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临时工
作品:《宋穿之财神娘子来也》 夏至已过,李林竹终于结束了假期,回太医院继续学业,不再每日赖在任白芷的房中。白芷对此颇为满意,总算能独享清净。少了房中那人的气息,她虽偶有几分冷清,却也自在不少。
任一多这几日兴致高昂,把筹办小报的策划书递给她过目。任白芷耐着性子一条条修改,将策划书翻了个遍,增增减减之后,最终算下来,筹办小报至少需要五十贯的起步资金。
可任一多兜里掏不出多少,费尽心思才东拼西凑出十贯。实在没办法,他写信询问爹娘,却遭到了直接拒绝。他爹娘直言此事不过是闹着玩,根本不肯拨款。
眼看计划要黄,任一多把目光投向了任白芷。出于神保观那次的愧疚,她无奈接下这个烂摊子,想着办法为他凑齐剩下的四十贯。
李家每月给她两贯月例,加上嫁妆田产的租金一贯,勉强算来每月三贯。只要接下来不花一文银子,全靠去李林竹那里蹭吃蹭喝,一年后便可攒够。
一年,也太久了吧。到时候她跟李林竹和离了,都没处蹭吃喝去。
正愁着呢,天降转机。
那日,王氏忽然唤她至房中,开口道:“西街药铺账房一职暂时无人可用,你若有闲,不妨去顶替几月,每月工钱三贯。”
突如其来的差事让任白芷感到意外,但三贯月钱的吸引让她来不及细想。她当即点头应下,这样一年的攒钱周期,一下子就缩短了一半。
而今日,正是她上工的第一天。
可今日却麻烦不断,蔓菁因放长假不在,早晨打水、洗漱、整理一应事务都需她亲自操持,累得满头大汗。
待她忙完已比预定时间晚了两刻。偏偏西侧门的马车又不好叫,她只得步行绕到紧邻大房的东侧门碰碰运气。
走到东门时,远远便瞧见李紫芙领着小弟李林鹤在门前玩耍。
李林鹤年纪虽小,却顽劣得很,加之喂养过量,体型比同龄人大出不少,又爱以大欺小,所以巷子里别的小孩都不爱与他玩耍。
此时的他手里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木枝,一劲儿地往姐姐李紫芙身上戳。
李紫芙开始还能耐心提醒:“小心些,别弄疼了人。”可被戳多了,终究是十四岁的孩子,耐心全无,直接夺过木枝,藏到了身后。
李林鹤见状,立刻不依不饶,扑上去抢夺,差了十几岁的个头,连姐姐的手都够不着。
一气之下,他便恶狠狠地推了李紫芙一把,结果因为反作用力,他自己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到路边的碎石,身子一歪,便重重摔到了地上。
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这小小的肉团子张口便哭,声音响亮得几乎能把门前的鸟雀都惊飞。
李紫芙见状,顿时慌了,急忙蹲下身安慰:“好弟弟,不哭不哭,给你给你,姐姐给你糖吃。”
可无论如何哄,他的哭声仍是一浪高过一浪,鼻涕眼泪糊满了脸。
没多时,一女子匆匆从廊下奔来,裙摆飞扬,边跑边喊:“我的儿啊!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声音高得几乎能穿透云层,满脸的焦急与心疼让路人忍不住侧目。
来人正是李林鹤的亲娘——何氏。
任白芷早已听闻何氏对李林鹤的溺爱,如今亲眼目睹,心中不禁暗自发笑,等车的焦虑一时被这种“看戏”的心理所掩盖。
何氏显得极为慌张,毫不顾忌周围的目光,急匆匆地将坐在地上的李林鹤抱了起来。可孩子年纪虽小,却肥胖得很,抱起的瞬间,她的动作顿时略显迟疑,腰间的筋骨似乎承受不住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微微一扭。
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何氏却并未停下,依然轻声安抚着怀中的小儿,语气柔和得如春风拂面:“乖儿,别哭,母亲在这里,不怕,不怕。”
李紫芙站在一旁,脸上隐隐挂着几分不满,她一时语塞,待在原地。
何氏转过头,朝她怒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就不看着你弟弟!让他自己在这里玩,摔了也不说一声!”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李紫芙虽有不满,但面对母亲的呵斥,也只得低下了头,熟练地接受着责骂,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李林鹤在何氏的怀抱中止住了哭泣,何氏趁机问道,“我的宝,你怎么摔的?”
他抬起头来,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母亲,口齿不清地说道,“推,姐姐,推。”。
听到这话的何氏,立刻就炸了,恶狠狠地说道,“好啊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你,敢推弟弟?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小心将来跟你早死娘一样,生不出儿子来!”她面露扭曲,似乎在说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被冤枉的李紫芙,带着泪花,抬头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推弟弟。”她自然知道一向溺爱李林鹤的何氏若真的相信她推了李林鹤,自己的下场会多么惨。情急之下,她想去拉弟弟的手,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撒谎害我?”
何氏怎么可能再让李紫芙碰她的宝贝儿子,一把推开了李紫芙,威胁道,“当着我的面都赶威胁你弟了?那背着我的时候呢?你弟才几岁?他能知道什么是撒谎么?”一边说着,一边捡起李紫芙弄掉的木枝,就要朝她打去。
“等一下!”本来在一旁看戏的任白芷实在不忍,赶紧上前打断了何氏的家法。
被呵斥住的何氏侧脸看了过来,这才发现了任白芷。
许是见到了外人,何氏收敛了许多,声音也没那么泼妇了,开口对任白芷说道,“侄媳妇儿啊,今儿怎么到东院来了?”
任白芷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何氏手里的木枝,以及她身后被吓哭的李紫芙,笑着答道,“准备去西街药铺做账房,在此候车呢,正巧,看见了前因后果。”
听到西街药铺四个字,何氏的脸色有些异动,但她很快整理情绪,抱着李林鹤说道,“让侄媳妇儿笑话了,我家这丫头,外室生的,前几年人死了才养在我名下的,养得不咋好,又撒谎又欺负人的。”
任白芷笑了笑,点头附和道,“嗯嗯,堂弟就养得不错,方才我在那儿就听到他拿木枝打人的声音呢,中气十足。”
这一番话让何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略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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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讪道,“男孩子嘛,总归是闹腾些,但她也不能推人啊!她多大,我儿才多大。”说到这里,语气又有了底气。
任白芷并没有继续跟何氏聊下去,侧过身,逗了逗何氏怀里的李林鹤,说道,“长得真壮实,就是太虚了,被姐姐一推就倒,啧啧。”她瘪着嘴摇摇头,似乎很看不起李林鹤。
被激怒的小屁孩,立刻不服气地反击道,“是我推姐姐的时候没站稳!我力气可大了!谁都打不过我。”边说边挥起小拳头给任白芷看。
任白芷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氏。
从她自己儿子嘴里说出的真相,她总不会还不信吧?
果然,何氏不再言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任白芷则似笑非笑地用方才何氏的话,反问道,“小孩才几岁,他能知道什么是撒谎么?只不过是大人太急于下结论了。”
刚说完,任白芷的马车就到了门前,她给何氏作揖后,便匆匆上车了。
“多管闲事,怎不被西直门的水淹死!”待任白芷离去,何氏对着她背影啐了一口痰,心中满是不快。
她扫了眼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李紫芙,怒火中烧,厉声道:“哭哭哭,只会哭,让我在别人面前丢尽颜面,你倒是得意得很!”
说罢,她丢下手中的木枝,怒气冲冲地抱起李林鹤,径直进了屋。
李紫芙呆坐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堂嫂第二次帮自己了,而自己连一句致谢的话还未跟她说过。
想到这里,李紫芙的内心有些不是滋味,直到四周的窃窃私语渐渐传入她的耳中,她才缓缓起身,回头走去。
当天下午,李紫芙在门口静静等候,想向任白芷道谢与道歉,却始终未能见到她的身影。
经过几日有意无意在西侧门的徘徊,她终于碰上了匆匆出门的任白芷与蔓菁。她心中一喜,连忙上前,递上刚买的馒头,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谢谢。”
任白芷似乎并未听见,愣了一下,接过馒头,爽朗地说道:“谢啦。”随后便与蔓菁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便传来蔓菁的声音:“大娘子,寒食节的事儿你忘了吗?她的东西你都敢拿?”
李紫芙不由得低下了头,心中暗自懊悔,早知应先道歉,却又听见任白芷说道:“嗨,她或许也是无心的,为了举报信的事,我忙得连早饭都没吃,有人刚好给我送吃的,这不是天助我也?”
这句话如一股暖流涌入李紫芙的心田。
她竟然相信自己,相信寒食节的事儿,并非她所刻意设计。想到此处,李紫芙双眼有些湿润,心中的愧疚之情更深了。
但也怪自己那时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想攀上邓家的高枝,为自己寻个好去处,才会被姓邓的利用,鞍前马后。最后差点闹出人命。
所幸堂嫂,吉人自有天相,被老太太救了回来。
李紫芙望着渐行渐远的任白芷,心中涌起一丝羡慕,要是自己也能有堂嫂那样的出身,长成堂嫂那样的人,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