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权臣他夜夜想害我

    “是谁?”


    李令宜睁开双眼,帷帐外烛火昏黄。


    一道人影映在帘上。


    她猛然想起,她被诬陷私会外臣,又被少帝命人推下楼台。


    难道此人就是言贵妃安排来诬陷她之人?


    她双手微颤,伸手欲掀开帷帐。


    “是谁派你来的?”她咬紧双唇,尽力装作从容不迫,“诬陷本宫,你可知罪?若你趁早收手,跟本宫到陛下面前澄清——”


    未等她说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探入两扇红罗覆斗帐间。


    “唰——”帷帐被人掀开了。


    殿内密不透风,只剩微萤烛火映在眼前之人面容上。


    她呼吸一滞。


    半梦半醒间,她终于想起,她已坠楼。


    所以,此处不是天上便是地下了。


    她垂眸讽笑自己,人间怎会有如此谪仙,冰肌玉骨目如寒潭,全身上下不染一丝凡尘。


    顷刻间,眼前身影动了动。


    银丝鹤氅裹挟着一股凌冽寒香朝她袭来。


    他冰冷手指抚上她的侧脸,目光中有了一丝动容。


    只听他沉沉开口:“太后……醒了?”


    李令宜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目瞪口呆。


    神仙竟也会撩拨他人心弦?


    怕不是地府鬼怪,专化成绝色来勾引人心?


    等等,他叫她什么?


    太后?


    窗外隐隐透着一些光亮,室内不远处的案几上,鎏金双蜂团花镂空熏球里的最后一缕香,已燃尽了。


    天,亮了。


    她迅速拂开他的手,跳下床榻,向着目光所及一侧妆奁台冲了过去,看着铜镜里的人。


    镜中人姿颜姝丽,螓首蛾眉,鬓黑如漆,进止闲华,一身素衣掩饰不住那容仪风姿绝代。


    太后章愔!


    李令宜抚上那张脸,彻底呆住了。


    这里是太后所在昭阳宫,也是她的葬身之地!


    自从入宫为后,她每日都要来昭阳宫请安。


    她虽身为一国之后,但在殿内望着高高在上任人摆布的太后时,心中也会涌出一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痴傻昏迷的太后,和被困在宫中任人摆布的她又有何区别?


    可如今她竟在太后的身体中!


    她突然想起方才之人,正欲回头问个清楚,却发现床榻前已空空无人!


    她是在做梦?


    远处一阵晨醒的钟声传来,宫门开了。


    两个小黄门进来,见太后端坐在妆奁台前,忙退了出去,唤来夜里值寝的宫女。


    太后痴傻久了,这些宫人们早已习惯了怠慢,什么都是做做样子而已。


    李令宜发现值寝的小宫女一夜未在殿内,她身上的素衣也是国丧期间的常服,不是寝衣。


    她的心沉了沉,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自己作为皇后的那副身子,怕是已经不在了。


    一群宫女突然蜂拥而进,见太后自己起来了,皆目露惊恐。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恕罪!”她们齐齐趴下,声音恐慌颤抖。


    一时之间,空旷的大殿内求饶声响彻回荡。


    这些人于她来讲都是生面孔,于是她随意指了个小宫女:“你,过来。”


    小宫女颤颤巍巍爬了过来,一直低垂肩膀,不敢抬头。


    “宫里是有丧事?”李令宜直戳了当问道,“为何本宫身着丧服?”


    小宫女小心翼翼道:“回太后,是、是皇后薨了。”


    饶是有所准备,一听到这个答案,她还是手中动作一滞,呆了半晌。


    她想起自己被推下去时,眼中映出符骞那张脸。


    明明还是张她熟悉的面容,为何不听她解释,为何要她死?


    他就不怕李家手里那十万大军,不怕她父亲来找他算账吗!


    “皇后……”李令宜沉吟半晌,才道,“皇后是如何去的?”


    众宫女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瑟瑟发抖。


    “回太后娘娘。”那小宫女鼓起勇气,道,“皇后是被人发现与外臣私会,一时羞愤难当,从楼台跳了下去……”


    这个回答,不出她所料。


    “……皇后薨了,李家作何反应?”她又问,不知不觉间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


    “李家……李家……”那小宫女犹犹豫豫道,“回太后娘娘,李家早在皇后自尽之前,已被陛下抄家灭族……”


    “你说——什么?”李令宜喉间突然涌起一股血腥味,整个人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宫女们见状,手忙脚乱把她扶上床。


    “许是太后娘娘醒来没多久,病情还未稳定,快,快去告诉陛下!”一个年长些的宫女吩咐道。


    难怪他敢让贵妃空口白牙诬陷自己!难怪他敢要了她的命!


    原来、原来李家兵权已被他收入囊中……


    李令宜咬牙,浑身颤抖不止,往日夫妻间种种恩情,仿佛都是幻影!都是骗局!


    符骞的皇位,又何尝不是李家为他争来的!


    若没有李家身后的十万大军,他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孙,如何同那些自小长在宫墙内的皇子们厮杀?


    这才短短不过三年,他就忘恩负义,把李家连同自己的发妻,一同抛弃……


    “爹——娘——”她绝望闭眼,不敢想象爹娘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李令宜强撑着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所幸李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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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女儿,她的大姐李之棠已嫁做人妇,未受牵连。


    如今得上天垂怜,她既已借太后之身还魂,天命便是给她机会!


    *


    御书房内。


    “啪——”一盏白玉瓷杯在地上崩裂。


    “你不是说太后过不了多久就死了吗?”符骞喘着粗气怒吼道,“为何突然醒了?”


    崩裂碎片擦着一人玉面而过,那白皙脸颊上立时显现出一道渗血红印。


    然而那人垂眸而立,面色平静,如一尊玉雕。


    符骞身边的夏公公吓得双手直抖,指着那人道:“太、太傅!太傅受伤了!”


    符骞也瞬间止住怒气,冲夏公公道:“快传太医!”


    “不必。”那人开口,声如其人,清冷低沉。


    夏公公惶恐道:“若太傅这如玉容颜留了痕,得叫多少女子夜半伤心垂泪!”


    然太傅却丝毫不在意。


    那细密睫毛半遮半掩,让人瞧不清他目中神色。


    纵使符骞已为帝二载,却也有些害怕这位深沉无情的太傅。


    太傅崔寂,字玄真。


    他原是崔氏隐于山林的二公子,却不知因何于某日出山,找上了自己,助自己夺位。


    彼时他还是个少年,整日混迹于街头,过了今日不知明日,更不知自己竟是个流落在民间的皇孙。


    而崔寂也只比他大上几岁,却已深明家国大义,告诉他将来要做之大事。


    他教他接近李家,借得兵权,于朝堂斡旋,培养势力……


    太傅心怀天下,教他做这么多事从不停歇,却唯独冷静的不像个人。


    符骞想到他往日教导,脸色渐渐好转,道:“既然醒了,往后该如何?继续下毒?还是就此收手?”


    崔寂拱手垂眸:“此乃天意,陛下还是尊天意为好。”


    谁都不知,太傅深埋于心的秘密:他并不想太后章愔香消玉殒。


    如今她终于醒来,谁都未曾发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傅,眼底竟悄然沾染上了些许喜色。


    符骞缓步走向窗边,望着窗外负手而立,口中一团寒气呼出,窗外雪花簌簌。


    下雪了。


    符骞回首:“如此……就依太傅。”


    崔寂不忘提醒:“太后醒了,陛下该去探望一番。”


    符骞于雪中启程,前往昭阳宫看望他那名义上的母后。


    “陛下驾到——”一道尖利的嗓门打破了殿内宁静。


    少帝符骞匆匆赶来,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下,他眼角挂着泪水,跌跌撞撞朝殿内喊道:“母后!母后终于醒了!”


    再次听到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李令宜浑身血液沸腾不止,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