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努力镇定下来，抓住关键问题，向奥瑞克斯质问道：“所以你命令白面研发觉醒药剂，又让灰面去抓捕普通人成为试验品？”


    奥瑞克斯悲悯的说道：“科学的进步伴随着牺牲。”


    “你们仅仅为了这数百年的种族延续，就要剥夺那么多其他生命？”


    奥瑞克斯依旧平静地解释：“怎么会是数百年呢，寄生之后我们就可以繁衍后代了，种族延续将不再受限。”


    锦晴心头一凛，再难保持冷静：“你们还想要寄生那些婴儿？！”


    奥瑞克斯轻轻摇头，语气依旧温和：“孩子你错了。不是寄生那些婴儿，而是那些婴儿本身已经是L星人了。比如你的晶宝。”


    锦晴极度警惕：“你怎么会知道晶宝？”


    奥瑞克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杰纳斯，哦不，你现在的名字应该叫小戒。怎么，还不说话么？”


    锦晴大惊：“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竟然听到了小戒的声音：“奥瑞克斯，好久不见”。


    如果说之前的信息已经足够让锦晴脑容量爆炸，那么听完接下来的故事，她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


    原来小戒是奥瑞克斯的超级AI，上辈子它到蓝星能量耗尽，化为戒指，与奥瑞克斯失散。后来被男主捡到带在了丧尸锦晴的手上。后来在爆炸中醒过来，保护了晶宝的精神体，最后积累能量将晶宝的精神体送回了过去，去拯救锦晴。


    晶宝的精神体沉睡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超级AI杰纳斯的意识。


    锦晴内心极其复杂，她一直没有细想过小戒的来历，重生文穿越文那么多，小戒的来历算不得离奇。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小戒竟然是超级AI竟然能够产生精神意识。


    她已经不知道该是什么语气：“那所有这些，都是小戒......杰纳斯告诉你的。”


    小戒的声音在锦晴脑内急切响起：“宿主，并不是我告诉他的。L星人用精神体沟通，你还记得上次他在你脑中说话么？其实是他隐藏在灰面脑中的精神触角接入了你脑中。因为你当时毫无防备，然后一下子就连到了我，这才让他知晓了这些。”


    锦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它？如果可以，她希望还能相信.......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告诉我？”


    小戒：“对不起，我怕你会怀疑我，一时之间犹豫了。”


    它感受到了锦晴对它怀疑，语气里透着沮丧：“我不会再让他连接了.......你信我。”


    锦晴的眉心蹙起，小戒的这个解释乍一听似乎能说得通，可又让人心里不踏实，轻易相信实在冒险。可小戒一路相伴，与她一起面对的许多难题，当初自己这条命也是它救的，如今这般沮丧的样子，又让她实在狠不下心彻底将它的话否决。


    她紧闭双眼，像是要把杂乱的心绪强行捋顺，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在心底对小戒轻轻回应：“小戒，我信你。”


    小戒在锦晴的意识深处明显松了一口气，那股如释重负的情绪仿佛化作了实质，让锦晴都能清晰感知到。


    而她的对面，奥瑞克斯正目光慈爱地看着她，仿若一位宽厚的长者在包容懵懂的孩童，看她似乎心绪平静了之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这些你可能难以接受，但是孩子，无论是你还是晶宝，实际上都是我的族人。”


    锦晴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你也说过了，我和蓝星人并无区别。”


    奥瑞克斯轻轻叹了口气，耐心劝导：“如果你不是，晶宝就不会在爆炸后以精神体的形式存活。”言下之意，锦晴与晶宝身上的种种迹象，都与L星人脱不了干系。


    锦晴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直视眼前的白色精神体：“我不跟你争论这个，我只问你，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奥瑞克斯却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问道：“你还记得我是哪一年离开你的么？”


    锦晴心思一转，瞬间明白他所指的是院长“离世”那一年。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内心泛起复杂的涟漪：“六年前。”


    思绪飘回往昔，她和庄晗在那时候相识两年，在院长死后，她很是难过，正是那段时间的陪伴，让她真正接受了庄晗，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却不曾想，“院长”其实并没有死......


    “是的，我是六年前发出的信号，快了，仅仅再有半年时间，装载我们族人的飞船就要到达了蓝星上空。但是我发现他们即使在沉睡中，也没有停止衰弱，只是减缓。”奥瑞克斯的声音微微低沉：“他们醒来后会非常虚弱，就跟当年重伤的我一样，这意味着他们只有一次寄生的机会，且被寄生体得处于虚弱状态，否则寄生很有可能不成功。”


    锦晴反应过来，原来之前所谓的“齐岛之光”，那道巨大的紫白色光柱，就是L星人飞船降临到蓝星上空了。


    那边奥瑞克斯继续说着：“所以，在星之彩成熟彻底毁掉这个星球所有生命之前，我需要为族人准备足够的宿体。”


    “而你，我的族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锦晴内心本能地抵触“族人”这个词，但是此刻做这样的辩论并无意义。


    “我?我能做什么？”


    奥瑞克斯目光灼灼，紧紧盯着锦晴：“在这个地下基地，有三万普通人。我需要你帮我把他们都变成进化者。”


    锦晴怎么可能不明白奥瑞克斯的算盘，出口的话带着讥讽之意：“三万？好大的手笔，全球现在预估不过三万异能者，一个个去找去抓不现实，而且哪有集中生产来得快呢？只怕你本来要得还不止三万，让灰面在天都借助权贵扩大影响力，再进一步吸引普通人。要是被他成功，只怕这个数字得翻上几倍。”


    奥瑞克斯静静地看着锦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锦晴更加愤怒：“那这些人变成进化者之后呢，你要怎么做？让他们虚弱，然后乘虚而入让这些人变成你们族人的宿体？”


    奥瑞克斯叹了口气：“孩子，你现在对我有气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一直以为自己是蓝星人，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让你知道你的身份，那样你如今的立场就不会混乱。”


    锦晴俏脸上难掩怒色，也不想跟他再废话，眼前这人并不是她的“院长”，她的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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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了。


    “我做不到，也不会帮你做这样的事。”


    “你不做，他们也是死。”奥瑞克斯神色未变，声音依旧沉稳：“想必你也知道星之彩是什么了，星之彩对于蓝星人来说，也是一种外星生命体，它比我们凶残多了，一旦有一个成熟体，就会吸食一切生命。与其成为它的养料，为何不帮助我们族人呢？”


    一幅地下基地的画面在锦晴眼前展开，在这末世，外面满目疮痍，但是这里大家却安静祥和，虽然衣食住行可能和末世前有差距，但是却已经是难得的“伊甸园”了。


    奥瑞克斯的声音在锦晴耳边响起：“如果不是我，这些人要么死了，要么活得生不如死。是我给了他们体面的生活。是成为丧尸和这个星球一起死掉，还是体面的、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呢？我的族人会好好珍惜这个馈赠，会好好爱惜这具身体。”


    画面一转换，在外面的房间，庄曜正在沉睡，而一旁的覃昱面色沉冷，眼睛紧紧盯着一扇门，仿佛打算随时进去。


    “你喜欢那个叫庄曜的孩子对么？我们可以留下他，你上辈子和他一起孕育了晶宝，这辈子也可以。还有你的小鱼哥哥，你们刚刚重逢很开心吧，你小时候最喜欢他了。”


    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丝丝蛊惑，奥瑞克斯微微倾身向前，目光紧锁着锦晴，眼神中满含鼓励，仿佛在等待着锦晴一个令他满意的回应。


    锦晴收回目光，气息几经起伏，半晌后才重新开口，声音紧绷：“我有个疑问。”


    奥瑞克斯静静看着锦晴，示意她但说无妨。


    锦晴问道：“你这么厉害，不能直接消灭星之彩么？这样你的族人也可以选择在蓝星生活吧。而蓝星人也能够存活更多，两个种族都可以留存下来，且不是更好？”


    奥瑞克斯微微摇头，神色温和中带着几分纠正的意味：“孩子，你这个问题很好，不过我更希望你下次说‘我的族人’。”言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蓝星上有一种生物，叫蟑螂。这种生物非常弱小，但是人类却无法消灭它，为什么？因为它的繁殖能力极强。星之彩将人感染成丧尸的能力也不遑多让。这无数的丧尸身体内，只要有一个星之彩成长到紫级，它就可以吸收蓝星上所有的星之彩于一体，到时候它强大到可以吸食整个蓝星的生命。”


    奥瑞克斯微微一笑：“也就是说，它没有合体时，就像蟑螂一样多得消灭不掉。合体后，它又强大到无法消灭。”


    锦晴：“合体之后，就是你们也做不到消灭它？”


    奥瑞克斯：“只有一个可能，但是却无法做到。那就是在它刚合体时，那时候它有极为短暂的时间处在融合期，那时候的它还不至于无敌，所以要在那一刻彻底消灭它。但这何其之难，能不能找到，能不能卡住这个时机，又如何消灭？除非.......”


    “除非什么？”锦晴追问道。


    这未出口的“除非”，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奥瑞克斯却微微抬手，目光中透着几分深意：“孩子，你问得太多了。外面还有人在等你，不想早点去见他们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