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伪装

作品:《别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从小呆到大的地方,阮颂惜这几个月来难得睡了个算好的觉。


    前半夜的时候还睡得沉,后半夜身体慢慢有了悬空感,四肢开始发凉,阮颂惜难受得拧眉,艰难抬手往脑门上摸。


    明明冷得直发抖,身体却热得起火。


    阮颂惜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完蛋,这是感冒了。


    运气也真是不好,难得出一趟门,还遇上下雨天了。


    这下雨就下雨吧,难得下雨天带伞了,这没淋到雨,被风给吹感冒了。


    阮颂惜试图挣扎两下,可惜没成功,她又自动放弃了。


    认命地闭眼,准备熬过去。


    她睡得昏沉,再次睁眼是被窗外照进的阳光给晃醒的。


    脑袋还在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运气果然不好,没有熬得回去。


    她下意识摸床头,凭着本能给阮今柯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里面“喂”了一声。


    阮颂惜张了张嘴,发现发不出音时她就知道,自己完蛋得彻底。


    “喂?阮颂惜,你没事吧?”


    “喂?喂?你说话,阮颂惜,别玩儿了,不要什么玩笑都开。”


    看到自家老弟对自己的误解,阮颂惜有苦说不出,只有点开微信打字。


    [我感冒了,嗓子哑了,家里有药没有?]


    电话里静了几秒,阮今柯埋怨道:“平时让你出门你不出,昨天新城难得下雨你倒跑得快,你上赶着的吧。”


    “小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阮颂惜整个人都软了不少,半真半假地透出股委屈样,她咳嗽两声:“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难受。”


    虽然能出音了,但感冒后的声音真不好听,像鸭子在嘎嘎叫。


    也不知道是自己撒娇起作用了,还是这公鸭嗓的缘故,阮今柯停止了念叨,叹了口气:“屋里没药了,你等着。”


    “什么症状,一会微信发我。”


    说完他挂了电话。


    知道他肯定是给自己买药去了,阮颂惜又安心地钻回被窝,点开手机描述自己的痛苦。


    门是密码锁,进出不用钥匙,直接输入密码。


    阮颂惜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了密码输入的声音。


    “小柯?”


    没人回答。


    阮颂惜不确定来人,顶着胀痛的脑袋爬起来打开卧室门。


    “阮今柯?”


    头太重,她只能垂着走,刚走出房间没几步,头就撞上了一块硬物。


    接着耳边传出一阵呼吸声。


    这呼吸有些重。


    阮今柯知道自己病了跑回来的?


    “阮今柯……”


    阮颂惜刚做出抬头的动作,额头就被一只带有温度的手覆盖。


    “还好,没有发烧,还有哪儿难受的吗?”


    这声音不是阮今柯的。


    阮颂惜慌忙抬头,目光渐渐聚焦,她看清了周迟序的脸。


    他明显是跑过来的,头发凌乱,脸上也带着红。


    他微微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双眼里有着急有忙慌。


    阮颂惜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慌什么?


    阮颂惜觉得自己真的是病入骨髓上了,眼神都开始漂了。


    不对,不对,他怎么在这?


    她想问问自家老弟,开口:“阮今柯……”


    又因为男女有别,要保持距离,她往后退了两步。


    “后面有椅子,”周迟序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磕到了。”


    阮颂惜被他拉了一下,转头的时候看到了脚边的小凳子。


    要不是他拉着自己,她还真撞上面去了。


    “谢谢。”


    周迟序松了手,歪头看着她,笑容中带起了丝明晃晃的无奈:“小惜姐,你好像总喊错我的名字。”


    阮颂惜脸更烫了:“没喊错,没有,我是想问问你怎么来了?阮今柯呢?”


    “他今天被公司安排跟着领导出差去了,”周迟序边说边熟门熟路去厨房,拿出水壶,倒上水然后又插上电:“刚刚打电话来说小惜姐你生病了让我来送药,不过还好没有发烧,不行就得去趟医院。”


    看着他来来回回在客厅和厨房走动,阮颂惜有些惊讶,笑着开玩笑:“你对我家好像比我还熟。”


    “毕竟经常来蹭饭吃。”周迟序提着药走过来,不断确认问:“是头晕,四肢冷,嗓子哑这些症状吗?”


    阮颂惜有些没劲,慢慢坐在了沙发上:“是真的。”


    “药没买错,”周迟序说:“水开了就能喝。”


    阮颂惜艰难地笑了笑:“谢谢。”


    周迟序看着她:“累了就休息吧,困了就睡。”


    阮颂惜摇头,她不能把客人一个人留着,再说人家是来给自己送药的:“我就是觉得太安静了,耳朵有点空。”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人吧,其实不怎么喜欢说话,就喜欢一个人呆着,但我朋友们都觉得我人长得就闹腾,理所应当喜欢热闹,后面经常跟着他们往热闹的地方钻,现在还不习惯安静了。”


    “我知道。”


    周迟序弯了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要刻意和我找话题,我不尴尬。”


    他这么一说阮颂惜心里的负罪感削了不少。


    水开得快,周迟序倒了杯出来凉着,转身问:“吃荷包蛋吗?”


    阮颂惜听着愣了一下:“我生病的时候我妈就爱给我煮荷包蛋。”


    “嗯,我知道。”


    “我妈告诉你的?”


    “对,”周迟序说:“阿姨说的。”


    阮颂惜想了想说:“我妈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常说起你,都说你经常上家里来玩,但我一直在外地都没见过你几次。”


    周迟序浅笑着没说话,把凉好的水和药递过去。


    阮颂惜接过药和水,一口吃掉药,喝了水才说:“周迟序真的挺谢谢你的,我爸妈说你经常来,还帮了他们不少忙。”


    “不用跟我说谢谢。”


    温水下肚,阮颂惜胃里舒服了不少,药效起得挺快,她开始有些困了,说话也有些没头没尾:“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说声谢谢了。”


    “谢谢你跟小柯做朋友。”


    “他吧,性子有些怪很难交到朋友,”阮颂惜说话已经开始觉得累了:“但他就是脾气怪了点,人是很好的。”


    “你人也不错。”


    她仰头叹了口气:“想起来我好久没有吃过我妈做的荷包蛋了,挺想的。”


    “我会,”周迟序安静着听着她说完话后才开口:“阿姨教过我。”


    阮颂惜有些意外:“我妈怎么教你这个?”


    周迟序点头:“尝过,死皮赖脸跟着学的。”


    他说着走进厨房:“这个很快。”


    阮颂惜看着他的背影,没有阻止,她知道自己在借着生病的名头任性,居然让客人煮东西给自己吃。


    但今天就是想任性一把。


    她挺了点腰,对厨房喊:“谢谢,周迟序,你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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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周围要有你喜欢的我可以帮忙价绍你们认识认识,保证介绍靠谱的。”


    绝对不会介绍到杨轻羽这个不靠谱的头上。


    说完没听到搭话,阮颂惜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怎么生个病还成她妈那样了,见到个人就上赶着介绍对象。


    周迟序的条件还能缺自己价绍?


    “谢谢姐姐。”


    阮颂惜见不到他人,只能听到声音。


    他声音又轻,又清,是真的好听。


    “我谈念爱喜欢看感觉,感觉对上了,什么都对了。”


    “感觉?”


    这还真不好说,阮颂惜识趣地闭了嘴。


    荷包蛋做起来是真的快。


    没几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蛋汤就放在了阮颂惜面前。


    “多加了点糖,”周迟序看了眼碗说:“小惜姐尝尝吧。”


    “我喜欢吃甜的,谢谢。”阮颂惜端起碗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要不吃点儿?”


    周迟序摇头:“我刚刚来的时候吃过。”


    “专门为我做这个。”阮颂惜吃过药脑子清醒点了:“麻烦了。”


    周迟序眼里多了丝肯定:“不麻烦,吃吧。”


    “谢谢,”阮颂惜补充道:“下回我请你吃饭。”


    见她迟迟不吃,周迟序有些无奈:“小惜姐,吃吧,我经常上家里来蹭饭,这么多年我说的谢谢都没有你一天说的多”。


    他安慰人有一套,这么一听,阮颂惜心里的羞愧渐渐消散。


    她端起碗喝了口汤,很甜,但刚好合她的胃口,咬了口荷包蛋。


    蛋黄全熟没有腥味,阮颂惜吃了顿十分合心意的饭。


    饭也吃了,药也喝了,阮颂惜身体发软,靠在沙发上。


    周迟序也坐在了隔壁的沙发上,两人抬头看着电视里的综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估计也是生病的原因,不用想东想西,两个人待着阮颂惜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还挺舒适。


    虽然自己跟周迟序没说过几次话,连话题都找不到,但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吃饱喝足往沙发上一靠,电视里广告的声音缓缓往耳朵里钻像催眠曲。


    这种场景真的适合睡觉。


    “睡会吧。”


    她才刚有这种想法周迟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她转头看到周迟序举着遥控器视线看着对面的电视,嘴里却一直说着自己的事:“我等阮今柯回来就走。


    阮颂惜心神定了定,慢慢往一边倒:“谢谢。”


    她太困了,困到一闭眼就没了意识,困到连旁边的沙发陷下去了都没有察觉。


    周迟序移动位置坐到了她身旁,他调整姿势,让她倒下的脑袋顺利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感受着肩膀传来的重量,周迟序垂眼看她看得入神。


    她睫毛很长,她闭着眼,睫毛的阴影印在了脸上。


    感冒的原因让她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


    周迟序无意识抬手,手背慢慢靠近她紧闭的眼睛,手掌投下的影子盖住了她半张脸,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时,理智遏制了他的行为。


    手悬在空中,停了一瞬,五指慢慢蜷缩,他还是收了手。


    他看着睡得熟的阮颂惜,想想又觉得苦得笑不出。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周迟序小心翼翼牵起她衣角轻轻扯了两下,恳求般道:“阮颂惜,别跟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