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第248章 没人比我严绍庭更会算账

作品:《大明1566:摄政天下

    第249章 没人比我严绍庭更会算账


    万寿宫中。


    大殿之上,礼部和刑部当先发言,驳斥以张居正这篇奏请变法革新奏疏为核心的几人。


    变法?


    革新?


    严讷、潘恩两人眼神阴沉。


    这哪里是变法革新,这是要了他m……不!这是要了天下人的命!


    这是祸国殃民!


    这是动荡社稷!


    这是要造反!


    刑部尚书潘恩更是再次开口道:“陛下!臣还要弹劾都察院监察御史海瑞,此人身为监察御史,便自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竟敢不问青红皂白,不分前后缘由,便以朝廷和陛下所授之检查权柄,大肆弹劾徽州一府六县官员,毫无同僚之念,窃以为自己!


    “他一科道言官而已,竟敢奏请陛下斩杀徽州一府六县主官,名为黎庶百姓之计。然,若朝廷当真听他谗言,斩了徽州一府六县大小官吏,则徽州一地必将陷入无人管辖之局。


    “届时恐怕徽州才是真正大乱之时,百姓无人管束,加之此时又是春耕农忙之时,如今本就因抢夺水源灌溉良田发生斗殴之事,已有人命出现。若无官府管控,只怕整座徽州府都将陷入内乱之中,百姓相互斗殴乃至械斗厮杀。


    “等那时,徽州府便是整府如战场,黔首皆为杀人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新安江滔滔江水只怕也要被染红,水中之鱼皆饱腹人肉!


    “海瑞欺世盗名,徒有虚表,自命不凡,却无才无德,不思审视地方官民之系,自以为清高,却只是那追逐名利之辈。


    臣以为,陛下当降下旨意,严惩海瑞,将其开革废黜!”


    要整张居正,要打住张居正喊出的变法革新,就必须要先将这些事情都牵扯到一起去。


    如果只是说反对变法革新,那就有可能会成为食利者反对革新。


    潘恩目光幽幽。


    此时止口不言变法革新,而抓住海瑞奏请朝廷斩徽州一府六县官员的事情来说事。


    今日万寿宫大殿上的风向很不对劲。


    但此刻听到潘恩喊出要严惩海瑞。


    高拱当即站了出来。


    “潘尚书此言差矣!”


    海瑞必须要保。


    保海瑞,非是为了保这个人,而是为了保刚刚才开始的整饬吏治的事情。


    潘恩看向了反驳自己的高拱。


    高拱开口道:“海瑞奏请斩徽州府大小官员,起因乃是那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人丁丝绢税课一事。


    “而此事徽州府一府六县,从年前似乎就已得知此事,却至今都未曾能处理得当,方才引起此次海瑞所奏徽州府百姓借春耕抢水,而发生斗殴致人死亡一事。


    若是我等在朝为官,遇事不知理清前后缘由,如何能明断是非,替陛下执掌朝堂,署理各部司衙门事务?”


    高拱的观点很直接。


    徽州府现在的问题,起因就是人丁丝绢这笔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事情。


    而徽州府上上下下大小官员,从去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


    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出现百姓因为斗殴致死的事件。


    按照这个逻辑去理的话。


    那就是徽州府官员的问题,是徽州府吏治的问题。


    那么海瑞就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按照朝廷年前定下的整饬吏治的旨意去做事,去弹劾徽州一府六县官员的。


    潘恩当即拱手开口道:“高阁老所言,乃是以吏治出发,虽有道理,但下官却并不尽然认同。若海瑞当真是为了徽州府官员吏治,则其上奏之时,便该明晓若是朝廷一举处斩徽州府官员,致使官府空缺,百姓如何治理?


    “而高阁老所说的人丁丝绢一事,乃是自太祖朝时就有的税课,施行已有二百年,徽州府一时如何能处理清白?而海瑞亦是未对此有所言论。


    可见,海瑞此人如今此举,便是借朝廷整饬吏治之风,故意卖直求名!乃贪念功名利禄之辈!”


    高拱当即一瞪眼:“你!”


    但他却梗在了当场。


    因为潘恩抓住了重点。


    徽州府人丁丝绢这笔税课,不光是徽州府没办法解决,海瑞同样也没有办法。


    他海瑞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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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解决,却只知道弹劾,可不就是求名的。


    而潘恩也是摆出了一副,势必要将海瑞严惩的架势。


    这能行?


    严绍庭当即站了出来:“潘尚书,海御史本就是都察院监察御史,遇事奏请朝廷,弹劾有司,本就是分内之事。难道往后我朝御史言官问奏事宜,都需要再提出解决之法?那朝廷要我等与潘尚书这样的官员,还有何用?”


    啥事都要上奏疏的人解决。


    要你潘恩这个刑部尚书干什么用的!


    严绍庭不经意之间,就挖了一个坑。


    潘恩眉头一挑,当即说道:“本官没有这样说。”


    严绍庭却是面带笑容:“潘尚书刚刚就是这个意思。”


    “你胡说!”


    潘恩眉头一皱,随即冷笑一声看向严绍庭:“既然严侍读说御史言官们只需要负责闻事弹劾,而解决之法则要我等这样的朝堂官员提出,想


    。


    “微臣翻阅户部各项存档,历代户部发给徽州的堪合,其上明明白白写明,乃是‘坐取徽州人丁丝绢’之税课名目,而此笔账本就该是徽州一府六县共担而非歙县一县独承。


    “但徽州府每岁发往六县催缴文书,却并未有人丁丝绢这笔税课,只有歙县每岁承担的税课之中,多了一笔夏税生丝。


    “于是,歙县一县百姓,自我大明开国近二百年来,独独承担这笔六千多两的税课,亦独独承担了其他五县本该承担的三千二百三十四两银子的税课!


    因徽州府历代官员渎职懈怠,歙县百姓做了近二百年的冤大头!”


    万寿宫大殿内,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账算到现在。


    其实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如同严绍庭所言。


    歙县百姓当了足足二百年的冤大头。


    何其冤也!


    而严绍庭更是不忘回过头看向刑部尚书潘恩。


    “潘尚书。”


    “下官的这笔账算的,尚书可听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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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