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不装
作品:《别装》 阮颂惜刚刚睁眼就对上了周迟序的视线。
他的眼睛里装着的还是自己。
他目不转睛看着阮颂惜,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他一个人玩头发玩得乐此不疲。
周迟序看着她睁眼:“醒了?”
阮颂惜刚睡醒,不是很清醒,她睡眼朦胧问:“你醒很久了吗?”
“嗯,”周迟序粗略算了一下,说了个大概:“醒了快两个小时了。”
阮颂惜有些惊讶:“你不会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吧?”
“好看。”
怎么看都好看,看了七年都看不够。
阮颂惜嘴角压不住往上翘:“是吧。”
周迟序看着她认真道:“我很喜欢你。”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阮颂惜愣了一瞬,也就一秒钟,她很快恢复:“我知道。”
“你不知道,”周迟序沉目:“我想让你知道我很爱你。”
阮颂惜安慰地亲了亲他:“现在知道了。”
“我一直爱你。”
大早上的,怎么还腻歪上了。
阮颂惜抚上他的眼睛,继续回:“我知道。”
周迟序看着她:“你真的知道吗?”
“我知道。”
得到回答的周迟序笑了,她突然抓起阮颂惜的手往自己的身下走:“早上记忆力最好,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多加复习。”
阮颂惜的手被触碰到的地方烫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昨晚折腾了一晚上,自己快散架了,看他精力十足的模样阮颂惜震惊不已,这人精力也太旺盛了一点吧,这都不知道累的吗?
“不了吧。”
她想婉拒。
周迟序的眼眶瞬间湿润,他祈求道:“小惜姐,求你了。”
阮颂惜现在最受不住他喊自己姐姐,他貌似也注意到了自己这一软肋,遇事就不厌其烦地喊。
“你真的……”阮颂惜心软了,松了力:“拿你没办法。”
周迟序笑着抱住她:“姐姐真好。”
阮颂惜叹了口气,在他耳边小声道:“周迟序,卑鄙小人。”
阮颂惜又稀里糊涂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动了一下想起身,刚要有动作酸痛的腰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腰间的疼痛像一个点,她一动就蔓延到全身。
她闭眼扶腰“嘶”了一声,腰间突然传出一道暖意。
“这里痛?”
阮颂惜没抬头也知道是周迟序来了,他揉了两下,撩起衣角看了眼:“紫了。”
他怕约揉她越疼,没敢继续动作了。
“我感觉刚刚我的腰被床角抵了一下”。
阮颂惜说出猜测。
周迟序起身:“我去买点去淤青的药”。
“别去了,”阮颂惜喊住他:“这也不至于”。
周迟序眼睫垂下:“对不起,我的错。”
阮颂惜看着他:“那你下次还这样吗?”
“我下次会注意的,”周迟序上前抱住她:“我下次肯定注意。”
他又来装可怜这种,可偏偏阮颂惜就吃这一套。
“吃饭吗?我端进来。”
周迟序还真是喜欢玩她的头发,刚靠上来就把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
“你做的?”阮颂惜好奇问。
“点的外卖,”周迟序空出的手延着她的手臂慢慢往下,路过手腕最后停在她的指尖与她十指相扣:“看你还没醒就放着,已经凉了,刚刚热的。”
阮颂惜昨天晚上就没吃完,又睡了一上午,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她没犹豫直接起床。
“还是别在房间吃东西了,一会一股味儿,还是出去吃吧。”
起身的时候看到周迟序还拉着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阮颂惜没管牵着他出去。
周迟序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见她没制止反而放纵,血液里像泡了蜂蜜,甜得起腻。
开门出去的时候大概扫了眼客厅的摆设。
家具挺全,但看着有些新,有些还裹着层膜,阮颂惜猜:“你平时不住这吧”。
“很少来这”。周迟序说。
周迟序终于依依不舍松了手,把微波炉里热好的菜一份份端出来。
“我以前跟我爷爷住在顺平路,大概高中的时候我就搬出去一个人住。”
不管哪个地方离自己家都远,以学校为起点,与自己家方向完全相反阮颂惜问:“那你还总说顺路。”
周迟序笑道:“只要想顺路就怎么都能。”
“离你们小区近的也有一套房,我最近就住那。”
阮颂惜惊叹一句:“你家房子还真有点多。”
才短短几句话就有三套房里。
她问了,不管认真还是随意,周迟序都答:“新城是有五六处,我只知道每个区都有,但不是每一处都去过。”
房子都多到不知道具体位置了。
阮颂惜突然想起她弟说的,周迟序家境很好。
肯定是好的,毕竟老妈是影后。
想到周迟序与自己天壤之别的家境阮颂惜逐渐有些慌。
最开始提出交往的时候她完全是脑子一发热,没考虑过那么多,现在冲动劲过去了,她抬目去看周迟序,他总看着自己,每次抬头都能与他对视。
看着他的眼睛,阮颂惜呼了口气。
好吧,就算现在冷静下来了,知道可能会困难重重,但她还是想跟迟序在一起。
相处越久,这种想法越强烈。
“不用担心什么,”周迟序能一眼看出她的担忧:“我们之间不会有别的阻挠。”
“那会有什么阻挠?”
周迟序:“只有你不喜欢我。”
多么没有安全感的一句话,阮颂惜知道是自己回应太晚的缘故,她想弥补,不停说:“可我很喜欢你。”
周迟序如释重负地笑了:“那就没有了。”
所以两人之间是否能走下去是在自己的决定与态度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了周迟序身上的慌张感。
阮颂惜探了身靠近他:“你在怕什么?”
“觉得不真实。”
在周迟序心中,这一切在以前都是虚无缥缈,在梦里都不敢出现的场景。
阮颂惜叹了口气,站起身,靠近他,额头轻放在他的额头上,想用提问告诉他答案。
“有温度吗?”阮颂惜问。
周迟序不解她的举动,但有问必答:“有。”
“我是鬼吗?”
“是活生生真实存在的人。”
得到答案的阮颂惜松劲离开。
周迟序抬头望着她:“我知道了。”
阮颂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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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乱想吗?”
周迟序摇头:“不想。”
“我现在想亲你。”他说。
“你看这叫什么,”阮颂惜往前走几步,抬脚自然地坐在他的腿上。
周迟序身体僵了一瞬,但怕她摔了,条件反射伸手扶住她:“什么?”
阮颂惜捧着他的脸笑:“心有灵犀啊。”
“是啊。”
周迟序手绕上她的后脑,轻轻一用力,阮颂惜倒在了自己身上,他偏头吻着她的脖子,随后是耳朵,最后停在唇上加深动作。
菜又凉了,周迟序又端着去热了一遍。
连热两遍香脆土豆丝都被热得软趴趴了。
周迟序解释道:“本来想点火锅鱼的,但怕冷了腥,后来觉得饿太久,应该吃一点清淡的。”
“正巧,”阮颂惜夹了一筷子菜:“我想吃点清淡的。”
“等你以后想吃辣的时候我带你去吃火锅鱼。”周迟序又给她夹了几筷子肉:“我前几天知道了一家味道很足的店。”
阮颂惜有些好奇:“你上哪知道这些地方的?”
“我加了几个群,”周迟序慢条斯理道:“新城吃货群。”
他能加这种群完全让人意想不到,阮颂惜又问:“你还真挺喜欢吃的,居然专门加群。”
“不过我们口味确实挺像的。”
“那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周迟序期待地问她。
阮颂惜点头:“天造地设吧。”
周迟序爱听这种话,他笑了。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下得有些大,两人窝在屋子里能清楚地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阮颂惜想开电视给客厅增加点声音。
但想起这房子不常主人,估计开不了。
“有网。”
还没等她说周迟序就站起来去开了电视,调的碰巧是她平时下饭用的综艺。
“外面下雨了。”
他重新坐了回来阮颂惜才说。
“新城好久没下雨了。”
“新城下雨的时候其实挺多的,”周迟序说:“我也喜欢下雨。”
阮颂惜歪头看他:“好多人都觉得下雨伤感。”
“我喜欢下雨,”周迟序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下雨,那时候你扎的是马尾,打的是把绿色的伞,你在学校门口和杨轻羽说话踩水。”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他说得很详细,但阮颂惜就是记不起来了,她怀疑有东西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记忆给吞了,导致于她想不起太多以前关于周迟序的记忆。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不知道,”周迟序边收桌上的打包盒边说:“没有刻意记,就是记得很深。”
阮颂惜记不清,她觉得愧疚,站起身,拉住周迟序的衣角:“是不是对你不公平?你记得那么清楚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没什么不公平的,现在这样都让我觉得是做梦,很受宠若惊。”
听到他不自信的言论,阮颂惜拧眉:“你说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都在想你,”周迟序强调道:“不是肉麻的话,是真话。”
“我知道。”阮颂惜说。
周迟序垂目,拉着她的手:“你以后记住我好吗?”
阮颂惜反手把他的手握得更紧:“怎么可能忘得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