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阿索耶深渊

作品:《不死圣职者的嫌恶[西幻]

    黑鼬异变出的多排细小尖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多处伤口,最严重的是脖子上的这处,好在药剂及时撒上血止住了,血肉在缓慢的愈合,情况有了好转。


    法伊达注意到鼬留下的齿痕上留有微弱的黑气,它似乎不同于魔力,是一种更邪恶的东西,有它残留的位置伤口治愈得很慢,疼痛使地上的阿文面色惨白,疼得他止不住大喘气。


    这是“深渊”的气息,法伊达皱了皱眉。


    他俯下身用半吊子的净化术驱散它,在手指接触到的瞬间魔气就逐渐消去了,速度快到法伊达都来不及疑惑,接着他又从兜里掏出剩下的愈合药剂洒在其余的伤处。


    明明没当过神官的工作,做起来竟然也还算凑合。


    “阿文!!”在有法伊达提示的情况下,两人才堪堪解决完敌人后焦急地跑了过来,看到同伴白着脸毫无生气地躺在染红是雪里忍不住揪心起来。


    谁能想到这么简单的任务会出意外呢?


    “他怎么样?”索拉面色紧张地蹲下身询问情况,眼看着法伊达没说话,佐伊急的掏出之前没用完的药水就要往阿文身上浇。


    “咳、咳……”躺在地上的盗贼虚弱地摆了摆手,让佐伊停下动作。


    “我还活着……没事,别担心……”阿文艰难地出声,他还不适应,嗓子非常干涩,他看向法伊达,眼神感激。


    “谢谢你,谢谢你。”


    虽然失血让他几乎晕过去,但他刚看着新来的小神官带的这个东西可救了自己的命,大部分外伤已经愈合,这样稀有的药剂没必要再浪费一瓶在他身上,阿文已经不是新人了,他清楚自己的伤势。


    “情况不太好,伤口很深又大量失血,但治疗后暂时不会死。”法伊达眨眨眼站起身来转向二人:


    “他短时间内不能大幅度活动了,得修养一段时间。”


    黑鼬造成的伤口位置都很刁钻,手臂和小腿的创面也又小又深,似乎是为了让更多血液流出的构造,这让他想起了不久前大婶说的吸食家畜鲜血的野兽。


    万幸的是它没有咬破盗贼的喉管,只是咬了侧面,不然这种伤势法伊达就算是个正经的神官也救不了他。


    “那几只已经被全部斩除了……应该没有逃走的。”游侠蹲下数着怪物的头颅,跟自己看到的数量对上了。


    “这附近没有了,气息都消失了。”法伊达说。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佐伊皱着眉头疑惑,不光自家领地附近,他也从未在学院的课程上学到过这种生物。


    刺穿身体,砍掉下半身都不会死,分离的躯体就像胶水一样还会飞速黏连在一起,创面是漆黑的,看不见丝毫血肉,只有斩断头颅才会消灭的生命……


    “我好像在魔法历史上看过类似的,”索拉捡起一块鼬的残骸,它很快就在手中化作飞灰被风吹散了。


    “说是在几千年前,阿索耶深渊和世界紧密相连,它原本比人间和地狱的距离更遥远,若是被刻上了最恶毒的诅咒,人类的灵魂就会在深渊的河里流淌。”


    “然而就在某天,有一条巨龙出现了,他的羽翼遮天蔽日,能在世界的缝隙中穿梭,就这样,龙划破了阿索耶的屏障。”


    “世界开始不时出现裂痕,而裂痕的另一面就是阿索耶。”


    “那里弥漫着绝望与诅咒,存在着数不尽的黑暗,那里的气息如果接触到生命就会把它化为不死的傀儡。”


    “我们得跟叔……领主汇报这事。”索拉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是她小时候彻夜在厚重的魔法书上读到的故事,所以印象非常深刻,她没有天赋,看不懂魔法文字,但能看得懂前面用通用语书写的魔法史。


    “佐伊,你扶着阿文。”她转过头又寻找法伊达:


    “法伊达,我们得回去了。”


    法伊达这时候已经把兜帽戴上在树下蹲得像个白色的蘑菇,此刻他跟反光的雪地融为一体,他窝在那淡淡地叹了口气,表情有一种死感。


    不不不,阿索耶和龙有什么关系嘛,他俩没有关系啊,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书已经改版成这样了吗?


    地狱是地狱,深渊是深渊,龙是龙,他们仨的联系没有那么强烈,不过阿索耶的确与世界相连。


    人间,深渊,地狱,三者就像连在一起的泡泡。


    在他那个时代,深渊的缝隙不算太常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除非是人工打开的缺口,不然它就会自然消失。


    在那个时代,经常有不道德的亡灵法师去收集那些溢出的魔气,更有甚者会把人类做成……咳,就不提了,总之,法伊达决心在外人面前捂好自己的马甲。


    他真的不想上审判台在圣火里滚两圈啊……


    呃啊,总感觉这点钱接了个很亏很亏的任务……他已经想回去了,治疗别人什么的,比法伊达自己用扫把棍打十个人都要更累得慌。


    下次一定不这样了,唉。


    兜帽遮挡下法伊达表情疲惫又悲伤,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往回走。


    ……


    回到村子里,天空阴沉下来,是要下雪的预兆。


    索拉跟村长商讨了情况,这次事件上升了难度,村长听闻就主动要给他们增加报酬,他感到心有余悸,想必近期激增的野兔和狐狸都是那群怪物赶出来的。


    而他们在有村民重伤死亡前就把危险清除真是太好了。


    外面的雪花已经飘落了下来,冷风呼啸着,见此玛丽主动提出把两间空房外加客厅腾给他们留宿一晚,盗贼和脆弱的施法者也需要休息。


    索拉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弓,她可看到了佐伊的那瓶亮晶晶的愈合药剂,质量已经堪比王都和中心城的药剂师了,说不定是教会给的上等品。


    能救急那种致命伤,至少也得五金左右一支……


    而他一次性给出了三支,价格就不是她那点零用钱支付得起的了。


    “那个……药剂的钱,我会跟中心城的兄长寄信,给你补偿金的。”


    “啊,不用的。”法伊达在院子里呼出一口白气,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反正就只是用饭碗熬出来的药汤罢了,要是让佐伊知道了,指不定还得气得原地蹦起来。


    “那怎么行!”


    索拉表示极力反对,最终两人拉扯一番后把酬金从两枚金币变成了五枚金币,佐伊也贡献出了他的小金库,最终他的报酬变成了八枚金币,姐弟俩暗想着,如果他以后需要领主的帮助,那他们就去帮忙游说。


    法伊达搓了搓冻红的双手,心想他们和同伴真是感情深厚啊,为此不惜把酬金翻了几番……丝毫没有怀疑过是自己的药剂价值的问题。


    毕竟在他那个时代,这种品质的药水最多也就卖五十银币,正好就是这次抓兔子委托的价格,便宜的都只卖几银,很烂大街。


    解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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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酬金的问题,姐弟俩决定去厨房帮忙制作今天的晚餐,法伊达则选择去看看他人生中第一个救助的伤者的情况。


    盗贼的状况法伊达心知肚明,但又不能跟他明着说,阿文接触了深渊魔气污染的生物,又被咬成了重伤,要是不及时祛除伤口的黑气,随着时间蔓延下去,就会成为故事里说的那种所谓的“不死傀儡”。


    头部以下几乎没有弱点,喜食鲜血,为了方便撕裂猎物,那些被污染的鼬甚至长出了多排牙齿。


    比法伊达还倒霉的倒霉蛋躺在床铺上,多亏了他的药水保住了一条命,就是得让他回去吃点补血有营养的东西,要是再伤到筋骨的话,盗贼就要跟自己的职业生涯告别了。


    确认他不会继续恶化或者异变成怪物之后法伊达就迅速地溜走了,只留下一腔感谢没能单独表达的阿文独守空房。


    真是够了,他前世一共就没跟几个人说过话,转生这两天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真的让他的心好疲惫。


    法伊达真心觉得他才是应该吃点好的补补的那个。


    法伊达:别跟我说话别跟我说话……(溜走)


    阿文:……


    (欲言又止)


    玛丽正在准备今晚的炖菜,今天家里人多,食材准备了不少,只见她麻利地拿起一根红萝卜切成块,一旁帮忙的佐伊盯着萝卜上的那块缺口陷入沉思。


    好像……是兔子啃咬过的痕迹。


    他回想起了和他殊死搏斗半小时的那只灰色野兔,嘴里还叼着半截绿色萝卜叶。


    真是……嗯,这也算和一面之缘的宿敌共吃一碗饭吧,他的想法有些离奇。


    于是佐伊的宿敌成为了今晚炖菜的配料,紧实的肉质浸润着恰到好处的鲜美汤汁,在炖的软烂的土豆块与红萝卜的配合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少年食欲大开猛猛吃了三大碗。


    “佐伊……”本来饥肠辘辘的法伊达瞬间没了食欲,拿起边缘的一块兔肉烤饼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口感很酥脆。


    “你家里是没给你饭吃吗?”真是似曾相识的对话啊。


    “啊?”


    “什么?”剑士没反应过来,满脸茫然地拿着一根兔腿看向他。


    “笨死了!”索拉又拍了把他的头:“人家是在嫌你吃的太没教养了!!”


    她这个蠢弟弟日常吃住全在剑士学院,虽然父亲和叔叔平日里并不严格要求他们的仪态,但佐伊这幅模样显然是在学校呆惯了后全都忘光光了,要是在家这样就等着挨训吧!


    “可是我真的饿啊,”少年被姐姐拍了一巴掌顿感委屈,转头看向法伊达:


    “你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吧,就算是法师或者神官也会饿吧!”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呢!


    佐伊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啃一口兔腿……法伊达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等会,你说什么长身体?我?”慢半拍的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啥。


    “对啊,你看着比我小啊,难道不是吗?”


    “我再过两个月就该十八了,法伊达你今年……?”佐伊真诚地问道。


    啊?


    法伊达猛地反应过来,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年龄。


    “嗯……呃我……”


    我几岁来着?


    “咚咚咚!!”


    就在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友好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