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亲吻配音

作品:《财进门和钱落袋

    第二天一早,叫醒蔡瑾梦的是她充满粉色少女心的铃声,大有持之以恒的劲头。


    “月X镜威力,变身!”


    “月X镜威力,变身!”


    “月X镜威力,变身!”


    铃声搭配着美少女变身专用的BGM,一遍又一遍地孜孜不倦。


    床上的蔡瑾梦变不了一点。


    嗷呜,她只是个浑身酸痛,骨头酥软,被“章鱼吸盘”嘬到满身伤痕的可怜人


    “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独自遭受冷风吹,看一对中年人秀恩爱是多尴尬多么无助?说好的要尬一起尬呢?”蔡瑾佳苦哈哈的声音里充满哀怨。


    对嗷,蔡瑾梦嘶嘶抽着凉气,试图挪到床边。


    怎么把这件重要的大事给忘了!今天可是她爸妈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她答应要早早到场的。


    酒精伤人,酒精伤人啊!


    “早啊阿梦,早啊大舅子,”身后的男人也被变身铃声叫醒,美滋滋赖在她背上,亲昵地在她侧脸啵了一口,慵懒又骄矜,“给我们半小时,不,一小时,马上出发。”


    “你们的马上是‘一小时?’”听得蔡瑾佳拔高声线。


    “十分钟,马上!”蔡瑾梦向后给了钱洛岱一肘击,哼,酒醉无尊严,酒醒势必要拿回失去的一切,绝对不会再给钱洛岱占她便宜的机会!


    “十分钟?”钱洛岱挑了挑眉,揉着被她肘部袭击的腹肌,庆幸自己一醒来就有所防备,腹肌绷得老硬的,方便她来摸,否则,还不知道要怎样变身一条蛇嘶嘶嘶呢。


    他身上的抓痕,在晨光里泛着暧昧的红,嘴里还敢说骚话,“光给你......就要二十分钟......嘶!”


    蔡瑾梦拧在他的薄弱处不松手:“姓钱的,你再说癫话试试?”


    “这叫情难自禁。”钱洛岱边躲边笑,从床头摸到个丝绒方盒,对她抬了抬下巴,“纪念品。”


    “是什么?”蔡瑾梦还以为是他孝敬岳父岳母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便顺手接了过来。


    钱洛岱啪地弹开盒盖,塞得满满当当的五颜六色包装的小方块噼里啪啦蹦了满床。


    蔡瑾梦定睛一看。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蔡瑾梦的尖叫穿透手机,炸在蔡瑾佳耳边。


    蔡瑾佳鬼精鬼精的一个成年人,听到电话那头的动静不对劲,瞬间明白过来。


    痛苦哀嚎在手机这头炸起:“啊啊啊,我说你们两个适可而止!我做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我,大清早就让我听这个!爸刚给妈喂了口红糖糍粑说什么‘就像我们黏糊糊的爱情’,这边你们又......”


    大有一种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的窝囊废感。


    如此一来,提车、菜市早餐环节,小夫妻是彻底赶不上了。


    两人鸡飞狗跳赶到中午宴请的包厢时,秦文豪正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在怀,深情在唱:“金风玉露啊一相逢——”


    尾音被老蔡一口气接上......只是中气不足,有点接不太上,还破音。


    这就很尴尬。


    钱洛岱看着台上的岳父岳母,拽着蔡瑾梦退回去三步,轻轻掩上包厢门。


    “你干嘛?”蔡瑾梦一脸疑惑。


    “我们不会也要上台唱歌吧?”钱洛岱有点发怵。


    蔡瑾梦上下打量着钱洛岱,:“你不会是五音不全吧?”


    钱洛岱干着脸一声不吭。


    “哈,真的啊?”蔡瑾梦发现新大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真没想到,号称全能的钱总会五音不全,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音穿耳,钱洛岱脸好黑,“有这么好笑吗?”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你这样,我反倒很想推你上去跟他们合唱。”


    钱洛岱一听,吓得往远处又狠狠退了好大一步。


    蔡瑾梦笑到要扶墙:“好了好了,不逗你,不会让你上去表演唱歌的,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


    “阿梦,你们终于来啦?”陶醉高歌的两人,唱罢才发现女儿女婿到了。


    “好听!”蔡瑾梦捧场的响亮鼓掌。


    “真的?”秦文豪笑出中年美少女的梨涡,“好久没唱了,嗓子都感觉干干紧紧的。”


    “多唱几首就开嗓了嘛。”蔡瑾佳也跟着在一旁捧场。


    “可是老蔡跟不上调啊~”秦文豪的视线扫过几桌亲朋好友,钱洛岱心提到了嗓子眼,谈大生意都没飙的汗,现在呼呼冒。


    “不如......”


    “不如我来反串男声?”蔡瑾梦再次救了钱洛岱。


    众人听着蔡瑾梦故意沉下的粗嗓,认认真真的陪着秦文豪唱了一曲又一曲,大家也不着急开饭,全都和着节拍,在下面摇头晃脑地轻轻哼着,其乐融融。


    钱洛岱喉咙有点热辣辣的哽滞,不禁生出一种错觉,蔡瑾梦是上天为了弥补他前面三十年人生遗憾,特意馈赠与他的珍贵礼物。


    一定是。


    她家庭和睦,内心强大,不贪图他什么,哪怕人生现阶段有一个唯一的大愿望,也是通过牺牲她自己去实现的。


    他坐在台下,手心飙汗拽紧裤缝,内心既开心又恐惧。


    开心的是,珍宝现在实实在在地在他身边。


    害怕的是,珍宝又什么都不求,他不知道她还会在他身边停留多久。


    很惆怅,含在嘴里的糖为什么要融化?甜味通过神经冲动传递到大脑,感知为什么不能永久存档?


    这种纠结着,怅然若失的惊惧感,在岳父岳母鲜明浓烈的爱情面前,将他的灵魂拷问得一片煞白。


    蔡瑾梦就在这时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端起桌上的冰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在想......”钱洛岱的喉结滚了滚,抓住她握过玻璃杯,还附带湿的手,按上心口。


    他跳得飞快的心脏,就这么被凉意一激,剧烈收缩了一下,“我们三十周年纪念日要怎么热闹庆祝。”


    蔡瑾梦的心也跟着用力一泵,这话多少有点肉麻了,她指尖无意识蜷了蜷,刚要抽手,却被钱洛岱握紧,十指相扣。


    “别躲我,好么?”


    他好低声下气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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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蔡瑾梦睫毛扑闪扑闪,再不敢跟他对视。


    只能抬起头,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大包厢的表演台上。


    老蔡手里小心翼翼捏着张泛黄的信纸,紧张到脆脆的纸张簌簌作响,“下面,我想念一念当年写给老婆的情诗。”


    原本歪歪斜斜靠着椅背的蔡瑾佳都立刻坐有坐相起来。


    “文豪吾爱”四字出口,蔡瑾梦笑倒在钱洛岱肩头,“老蔡,你当年近朱者赤,文学素养这么高的吗?”


    老蔡反手给蔡瑾梦一个空气暴栗,警告她少来拆台。


    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念:“......你好吗?近日天气多变,望你康健......且等等,我在学织围巾......”


    难以想象,五大三粗的老蔡,居然还曾有如此细腻柔情的一面。


    蔡瑾梦忍笑忍到肩膀直抖,实在忍不住,一口咬在钱洛岱肩膀的衣服上。


    钱洛岱忍不住嘴角上扬,笑容里藏着深深的羡慕和向往。


    他出生至今的三十年里,从未接触过这样质朴又动人的情感表达。


    而蔡瑾梦一家,随手剪出一段生活片段,放到他面前,就能让他感受到温暖与力量并存,且为之深深动容。


    老蔡还在台上深情地念着:“现阶段还,还织得不尽人意,歪七扭八,但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我对你的思念及牵挂......待我熟练后,只给你一人织了送去,围上它,吾爱定能温暖过寒冬。”


    掌声响起。


    秦文豪的眼眶微微泛红。


    她人如其名,写过的小说数不胜数,人也生得俏丽,年轻时追求她的有文化的后生仔比比皆是。


    无论是她笔下的人还是身边的人,唯有老蔡,是持之以恒毫不气馁给她一如既往写这些琐碎的信,做这些琐碎的事的。


    岁月似乎在这一刻倒流,站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粗中有细,事事以她为先,一见她就走不动路的局促青年。


    “过来,”秦文豪对着老蔡招招手,温柔地说,“我要亲你。”


    看着老蔡屁颠屁颠跑过去,蔡瑾梦擦去笑出的温热眼泪,吐槽:“没想到啊没想到,老蔡你以前这么浪漫呢。还会织围巾,那这门手艺现在怎么不发光发热,用来织渔网啊?也方便你‘空军’了撒网啊!”


    中年情侣选择暂时性耳聋,亲得忘乎所以。


    蔡瑾佳啧啧称腻,算是帮他们亲吻配音了。


    钱洛岱捏了捏蔡瑾梦的手,轻声道:“以后,我也给你写情诗吧。”


    蔡瑾梦抬眸看向他,眼里闪烁着不明光芒,后仰着,含着下巴睨他:“又发癫?”


    ......简直对牛弹琴。


    这一句,蔡瑾梦仅靠一己之力,就把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旖旎氛围,搅得烟消云散。


    钱洛岱还想再说点什么来修补气氛,蔡瑾梦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美少女啊美少女,怎么永远在关键时刻要变身。


    蔡瑾梦接起电话,也不知对面快速说了些什么,她只“嗯”了几声,便噌地站起身来,对着钱洛岱表情凝重:“出事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