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宿凌

作品:《掌门只有炼气期

    地底深处,一间隐秘的房间。


    室内阴暗潮湿,寒意砭骨,丝丝缕缕的鬼气汇聚交织着、如实质化般蔓延开,将整个空间填满。


    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身影端坐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上,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鬼气。他的附近,飘荡着一群痛苦惨叫的灵魂,这些灵魂扭曲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呼号,却也无法摆脱最后被吞噬的命运。


    待他们被一点点蚕食,声音逐渐消失,很快又有新的灵魂填补进来。


    于是哀嚎声不断,尖锐凄惨得刺耳,若是寻常人听到必定感到毛骨悚然。但对这身影来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甚至,是享受的。


    身影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可怜的灵魂,而他每吸收一个,身上的鬼气便愈发浓烈几分。


    ‘咚咚咚’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身影眉头紧皱,不悦地睁开双眼,冷冷说道:“进来。”


    得到允许,来者小心翼翼地推开厚重的石门。


    伴随沉重的闷响,石门缓缓开启。


    来人快步走房间,单膝跪地,将有人闯入的事如实禀告。


    宿凌听言冷哼一声,站起身,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涌向屋外。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广场,黑雾聚拢重新变回人型。


    上下打量着韫星河,宿凌的目光中满是挑剔与审视。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韫星河表情平静,语气慢吞的道:“我是来救人的,你可以把他们放了吗?”


    宿凌:“?”


    他不是没见过耿直的人,但这么耿直的人,却是平生第一次见。


    人在特别无语的时候会笑一下。宿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可知我是鬼族?”


    韫星河点头。


    鬼族与人类的差异很明显,前者皮肤苍白毫无血色,身上源源不断散发阴气,一举一动间都透着股阴森感;而后者即使只剩一口气,也能看见Ta身上的‘活力’,也可称为‘生气’。


    简单的概括来讲,就是活人与死人的区别。


    “那你还让我放人?你觉得可能么。”


    鬼族的修炼方式就是靠吸取生命力,再往上是炼化灵魂转为己用。


    所以鬼族人人喊打,和魔族一样不受待见。


    “你可以吸我的,我生命力强。”


    听到这番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话,宿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做出似笑非笑的模样,然而那双眼睛却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呵......”他发出一声轻哂,语调拖得悠长,“你倒是天真,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满足我?就算你生命力再旺盛又如何,左右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何况,本少爷如今早已达到吸食灵魂的境界。就你一个......”


    宿凌微微一顿,眼神中满是轻蔑,“说破天也是一个,不可能变成两个、三个......更多个。”


    讲到这里,宿凌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和耐心再跟韫星河耗下去。他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将人扔到法阵上的献祭位去。


    动作漫不经心,表情毫无波动,就像是在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而原本作为祭品的人还尚有一丝游气未绝,但因为要他挪出位置来,鬼族士兵们毫不留情的将他粗暴拎起,如同丢弃一袋无用的垃圾般将他狠狠甩到一旁。


    他重重地砸落在地面,全身抽搐了两下后彻底没了生息。


    做完这一切,鬼族士兵们将韫星河推搡向献祭点,韫星河被推得身形不稳,最后摔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尘土飞扬间,他转过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不远处那具刚刚断气的尸体上。迷茫之色在他的眼中浮现。


    他这算是间接害死了人吗?


    可他明明是想救人的。


    矛盾的想法宛如两条相互缠斗的蛇,在韫星河的脑海中疯狂撕扯、扭打。


    不知不觉间,韫星河仿佛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灵台一瞬间变得更加清明,但还没等他抓住这道灵光的尾巴,灵光就唰的一下消失了,徒留韫星河犹如无头苍蝇似的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出口。


    与此同时,宿凌操控阵法。


    只见韫星河身下的圆形图案亮起诡异的光芒,上面的符文闪烁不定,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


    随后一股邪恶的力量从中涌出,化作一道道黑色的丝线宛如饥饿的触手瞬间缠上韫星河的身体,开始抽取韫星河的生命力。


    宿凌享受的闭上眼睛,他不打算直接吃掉韫星河,而是像吃点心般一口一口的,先吸韫星河的生命,最后在吃他的灵魂。


    值得一提的是韫星河还真没撒谎——他的生命力确实非常强盛。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的味道和别人比起来略有不同,更加醇厚、浓郁,还夹杂着一丝苦涩,别有一番风味......


    嗯?


    宿凌的眉头突然紧紧皱起,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爆射出锐利且惊怒的光芒;苍白的面庞变得更加阴沉可怕,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


    身体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穿刺,又似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每一个神经都在遭受剧痛的折磨,这种痛处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宿凌难以承受。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做了什么?”


    宿凌怎么也没想到有人的生命力竟带有毒性——怪不得此人敢只身闯入,原来是打着毒死他的主意而来。


    越想越气,宿凌怒不可遏,脚下涌起一团黑雾,瞬间出现到韫星河跟前,伸出手掐住韫星河的喉咙。


    韫星河的思绪被打断,难得的,他感到一股怒火,漆黑的虹膜隐隐有绿光浮现。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大打出手之际,变故陡生。


    刹那间,毫无预兆的一阵地动山摇,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以广场为依托构建的法阵也跟着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碎声,似是不堪重负随时都有崩裂的可能。


    紧接着,法阵上那些晦涩难懂的符文像是被注入了能量,瞬间爆发出刺目至极的白光。


    这白光来得突然又猛烈,如同一轮炽热的太阳在法阵中心绽放,强烈的光线瞬间充斥了整个地底,将地底映照得亮如白昼。


    宿凌脸皮抽搐。法阵是他亲手一笔一笔画下来的,因此他对法阵再熟悉不过,一眼便看出这是法阵被整个启动的迹象。


    但令他又惊又怒的是法阵并非被他启动。是谁在背后搞鬼?


    难道是那些正道的人?


    是了,都有人闯入——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饵’。


    否则无法解释这个上古法阵能被除了他以外的人使用(破解)。


    一般人没这个知识储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光不仅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反而愈发强烈,直至达到临界值,此时所有人都睁不开眼了,而即便能睁眼,也看不见东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几秒,也可能几十秒,白光开始如退潮的海水一般缓缓消散。


    待视野也随之慢慢恢复清晰,景象大变——他们从地底来到了地上。


    “啊!”


    鬼族士兵接触到阳光,就像是被点燃的干柴,皮肤以极快的速度焦黑、卷曲,散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宿凌见状黑着脸张开结界。


    刹那,浓厚的鬼气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将整个镇子笼罩在黑暗之中,宛如夜幕降临。


    宿凌此时急着找自己想象中的敌人,没空再找韫星河麻烦,于是手臂发力,顺势将韫星河用力扔了出去。


    韫星河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朝着半空飞去,在呼啸的风声中划出一道凌乱的弧线。


    然后在最高点停顿半秒,接着向下坠落。


    就在韫星河即将落地的前一秒,一个身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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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接住了他。


    “师弟,你没事吧?”


    是景容蕴。


    景容蕴询问的同时顺便观察了下,确定韫星河没事,扶韫星河站稳后没等得到韫星河的回答,就松开了手。


    韫星河这时才慢半拍的回道:“我没事。”


    “原来是鬼族。”景容蕴看向前方高大的背影,神色凝重的低声道。


    怪不得要耗费如此巨大的心力布置这么庞大的转移法阵。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若非他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这个法阵的记载,恐怕对此束手无策,更别说巧妙的反向利用这个阵法的特性,让其转移回来了。


    至于韫星河失踪的原因,答案已然明了:多半是踩到法阵,被法阵转移了。而他没事,是因为他没有灵力,无法激活法阵。


    “你之前被转移到哪儿了?”景容蕴沉声问。


    “地底下。”韫星河回道。


    景容蕴吐出一口气,“怪不得。”


    鬼族不能见阳光,地底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最佳场所。


    “哎,敌人比咱们厉害啊,我们要不跑吧!”聂乐天小声说道。


    他们仨加起来连融合期都没有——一个炼气(韫星河),一个凡人(景容蕴),他则被封印,约等于凡人。如何跟一个出窍圆满打?


    聂乐天再三确认敌人的境界后抹了把冷汗。


    炼气,融合,元婴,出窍,洞虚,合体,大乘,化神,真仙。


    要知道上界和下界的‘临界点’在这洞虚期。换句话说,洞虚之于下界为最强。


    而出窍是洞虚的前一个境界。


    出窍圆满,可以当半个洞虚看。


    半洞虚vs1炼气1凡人1被封印了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凤凰,这不废了吗?拿头打?


    聂乐天觉得他们最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正好趁人家没发现、或者说眼下不准备搭理他们,溜之大吉。


    但,似乎已经晚了。


    人家听见他们的对话,转身阴恻恻的看了过来。


    “居·然·真·的·就·你·俩?”


    为什么只有俩,因为在宿凌眼中鸡不算一个单位。


    宿凌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本他还以为是正道那些个棘手的老家伙发现了此地,准备进攻,却没想真的就是两只蚂蚁不知是不是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衬托得认真了的他像个傻子。


    “你们,都得死!”宿凌咬牙切齿的吼道,声音中裹挟着无尽的怨毒与杀意。


    他抬起右手,周遭浓郁的鬼气如黑色的漩涡疯狂涌动,在他的掌心不断汇聚、压缩,最后形成一把散发着幽冷寒光的长枪,枪身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鬼气,依稀间还能听见尖锐的惨叫。


    宿凌握紧长枪,朝着景容蕴、韫星河二人迅猛冲去,所经之处尘土飞扬。


    景容蕴突然说:“叫。”


    聂乐天:“啊?你在跟我说话?”


    “对,快叫一声。”


    “为什么?以及现在还是逃跑要紧吧?你不跑我可跑了!”俗话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聂乐天扑棱着翅膀就要开溜,但被景容蕴伸手抓住。


    没有时间解释,景容蕴用力掐了下聂乐天的肉。


    此时宿凌已然如疾风骤雨般杀到了眼前,凌厉的攻势扑面而来就要落在他们身上,韫星河的袖口争先恐后钻出数条粗壮的藤蔓阻止宿凌。


    聂乐天被掐痛了的惨叫就在这个关头响起:“喔——!”


    鸡鸣声清脆嘹亮,划破长空。


    瞬间,宿凌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墙,身体猛地一震,如遭雷击;又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抬起一只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接着,一口乌黑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洇出一片诡异的暗色。


    到底是凤凰,虽不如金乌乃至纯至阳的化身,但终究也是祥瑞,蕴含着至阳之力。这纯净的至阳之力对于鬼族而言就是天敌克星,可不就被重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