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四个徒弟
作品:《掌门只有炼气期》 一道身披黑袍的人影在茂密幽深的丛林间奔跑,急促的脚步声在树林里回荡,惊起阵阵飞鸟。
阳光穿过疏密不一的枝叶缝隙散落一地斑驳,在地上形成一片诡异的光影。
微风拂过,一片叶子打着旋儿缓缓飘落,正巧落在黑袍人的肩头。
感受到这份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重量,黑袍人猛地一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他机警地环顾四周,随后毫不犹豫的加快速度,双脚如鼓点般踏在雨后湿润的土地上,溅起颗颗浑浊的水珠。
突然,一道鲜艳的红色突兀地出现在黑袍人面前,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打破了周围环境的暗沉色调。
黑袍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挡在自己前方的红衣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长眉若柳,浓密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眸光流转间波光潋滟,清澈明亮;一袭红衣随风轻扬,灼目似火,张扬肆意;肌肤白皙胜雪,乌黑柔顺的长发简单地捆成马尾束在脑后。
红与白与黑的色彩在他身上激烈碰撞,释放出震撼人心的视觉冲击力。
宛如一道划破黑夜的璀璨曙光,硬生生在黑袍人那毫无波澜的黑白世界里注入了一抹前所未有的绚丽色彩。
这是什么......?
黑袍人目光紧紧锁定住少年,自然下垂的手指不自觉抽搐了两下。
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两种颜色以外的第三种颜色。
在黑袍人出神间,红衣少年轻快地抬起手在空中招了招,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笑眯眯的道:“嗨,交个朋友吗?”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黑袍人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眼神中的迷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烈的警惕之色。
——自他记事起,他所看到的世界便只有单调的两个颜色,然而在这个人身上,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颜色,如此鲜活,如此生动......令他感到不适。
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波动,黑袍人声音沙哑干涩,仿佛砂纸摩擦一般,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不是说了吗,交个朋友。”红衣少年放下手,语气诚恳的回道。
黑袍人:“......”
短暂的沉默后,黑袍人突然化作一团朦胧的雾气,试图拉开自己与红衣少年的距离,最好是能直接摆脱红衣少年。
可他还没飞出去多远,整个形体就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被牢牢的困在其中,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行不通。
尝试无果后,黑袍人恢复人形,缓缓转过身面朝红衣少年。
“你究竟意欲何为?我与阁下素无冤仇,阁下为何对我纠缠不休?”黑袍人眼神冰冷,语气充满戒备。
红衣少年见黑袍人如此防备自己,不禁挠了挠头,随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道:“我不是说了吗,就单纯想和你交个朋友,真没别的意思。”
黑袍人明显不相信红衣少年的说辞。
只单纯交朋友?那为什么要困住他。
黑袍人抿了抿唇,不露声色的探查了一下红衣少年的境界——炼气期?
呵,鬼才信。
他如今是融合二层,探不出对方的实力,说明对方境界必定高于他至少五层。
或者身揣法器,有隐藏修为的功能。
但他试过反抗了,没用。
说明对方要么确实强过他,要么身怀某种能桎梏人行动的法器。
而显而易见的是,无论哪种,他都暂时一时半会摆脱不了。
看黑袍人依然不相信自己,红衣少年只好耐着性子仔细解释自己的意图:“你和那个镇子里的鬼族,应该存在某种特殊关系吧?我指的是血缘关系,毕竟你俩长得颇为相像。”
黑袍人闻言一顿,他是如何知晓的?
眼里闪过一丝思忖,黑袍人冷冷道:“所以,你是冲着我的命来的。”
红衣少年:“......不是,你能不能别老用阴暗的想法揣测我,我只是个一般路过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咳咳,言归正传,我看你跟你那个亲戚不同,没有祸害人,说明心里是有几分良知的。”
“以及你和你那位亲戚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再看你那亲戚的架势背景应该不一般,出了事你恐怕很难置身事外,多半要被牵连问责。”
说到这,红衣少年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这样吧,你做我徒弟如何?跟着我,别的不说,肯定没人烦你,而且我这包吃包住,我也会履行作为师父的职责传授你功法,并在你修炼的路途上为你解惑。”
“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现在拜师能做我的亲传哦,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一定要想清楚。”语气充满诱惑。
虽然黑袍人不知道红衣少年在诱惑什么,抛出的条件难道很吸引人吗。
黑袍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所以,你拦我,仅仅是想收我做徒弟?”
红衣少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你终于懂我的意思了!”
黑袍人再度陷入沉默,几秒钟后,他眼神平静的问:“若要拜师,我总得了解你有何过人之处。比如,你修为境界几何?”
红衣少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眼神飘忽了几下,随意地摆摆手,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传授给你多少有用的东西。”
黑袍人不为所动,神色依旧冷淡:“万一你的修为比我还弱,那你又能教我什么呢?”
红衣少年眨了眨眼睛,悻悻道:“这是我该操心的事,你不用操心。”
黑袍人不语,半晌,他面色木然,直直地盯着红衣少年,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拒绝——”
红衣少年陷入沉思,几秒后,他突然一脸悲痛,长叹一声,道:“那就实在没办法了,看来我只能履行行侠仗义的使命了。”
说着,红衣少年反手握住背在身后的剑的剑柄,但没有拔,只是保持这个动作,眼神带着询问,一言不发的看着黑袍人,仿佛在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黑袍人目光沉沉的凝视着红衣少年,语调平缓却暗藏深意:“我是鬼族,你是人族,你若收我做徒弟,难道就不担心会遭到他人的诟病斥责?说不定,还会有人将你视作邪道之流,从此对你百般刁难,千般污蔑。”
“那又如何,我行得直坐得正,所作所为皆无愧于本心。倘若非要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我扣上莫须有的帽子,那我就只能......”
刹那间,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滞住,风声、动物的叫声、活动时的窸窣声——一切不管再微弱的声响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变得死寂无声。
而红衣少年脸上的笑意也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峻肃杀。
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强大的气场如汹涌的浪潮向四周扩散开来,令人压抑得呼吸一窒。
在这股威势下,黑袍人全身都绷紧了,以为红衣少年接下来会说出一番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
结果,下一秒画风突变。
只见红衣少年冷峻的面容垮下来,宛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刚刚那股慑人的气势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然后,歪着脑袋,露出一副无赖的痞气模样,声音慷锵有力的说道:“请苍天,辨忠奸!”
黑袍人:“......”
“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从镇子逃离不久,便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波动,我想知道,那股力量的主人是谁。和你......是否有关系。”黑袍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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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红衣少年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
“应该是哪个大能吧。”红衣少年耸了下肩,面不改色的道:“我不认识。”
“对了,我叫林君衍,你呢?”
“......宿郁。”
“好勒,那我们现在就回宗门吧!”
话音刚落,林君衍打了个响指,动作潇洒又随性。
下一秒,宿郁眼前一花,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动一下,周遭的一切便已翻天覆地。
待回过神来,宿郁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山门前,他下意识抬起头,山门上镌刻着的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玄云宗。
林君衍:“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不在,我先带你去见三师姐。”
-永安镇-
“阿嚏!”韫星河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喷嚏,眼里浮现一抹茫然,似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打喷嚏。
与此同时,不远处,景容蕴从一群穿着相同衣服的人群里挤出来,还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声:
“嘶,这剑气——好生凌厉逼人!”
“好强!不知是哪位前辈所留?”
“莫非是我们宗门里的哪位师伯?”
“不是吧,我记得咱们门中所有人的剑气,而这股剑气的风格,和我印象里的都不一样。”
这群正讨论得热火朝天、身穿同款衣袍的人,是凌霄剑宗的弟子。
——凌霄剑宗,单从‘剑宗’二字便能窥出一二:这是个专注于剑修之道,以剑修为主的修仙宗门。
名气之大,稳列四大仙门之一。
凌霄剑宗有着独特且深厚的传承传统:门中弟子但凡有幸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气,都会被要求留下一道痕迹。
这些留存的剑气并非简单的展示,主要是供其他弟子鉴赏、学习与感悟。
正因如此,才会有人说自己记得门中所有人的剑气特点。
“不止。”
“什么不止?”
“这剑气中,似乎还有剑意的存在。”
“剑意?!”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得纷纷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剑意可是比剑气还要高深莫测、更难领悟的东西,整个凌霄剑宗也仅仅只有寥寥几人才能达到这般高度,比如天赋极高、剑术超凡入圣的掌门,还有隐居幕后、修为深不可测的太上长老们。
而凌霄剑宗向来是所有剑修心驰神往的首选之地,毫不夸张的说,诸多顶尖的剑修基本都汇聚于此/从中诞生。
因此,在众人的认知里,若真有剑意,那必定是他们凌霄剑宗某位前辈高人的。
毕竟,放眼整个下界,能领悟剑意的剑修本就凤毛麟角,而凌霄剑宗已然囊括了众多顶尖剑修,没道理不是他们门中的人。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绞尽脑汁回忆时,旁边另一个门派的人突然嗤笑了一声,这突兀的笑声格外刺耳,引得凌霄剑宗的人纷纷转过头来,面露不悦的问道:“你笑什么?”
那人冷哼一声,“瞧你们这般自大的模样,难道就笃定这世间除了凌霄剑宗,就不能再有别的出生的剑修强者?”
此时距离林君衍斩杀宿凌差不多有一刻钟,足够附近的一些修士赶来。
至于韫星河和景容蕴为什么还没走,一是他们替镇民松绑花了些时间,二是景容蕴对林君衍留下的剑气颇感兴趣,他也是剑修,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入凌霄宗门,就出意外了。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原本计划在今年的招生日中报名凌霄剑宗......
如果说景容蕴拜林君衍为师,加入玄云宗是不得已而为、无奈之下的选择,那么在亲眼目睹林君衍与天雷用剑对抗的画面后,景容蕴的心和血都沸腾了起来,说不出的激动。
哈,他真得感谢后妈,让他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