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后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好紧张！”《盛开的春和景明》的上官响格外紧张，蹲在化妆间的角落里。


    “额，不紧张？”林逢兴懊恼，他不会安慰别人，只会如同面团一样摸摸、揉揉、捏捏、抱抱，每次一套流程安慰完，他都感觉自己的安慰对象都没有做成一块糕点了。


    最近他进化了，对方说“难过”，他说“不难过”


    对方说“伤心”，他说“不伤心”，按照现在的流程，对说“紧张”，他说“不紧张”。


    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没有任何争议。


    因为有昨天的彩排，今天的舞台有条不紊，大家都非常安静乖巧，没有出现江枕弦口中的。


    化妆师怒改妆造。


    练习生起身吵架。


    导演组后台大骂。


    表演服装惨遭破坏。


    “江枕弦，你上一个节目在国内吗？”楚行雪也坐在休息区说道，《钿头银篦击节碎》纯vocal，走位安排的也是标准但普通，不存在非常难的情况，方针非常显著顺利完成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像M国。”宋嘉礼说道，这种东西只是传闻，他一大半时间都在公司练习生，此刻听到还是非常惊讶的。


    “勾心斗角。”叶含山对江枕弦的话做出总结性发言。


    “我们这档没事吧。”宋嘉礼好奇问着全场唯一一个参加过两档节目，其中一档进入决赛圈的江枕弦。


    全场唯一有发言权的江枕弦，此刻众星捧月。


    “……”江枕弦脑袋上冒出一连串的省略号，《绝对闪烁》不是单纯的只能用行或者不行来概括，也不能用没事或者有事来概括。


    这档节目清奇到很难用言语来描述，里面的各种练习生也非常难以概括。


    鸡飞狗跳阳光大男孩？初C的诞生萧瑾余被夏止冬现场实名否认，《钿头银篦击节碎》组里在一切被认定的情况下楚行雪被许眠上手抢C，rapper那组更不用说了标准的一拖N，在那组附近的队伍全部被拉下水。


    但如果说勾心斗角？不提《盛开的春和景明》里面震惊不少人的奇葩舞台设计，也要提他自己这组格外风平浪静的《Silent Snow（寂静的雪）》。


    一定要选出一个反派，比起他们这些坐在这里的皇族，他更愿意选脑袋缺了一根筋的节目组，现在都还没有公布出来的一公比赛对手。


    至于挑战券规则，因为他有，暂时不进行讨伐。


    “一公对手出来了吗？”萧瑾余难得过来一趟，他的队友都是第一次登上舞台，刚刚还在忙着安慰，现在难得出来找他的皇族搭子们问问话。


    “不知道，节目组没有说。”楚行雪撸着袖子说道，一抬头就看见穿着噼啪响的萧瑾余。


    楚行雪口中的节目组，不止代表节目组，还代表他那位同公司前辈舞蹈导师凌乘云。


    “还有一个小时观众进场，然后就正式表演了，还没有出来？”江枕弦震惊，心里再次冒出七字真言，不如上一档节目，但看了看自己好兄弟，算了，还是挺好的。


    但《绝对闪烁》在我们没来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一炮而红、神仙舞台、千万营销，快音APP搞出来《绝对闪烁》一定能成为今年舞台的夏天之光。


    有种刘备给诸葛亮送草帽的视觉，主公是否无远志！《绝闪》不求远志，先把一公对手公布了吧。


    “小鱼，你那组怎么样？”江枕弦已经放弃在内心讨伐节目组，转而问起萧瑾余的情况。


    宋嘉礼笑着调侃道：“小鱼那组怎么会出事呢～”


    “是的呢，怎么会出事呢。”萧瑾余格外开心得展现了自己的服装，十二组里唯一的少数民族服装非常惹眼，自然也非常漂亮。


    叶含山问道：“有猜测吗？”


    假瓜博主不止害了外面的吃瓜群众，还害了节目组里的练习生们，这不明明考场都要出来了，大家还要如此焦虑。


    “没有，别猜了反正都能赢。”宋嘉礼在旁边安慰自己的副队，无论是选择初C因为他们都在A班被分票还是二十四票榜的公布，手机带来了更多信息还带来更多的焦躁不安。


    “别……”萧瑾余的话音还没有落完，导演突然出现把十二组队伍的队长喊上舞台抽签。


    大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就纷纷拿起准备好的外套把服装遮住，按照节目组随时抽风的安排，肯定有直播，这个时候暴露一公服装，实在不妙。


    至于妆容？节目组用于直播的摄像机刻意把清晰度调低，妆容不可能看清楚的。


    这是对草台班子的信心。


    因为是A班B班先选歌曲，先选者默认为队长，所以十二组队长都是眼熟的人。


    公演舞台非常大，厚厚的帷幕遮住观众席，因为彩排时大家都站上来好几次，所以情绪还算平稳，有说有笑。


    但一看见舞台中央的按钮，多年玩手机经验，也知道要发生什么。


    “导演，是随机抽取一公对手吗？”《醉琼枝》队长竹奎手里不停在掐算着什么，平静说道。


    【一公对手？导演组说给出的惊喜是指在赛前几小时开直播公布一公对手】


    【有一说一，不如没有】


    【真没有你们又要闹了】


    【有本事退钱，没本身忍着！】


    “对的，你们谁先来～”导演的声音如同狼外婆诱惑小红帽，诱惑邪恶但非常明显，说道，“只有六位队长可以拍哦，一但绑定就是一公对手了。”


    “石头剪刀布？”江枕弦说道，大家没有人想按按钮，队友们的生死一线就在自己手上。


    比起主动出击，不如潇洒躺平，反正都是靠运气。


    但总是要有人率先出场的，时间紧迫不如用男团选秀里惯用的技巧，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石头剪刀布。


    “嗯呐。”萧瑾余小声发出一点点声音，表示自己在听，但……这个规则对运气不好者，非常不友好。


    【小鱼昂首挺胸向前走，不要猜拳了，反正都是输】


    【对手一定不要是《钿头银篦击节碎》啊】


    【不是我担组就行】


    “小鱼直接来吧。”导演也用上小鱼这个称呼，在节目组里石头剪刀布，比一把输一把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非酋之名已经响彻《绝对闪烁》。


    萧瑾余礼貌微笑，自己宽大的外套非常合适罩着在自己身上。


    “按下按钮开始，再次按下按钮是停止。”导演说着规则，然后指了指屏幕，“结果会显示在大屏幕上面。”


    十二位队长抬头看去，现在大屏幕密密麻麻全部都弹幕，比初次评级舞台多了一些。


    上面比较醒目的弹幕是【小鱼，麻麻要看新衣服脱外套脱外套脱外套，斯哈斯哈】


    大家又下意识看向主人公萧瑾余。


    “导演可以直接开始吗？”萧瑾余假装没有看见，说道。


    【小鱼别假装没有看见】


    【萧·间接性失明·瑾余，再次上线】


    【众目睽睽……公开放置……】


    【直播间被封，责任在楼上】


    萧瑾余指节分明的手按在按钮上，一下，然后默读十七秒，再按下。


    和他猜测的一样是《仗剑走天下》，萧瑾余眼眸泛起微澜，轻轻一笑，读出结果：“一公《盛开的春和景明》组的对手是《仗剑走天下》组。”


    边以轩看见结果满眼不可置信，这怎么可以，这概率怎么就落在他身上了呢。


    萧瑾余按照选秀惯例，走到边以轩身边伸出手，相互握手然后轻轻拥抱，表示友好。


    但边以轩比想象中更加激动，说道：“导演可以换对手吗？我们这组的舞剑是小鱼教的，这样对他不公平。”


    对他不公平，萧瑾余奇怪，边以轩不应该说，对自己不公平吗？


    《绝对闪烁》不是没有人想碰上《盛开的春和景明》，而是没有人想碰上萧瑾余那组。


    歌名失去概括功能，仿佛能概括多人共选、不想是对手的只有萧瑾余这三个字。


    【不如是《钿头银篦击节碎》】


    【一进直播间就来了个大招，《绝闪》你想让我砸钱对吧，好的你做到了！！还钱】


    导演冷酷说道：“不能。”


    但眼神完全不敢看向萧瑾余和边以轩，幸好导演在暗处没有人能清楚看见。


    边以轩还想说什么，萧瑾余率先问道：“导演，我们是要等待，还是可以先下去准备。”


    导演点头，比了个手势表示可以离开。


    萧瑾余照例和摄像机拜拜，然后拽着直愣愣杵在那里的边以轩离开。


    【小鱼拜拜，一会儿见】


    【边粉想嘎，本来组内就不顺利，还撞上萧瑾余】


    【鱼粉看见小鱼这样心都要碎了，采访说不要对上边以轩，结果就是边以轩】


    【剩下几组匹配不会就是看赛前采访吧，不行对上谁，就摇到谁】


    【《绝闪》唯一一个说结束放票数明细的官方，出道位是不摇号啊，但公演比赛摇呀】


    “你怎么了？”萧瑾余柔声问道，“没事的。”


    边以轩有些烦躁，想扯衣服，但看了看舞台表演服装没有扯，想挠头，但发型是刚做好的不能弄乱。


    “怎么偏偏是你呢，小鱼。”边以轩终于放弃萧哥这个称呼，转向练习生们都经常用的小鱼，二字。


    “都差不多的。”萧瑾余认真回答道，确实都差不多，反正都可以赢的，队员们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昨天都早早入睡防止状态不好。


    “可是对你不一样的。”边以轩说道，他是玩乐队的，组成乐队然后拆开乐队，因为各种原因有人退出都是非常正常的。


    甚至于如果有一个乐队能从头到尾都是一群人，那才是稀奇。


    有些小比赛的名额就这么多，大家都想上，也会不可避免遇见以前的队员，很正常，正常到他都有些习惯对手是曾经的队友，队友也会成为曾经的对手。


    边以轩认为自己是成年人是大人，这些操作已经习惯，但他单方面认为萧瑾余不会习惯的，也不应该习惯的。


    出道位就这么多，谁行谁上，在你死我活的规则中，有经验丰富者愿意伸出手是非常庆幸的。


    “一样的。”萧瑾余说道，然后递了瓶未拆分的水，看了看舞台上，说道，“要看他们的一公对手吗？”


    边以轩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己屋子都着火了，不看了。”


    想吃别人的瓜，但自家屋子着火。


    乌黑的舞台下，边以轩不停地在做深呼吸，真的很难接受，节目组这种坑人的操作。


    -


    后台边缘的暗处，人影绰绰，大家都刚刚准备好，以组为单位聚集在一起，一下子就等来了两名队长。


    田玉芜率先反应过来，说道：“小鱼，我们对手是谁？”


    其他队友们也这么直愣愣看着萧瑾余，眼里有些期待。


    “《仗剑走天下》”萧瑾余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那组队长是以轩哥。”


    萧瑾余贴心解释。


    一秒、两秒、三秒。


    不是萧瑾余的舍友们说话，也不是崇拜萧瑾余的队友们说话，而是曾经初次选C当场否认萧瑾余的夏止冬说道：“那你怎么办？”


    萧瑾余满头问号，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个反应，《春和景明》能输吗？不能吧。


    但又想到，应该只是队友们的关心，毕竟自己教出来的剑对准自己，实在有仙剑武侠风格的感觉，又惨又帅。


    比起能不能赢，他们更加关心萧瑾余能不能接受。


    “没事没事。”萧瑾余鼓励着他的队友们。


    田玉芜看萧瑾余没有事，为了强行转移话题，对队友开炮，说道：“就是，一会儿别忘词了。”


    叶亭白赶紧让田玉芜呸呸呸别乌鸦嘴，非常时候，必要时还是要迷信一点的。


    然后剩下几人纷纷拿出a4纸看了起来，他们队长萧瑾余改了歌词，就说明这首歌的精髓之一还有歌词，一定不能唱错。


    比格犬拿自己开团，结果莫名让《盛开的春和景明》平静下来，《仗剑走天下》反而震惊起来。


    “什么？是萧瑾余！”


    “对的。”边以轩想揉着眉心，但这妆也是刚画好的，不能弄乱，只能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说道，“也不知道小鱼能不能接受。”


    不是？和人家萧瑾余能不能接受有关系吗？萧瑾余那组又不会输。


    震惊的队友看着旁边在附和着边以轩的欧阳咏絮，更加震惊，他只是来凑人数的，看网上教程也没有会出现这种情况呀。


    自己队长担心对手组里的队长，对手组里的队长还那么厉害，怎么可以这么……奇葩。


    “好好准备吧。”欧阳咏絮面无表情的脸，说了一句，然后手里也有些烦躁地翻着手机。


    甚至翻到微信给【萧瑾余本人】发送了几个表情包，没有等到对方回复，才想起来萧瑾余没有带手机。


    舞台耀眼，但并不能抚慰还在舞台上的练习生们的心，第一组一公对手就如此震惊，让接下来几人不知道要礼貌性跃跃欲试，还是继续真实的犹豫不决。


    “我先吧。”这种时候还是要有选秀经验的江枕弦站了出来，按按钮然后松开，又按下去。


    平平无奇，是一组没有A班的歌曲，江枕弦不太在意一公对手，反正刚刚萧瑾余的对手已经确定，不是萧瑾余就好。


    【终于可以呼吸了，生怕我的双担再次撞车】


    【强者挥刀向更强，弱者挥刀向更弱】


    【氛围组别挥刀了，再这么下去感觉我要被提前提纯了】


    【CP粉就是这样的，指指点点】


    【还要选好总决赛结束后跟谁走】


    【豹豹猫猫别离婚】


    【磕竹马竹马的好处就提现出来了，他们想离，长辈聚餐还要参加】


    一个练习生又一个练习生接着上，他们最不想碰上的萧瑾余是《仗剑走天下》对手，其他的只要不要碰上好友就行。


    但又好像除去来参加节目组之前就已经是好朋友的练习生，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他们只相处没几周，感情也没有深到如果是对方就非常难受的情况。


    心里这么想，但手已经不受控制微微颤抖。


    《醉琼枝》队长竹奎看着大屏幕的结果，苦笑一声，说道：“《醉琼枝》组一公对手《海棠花精未眠》组。”


    果然如此。


    顾剑时屿率先跑过去和竹奎握手，然后轻轻拥抱，动漫热血台词一出口：“下次见面，是敌非友。”


    【……《绝闪》最近是不是爱上某点小说喜欢看这种奇怪剧情】


    【好友两两PK】


    【一开始看见宋嘉礼又和叶含山组队，我恨铁不成钢，现在，庆幸】


    【山礼CP头顶青天】


    【顾剑时屿两好友，一个竹奎一个柏文宣，结果一公都对上了】


    【我以为顾剑时屿会和楚行雪是好朋友的，毕竟都是二次元嘛】


    【严重怀疑他们私下一接头，一看是对家，然后纷纷互相拉黑】


    【扭头就去卫生间洗手.jpg】


    华彩的宋嘉礼看见节目组这种情况，在心里庆幸三秒，幸好还是决定一公在一块。


    虽然迟早要撞见的，但早点不如晚点，能拖一个舞台算舞台，况且二公规则还没有公布。


    终于十二组队伍成功匹配好了自己一公对手，大家也开始和自己队友说明情况。


    重新补妆、重新整理、工作人员让一公观众开始入场。


    《绝对闪烁》给出的诚意不止面对站姐，还面对现场观众，公演舞台的座位都是按照演唱会的标准。


    每个位置上都有被固定在座椅上的投票器，至于矿泉水牛奶之类的，官方没有提供，怕出现黑粉扔东西上舞台的特殊情况。


    “姐妹灯牌先别亮，先录制其他家亮灯牌的视频再亮自己的。”萧瑾余粉丝贴心地和旁边同担分享亮灯牌教程。


    灯牌这种东西，官方禁止，后援会表面禁止，但又不能没有，毕竟是讨论人气必备的照片。


    “好的好的。”旁边的同担立马收起灯牌。


    十秒后，萧瑾余粉丝手机震动，置顶的大群里显然是一段拍得格外清楚的视频。


    [江枕弦粉丝先亮灯牌了，可以亮了，辛苦姐妹们（爱心）结束火锅走起（玫瑰）]


    [小鱼在这里.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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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万众瞩目，帷幕缓缓拉开。


    “Dear ladies and gentlemen（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呀！”周星念一身牛皮夹克，在夏日里只能庆幸空调很足，“你们有没有想我呀～”


    台下有观众找旁边的周粉吐槽，说道：“你们劝周老板退出他的主持人七小时速成培训班了吗？周粉姐姐。”


    周粉举着灯牌，说道：“可以这样真的好帅！”


    旁边的观众震惊，原来周粉不是在互联网上嘴硬，而是真的感觉很帅。


    PD周星念在舞台上一个接一个介绍《绝对闪烁》导师们。


    “这是舞蹈导师凌乘云。”


    凌乘云优雅站起，冲着观众席点头微笑。


    “这是声乐导师柳城南。”


    柳城南也缓缓站起，看向观众席。


    “这是rap导师林虎啸。”


    林虎啸猛的站起来，还举起了自己的手。


    “当然还有我——”PD周星念没有说完，而是把自己的名字留给观众席说。


    底下哪怕大多数都是练习生们的粉丝但都格外捧场，大喊：“周！星！念！”


    在后台的rapper王鲸浮看见满眼羡慕，说道：“以后我的演唱会也要这么干！让底下的人都喊着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


    “能不能有这么多人都是个问题。”秦灼说道。


    “也是。”王鲸浮难得没有回怼，而是认真思考道。


    楚行雪想分享这个难得的发现，结果看见萧瑾余也在旁边偷偷看着底下的灯牌。


    一个、两个、三个……在萧瑾余有意保护视力的情况下，他的视力情况非常好，红色的[余]一个接着一个，有分散开来坐在其他应援组里冒出来的小小红色，也有聚集在一块的红色。


    他的应援色是很早就确定的，当时这只是粉丝给的祝福，红透半边天，所以应援色是红色。


    和粉丝名因为萧瑾余的余谐音小鱼，鱼要有水，所以叫淼淼，一样。


    潦草，但又寓意非凡。


    这些人都是为他而来的，萧瑾余眼若星河，有人为他而来，这很重要，这非常重要。


    PD周星念打完招呼，就开始走比赛流程。


    因为十二组队伍已经两两配对好了，所以非常方便，直接两组派一人上去抽签，抽取出场顺序。


    这种靠运气下萧瑾余自然缩起来，看着自己摇头的队友们，只好托付给《仗剑走天下》的边以轩。


    然后没有任何疑问，是欧阳咏絮在上面抽签。


    “小鱼，你想要什么位置？”边以轩问道。


    “都行，都可以。”田玉芜代替萧瑾余回答，萧瑾余的各类回答他都能背出来了，没事、可以、都行。


    不主动不拒绝，什么都可以。


    “是的呢。”萧瑾余点头，说道，“以轩哥，你呢？”


    “一样都行，欧阳运气非常好的，基本他想要什么位置就会来什么位置。”


    没一会儿，抽签就结束。


    “中间，第三组出场，前面有四个舞台，我们组抽签，你们组选先后顺序。”欧阳咏絮拿着签条说道，“小鱼，你想第五个表演，还是第六个表演。”


    萧瑾余还在想，前后顺序没有什么关系，第三组这个出场刚刚好，不早不晚刚刚好。


    “欧阳，我们先表演吧。”是《仗剑走天下》的队员说道，他不想看完萧瑾余舞台后再表演，这样也太容易紧张了。


    萧瑾余看了看自己队员，没有人有任何的眼神示意，才说道：“好，《春和景明》都可以。”


    第一个表演的是顾剑时屿组的《海棠花精未眠》，帷幕拉上是工作人员在准备道具。


    空灵的竖琴声率先响起，然后帷幕拉开穿着修改后cos服的顾剑时屿提前跳出来。


    说起来是爱豆男团表演，更像是漫展里舞台上才会出现的热血沸腾和舞台设计。


    歌词、舞蹈都分配的非常均匀，均匀到仿佛没有C位。


    轻快、活泼、卡哇伊的歌曲，或许节目结束后会有观众回去反复观看，但不适合做为一档男团选秀的开场曲。


    用《海棠花精未眠》来做为《绝对闪烁》一公开场曲是非常吃亏的。


    二次元特定歌曲，受众比起其他流行歌曲稍微有些受限。


    楚行雪说道：“问到了，顾剑时屿和竹奎石头剪刀布输了。”


    “哇。”萧瑾余有些感叹这么草率的嘛。


    “顾剑时屿说是被你传染的。”楚行雪继续说道，他的组是最后一个表演，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萧瑾余弱弱反驳道：“冤枉。”


    田玉芜立刻反驳，说道：“哪有，小鱼的运气就是很好。”


    ……这句话萧瑾余也不敢随便认，在《绝对闪烁》率先暴露出他运气不好的事不是一公对手、也不是宿舍分配，而是最开始的导演要求调整坐位。


    萧瑾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未尝一胜。


    舞台上，顾剑时屿组表演完毕，工作人员还在搬道具，PD周星念刚好询问其他导师们的点评。


    日语歌曲，大家都没有那么熟悉。


    顾剑时屿刚好在舞台上，把自己无数的小细节说出来，并且还给《海棠花精未眠》里的主角辟谣，给流行的日语台词辟谣。


    幸好这回顾剑时屿没有说给他正在参加第三十三届萌主比赛的他推拉票，而是说道：“希望大家可以给《海棠花精未眠》投票～”


    PD周星念问道：“顾剑时屿同学，顾剑时屿是你的cn，为什么不用自己本来的名字才参加比赛呢？”


    周星念说cn二字还有些犹豫，在一堆中文冒出两个分开念的英文字母实在有些奇怪。


    “因为让所有人叫自己cn，很爽啊。”顾剑时屿拿着黑色话筒说道，“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给自己取的新名字。”


    “记得给《海棠花精未眠》投票哦～”


    这组的队长是顾剑时屿，拉票担当也是顾剑时屿，舞台布置也是顾剑时屿，C的毫无存在感的C位也是顾剑时屿。


    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萧瑾余看向坐在旁边的楚行雪，楚行雪瞬间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咬着牙说道：“我很满意我的名字呢，不会取cn的！”


    萧瑾余停下整理服装的手，看过去。


    楚行雪恨不得看不懂对方的意思，说道：“我这个名字和别人说是真名，对方也会怀疑的。”


    “是哦。”萧瑾余点头。


    《海棠花精未眠》后面是竹奎组的《醉琼枝》，地地道道的古风说唱歌曲。


    舞台布置比较简单，棕色的巨大酒坛、散落着的绿色树枝、因为组内rapper居多，没有排练什么舞蹈动作。


    中间高潮，是戏腔，一层一层推上去，如同凤凰泣血，响彻云霄。


    底下的观众瞬间被调动起来，台上《醉琼枝》里主要的三位都是很厉害的rapper，专业实力丝毫不差。


    但比起这个楚行雪更在乎的是其中的戏腔让他非常耳熟，下意识看向坐在位置上的萧瑾余。


    “小鱼你唱的？节目组同意？”


    “节目组临时找不到人，拉我救场的。”萧瑾余解释道。


    “好帅！”


    萧瑾余看了两组表演，不是实力悬殊到一眼就能看出谁输谁赢，而是两组表演一个风格太贴公开演出的风格，一个又太不贴。


    风格这种东西甚至比实力更加一目了然。


    虽然秦灼和王鲸浮天天吵架，看起来咋咋呼呼，但他两都是开过巡演的水平。


    开麦的实力不可小觑，对舞台的调动可以说的上信手拈来，来起票来也丝毫不内敛。


    底下的粉丝趁机要挟台上自担来自己城市开巡演。


    他两也是满嘴跑火车，一个一个全部应下。


    PD周星念替他们总结：“如果包括白沙街疯人院、王者峡谷、G港……你们要开十九场了。”


    队长竹奎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相信我的队友，别说游戏地图了，外太空都能开。”


    没有悬念，《海棠花精未眠》VS《醉琼枝》，《醉琼枝》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