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晴神色平静，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喜欢做交易。”


    灰面听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那就没得谈了。”


    锦晴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起来：“我这个人从来不擅长谈判，所以来你这里之前，一直苦恼要怎么跟你谈才最合适。”听到这话，灰面以为她要服软，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微笑。


    锦晴并不介意，微微一笑说：“后来我突然明白了，我们只需要你坦白，而不需要跟你谈判。你猜，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坦白呢？”


    灰面目露疑色，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锦晴眨了眨眼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看着灰面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你这么放心我来审你，不就是觉得我和你都是蓝级，无法直接精神催眠么？”


    说着，锦晴集中精神，调动起自己的精神异能，双眼紧紧盯着灰面的眼睛，丝丝精神力如同无形的丝线，朝着灰面的意识深处蔓延而去。灰面明显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侵入，他试图抵抗，可在锦晴强大的精神异能压制下，他的抵抗显得徒劳无功。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是怎么临时升级到靛级来控制我的了。这药我们也搜到了，现在看来很好用啊。”


    转瞬之间，灰面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无神，彻底陷入了被催眠的状态，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一具躯壳。


    锦晴见状，微微呼出一口气，成功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开始提问：“‘齐岛之光’到底是什么？”


    灰面的嘴唇微微颤动，机械地回答道：“末世降临，神使带着神谕降临，到来时的圣光被世人看到，后来被传为‘齐岛之光’。”


    锦晴闻言，不禁蹙眉：“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这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在她看来，如此神乎其神的说法，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那是神使带来的圣光，圣光可以净化污秽，我曾亲眼见证。半年前齐岛邑城安全区被丧尸潮袭击，全靠神使圣光普照，凡被照耀之处，污秽尽消。”


    锦晴听后，心中暗自思忖，这个被奉为神使的奥瑞克斯，大概率是个异能者。


    而且能力是光系？或者光明系？反正很强，能够大面积消灭丧尸、消灭星之彩的污染。


    想到这里，她说出自己的猜测，转而向灰面发问：“你不像是容易被洗脑的人啊，为什么会相信这些邪说？”


    灰面却对她的质疑不以为然，缓缓说道：“神使并没有欺骗我们，他坦白的告诉过我们，他其实是来自遥远星系的高等生命，他机缘巧合下来到蓝星，正值蓝星发生灭顶之灾，所以他愿意帮助人类，引领我们走向救赎之路。”灰面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狂热的神情，尽管眼神空洞，却仍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对奥瑞克斯的敬畏。


    又是外星生命？星之彩也是。


    锦晴越发觉得事情蹊跷：“什么是救赎之路？”


    “觉醒异能，去到神使所在的星球。”


    灰面的回答简洁明了，却难以说服锦晴。


    “荒谬，那跟你们强制觉醒普通人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要救世，大可以帮助消灭星之彩、消灭丧尸，让大家能够在蓝星上继续安居乐业，而不是去什么他的星球。如果他真的是天外来客，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外星种族的阴谋！”


    许是被锦晴一再的质疑所激，灰面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反驳道：“你以为我没怀疑过吗？可是最后我发现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真体也好、能力也好、飞行器也好、甚至关于星之彩的特性......所有的一切。还有你以为末世只是现在这样么？不，更大的灭顶危机很快就要来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焦急与惶恐，让锦晴也心生一股不安。


    “灭顶危机？是什么？”


    灰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星之彩这种的可怕生命体，它生长和扩散都会去吞噬一切生命能量，现在的情况还不是最糟的，当星之彩成熟之后，整个蓝星都将没有任何生机，动物植物人都无法幸免。这里将变成一颗死行星。关于这点，神使也无能为力，但是他愿意帮助人类去往他所在的星球，只要进化成异能者，那里人类也能够生存。”


    锦晴越听越心惊，疑惑也越来越多，追问道：“那你的神使可有说过要将人类带往哪个星球？他自己图什么？”


    灰面缓缓摇头，锦晴还想再问，突然脑海中响起一个低沉而富有压迫力的声音：“孩子，问他是没用的，他知道的有限。若你真想知道答案，就来齐岛找我吧。”


    锦晴还想继续追问，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压迫力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脑海中轰然响起：“孩子，问他是没用的，他知道的有限。若你真想知道答案，就来齐岛找我吧。”


    这道声音凭空出现，宛如一道炸雷在锦晴的脑海中炸开。她瞬间警惕起来，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就见灰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毫无征兆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锦晴蹲下身，检查灰面的情况，确认他只是昏迷后，才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凝重。


    “你是谁？”


    她在心中向那道神秘的声音大声询问道，然而，脑海中的声音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锦晴的一场幻觉。


    “小戒，刚才的声音你听到了么？”


    “是的，宿主。”小戒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证实了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锦晴敛眸沉思，这声音看来就是灰面口中的奥瑞克斯了，而他此时的出现和这番话，背后必定有着深意，齐岛也必然隐藏着重大秘密，可这是不是陷阱却难以判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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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晴踏出审讯室的门，抬眼便望见雷队和庄曜正神色凝重地等在外面。


    其实，审讯室内的一举一动都已通过监控清晰地呈现在他们眼前，只是灰面毫无征兆地突然晕倒，而锦晴脸上那一瞬间闪过的惊愕与警惕，让他们觉得有问题。


    雷队率先走上前，目光关切又带着几分探究地看着锦晴，问道：“锦晴，灰面怎么会突然晕倒？你刚才的表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锦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她说起脑海中响起的神秘声音，言语间难掩警惕。而关于灰面提到的“灭顶危机”，显然让三人都很是心惊，这一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越是离谱的事情，越有可能是真的了。


    三人正商讨着，突然，锦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密密麻麻地渗出，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庄曜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焦急地喊道：“锦晴！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极致酸痛感让锦晴一下子软了身子，她紧咬下唇，双手紧紧抓住庄曜的胳膊，强忍着不适说道：“没事……应该是使用药剂强行提升到靛级的副作用，现在发作了……”


    雷队见状，直接下令：“庄曜，你赶紧带锦晴回去休息，今天的事情后面再议。”


    ......


    将锦晴带回居所之后，庄曜先是将她扶到床上，然后迅速打开柜门，从里面捧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们积攒下来的晶核。


    在他的认知里，人不舒服就得吃药缓解，可锦晴的情况特殊，她无需饮食，全靠晶核能量维持生命机能。所以庄曜猜想，锦晴此刻身体不适，多吸收些晶核能量或许能减轻痛苦。


    他走回床边，将晶核轻轻放在锦晴的手心：“吸收能量试试，看看能不能舒服点。”


    锦晴此时只觉浑身无力，四肢酸软，每一寸肌肉都像是在抗议一般。换做平日，这种程度的不适往往就独自咬牙扛过去了。


    但此时，在庄曜面前，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不自觉地松了松，突然鼻子有点发酸，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突然委屈什么。


    锦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庄曜身影也变得影影绰绰。


    庄曜看着锦晴这副模样，心都揪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抬起手，轻轻拍着锦晴的背，试图安抚她。“怎么了，是不是太难受了？要是哪里疼，你跟我说，我去想办法。”


    锦晴努力吸了吸鼻子，想要止住那股莫名的酸涩，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只是在这一刻，面对庄曜毫无保留的关心，那些平日里被她深埋心底的疲惫与压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我……我也不知道。”锦晴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颤抖，“就是突然觉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