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的电话？”


    阮今柯关上手机看了眼喝水喝一半突然停止动作的周迟序。


    “不是，”阮今柯说：“诈骗电话，阮颂惜最近神神秘秘的事情好像挺多，她哪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周迟序没看他，而是颠了两下球，漫不经心问：“她心情好吗？”


    “好得不行。”


    “你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周迟序问。


    阮今柯满不在乎道：“管她干什么，我上网看过，叶弛羡现在人在郫城，阮颂惜只要不是跟叶弛羡搅和在一起，干什么都好，她高兴最好。”


    他说完招了一下手，示意让他把球扔过去。


    周迟序看懂了，把球扔过去，阮今柯没接住，球就从他指尖飞过，砸在地上，带起一片灰尘。


    “只要不和叶弛羡一起，其他的干什么都行？”周迟序重复他的话。


    阮今柯捡起球：“这么说你偶像你不高兴啊？”


    这话太过于莫名其妙，周迟序微微蹙眉：“我偶像？”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穿着上爱模仿叶弛羡，他代言的东西你也爱买，”阮今柯眼里装瞒了鄙夷：“不是我说你，挺大一个大老爷们儿，追什么星啊，还追叶弛羡这种娘娘腔。”


    周迟序不怒反笑：“我能跟你比吗？你才是叶弛羡的死忠粉吧。”


    阮今柯觉得这话恶心，黑了脸，想把手上的球直接给他砸过去，想拍碎他那张发臭的嘴。


    “不是吗？”周迟序不急不躁说：“关注他的流程和绯闻八卦，连炒了几对cp和谁炒cp你都一清二楚。”


    阮今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球丢在了一边：“你懂狗屁，我那是为了阮颂惜。”


    “我是为了我女朋友。”周迟序自然道。


    “你不是最近才有女朋友吗？”阮今柯提出疑问。


    周迟序说了一半实话：“我女朋友以前粉叶弛羡，我是为了找话题增近距离。”


    “意思是现在不粉了？”


    周迟序不敢确定：“大概。”


    “反正时间长了能看清叶弛羡的真实面目，他有什么好粉的。”


    把问题都说开了阮今柯又重新捡回了自己的宝贝篮球，对准篮球框就是一个投篮。


    “不过我前几天约你打球，你都不出来，今天怎么有空？”


    “女朋友今天去朋友那玩了。”周迟序说这话时嘴角无意识带起了弧度。


    阮今柯有些不习惯他这腻歪样：“你现在很恶心。”


    周迟序没接话，但嘴角勾起的弧度没变。


    “你们系最近不是考试挺多的吗？怎么你这么闲？”


    周迟序：“后面一段时间可能会很忙。”


    阮今柯问：“你女朋友因为你忙，冷落你怎么办？”


    “她会吗？”周迟序愣了一瞬才说：“她不会。”


    “这么笃定。”


    “我觉得她挺喜欢我的，”周迟序前半段话说得挺没有信心的，但后半句话语调都往上在扬，话里话外透露着自己的势在必得。


    “就算冷落了我也想办法再热起来。”


    阮今柯有些幸灾乐祸：“到底什么天仙把你迷成这样，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兄弟还是要劝你，注意节制，不要过度。”


    他微微挑眉：“想想商纣王，周幽王，唐玄宗。”


    周迟序似笑非笑：“你这么说？”


    “那我还能说什么？祝你和弟妹百年好合？”


    周迟序不懂了：“弟妹？”


    阮今柯知道自己比周迟序小了将近半岁，但男人之间的年纪从来不是以出生年约定的，而是用实力。


    “你忘了上次你输球给我，说好认我当大哥的。”


    周迟序眼睛眯了点：“我女朋友可比你大。”


    “不是按照你这边排的吗？”阮今柯觉得她女朋友就比自己高了一届，大也就大个一岁左右。


    自己读书早的话，说不定还能同班。


    周迟序想到了什么，噗笑了声：“她要愿意的话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怎么都行。”


    “你果然变恶心了”。


    阮今柯深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往后退了两步。


    周迟序想把话题绕到最开始，自己感兴趣的那一段：“你真的觉得你姐只要不是跟叶弛羡走得近，跟谁都可以吗？”


    阮今柯今天难得没课，实习那边也碰巧结束了，他这休息时间来得困难，他就想打球，可一来周迟序就废话连篇，他有些烦：“你老问阮颂惜干什么？”


    周迟序脑子转得快，说出的话毫无把柄可抓：“你姐不也挺喜欢叶弛羡的吗。没记错的话，他们以前是同学，我想问问能不能帮我女朋友要张签名，万一他现在还是粉叶弛羡呢。”


    “你记错了，”阮今柯否认着：“阮颂惜压根就跟叶弛羡没有关系。”


    周迟序懂了，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是，”阮今柯头抬了一下又一下：“你到底约没约人？怎么还没人来，这球还打不打了？”


    周迟序抬了一下手里的矿泉水：“刚刚给谢盛年发了消息，他们几个一会就来。”


    **


    阮颂惜到画室的时候杨轻羽还在上课，她不好去打扰，就在最外面的一间画室里坐了会儿。


    坐久了太无聊，开心消消乐都打通了十几关，实在是玩腻了。


    她短视频软件又删了，她实在找不出打发时间的东西了。


    闲了一会，开始无聊地拿起桌上的笔和纸乱画。


    “你看着心情不错。”


    杨轻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阮颂惜没被她吓着，猜到她是下课了，仰头看她：“从哪里看出来的？”


    杨轻羽面无表情地戳了一下她纸上写的名字和画的大红爱心：“太明显了。”


    阮颂惜跟着她的动作看了眼。


    她刚刚其实是想画画的，但画到一半就老想起周迟序，想着想着手就不受控制写下了他的名字。


    阮颂惜也没有不好意思，笑得坦荡荡：“至少我这爱心画的挺好的吧。”


    杨轻羽嘴角一抽：“你还挺骄傲。”


    “你就说好不好吧”，阮颂惜举起画在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标准的爱心，两边都对称了，颜色也涂得非常均匀。”


    杨轻羽盯着她满纸的“周迟序”，斜了眼：“所以这个名字的意思是……”


    阮颂惜装没听懂，自顾自道：“这个字我觉得也写得非常好，我应该去练书法，说不定将来有一日能变成大师。”


    “所以你们就这么谈上了？”杨轻羽直截了当问。


    阮颂惜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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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微笑：“不明显吗？”


    “……太明显了”。


    杨轻羽拉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你不纠结了？。”


    想通了的阮颂惜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杨轻羽笑了声：“这时候你倒是洒脱了。”


    她现在都忘不了刚开始知道周迟序的想法她那要死不活的样，跟现在的状态完全成对比。


    看得出来阮颂惜挺喜欢周迟序的，她跟阮颂惜从小一起长大，见过她几段恋情，像她自己说的，她在感情这方面有点倒霉，就没遇到过什么良人。


    不是战战兢兢就是遮遮掩掩。


    谈恋爱嘛，像现在这样简单的快乐的就很好。


    “所以，”杨轻羽继续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问了，阮颂惜都如实回答：“有段时间了。”


    “难怪”。


    杨轻羽有猜到点，前段时间自己这都成他们的集合地点了，连着半个月没来，她想这两个人不是彻底没希望了就是已经在一块了。


    她其实一开始就更偏向于后者。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杨轻羽质问道：“还做不做朋友了？”


    “唉，”阮颂惜的厚脸皮终于被打穿，她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刚在一起就昭告天下的。”


    阮颂惜被她一直盯着，有些坐不住，扭捏两下站起来。


    “你学生下课了？”等站起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原本坐在里面画画的两个小孩不见了。


    “都走完了，”杨轻羽双手环胸，背部一散，靠在了椅子上：“下课看你坐这都以为你在画画，两个小朋友都不好意思打扰你，自己从那边的后门走的。”


    阮颂惜备受感动，夸张地捂住胸口：“和你一样都是贴心小天使。”


    杨轻羽受不了她这嗲声嗲气的样，拍了她一下，站起身走了。


    看到她又往楼上钻：“羽儿。


    “嗯。”


    “你……”


    阮颂惜想问问她跟谢盛年现在怎么样了，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她了解杨轻羽，她要愿意说不用自己问她也会说。


    现在没提大概率是不想说。


    话到嘴边她转了要问的问题：“你找我来干什么？电话里神神秘秘不说，还非得让我来画室找你。”


    “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工作室有点小，学生多起来了，我准备把楼上那张床弄走，再弄一间画室出来。”杨轻羽倒了杯水，转头冲她抬了点头，意思问她喝不喝。


    阮颂惜摇头表示不渴：“让我来帮你刷墙还是搬东西？”


    “这些你就算了吧，有搬家公司和装修师傅，”杨轻羽边说边看她的反应：“我是想弄个视频号，你这方面不是挺厉害的么，帮忙弄一下。”


    阮颂惜没犹豫：“我没问题啊，剪视频是我的舒适区。”


    “你这种收费吗？”杨轻羽问了句。


    阮颂惜笑了：“上次在你这画画的学费我还没交，算这么清楚，是暗示我交学费呢？”


    “出去别说你是我教的就行了，”杨轻羽不愿意回忆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德行：“我没你这半途而废的学生，别出去把招牌砸了。”


    “我觉得我还行吧，”阮颂惜自我感觉良好，她又举起了自己的画：“你看我这几个对称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