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青春是朵木棉花

    刘小叶一口咬定全校最好看的女生都在我们宿舍,实际上除了她之外,我们都没有男朋友。


    在无数次孜孜不倦八卦之后,她发现我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然而她并不罢休,屡次明示为了避免出现我们没有靠山的情况,我应该尽快在铭盛物色一个男朋友。


    “上次在食堂英雄救美的那个,就很不错嘛。”


    “哦,那个人是S大的。”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的逻辑漏洞。


    “咳……学校什么的,别卡那么死。”


    这很刘小叶,双标大户。


    她终于发现攻克我是不可能的任务之后,嘟囔了一句:“读大学都不谈个恋爱,这大学真是白上了。”转头开始了对许苑薇的纠缠。我能说,如果她不做狗仔队,还能去搞婚恋吗?


    在刘小叶的死缠烂打之下,许苑薇终于承认她有个交往甚密的笔友。这何止是发现新大陆,简直跟天方夜谭一样。现在是21世纪,在电脑和手机都已经成为日用品的年代,在微信已经彻底改变了所有人交流方式的今天,居然还有人写信!!


    刘小叶用看史前动物的眼神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扫视了许苑薇三十秒之后,爆喊了一句:“许许,你真是一朵可爱的奇葩。”


    我正在喝的酸奶不受控制地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这真是人生的奇耻大辱,我从来没想过酸奶会以这种姿态自由落体。幸好没让我妈看见,否则她肯定会说服我爸开一家礼仪培训学校,然后亲自撰写课程,制定全年无休24小时培训计划,把我折磨成大家闺秀。


    我们想当然地认为在我们生活的互联网年代,便利快捷已经成为了大多数人的追求,还有谁会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写一封信?现代人大体没有“陌生花开,可缓缓归矣”的闲情逸致。所以,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许苑薇,让我们陪她去学校收发室取信的时候,刘小叶兴奋地就像要去原始森林探险一样。


    她强烈要求替许苑薇拿信。从收发室大爷手里接过信,她马上掏出手机拍了照片,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小西,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手写的信哎……”


    “要不然我掐你一下。”我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或者给你一巴掌,这样你能迅速分辨梦与现实。”


    我撸起袖子,准备迅速而准确地掐住或者拍打她婴儿肥的脸颊——刘小叶的脸圆嘟嘟的,手感Q弹Q弹的,像极了广告里抖动的果肉果冻。


    刘小叶火速用手捂住了脸,尖叫着躲到了许苑薇身后,顺便怂恿许苑薇拆信。(不得不说,她的多线程工作能力,真令人印象深刻。)


    “等等,等等,让我看看,还有张照片……”我探头去看,照片上的男生戴一副黑框眼镜,白皙斯文,眉目清秀。刘小叶眉飞色舞地指着照片说,“许许,是个帅哥哎……”


    在回宿舍的路上,许苑薇一脸桃红甜蜜又羞涩。刘小叶在旁边看得心花怒放,“许许,你是不是也把照片给他了?哎呦,小许许要恋爱了。”许苑薇脸涨得通红,一把抢过照片和信,“你别胡说。”


    刘小叶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转向我,一副后妈脸,“小西,你能不能争点气?真是白长那么好看了……”


    在我伸出手的一瞬间,她火速闭了嘴,窜到了马路的另一边,灵活度max。


    十一月下旬还没有很冷,可一直生活在由空调制造出的恒温环境里的我们,无法接受宿舍断电。


    “有没有搞错?这是要冻死人吗?”陈梦晓穿着长袖T恤,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她连穿毛衣都嫌热,此时的抱怨没有说服力。完全不像我们几个,穿着薄毛衣在宿舍里瑟瑟发抖。


    凌静宜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拎起手机开始给宿管科打电话:“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断电?什么时候能够维修结束?”


    电话那边不耐烦地回复“谁知道怎么会断电,等着吧,我们有空就会修的”,凌静宜彻底愤怒了,她像一只炸毛的狮子一样来回走动,愤恨地抱怨:“他们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投诉!有谁知道投诉电话?”


    花着五星级酒店的费用却得到连锁经济酒店的服务水平,不管谁都会不爽。我理解她。


    相比较愤怒,此刻,我更多的情绪是惆怅:笔记本电脑只剩下5%的电量,黯淡的屏幕和闪烁的信号灯都提示我,电脑即将罢工,而我的稿子只写了一半。我承诺《N.Z》的编辑今天交稿,如果没有出现停电这个突发事件,在编辑下班前把稿子发出去肯定没问题。


    作为一个新近红得发紫的“男性”专栏作家,我一直非常有职业操守。在我的工作计划上,赫然用红色水笔写着“周三5点前交稿”,对,我从不拖稿。被人一直催的感觉就像一直欠人钱,让我很不舒服。我尽量避免被人催。


    几乎绝望地盯着我的电脑屏幕,为了回来赶稿,我还翘了一节基础英语。基础英语是小班上课,搞不好现在我已经上了美女老师的黑名单。不知道期末综合评分她会不会揪我的小辫子,给我的平时成绩画上一颗又圆又亮的零蛋。


    “我们该怎么办?”刘小叶看着冰箱说:“还有很多零食在冰箱里,坏了学校赔不赔啊?”


    凌静宜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继续拨打电话,宿管科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凌静宜放下电话,咬牙切齿地说:“他们肯定是拔了电话线,son of bitch!”


    别问她怎么知道,我不耐烦接电话时都会关机,她肯定也一样。我妈找到我时,我都会一脸无辜地说“手机没电了”。啊!这是我喜欢Iphone的原因之一,它的电池续航能力太差,没电对它来说是常态。找借口完全不违和,必要时候它会“恰到好处”没电。


    凌静宜从LV包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我一直认为这是她的秘密武器,就像机器猫的口袋一样,只要掏出一个法宝,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Jacob,我的寝室断电了,我需要有人在一个小时内把电路修好。”


    其实,我们对那个叫Jacob的人抱有无限好奇心。在见到凌静宜的第一天,就听见她打电话让Jacob弄台饮水机和改建宿舍。真好奇他是何方神圣,更好奇他跟凌静宜的关系,听上去他们俩应该不是情侣关系,反而像是上下级。


    等待很无聊,我们总要找点事情打发一下无聊。


    我看向刘小叶,炽热的八卦之火在她的眼睛里熊熊燃烧着。我决定不问了,只要有刘小叶在,就没有问不出的八卦,而我出马谁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


    “静宜……”刘小叶轻轻地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那个Jacob是谁呀?他好像很有办法哎……”


    我等着凌静宜喷射出毒液,像在空气中回旋着的壁球一样裹着疾风快狠准地飞向它的对手,但接下来却让我们集体大跌眼镜。她只是把目光从刘小叶的脸上挪到我的脸上,仿佛她知道我跟刘小叶一样有着异常旺盛的八卦心,“我的秘书。有什么问题吗?”


    秘书?!我们的嘴巴张得很大:有谁听说过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有个秘书?而且还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秘书?


    “所以你真的有个组织在卖毒品?”刘小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脱口而出问了这么个蠢问题,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捂住她的嘴了。


    凌静宜的眼睛睁得极大,看上去像两颗圆溜溜的龙眼,“刘小叶,我真想把你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我们还是把事情搞砸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直接问了。


    “以前你太神秘了,所以我们私底下讨论过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我有点迟疑,还是微弱地辩解了,“卖毒品只是个无聊的笑话。”


    凌静宜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只是开了一家小公司,实践我从书里学到的东西。”


    What’s the hell? 我没听错吧,凌静宜是说她开了一家公司?只是?!一家小公司??!


    感觉一颗原子弹在我的头顶直接爆炸,轰得我耳鸣目眩……她们几个表情大同小异,不用问,他们肯定跟我一样震惊。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五只被飞机吓傻了的羚羊,风起云涌四处乱窜。


    “接下来你们还打算问什么?”她走向食品柜,拿出一大瓶印着花花绿绿英文的饮料。


    我瞄了一眼,顿时喉咙里升腾起对它的无限渴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我想喝,我想喝……”。这种饮料太给力了,即使只喝过一次的人都会对它念念不忘。它的口感爽利,在喝下去的瞬间击中身体里的某个渴望之源。更何况我以前一直都喝。这种饮料只有在那种店员比顾客还多的进口超市才有得卖(以前司机每周开车送我和我妈去M市最大的进口超市采购,后来我妈放弃了逛进口超市的爱好,Amanda每周采购两瓶),到了W市之后,我实在懒得穿越大半个市区,只能腹诽进口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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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居然不提供线上订购和送货服务。迫于无奈,我改喝健康温和但毫无刺激感的酸奶,这是除了碳酸饮料之外的唯一选择。


    凌静宜使劲拧了两次瓶盖,没拧开。她的电话响了。她把饮料放在了桌上。


    “我帮你拧吧。”她微微点了头。我迅速把饮料抱在了怀里。一看就知道她不常喝这种饮料,它的打开方式有些奇葩,必须先向反方向拧一下,然后才能顺利打开,这是我经过数次的摸索得出的规律。


    不出意外,我轻易地打开了。给凌静宜倒了一杯之后,我火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仿佛一下子被击中心脏,猛地打了颤之后向四肢百骸扩散出去——给劲儿。


    刘小叶看着我的表情,狐疑地倒了一杯灌下去,然后我知道她被shock到了,这种饮料就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接下来,就跟传染病一样,剩下的每个人都带着怀疑的神色喝了一杯,然后集体被它征服。幸好它不会让人上瘾,不然我真要认为它是添加了罂粟一类的物质。我们全都沉醉在这无比美妙的劲爽当中,压根没有听到凌静宜的电话内容。


    “修不好?这是什么意思?”凌静宜不耐烦地在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圈范围内来回走动。她打电话的时候必须走来走去,不然她好像没办法继续下去,“1个小时不够?那我们是在这里等着吗?”


    “是宿舍总线路的问题,没有那么快能修好。”电话那头简洁地汇报电工答复他的情况,“电力恢复至少要5个小时以后。”


    凌静宜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2:57,也就是说运气好的话,晚上八点以后会有电。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


    “电力要八点以后才能恢复……”她顿了顿,发现那瓶饮料已经被喝掉了一半,她端起杯子,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有那么好喝吗?”


    啊哈,原来她没喝过。


    我们集体等待着那个电流击中她的时刻,可她喝下去后非常平静,说了句:“口感不错,很刺激,不过酸度有点高……”。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样子,让我怀疑我们喝的是否是同一种饮料。


    还要等待漫长的五个小时,我们都不打算待在宿舍里。


    凌静宜问:“我去咖啡馆,有人一起吗?”


    我们集体摇了摇头。她依次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发现没有人改变主意之后,拎起包走了。


    凌静宜是咖啡狂人,一天至少三杯咖啡。而我脆弱的小神经,即使在上午十一点喝一小杯咖啡,等待我的将是一整个不眠之夜。除非我打算通宵赶稿子,否则在这个时间喝咖啡,绝对是脑子进水。


    据我所知,许苑薇对于一切能够形成上瘾机制的事物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在她的世界里,咖啡就是香烟的平替;而刘小叶,觉得喝咖啡纯粹是找虐,苦兮兮的,加糖加奶的卡布奇诺或摩卡勉强能叫饮料。对她来说,咖啡远不如奶茶。


    “我们去图书馆吧?”许苑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提出建议,“那儿有空调。”


    郑筱和陈梦晓马上同意了,我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也表示了赞同。其实对我们而言,能不能学习不是最重要的,哪儿有空调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刘小叶犹豫了片刻,说:“我们要不要先吃了饭再去?不然四点多还得再出来……”


    “这个点去都不一定有位置。”郑筱打断了刘小叶,“图书馆的位置可紧俏了。”


    我跟刘小叶两个不常去图书馆的人惊呆了,真没想到一个图书馆竟然如此火爆。大家不应该借了书就走吗?我从开学以来只去过一次图书馆,还是为了借一本辅导书(虽然人是挺多的,但图书馆有六层,少说也有好几百个位置)。我瞄了一眼刘小叶,从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判断——嗯,她肯定一次都没去过。


    刘小叶看向许苑薇,后者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同意马上去图书馆。


    把电脑塞进背包里,我开始缠电源线。刘小叶在我旁边晃来晃去地催促:“小西,你快一点,去图书馆还带什么电脑啊?”


    我没搭理她,自顾自把东西收拾好。裹上雪白的毛线围巾。


    她兴高采烈地提议,“图书馆应该有期刊阅览室,你跟我去看杂志打发时间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见陈梦晓在门口喊了一句:“你们俩再不出来,我们就不等你们了。”


    刘小叶很没义气地丢下了我,一溜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