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 阿萦不想理他

作品:《惑君

    春夏之交的天不冷不热,阿萦却硬是被身侧火炉一样的男人给热醒了,浑身像在蒸锅中似的直冒热汗,加之身体被人紧紧搂着,生产完后阿萦还没来得及洗头沐发,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这味道,简直是一场灾难。


    阿萦很不懂为什么这男人搂着这样的她还能睡这么香,他一双铁臂藤蔓般缠着她的后背和胳膊,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子茬扎得她额头又痒又难受。


    阿萦下半身不敢动,一动就撕裂的疼,她皱着眉去挣裴元嗣的臂,男人若有所感,喘着粗气身体翻动了一下,阿萦成功逃脱。


    过了一会儿,阿萦就有些昏昏欲睡,身边却窸窸窣窣的没个消停。


    阿萦倏地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到裴元嗣似乎在紧盯着她的脸。长长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她并不想醒过来和裴元嗣说话,索性装睡。男人宽厚的手掌便慢慢抚上了她的脸,眉眼,下巴,鼻尖,爱不释手地流连摩挲,阿萦还听到了他喉咙间沉沉的笑声,她迫不得已睁开眼。


    四目相对,裴元嗣眼底果然布满笑意,阿萦的目光不免被他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子茬吸引,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男人蓄须更显成熟稳重,本朝男子三十岁往上的蓄须一抓一大把,像阿萦的父亲沈文德那样蓄得一把好须还要被称为美髯。


    阿萦杏眼中却露出几分嫌弃,冷冷地看了裴元嗣一眼,忍着疼翻过了身去,只给裴元嗣留下一片冰冷冷的美背。


    裴元嗣:“……


    裴元嗣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裴元嗣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心想有这么丑吗,分开这么久,他还以为阿萦会和他思念她一样思念他,她怎么能因为他蓄了胡子就给他脸色瞧呢?


    这实在太不像话,裴元嗣用手推了推阿萦的肩,“阿萦,你……


    “啪


    裴元嗣震惊地看着阿萦的背影。


    ……


    裴元嗣昨天晌午出宫,陪着阿萦从下午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正巧一天,阿萦睡醒后由丫鬟们服侍着简单梳洗了一番,身上不方便洗就用帕子擦拭了三遍。


    头发她实在受不了,让紫苏和桂枝瞒着杨嬷嬷替她在床前用水盆接着草草洗了一遍,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清理干净了,阿萦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才吩咐紫苏把绥绥和昭哥儿给她抱过来。


    裴元嗣在外间坐着,怀里抱着昭哥儿,绥绥坐在一边玩着爹爹这次出征回来送给她的小礼物,一把九连环,正玩的津津有味,看见紫苏出来,忙从小椅


    子上跳下来抱着紫苏的大腿问她可不可以进去看娘。


    紫苏捏捏小姐肉乎乎的脸蛋笑道:“姨娘可想您想坏了刚刚还和奴婢一直念叨您您快进去看看吧。”


    绥绥高喊着娘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阿萦着素色比甲戴着条镶金珠碧色抹额靠在床上桂枝将小丫头抱上床阿萦宠溺地点点小丫头的鼻尖“说了多少次要叫姨娘不能叫娘。”


    绥绥哪里懂大人这些弯弯绕绕一叠连声喊着娘扑进阿萦怀里撒娇她只知道娘已经好几天都没抱过她亲亲她了非要娘亲抱抱她。


    阿萦心疼地抱着女儿“姨娘生弟弟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绥绥害不害怕?”


    绥绥嘴巴一瘪凤眼中立时蓄满了泪水往阿萦怀里吹着气道:“姨娘不疼不疼绥绥给姨娘吹口气。”


    阿萦偏过头去抹了抹眼角的泪心里又暖又熨帖余光瞥见软帘掀起一角裴元嗣抱着昭哥儿走了进来。


    母女两人母慈女孝绥绥也是有娘就忘了爹在阿萦怀里跟扭股儿糖似的扭来扭去


    “绥绥过来让娘看看弟弟。”裴元嗣突然威严地道。


    娘?


    阿萦抬头诧异地看向裴元嗣这才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胡子给刮了露出清清爽爽的下半张脸比他有胡子的时候至少年轻了五岁。


    阿萦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裴元嗣又唤了好几声绥绥才不情不愿地从娘亲怀里爬出来。


    “爹爹坏坏!”


    裴元嗣将四郎抱给阿萦绥绥还四处躲着不肯走被强壮的爹爹长臂一挟挟进了怀里夹着半个身子从床上夹了下来。


    “你轻些绥绥还小别弄疼她!”阿萦忙埋怨道。


    裴元嗣深深地看了阿萦一眼左手托着绥绥脖子将小丫头托进了怀里小丫头还气急败坏地捶打着爹爹表达不满呢。


    “不是刚才爹爹送你礼物的时候了一口一个爹爹叫的亲热扭头就不认人……”


    没良心的丫头有了娘忘了爹裴元嗣沉着脸抱着绥绥去了窗下的罗汉床上绥绥生气地揪着爹爹的耳朵裴元嗣痛得轻嘶一声不得已放下了绥绥绥绥便得逞似的笑哼一声“啪嗒啪嗒”又跑回床边凑到娘亲面前说话儿去了。


    裴元嗣便站在窗边看着母子三人。


    昭哥儿和绥绥刚出生时大有不同皮肤很是白净娇嫩眼皮上一道褶子深深地小家伙安安静静地靠


    在阿萦的怀里,不时眨巴眨巴眼睛,砸吧两下小嘴,紫苏和她说小四郎就是饿了哭起来都极有分寸,比小时候一哭闹起来恨不得惊天动地的绥绥文静多了。


    阿萦想起小丫头小时候就忍不住笑,感慨这姐弟两人的性子实在该换换,绥绥可爱的时候是真可爱机灵,闹气脾气来气人的时候也是真气人。-


    裴元嗣以为把胡子刮干净了阿萦会消气理他,没成想阿萦待他依旧冷冷淡淡。


    翌日是四郎的洗三礼,裴元嗣本想办大,想到阿萦生绥绥的时候办的就不是很隆重,怕阿萦多想,遂决定一切从简,照着绥绥洗三礼的旧例办。


    郭太医和崔太医都建议阿萦多卧床几日好好养养,这天阿萦便依旧没下床,陆氏和张氏都过来陪她聊天,陆氏离开后阿萦和张氏道谢,那日她难产时张氏进产房陪她熬了大半宿,她很是过意不去。


    张氏打趣道:“你该谢谢国公爷,是他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我怎么好意思居功?“又道:“你是没见那天国公爷急坏的样子,二话不说就冲进产房里,他可是真心疼你呢!”


    阿萦憋了几天一肚子的牢骚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那是因为姐姐没听到他那天说什么!他说我要是睡过去他立马就另娶,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还疼我,他疼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差不多!别提他,一提他我现在就来气!”


    张氏失笑,“你这丫头怎么还钻牛角尖了?他要是当时不这么激你,你哪里能顺利把四郎给生下来?这话可当不得真!”


    阿萦不想提他,绷着脸转移了话题。


    张氏对绥绥和四郎都很是喜欢,笑着问阿萦有没有给四郎取名字,阿萦说还没有,暗想前世她没有难产这一遭变数,也不知道这辈子昭哥儿的名字会不会变,以后两个孩子的命数会不会变。


    张氏羡慕地看着姐弟两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绥绥想到娘怀弟弟时也总是做这个动作,眼尖地盯着张氏的手脆声声道:“姨姨肚肚里也有小宝宝了?”


    张氏吃了一惊,阿萦看着张氏慢慢变红的脸,惊讶道:“姐姐真的有了身孕,几个月了?”


    张氏不好意思道:“还不到三个月,胎没坐稳,我想等坐稳了再说。”


    “世子可知道这事?”阿萦忍不住问,她目前知道的是,赵炳安的小妾曼儿刚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整天在张氏面前显摆,着实可恶,若是张氏此时也有了身孕,肯定能狠狠打一把曼儿的脸!


    所处的境地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在阿萦心里沈明淑和张氏云泥之别,


    如若当初阿萦是跟着张氏入了平江伯府,有张氏如此敦厚贤淑的主母阿萦何苦还会年纪轻轻香消玉殒?


    所以说赵炳安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张氏嫁进赵家这么多年劳心劳力贤良淑德,赵炳安一点不知珍惜,反而让一个小妾在张氏前面先怀了身子。


    张氏迎着阿萦怜惜的目光,却微微笑道:“阿萦,其实我早就想通了,世子不喜欢我,即使我再努力去改变自己也没用,与其把精力浪费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我宁愿过好自己眼前的日子。


    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儿女双全,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有了盼头,以后孩子就是我的天,我会将它平安健康地抚养长大。-


    后院里阿萦和张氏姐妹两人说着体己话,前院赵炳安却发现裴元嗣今日很不对劲,大喜的日子饭桌间猛灌了自己好几碗酒不说,脸上还颇有几分强颜欢笑的味道。


    赵炳安稀奇道:“你这脸上跟结霜似的没个笑模样,莫非是又和阿萦吵架了?


    “没有,想喝就喝了,我高兴,裴元嗣看着他道:“你喝的也不少,光说我作甚?


    赵炳安嘴硬道:“我和你不一样,曼儿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我快要当爹了,我那才是高兴!


    裴元嗣嗤笑一声,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一觉醒过来人都散了,裴元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叫来三七,“宴席结束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结束了,现在酉时两刻,三七抱怨道:“大爷今日喝的真是不少,太夫人来看过您一回,将我们好一通数落。


    “姨娘呢?


    “姨娘那边宴席也结束了。


    裴元嗣和三七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裴元嗣皱眉道:“没有了?


    三七赔笑道:“我的大爷诶,您说这大喜的日子您和萦姨娘闹什么别扭呀,萦姨娘好容易九死一生生下小四郎,您说句好听的话萦姨娘都能高兴坏了,咱们就别闹了成不成?


    三七想的是,要是大爷和萦姨娘吵架了,那肯定是大爷有错在先,萦姨娘顶多使使小性子,哪里敢真和大爷过不去,可怜萦姨娘冒着生命危险为大爷生下小公子,说不准日后还是铁板钉钉的世子,大爷一点都不体谅萦姨娘,连三七都忍不住为阿萦抱不平!


    裴元嗣沉默片刻,没解释什么,起身去了净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气。


    锦香院,阿萦披着衣服下了床,在床上一躺躺一天腰酸腿疼,她实在受不了,眼看院子里掌了灯


    裴元嗣还没回来,阿萦便让平儿去前院问问。


    丫鬟们先上了一些小菜和糕点,阿萦看着摆在饭桌上的那盘栗子糕,不太高兴地问紫苏道:“这几天怎么顿顿都是栗子糕,下回你和膳房说一声,让他们别来送了。


    紫苏和桂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两人自然知道这栗子糕是大爷特意买回来给姨娘吃的,哪想姨娘吃了好几顿了都不知道,眼下主子生了气,两人哪敢再多嘴,紫苏笑着打哈哈道:“奴婢现在就去膳房嘱咐嘱咐他们。


    出门却看见大爷就站在门外,廊下的角灯一摇一晃地,男人面上喜怒难辨,不知已经来了多久,紫苏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刚要开口就见大爷冷冷瞟了她一眼,紫苏连忙噤声。


    裴元嗣走了进去。


    丫鬟们陆续上菜。


    绥绥今天和堂姐纤纤堂兄昶哥儿疯玩了一整天累坏了,喝了奶之后就闹着上床睡了,四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得比绥绥还早,姐姐住在左梢间,四郎就住在了右梢间,姐弟两人互不打扰。


    阿萦和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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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嗣两人便默不作声地吃完了晚饭,那盘栗子糕也果然如阿萦所言她一点没动。


    晚些时候两人歇下,阿萦盖着被子又丢给他一个背影,裴元嗣已经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实在受不了了,他举着灯在床下走来走去,一会儿去书桌上拿了本书,一会儿将书烦躁地扔回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滋滋倒入茶盏的声响吵得阿萦睡不着,手往后一挥打落了帐子。


    裴元嗣:“……


    裴元嗣黑着脸上了床,看着她的背影问她:“你不爱吃栗子糕了?


    阿萦说:“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那天,天天吃谁吃不腻。


    好吧,裴元嗣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顿了顿,又说:“阿萦,我知道你这几日对我心里一直有气,可你生产那日我说那些另娶的话都是为了激你,如果我不激你气你,我担心你一睡不起,你怎么还当真了?


    裴元嗣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阿萦不理他的理由,总不能阿萦真是因为他留了胡子才不理他吧?何况他后来把胡子都刮了,也没见阿萦消气。


    除了阿萦生产那日他为了逼她说了几句重话。


    阿萦身子一动不动,半响才淡淡道:“我何必生气,大爷想娶谁就娶谁,想纳几个妾就纳几个妾,当初大爷不是还说您纳妾与我没相干吗,我谨慎本分,绝不会过问,大爷尽可放心。


    裴元嗣:“……


    他有说过这话吗,他怎么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


    “那些话真的是权宜之计,我自然不是这么想的,我若想纳妾娶妻一早便娶了,又怎么会专挑你生产时刺激你?”裴元嗣无可奈何道。


    “你不是这么想的?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


    阿萦一扭头恨恨瞪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早就想娶别人了,你还要找个比我更年轻更漂亮的,什么权宜之计、权势所逼,你不过是趁机说出了你的真心话而已!”


    裴元嗣难以置信,“阿萦,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我何时有骗过你?自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来我可有纳妾娶妻,在外面养外室,你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


    阿萦就听不得他说她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的这些话,眼泪瞬间就委屈地涌了出来,哽咽着道:“我不讲道理?好好,我就个不讲道理的愚妇,那你不要管我!你尽管去纳妾娶妻,自有大把好人家的姑娘愿意给你填房!”


    说着伏在枕上呜呜大哭了起来。


    裴元嗣抱住她,想把她的头抬起来,阿萦死活不肯,哭得肝肠寸断,裴元嗣受不了阿萦的眼泪,急道:“萦萦,我告诉你我的真心话就是我从没有想娶过别的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


    阿萦心一颤,“你……别哄我,我不信,呜呜……”


    就在她失神之际裴元嗣强势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他的吻依旧是那么的炽热滚烫,不由分说。从耳垂、颈后沿着阿萦的下巴一路往下,阿萦挣扎了几下,抓着枕头的手慢慢松下来。


    裴元嗣迅速握住阿萦的手腕搂住他的脖子,撬开她的唇舌与她亲密纠缠,将这三个月的浓浓思念都融在了这个热烈的吻里。


    无数次深夜中的痴缠厮磨使得两人早已对对方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该怎样做会使另一方最快乐欢.愉。阿萦羞愤不已,先是吃惊地推他、捶他,裴元嗣再将她的两条手腕举过头顶,阿萦挣不过他,最后只能迷失在了男人这个缠.绵缱.绻的热吻当中。


    紫苏和桂枝偷偷藏在窗角下偷听,只听屋内的两人一开始说话还算心平气和,说着说着莫名就吵了起来,吵了没两句姨娘又伤心地大哭起来,听得两人很是揪心。


    可哭着哭着哭声这又渐渐没了,两人纳闷极了,纷纷揣测着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桂枝说道:“肯定是大爷把姨娘哄好了。”


    紫苏不以为然,“大爷才不会哄人,我看是姨娘自己想通了,不想和大爷争费口舌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冷不丁一声酥软柔媚的女子嘤咛从窗缝里溢出来,紫苏、桂枝忍不住同时张大嘴巴


    瞪圆眼睛,哑然失声。


    屋内,架子床的小桌边点了盏小灯,帐子里光线昏暗,影影绰绰,帐幕低垂,严严实实地掩着帐中一片春.色。


    良久,男人嘴角湿润地从阿萦身前抬起头来,阿萦羞红着脸推开他,匆忙掩好衣襟,小声嘟哝道:“你羞也不羞,和儿子抢口粮吃。”


    裴元嗣捉住她的柔荑轻捏,“羞什么,你身上我有何处没见过?”


    阿萦脸滚烫,不自在地偏过脸。


    其实她知道她是有些无理取闹,裴元嗣就算真的明天就另娶她也管不着,以后再说以后的,可她现在就是很生气啊,谁让他趁她生产时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


    “起来,你,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缓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热度退了,她推了推他。


    “看什么?”裴元嗣挑眉,明知故问。


    “不脱拉倒。”阿萦作势要转身睡觉。


    裴元嗣笑着按住她,手刚准备去解上衣衣襟的盘扣,想了想又改变主意往下,盯着她开始解腰间的带子。


    阿萦见他手往下移,心一沉,莫非是伤到下面了?


    她微微坐起身,紧张担忧地目不转睛,然而隔着薄薄的布料,裴元嗣特殊狰狞的伤处若隐若现……


    阿萦:“……”


    伴随着裴元嗣极为愉悦的大笑声,阿萦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气得她扑到裴元嗣怀里,粉拳直捶裴元嗣的胸口,羞恼叫道:“裴肃之你混蛋,你这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