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作品:《我在边境种药发家》 一个时辰前。
赤蚨号的底舱昏暗潮湿,弥漫着腐朽的霉味。杜槿以布巾蒙面,与方寒云一前一后穿行在逼仄的过道中。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忽闻前方传来脚步声,二人迅速躲入旁边的货舱。
“三更换岗,都给我警醒起来!”守卫粗犷的喝令声从另一侧传来。
杜槿屏住呼吸,紧贴冰冷的船板,从木板的缝隙中看到几名墨绿劲装的男子匆匆而过。
是风信堂的鹰犬!
方寒云与杜槿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头行动。杜槿留在原地警戒,方寒云则一个闪身迅速跟上。
不多时,方寒云便悄然返回,低声道:“是赵风,三层戊字舱。”
杜槿心头一紧:“风信堂为何带他上船?”
“莫非是料到我们要去救人,先一步转移?”方寒云瞪着眼睛。
“不合常理。”杜槿摇头,“风信堂守卫严密,又地处书院街,州府等闲不敢妄动,何必多此一举?”
此时转移赵风,背后必有蹊跷!
杜槿直起身来,忽觉掌心传来异样的黏腻。借着舱壁缝隙透入的微光,方才扶着舱壁的双手沾满棕褐色的污渍,隐隐散发着酸腐气息。
凑近细嗅,杜槿惊呼:“是桐油!“
她立刻俯下身顺着油迹摸索,果然在舱板缝隙间发现了零星的灰黑色粉末,正是火药无疑。
“不好!”杜槿脸色骤变,沿着火药痕迹一路探查,船体接缝、货舱夹层和要紧承重处都被动了手脚,分明是有人要将整艘赤蚨号炸沉!
方寒云闻言,后背霎时沁出一层冷汗。
“我们中计了,去找商陆!”杜槿眸中燃起怒火,“为引我们上钩,竟不惜让上百妇孺陪葬!”
此刻的赤蚨号正在漆黑的江面上疾行,夜晚安静,唯有浪声呜咽。
甲板上,一名船卫正抱着刀在打瞌睡,昏暗中一道冷芒划出,此人立刻没了呼吸。
鲜血喷涌而出,商陆面色冷峻:“动手。”
众狼骑闻声而动,迅速跟随他潜入各处船舱,如修罗般取走船卫性命。一时间狭窄的过道内剑光如电,剑锋所过之处,血花四溅。
“有刺客!”有船卫刚发出惊呼,已被商陆反手一剑贯穿胸膛。另一人吓得转身欲逃,却见商陆双臂一震,长剑破空而出,瞬间便将人钉在舱壁上。
杜槿蜷缩在货舱角落,听着外头的利刃破空声和濒死的呻吟。
忽然,一切声响戛然而止,死寂中只余江水拍打船身的声响。
她小心翼翼推开舱门,一众船卫的尸首横七竖八地伏在甲板上。月色下伫立的高大身影蓦然回首,手中长剑滴血,冰蓝色的狼眸里还蕴着凌厉的杀意。
杜槿忍不住心中一颤。
“槿娘?”待看清是她,商陆眼中寒意瞬间消融,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可吓着你了?”
杜槿摇头疾步上前,商陆却后退半步:“且慢,我这一身血气……”
话音未落,杜槿已扑入他怀中,丝毫不顾他染血的衣衫。商陆怔了怔,终是收拢双臂,将怀中人紧紧搂住。
“船上埋了火药,无辜之人太多,得阻止他们引爆。”杜槿埋在他胸前闷声道.
商陆微一迟疑:“若情况当真危急,我们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我明白,至少先试试……”
方寒云疾步而来:“问出来了!风信堂在底舱埋了三十斤火药,要连人带船炸个干净!”
赵风被连曷搀扶着,一瘸一拐走近:“师父!师娘!”他声音嘶哑,“阿火恐怕出事了。”
杜槿眉头紧蹙:“是我们大意了。想来他已被风信堂怀疑,给的讯息也是风信堂故意设的局。”
“柳四这招够毒,连镖师和船工都被蒙在鼓里。”商陆思索道。
“那些镖师不知晓,但镖行堂吴兆肯定知情。”杜槿恨恨道,“否则怎会专派你们这些生面孔上船?”
连曷怒道:“原来是拿我们这群新人当炮灰!真不是东西!”
杜槿猛地想起:“对了,你们押送的那个劫案活口呢?”连曷:“杜大夫放心,有弟兄留在船舱里看着呢。”
“等下带他一起走,可别落下了这位重要人物。”
赵风连忙追问道:“可如今船上都是火药,咱们要怎么脱身?”
众人目光齐聚杜槿身上,月光在她周身镀了一层银辉。他们知晓,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智慧,更是如今绝对的主心骨。
脑海中是底舱内无助的妇孺,面前则是一张张焦急的脸,杜槿双手微颤,飞速思考脱身之计。
商陆宽厚的手掌轻轻包裹住她的指尖:“莫怕,大不了咱们便跳船游回去。”
杜槿失笑,慢慢平复心情:“连曷去把船首提来,方寒云带人收缴火药,先确保船只安全。”
“告诉船工,不想被炸上天就老实听令。”杜槿眼底跃动着火光,“既然他们敢拿人命当棋子,咱们干脆便掀了这棋盘!”
“转舵!回洪洲城!”
洪州河畔。
花灯节正进行到最酣畅的时刻,沿河悬着数千盏精致花灯,河畔百姓熙熙攘攘。娘子们将莲花灯放入水中,花瓣随波舒展,载着祈愿顺流而下。
突然“轰隆”一声震天响,人群骚动起来,纷纷望向漆黑的河面。只见河心骤然炸开万点金星,一艘火船破雾而出。
“阿爹,快来看火船!”“是要放烟火吗?”百姓还道是州府安排的节目,纷纷呼唤家人。越来越多的人群聚集到河畔,有人骑在河畔柳树上,甚至有人直接爬上了河边铺子的屋顶。
望江楼内,众官员正推杯换盏,忽然听到外面人群喧闹,窗外江天俱赤。孙备抚掌笑道:“今年这烟火倒是别致。”
话音未落,那艘巨船竟突然转舵,裹着浓烟直撞而来。
随着船速加快,有官员察觉不对:“那船怎么像是失了控?”“不好,是冲望江楼来的!”“快喊守卫!”
整艘船化作一条火龙,映着满江血色直冲楼阁而来。伴随着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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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的刺耳声响,船头轰然撞向堤岸,船身刮出串串火星。甲板上瞬间烈焰腾空,将岸边照得亮如白昼。
百姓惊叫声中,守卫们持枪冲上前,却在热浪中连连后退。
火舌舔过船板,河畔一片死寂,唯有燃烧声劈啪作响。
忽听得舱板坍塌,上百名衣衫褴褛的妇人从船上踉跄逃出,抱着婴孩跪地哭喊:“呜呜呜,救命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河畔瞬间一片哗然!
楼内的江岸止霍然起身,厉声喝道:“冯大人,快唤守卫速速拿下这些刁民!”
冯松元斜睨他一眼,正要开口,却被齐肖冷笑打断:“冯大人,正值千灯盛会,百名妇孺自火船逃出,冯大人难道不该给百姓一个交代?”
江岸止目眦欲裂:“齐大人,城中数万百姓聚于河畔,为了百姓安全,可得小心行事。”
“众目睽睽之下,岂容徇私?”齐肖自若道。
冯松元轻捋长须:“齐大人,您是来调查贡品之事……”齐肖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本官奉皇命调查贡品失窃案,圣上金口玉言,命我不可放过一丝线索,冯大人有何指教?”
冯松元沉吟:“指教却是不敢,不过今日之事却是棘手。”
齐肖笑道:“冯大人,依下官之见,不如大人移步河畔,当着众百姓之面询问案情。此举正能体现大人大公无私、亲民爱民,日后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江岸止便是再愚蠢,也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他面上抽动扭曲,脑中天人交战,忽然一挥手,厅内蓦地闯进一群凶神恶煞的护卫,竟将整个花厅围了起来!
众官员略微骚动,孙备怒喝:“江岸止,你疯了?”
江岸止负手而立:“众位大人,洪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当携手共渡难关才是。”
“齐大人年纪轻轻,又是从京城来,不晓得洪州的规矩。”他转向齐肖,“还请齐大人在此稍作歇息,此事我们洪州自行处理便是。”
护卫持刀冲向齐肖,竟是要强行将人“留下”!
花厅内,各厅曹属官震惊万分,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景。区区一个洪帮帮主,不过挂了个宣德郎的七品虚衔,竟如此嚣张妄为!
孙备神色凛然,忙向冯松元请示:“冯大人,此事……”却见这位知州大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全身抽搐,几息便趴在了主位上。孙备忙冲上前查看,只见他双目紧闭,眼皮颤抖,分明是装晕。
这老狐狸!孙备暗骂一声,却也无计可施。
护卫狞笑挥手,护卫持刀逼近,齐肖一步一步退到窗畔,背后猛地撞上画栏。厅内,江岸止虎视眈眈,冯松元假寐不语,孙备虽神情焦急却并无行动,其余官员更是或酒醉或晕倒,不愿掺和此事。
“齐大人,要怪就怪你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江岸止冷笑道。
齐肖退无可退,窗外火光映得他面容明灭不定,忽从怀中取出一面金令。
“吾乃大夏四皇子南霁霄!尔等逆贼,安敢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