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夜晚格外宁静，或许是因为BTS的宿舍就在旁边的关系。


    这一间出租屋格外的大，比起之前站两三个人就觉得拥挤的出租屋不知道好了多少。有专门的小厨房，也有供客人居住的客房，最让云沫喜欢的是她卧房旁边的露台，从这里，可以看到BTS宿舍的露台。


    洗完了澡，云沫穿着睡衣来到露台上，隔壁的露台上不知何时也站了一个人。


    “泰哼……”


    “嘘！”金泰哼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紧接着晃了晃手中的TATA，爱心头的玩偶黄色厚唇格外滑稽，但当它被放在金泰哼的脸颊边就格外不一样了。


    “晚安哦，沫沫。”


    听不到金泰哼的声音，也看不清金泰哼的唇形，背光的身影，云沫只能看到金泰哼的嘴唇轻轻动了两下，可什么也不用想，云沫下意识地就知道金泰哼在说什么。


    “晚安，泰哼。”


    马上就是做梦的时间了，今天……好像是闵允其的梦境。


    躺在柔软的床上，云沫安心地闭上眼睛。


    “我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事！”大半夜的，闵允其翻来覆去，最终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写歌，只是写着写着突然把笔一摔，焦躁地挠头发。


    云沫已经做了有关于知旻、浩锡和正国的梦了，那接下来是……


    眼睛突地瞪大，闵允其这会儿是真的睡不着了。


    “收到情报。”一叠规整的资料被放在会议桌上，金警官的神色严肃，语气更是沉重，“在我们警察中间，出现了卧底。”


    “卧底？”


    “什么时候？”


    会议厅里因为金警官的话出现了短暂的哄闹，很快又重归于平静。


    “大家要不要仔细想想，我们身边有什么人最有可能成为卧底。”金警官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神色都尽收眼底。


    近期毒\贩越发嚣张，上头联合了好几个发现毒\贩市区的警局一起讨论，联合消除毒\贩的存在，因此，不管是金警官所在的警局，还是云沫所在的N市警局以及隔壁L市的警局，对抗毒\贩的警察都出现在N市的小小会议厅。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因为毒/贩近期在N市出没，N市或许是处在抗毒第一线的市区。


    “卧底？”徐警官和安警官对视一眼，五年下来，他们比之前更为成熟，因为云沫的事件，也让他们对于毒\贩的行迹比其他警察多了几分经验。


    “在我们警局里，并没有出现警察有奇怪的行为。”


    “我们也是。”N市的陈警官举手道。


    “那我们这里就更不会了。”L市的警察很摆烂，“我们L市的警局是比N市还要偏僻的存在，就算有卧底，也不可能想不开来我们L市吧？”


    L市警察的说法金警官其实很认同，但万事皆有可能，金警官也不能当着其他警察的面去肯定L市警察的说法。


    “在座的各位都是经历过毒\贩案件的警察，毒\贩的狡猾我们都很清楚，不要放松警惕。”


    这是一句陈年老词，但不妨碍它的确在很多情况上都能用到。


    “说起来，云警官呢？”徐警官的视线在会议厅里看了又看，始终没有看到云沫的身影，“云警官不是亲身经历过毒\贩的人吗？为什么这次的会议云警官没有出席？”


    徐警官一直忘不了当初瘦瘦弱弱的女孩，一边是经历家暴，一边是丧母，最后又因为毒\贩的存在，将案子一再搁置。徐警官不敢看云沫的眼睛，也不敢将云沫对警方的信任打破，直到云沫考上警校，她才终于敢对云沫送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云沫竟然不在场，这就让徐警官觉得很奇怪了。


    “……之前是有给云警官打电话来着。”N市的陈警官蹙眉，和云沫搭档也有一年多，云沫从来不是那种在半途丢下工作的人，可……


    “可是电话打不通。”陈警官淡淡地陈述，“之前追寻毒\贩信息的时候，云警官曾经来过一通电话，说她那边有点事，稍后联系。”


    警察之间，尤其是他们这种缉\毒警察之间的联系向来很紧又很淡。紧的是他们之间的联系，淡的是他们之间的交流。经常有线索出现的时候，发现线索的警察几天联系不上也是正常的事情。


    “能有什么事比缉\毒还重要？”安警官蹙眉，“卧底的事如果保真的话，那云沫现在的情况就很可疑。”


    跟徐警官一样，安警官也一直忘不了云沫的那个眼神，哪怕徐警官并不赞同安警官的想法。


    “你能不能不要对一个小女孩恶意这么大？”搭档多年，徐警官看透了安警官的本性，自大又自傲，不知道怎么坐上了缉\毒警察的位置，但偏偏她又和他搭档，所以不得不忍耐。


    “我提醒一句，云沫现在并不是小女孩了。”手指在打火机上反复，安警官目光犀利，“她现在是一个警察，身为一个警察如果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那她就是有问题。”


    “好了，都不要吵。”金警官眉头皱得紧紧。云沫是她亲手带出来的缉\毒警察，也是她儿子的女朋友，她当然信任云沫，所以对于安警官的话感觉到很不爽，可作为一个领头的警察，她不能表现出明显的倾向。


    “卧底的事情保真，不止毒\贩在我们这里有卧底，我们在毒\贩那边也有暗线，具体是什么就不透露，只是让大家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


    警察与毒\贩双方都有暗线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警察们也没有对金警官的话产生异议。


    一场会议说散就散，起码让大家都开始对身边的人产生了一些警惕心。


    “徐警官，如果你一直用这种妇人之仁来办案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早点从缉\毒警察的位置上退下去。”


    在会议厅被身边的搭档当场驳了面子，安警官当然不满，因此一出会议厅就恨不得和徐警官拉开距离。


    徐警官翻了一个白眼。当初云沫的案子，她刚和安警官搭档，并不知道安警官的本性，如今知道了，却因为长时间的搭档，警局里并不同意给她更换搭档，所以只能忍耐。


    “我不知道什么叫作妇人之仁，我只知道，在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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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只要是女的就没有好的。安警官，收起你的偏见吧，起码你要偏见，也要坐上金警官那样的位置才行。”


    安警官和云沫的生父何其相像？只是一个用暴力对待妻女，一个用语言对待妻儿。


    曾经去到安警官家中的徐警官经不住感慨。在安警官的家中，他的妻儿如同云沫当初那样活得小心翼翼。


    只是……云沫究竟在这节骨眼上跑哪儿去了。


    手指按在云沫的联系方式上，徐警官的眼神里不由得透出一点担忧。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Sorry……’


    手机里的语音播报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把徐警官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云沫不会是发现什么线索，自己莽了上去吧？


    安警官注视着徐警官的一举一动，眼睛停留在徐警官手机里的联系人上，眼神意味不明。


    “安警官，徐警官。”金警官落在会议室的最后，作为这里官职最大的警察，她习惯于自己收拾会议后残留的资料，在收拾资料的时候，通常思维也会变得更清晰。


    在她提出有卧底存在的时候，确实会议厅中所有的警察都是不安且怀疑的，这是正常现象。可安警官……


    金警官的眼神微动，资料在手中被归纳整齐。


    安警官在什么要在卧底的话题后提问沫沫究竟去了哪里？这分明与沫沫没有太多的关系。就算安警官与从前的沫沫熟悉，同为缉\毒警察的金警官根本不相信，在卧底话题后提起沫沫的人，会抱有什么好心态。


    因此，金警官特意在会议室门口停留了。


    她听见安警官和徐警官的争执，也看见了徐警官对云沫的担忧。


    只是……


    作为缉\毒的警察搭档，徐警官所在的警局竟然允许安警官这样的警察对同伴进行PUA吗？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金警官。”收回自己看着徐警官手机的视线，安警官轻轻扯动了两下脸皮，“是想到了谁有可能是卧底吗？”


    他这样的动作，可以说是因为徐警官之前的痛批，也可以说是出于被人撞见和搭档之间不和的尴尬，很自然。


    金警官摇了摇头，劝道:“目前的情况不明，毒\贩卧底信息不明，你们两个，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只是这样吗？


    “你怎么想着直接莽上来的？”栗色的假发带着商场廉价的香水味，摇摇摆摆的甩在云沫的鼻尖。


    “新上任的警察？带你的师傅呢？”


    “我师傅不在我所在的警局。”云沫摇了摇头，看着‘女孩’的眼中全是严肃，“现在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


    ‘天上人间’、‘销金窟’。这个地方的奢华实在让人挪不开眼，来来往往的人不是穿着暴露的女人就是妖娆的男人，他们‘服侍’来这里的每一位客人。黄、赌、毒，无一不沾，这里是属于毒\贩的天堂，毒\瘾者的狂欢地。


    “……”


    沉默了一会儿，‘女孩’最终给出答案。


    “不要染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