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把我忘了

作品:《不死圣职者的嫌恶[西幻]

    虽然免除了被用秘银锁链拴在床头的悲惨命运,但法伊达还是喜提禁足一周,回到了旅馆的他还暗自庆幸那一个月的租金没有白交,就住了两天呢。


    要是被逮去别地方隔离,那他可就亏大了。


    房费还是很贵的!月租一金的话,他少住一周就痛失二十五银。


    ——毕竟那圣骑士又不给他报销这个。


    居家的日子很无聊,跟以前不同,那时候起码法伊达还有个院子,能去摘个草除个虫,时不时烤个面包喂喂鸟,也是很愉快的单身生活。


    但现在除了时不时有人过来看望他之外完全无事可做。


    于是法伊达就跟冷宫里的妃子似的搬个板凳天天坐在窗前,数着街上的人脑袋,再搓搓黑不拉几先生的鸟头缓解心中的忧郁。


    忧郁没缓解多少,他倒是把镇上的八卦听了个七七八八。


    什么乔治家的儿子和罗哈洛尔的男人私奔了啊,苏西家的猫生了十二只花纹不一样的崽,还有领主家的女仆换了一茬又一茬。


    不过上午,法伊达连隔壁镇的马戏团后天来巡演都知道了,票价是五十铜币,小孩减半。


    “你说说……那罗哈洛尔的权贵能看上乔治家的屁孩子吗?”


    “咋不能,有钱人就好这口嘞!”


    大婶们夸张的动作仿佛在激昂地辩论,纷纷发表着对这门亲事的不同意见,虽然乔治家的儿子可能跟她们没半点关系。


    法伊达抱着黑不拉几先生抽了抽嘴角。


    前几天有个不认识的女孩子来看过他,当时没认出来,法伊达看到她抱着的那根脏不拉几的法杖才意识到她是乔的队里的魔法使。


    她左手缠绷带,右手打夹板,眼上还糊了块纱布,看着野猪给她创得不轻,女孩在乔的搀扶下激动地握住法伊达的手。


    “谢谢你……yue……”她刚酝酿好情绪想要道谢,结果一时没忍住转脸开始发出呕声。


    法伊达心想她怎么哕了,又转念一寻思,她应该是被野猪唾沫熏得……他当时被血呲一身也是恶心坏了。


    嘶,还怪对不起她的来着,那法杖很贵吧,法伊达在心里估算着价格,祈祷他不用赔钱,真的赔不起。


    “谢谢你帮我捡回来法杖,”女孩终于缓过来跟他道谢,表情真诚:


    “那可是我在中心城买的……七十金的法杖啊,丢了我会很难过的。”


    法伊达的瞳孔慢慢瞪大了,这物价也太惊人了。


    七十金……?


    穷鬼不配学魔法,幸亏他学的早,不然现在去贫民窟捡垃圾都抢不过同行。


    随后听女孩说,因为找不到是谁解决的怪物,领主就对外宣称是乔的小队奋勇搏杀,化险为夷,在圣骑士赶到前保护了村子,为此特别褒奖他们,每个人获得金币二十枚,永久通行书一张。


    没有房屋户口的话,长期留在镇上需要通行书,那玩意是得花钱办的,还有时效,三十银一张。


    合着这领主也不是个大方的,按这消费二十金能够她修法杖的吗?


    “苏西家的小猫,说来也可挺不得了的!”


    “生得比我家亲戚的猪还多,每只花色还不重样,有只长得特……”


    随着大婶们的话题偏移到猫身上,法伊达面无表情地起身坐回床上,将怀里的渡鸦放在床头。


    ——再听下去他可能今晚就睡不着了,法伊达闭上了眼。


    诺尔每天晚上会来看他一眼,确认自己的情况没有恶化,他起初真的紧张到要把法伊达拴起来才罢休,问他就一脸正色的说是以防万一。


    ……要不是他人品过硬,诺尔这乍一弄真的很吓人啊。


    最后还是莱昂解放了他,但在红岩村躺着的盗贼就没那么好运了,阿文被亮的发光的秘银锁链结结实实捆了三圈像运猪肉似的运进了城,听说就住在骑士们驻扎的旅店里。


    吃喝拉撒睡都要被轮班值守,想想都恐怖至极。


    听说他的关押,啊不,隔离长达一个月之久。


    真是太惨了,想想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呆着就发毛,希望人没事。


    关于可能会被黑气变成深渊傀儡这件事,法伊达不是很担心,只是瓦兰西对这种情况不熟练导致的瞎紧张而已。


    盗贼的伤口他处理得很干净,只是听着吓人,基本上不会有这种可能,而自己——法伊达又捂了捂喉咙,他已经好多了,没再觉得恶心了。


    作为亡灵法师,他在某种程度上是对阿索耶有抗性的,不光法伊达,其实整个群体都是这样的,所以有些人敢在深渊的边缘游走,不怕死地做点不人道的“小实验”。


    在千年前,传闻阿索耶的深处那数不清的黑暗当中,是有意志存在的,祂比任何一位神都更接近人间,深渊的意志没有名讳,世人称呼祂为“夜之主”。


    在那个时代有一批崇拜夜之主的信徒,他们自称朝夜者,他们行事隐秘,是夜之主在人间里的眼。


    朝夜者会挑选认为合适的人当做所谓的神使,夜之主就会在梦境的深处窥探其的内心,稍有漏洞就会成为祂的信徒。


    法伊达其实一直当这个是恐怖故事听的,邪神配上一群神经病,这不就挺吓人的,据说当年阿卡尼斯的圣骑士被夜之主选中,被夺去了灵魂获得了“不死”的肉身,不过说到底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夜之主都不好说存不存在呢。


    法伊达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躺下,他准备睡午觉了,除了睡觉没事可做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黑不拉几先生也跳到他枕边,外面阳光正好。


    ——


    他又做梦了。


    睁开眼,法伊达又回到了一千年前,变成了那个十七八岁的自己。


    这回没有在院子里扫地,他出现在了自己的卧室里,之前似乎正在看书,膝盖上放着一本《特殊魔药炼制手册》,这本书的作者也不是正经魔法使,写了很多离奇的偏门配方,还有关于草药的平替方案。


    书的最后,他说魔法,重要的是想象力。


    于是法伊达就创新了用饭碗代替坩埚的这一惊人举动,成功的在精神上继承了他的衣钵。


    不得不说也确实挺成功的。


    窗外很亮,明明拉着窗帘却有些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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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金色的光从后面穿透到床面上,法伊达扭头看到屋内点着一盏小灯,那说明现在是夜晚。


    那外面怎么这么亮?


    忽然整间屋子暗了一瞬,接着又亮了起来。


    法伊达满肚子疑惑,他觉得这很不对,于是颤抖着伸出手掀开窗帘的一角——


    外面他妈的有只龙眼。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龙的眼睛在晚上会发光?


    现在隔着层窗户,手头也没有扫把棍,法伊达不能抄棍子表达他的不满,在梦里旧的记忆被抹除,新的记忆覆盖在了上面。


    法伊达想起来了,自己认得这头龙,龙先后三次抢夺了阿卡尼斯皇室成员的私库,带着金银珠宝飞过二十八座城,就为了全都倒在他的跟前。


    当时法伊达差点昏过去,为此他不得不挖了个坑埋这些用不出去的名贵脏物。


    还有两次,龙抓了希波利海深处的恶鬼鱿鱼后就这么一声不吭地丢在法伊达家门口的树上,那四处喷射的墨汁有剧毒,早上出门差点就把他原地送走。


    还有一次,上回,这头龙试图钻进他家里——嗯,当然是没进去。


    龙单颗眼珠就跟他房门差不多高了,就算再缩小三圈也是进不去的。


    加上这次,龙正试图成为夜晚的太阳让法伊达睡不着觉,拉了窗帘都盖不住的亮,他觉得龙可能正在试图以非正常方式谋杀自己。


    比如说睡眠不足而死之类的。


    “——!”


    他张开嘴说了什么,可能是龙的名字,但法伊达不记得了。


    梦里寂静得有些诡异,眼前的龙好像叹了口气,法伊达注意到它的脸上出现了很人性化的表情。


    龙垂下了头,接着那只发光的眼睛忽然消失了。


    “……?”


    法伊达扭头四处寻找龙的影子,它消失地无影无踪。


    龙去哪了呢?


    他的注意力在眼前平静的夜里,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影,那只是个黑色的轮廓,即便法伊达转过身也看不清。


    黑影就这样,直接把法伊达按在了窗户上,过于鲜明的触感吓得他抖几抖,想回过头看,奈何被按的死死的,他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与心跳。


    轻微的刺痛感从肩膀处传来,似乎是被咬了口,感觉到不适感法伊达开始挣扎,慌乱中他挣脱不开还踹了对方一脚。


    他感觉那个影子有些沮丧,随后在这么个怪异姿势的情况下两人紧贴在一起。


    法伊达觉得这太奇怪了,他不理解,这样的接触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又不算讨厌。


    ……


    “你把我忘了。”那个黑影颇为委屈。


    ——


    “咚咚咚——!”


    “法伊达,你不会睡着了吧!!”


    门外吵闹的声音把法伊达从床上吵醒,险些滚了下去,他连忙爬起往门口走去。


    现在还是中午,自己没睡多久,刚才的梦也趋近于模糊,只是留了几个简短的画面。


    “啊……抱歉,是我睡过头了。”


    法伊达打了个哈欠,门外是佐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