盐、井盐产出,十分之三,乃举朝最重之地。


    两淮盐商,亦是天下盐商最富。


    大兵压境。


    每一日,都有无数雪的白银,装满一辆辆大车,送到鄢懋卿的手上。


    而盘踞在扬州这等南北通衢之地的商贾们,亦是乖顺无比的将各家账目送到都转运盐使司衙门,而后按照成例,缴纳并补齐过往商税。


    有人说。


    如今的都转运盐使司衙门里,人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遍地都是因为装不下,而只能随意堆放在地上的雪银。


    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要被这满地雪银绊倒。


    而手拿无数钱粮的鄢懋卿,自然就成了大明朝最会运用金钱的人。


    文锦装饰厕床。


    白金作为溺器。


    十数女子抬轿,行于市面。


    终日于扬州城内豪奢宅院,置办酒宴,雇之盛名乐班、戏班,终日歌舞,每日耗费金银无数,犹如江河之水。


    而若是鄢懋卿在扬州城中享乐伐闷。


    便要十数名女子抬轿出城,兵丁掩护左右,寻于两淮盐场。


    盐丁无有冲撞忤逆,却仍然大肆残杀虐待,扣之以私售余盐之罪。而是打杀盐吏,便冠之以监守自盗之名。


    若于民间绝美女子,便将掠于轿内,光天化日之下,旷野之外,便将淫秽,而后归之于都转运盐使司衙门,或自行淫秽,或赠与膝行蒲伏之官吏士绅商贾。


    那一日。


    出城归来,照例寻得美色携之,将入衙门的鄢懋卿。


    被两淮都盐御史拦下。


    两淮地界,如今早已被鄢懋卿弄得民不聊生,百姓无不怨声载道,盐户已有出逃之事滋生。


    都盐御史当众跪在都转运盐使司衙门前,乞求鄢懋卿手下留情,若不然两淮地界必将会生出官逼民反的祸事。


    到时候便是两淮大乱,甚至会连累漕运,中断南北货运,乃至于是京师短缺物资,九边钱粮军饷中断。


    但鄢懋卿却亦是当众,给那都盐御史扣上了一个官商相隐,在官掩护商贾的罪名,而后押入牢房,留待日后奏明朝堂知晓,而定其罪。


    只是没过几天。


    牢房里便传出讯息。


    那都盐御史,竟然是留下遗书一封,自述其罪,而后自决于牢房之中。


    自此以后。


    扬州城内外,两淮地面,再也没人敢于在鄢懋卿面前言语半句了。


    如今扬州城里,无论官民商贾,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唯恐被鄢懋卿盯上。


    两淮盐商常聚的别院之中,死气沉沉。


    其间就座无数,却是无人开口。


    这些往日里身着绫罗绸缎的两淮巨富盐商,如今个个都穿戴粗布麻衣。


    不是他们当真被鄢懋卿将家产搜刮干净了。


    而是若他们依旧身着绫罗绸缎,只要被传扬出去,便定然是要被鄢懋卿拿去询问,而后又是一番钱粮搜刮。


    这倒是不知是说鄢懋卿奉行国朝对商贾律法之规定好,还是说他贪图金银的好了。


    漫长的死寂后。


    终于有一人抬起头。


    “难道他鄢懋卿真的要逼着咱们两淮地界上的人,都反了他不成?”


    别处之人不知鄢懋卿之凶残,但他们却是切切实实的亲身经历了。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产,几乎是随着鄢懋卿的到来,而付之一空。


    这日子若是一直下去,还如何过?


    “反?”


    有人面露凄凉,唉声叹气,摇头晃脑。


    “如何反?他鄢懋卿手上有盐兵,有淮扬兵备道的兵马,你我徒有钱粮之辈,如


    何反之?”


    “便是反了,北有徐州兵备道、南有苏松常镇兵备道、西有颍州兵备道,上有南直隶都司衙门,南京兵部,南京留守司,南京守备。”


    “你我等人,如何反?”


    随着此人的解释,满堂哀声此起彼伏。


    先前那人握紧拳头:“京师那边情况如何?咱们日子不好过,也不能让京师那帮人日子好过!


    京中物价,继续哄抬上去,就不信了京中的老少爷们能看不见,能放过了激起民怨的鄢懋卿!”


    有人摇头开口,说道:“往北边去的货运,便是不用我们出手,都已经开始涨价了。


    只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朝廷为的是从我两淮地界上取得钱粮,鄢懋卿此时便是有那无敌身,到时候说不得还要反告我等祸国……”


    “……”又是一阵沉默。


    忽的。


    有人站了起来。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难道咱们这些人,就伸长了脖子,等着他个狗日的鄢懋卿将刀继续砍下来?”


    扬州城,如今却是被鄢懋卿悬了一把刀在所有人头顶。


    谁也不敢言语半分,更不要说是有所动弹了。


    “官逼民反……”


    “那就让他鄢懋卿官逼民反!”


    “俺就不信了,等朝廷看到狗日的鄢懋卿在淮扬地界惹出官逼民反的事情,还管不管这事了!”


    这话一出,瞬间在场众人无不侧目视之。


    无数的念头,在席间流转着。


    有人便开口询问道:“如何官逼民反?”


    “这事可不是那般好操纵的。”


    “若是不处理好了,我等便难免会引火烧身。”


    众人七嘴八舌。


    最先提出的那人,则是沉声道:“他鄢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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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扬州城横行霸道,戕害百姓,残杀盐丁,难道便不许盐户们惊恐不安,拿起盐抄子反了他鄢懋卿?”


    “开出了价,暗地里放出话去。”


    “谁不拿起盐抄子反了这个娘狗日的鄢懋卿,往后余盐,甭想从咱们手上卖出去!”


    余盐。


    是朝廷在正课盐税定额之外,盐户们多生产出来的食盐。


    早先国初的时候,是朝廷收买,后来朝廷给价屡屡降低,余盐就只能通过地方上的盐商卖出,成为私盐。


    这也是后来为何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百姓无不购买私盐的原因。


    因为私盐价钱比之官盐更低,而质量却是更好。


    经由此人提醒暗示。


    在场众人纷纷响起赞同声。


    “就这么办!”


    “都打起精神来!”


    “日死他妈的鄢懋卿!”


    ……


    京师。


    时节已经到了最热的时候。


    北京城内外,蝉鸣不歇,到处都是热浪滚滚。


    官道两侧,行道树软绵绵的耷拉着枝叶。


    而在城中。


    严绍庭亦是面色凝重。


    京师的物价,已经高到了一个离大谱的地步。


    军需上诸多东西,都要耗费更多的钱粮才能采买。


    而昌平那边正在营建的几处工地,也因为物料价钱上涨,而不得不停工。


    就连陆大妹子也从昌平别院送来了书信,询问京师物价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不然他们严家,真的可以考虑把京中这座首辅宅院给卖了。


    户部上上下下,最近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顺天府已经将好几起因为物价问题,而发生斗殴的案子,按在了户部的头上。


    言辞里,皆是职责户部不干事,这才导致京中物价横飞。


    随后便是那帮清流科道言官。


    一个个的又开始上奏朝廷。


    要是再不平息物价,他们就连买写奏章的纸钱,都要套不出来了。


    到时候大家都别干事了,只管在家待着。


    勒紧了裤腰带,仰头看天,吃风过日吧。


    徐渭原本在处理完了军需官缺那笔四十多万两银子的事情后,就回了昌平。


    但最近也被严绍庭叫回了京中。


    此时。


    徐渭正在低头翻阅着京中各处的消息。


    而后方才抬起头:“侍读,按照眼下的局势,恐怕京中物价已经到最高处了,但若是不尽快平息下来,恐怕朝廷真的要出大事。”


    严绍庭亦是皱眉道:“事情出在两淮,只是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爆,捅到朝廷,我也不清楚。”


    鄢懋卿会在两淮做什么,会将两淮的人逼到什么程度,他是控制不了的。


    徐渭却是摇头道:“应该快了。”


    严绍庭看向老徐:“为何?”


    徐渭从面前那成堆的纸张里,取出一张纸,送到了严绍庭面前。


    “陆佥事今早送来的消息。”


    “淮扬兵备道这个时候,竟然奏请南京兵部,调拨火器,这很不寻常。”


    严绍庭双眼一瞪:“两淮真出大乱子了?”


    不等徐渭开口继续分析。


    外面的屋门已经被砰砰砰的接连敲响。


    响声之大,频率之急。


    “姐夫!”


    “两淮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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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