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新婚手札》 第三十六章
孟向珩怔了两秒,才从季清叙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
他凝眸望住眼前的女人,想说些什么,可脑中忽然空白一片,默了会,也只说了句:“这次搞突袭的是你。”
季清叙脸颊早已一阵一阵地攀起高温,所幸这条街上年轻人居多,更不乏供情侣们打卡出片的网红地标。所以,她刚才突然亲孟向珩一下,在人群中并不显得那样突兀。
不过,眼下面对“后续”,她还是不自在起来,也没回应孟向珩的话,轻而快地说了声“走吧”,然后扭头就往前走去。
刚迈了两步,胳膊肘被男人握住。
孟向珩稍一用力,季清叙便被拽得往回一转,又面对面站回了他跟前。
四目相对,季清叙耳中似有火车轰隆隆开过。
她只作看不懂孟向珩眼底的揶揄笑意,强自镇定道:“还不走?”
孟向珩笑而不答。
季清叙心跳快到乱了节奏,等了会,干脆直接说了句“你不走我走了”,这才挣开他的手,埋头往前走去。
孟向珩没再拽她,只是阔步跟上,很快与她并肩而行。
季清叙留意到身边追上来的人,用余光瞧他,然后继续垂着头,脚步却更快了。
孟向珩人高腿长,当即也加快脚步。
季清叙莫名起了胜负欲,他快,她就更快,干脆直接小跑起来。
孟向珩见她跑,低笑了声,脚步迈得更大,似跑非跑地跟着她,还明知故问:“走这么快做什么?”
季清叙一顿,忍不住侧头瞪他,却一下便跌入他笑盈盈的双眸里。
意识到自己上当,她一拳搡在孟向珩胸口,脚步倒是慢了下来,要笑不笑地按平常速度继续往车位走着。
孟向珩也跟着慢下来。
真是奇怪,两人平日里都算稳重,刚刚却莫名其妙进行了一场你追我逃的赛跑,幼稚极了。
季清叙一边腹诽着,一边摸着手中公仔毛茸茸的大尾巴。
片刻,耳畔孟向珩声音忽又响起:“清叙,抬头看。”
“什么?”季清叙下意识抬头。
“星星。”孟向珩也仰着头,笑着解答。
现在的城市里很难看到清晰的星空,但今晚的星夜却格外明朗。墨蓝色丝绒般的夜幕中,星河闪烁,忽闪忽闪,像要从人眼里一路跳到心里去。
跟他在一起的夜晚,好像连星星都感受到了她的愉悦。
孟向珩偏头看向沉醉于星空的季清叙,又说:“赶紧回家,家里有望远镜,阳台很适合观星。”
季清叙倒没想到他还有望远镜,诧异之后便笑得更加灿烂。
“你是多啦A梦吧?”
这么说着,她人已经被孟向珩牵住手,朝车子小跑起来。
两人离去,商业街依然热闹非凡。
不远处一间餐厅二楼,姜初瑶出神地望着季清叙与孟向珩刚才停留的方向。
直到她对面的制片人委婉提醒:“姜老师?”
姜初瑶回神,自若扯了个笑:“不好意思,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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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厨房传出响动。
季清叙和孟向珩一起换好拖鞋过去,是刘姐在整理碗橱。
两人站在岛台旁,唤了声“刘姐”。
刘姐转过身来,笑着在围裙上搓搓手,说道:“孟先生,季小姐,回来啦。吃过晚饭了吗?要做晚饭,还是给你们准备点宵夜?”
孟向珩说:“吃完回来的,你忙完了也早点休息。”
刘姐应了声好,又看到季清叙手中的狐狸公仔,哟一声:“这只玩具做得活灵活现的,这么好看呀。”
季清叙顿时笑着应道:“是吧,这只公仔好难得的呢!”
孟向珩侧头看她,见她眉眼飞扬的模样,他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变得明显。
告别刘姐,两人约好等会客厅外的主阳台见,便各自回房洗漱。
季清叙将公仔放到床头,与她的阿贝贝并排放在一起,又爱昵地摸了摸公仔的脸,这才去洗澡。
衣帽间拿睡衣时,她在分体式睡衣睡裤和睡裙间选了睡裙,又思忖片刻,在普通的圆领短袖睡裙和丝质吊带低胸睡裙之间,选了前者。
虽然决定了不再矜持,但她到底不好意思一下子跨出太多。
洗完澡去了外面主阳台,孟向珩已经背对着她站在那。阳台上多了个“大家伙”,就是孟向珩说的望远镜,他正专心调试。
季清叙还是头一回见,忙新奇走过去:“平时都放在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孟向珩注视着目镜,笑说:“在杂物间,很多年前跟风玩过,兴致过了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它。”
季清叙咋舌:“你的一时兴致还挺费钱的。”
孟向珩低笑一声,没反驳。
片刻,他朝她招手:“好了,你来看看。现在能看到土星。”
季清叙眼睛一亮,忙挤过去。
孟向珩把位置让给她。
季清叙凑近目镜,视线找了一下,果真看到一颗有一圈光环的星星,辽阔又壮美。
她一时被美到心窒,片刻,又好奇且小心地变换望远镜方向:“还能看其他星星吗?把小时候课本上的八大星系全看一遍。”
孟向珩听笑,坦诚道:“我当年的兴致只维持到能熟练找到土星。”
季清叙:“……”
她眼睛从目镜离开,侧头看他,顿了顿,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以后有空再研究研究吧,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郊外观星,还可以带着设备直接去沙漠看星星。我以前看那种旅行综艺的时候,就觉得沙漠观星特别浪漫。”
“好。”
孟向珩欣然应下,他与季清叙的todolist上,又多了一条。
“不如蜜月的时候去,怎么样?”他突然想到,“川藏线,还有沙漠观星。”
季清叙微滞。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他提及的关于婚礼关于婚纱关于蜜月的一切提议,是出于契约里的责任和义务,还是本能的爱意,但她还是选择一头扎进这罐甜腻腻的糖水里。
她灿笑应下:“好啊!”
孟向珩准备了红酒,就在阳台角落的玻璃圆桌上。
桌边有鸟巢形吊椅,可容纳两个人。
季清叙继续摆弄了会望远镜,实在没有头绪,也就放弃,与孟向珩坐进了吊椅里,端着酒杯,选择用肉眼仰望星空。
吊椅轻轻晃动,和着夜风,像个悠悠然然的梦。
醇厚的酒液入喉,留下缠绵微甘的口感。
季清叙将酒杯举到眼前,轻轻晃了晃:“这个酒真不错。”
她不是什么品酒行家,但能分出最起码的好坏。
孟向珩拿起酒瓶看了一下产地和年份:“随便从酒柜里拿的,好像是以前一个合作商送的。”
季清叙又抿了一口,过了会放下酒杯,笑道:“我不喝了,这酒后劲有点大。”
孟向珩笑了笑,也将酒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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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旁边桌上。
两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楼下不知哪个草丛里,传出了不知名虫子的啁啾声,时断时续。夜显得更加宁静了。
季清叙靠着吊椅椅背,慵懒坐在孟向珩身边,酒香和他身上沐浴露的淡淡薄荷香在她鼻尖若隐若现。
夜色叫她觉得平和,但这香气混合着孟向珩贴在她身侧的体温却叫她心底渐渐蔓延出炽意。
她没去看孟向珩,脑中却在想,他们分开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自上次那个吻之后,他们再没有其他肢体接触。
想到这里,季清叙心底炽意很快就燃成了实质性的热意。
她浑身都在发烫,而能让她降温的源头就在身旁。
季清叙小心按捺着呼吸节奏,纠结几秒,终究没忍住,扭头朝孟向珩看过去。
却不想,偏头的一瞬间,她就撞进男人的眼眸里。
他在看她,一直在看她,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看她。
季清叙喉间一紧,想说些什么,大脑却已经完全空白。
像是察觉她有贼心没贼胆,孟向珩勾唇低笑了声,单手摘掉眼镜放到旁边桌上,倾身朝她吻了过来。
是个带着红酒香气的吻,因此也就更容易让人迷醉。
季清叙不知自己是怎么被他抱到腿上去的,总之,等这个吻短暂停歇,她已经跨坐在了他身上。
孟向珩没戴眼镜,所以这会看着她时,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以至于他眼里的笑又莫名带上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季清叙心若擂鼓,不止因为他的眼神,更因为她能感知到的,他的变化。
是他最坚硬的武器,却能让她变得娇柔欲滴。
季清叙口干舌燥,而孟向珩似能读心,再度细密地吻了过来。
夜风轻拂,夜色阒静,阳台却无声鼓噪着。
孟向珩掌心微烫,隔着睡裙在她腰后摩挲,时轻时重,动作微小而隐秘,情|欲却如落地便生根的虎尾兰,蓬勃滋长。
手探入她裙摆的间隙,孟向珩忽然想到些什么,喑哑问:“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
季清叙早已被他揉捏得理智尽失,反应了一会才说:“陪客户看施工现场,之后约了几个其他客户,要出外勤一一拜访。”
孟向珩掀起她裙摆的手一顿,收回来,无奈笑了声:“算了,下次吧。”
季清叙梗了一下,明白他怕她明天还要奔波,太累,可到底有不上不下的煎熬感。
她攥拳,不满地在他肩头捶了一下。
孟向珩失笑,补偿又安抚地凑过去吻她,直到把她的小脾气尽数叼走,他才与她分开。
两人都气喘吁吁。
季清叙额头抵着他肩窝,忽又别有意味地笑了声:“可是你怎么办?”
孟向珩鼻息滚烫,也笑:“还能怎么办,等下再去冲个澡。”
季清叙抬头,眸光因为耻意在闪烁,但还是问他:“我帮你?”
孟向珩望着她的眼睛,眼睑低垂一下,脸颊耳廓浮起更浓烈的红意。
季清叙见他不说话,好不容易克服的耻意一下子又冒出来。
她双手撑着他肩膀,作势从他身上下去:“还是算了……”
结果刚动了一下,就被他掐住了腰。
孟向珩握着她的腰,将她按回自己腿上,动作不大,却不容置喙。
他重新盯住季清叙的双眼,呼吸微凝。
须臾,他一把攥住她右手手腕,沉声下达指令:“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