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质问
作品:《东宫宠婢》 宫中对下人的规矩颇为严苛,若是错过了用膳的点,那便只能就着其他人剩下的残羹冷炙填肚子。
如今沈芝月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就算是过了饭点,杨管事依旧吩咐人给她做了碗热腾腾的鸡汤面吃,吃完还有人收拾,周到得不得了。
沈芝月吃着膳后水果,种类丰富,香甜可口,舒服得她两腿翘着晃来晃去,连眼睛都情不自禁地闭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太子的名声还真是好用,她不过区区一个贴身宫女,竟也有这般滋润的待遇!就连一向颐指气使的杨管事都对她收敛了脾性,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掰香蕉吃。
“方才是出事了?”杨管事一边吃,一边问起。
“您都知道了?“沈芝月也没想到事情会传这般快,面上有些诧异。
“也不是。”杨管事道:“只是我看原本十个人去传膳,结果就回来九个,多少猜到一二。“
他叹了口气接着问:“殿下没怪罪下来吧?这事儿归根结底都怪我,要早知那铃缃不老实,我也不会安排她去传膳,没想到这……”
沈芝月本不认识那个方才被掐死的宫女,听杨管事这般一说,才知她叫铃缃
“杨公公您别急,殿下也没怪罪您。”沈芝月扶额
因为都怪罪到她头上去了,那板子差点就要落到她身上……
不过好在这事儿也算过去了,沈芝月懒得再提起,吃饱喝足后便向杨管事福身告退,准备回月牙阁小憩一会儿。在卫瑾延身边战战兢兢待了大半天,她这会儿是身心俱疲,倒头便能睡过去。
沈芝月一路抄近道,穿过一条条蜿蜒的宫道,小片刻后便看见不远处的月牙阁,脚下的步子也不禁加快了起来。
却不想就在下一瞬,她似乎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从月牙阁里出来,三三两两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阵不好的预感猛地在沈芝月脑海中炸开
难不成是遭贼了?
可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还是紧邻丽正殿的地方,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顾不了那么多,沈芝月急匆匆地往回跑,到月牙阁时,方才那几个人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一个小宫女还在屋子里,也不知在做什么
沈芝月顺手拿了个花瓶在手里壮胆,朝她喊道:“你,你是谁?来月牙阁做什么?”
那宫女闻声转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些没整理完的衣裳:“枝月姐姐莫怕,奴婢是奉命过来给姐姐送东西的,你看!“
她伸手指了指四周:“这些都是给姐姐添置的新东西,若是还缺什么,尽管告诉奴婢,奴婢这就去给姐姐拿过来。“
沈芝月扫视一周:???
全然不似她刚住进来时的样子,哪哪都变了!
“你说你奉命?“沈芝月问:“你奉谁的命?”
那宫女笑着应声:“奴婢是奉了常公公的命过来给姐姐添置东西的。姐姐真是好福气,得了殿下如此重视,这些东西都是按一等掌事宫女的规格置办的呢。”
说罢她挽着沈芝月的手道:“姐姐,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在东宫我们就靠着你了!“
沈芝月:“……“
忽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沈芝月把手从那宫女那抽了回来:“再说吧再说吧!“而后三两句将她打发了出去。
屋门一关,沈芝月小跑着冲上二楼,俯身趴在榻前,伸着手在榻底下摸来摸去,然而半晌也没摸到什么,又去其他地方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依旧没找到,急得她额尖都生出了细汗。
她藏在床底下的钱匣子呢???
那可是她进宫后的全副身家啊!
沈芝月绝望地坐在榻前,看着四周陌生的摆设陈列,虽说比她之前的要好上不少,但她此刻全然没有心情享受,满心满眼都是她那不翼而飞的钱匣子。
方才听那宫女的意思,这些都是出自太子之手,不仅派人来把她的东西扔了,连带着她积攒下来的钱财都被缴了个一干二净!
这是趁她不在,要抄她家呢?
沈芝月实在咽不下这口委屈,越想越气,嗖的一下便从地上蹭了起来,下楼后径直冲了出去。
-
丽正殿,卫瑾延膳后接着忙起了政务,几个前来议事的大臣前脚刚一走,沈芝月后脚便风风火火地进了殿。
她停在玉阶前,抬头看了眼主位上的男人,原本还憋一肚子的气瞬间瘪了下去,只得老老实实福身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卫瑾延继续翻看手中的奏章,不抬一眼:“休息好了?”
沈芝月眉眼弯弯,笑得谄媚:“奴婢伺候殿下不觉着累,肚子填饱就成,哪需要休息呐!“
“过来给孤倒杯茶。“卫瑾延淡声吩咐。
话落,沈芝月小心翼翼上了玉阶,站在书案前给男人斟茶
留得一旁的常禄满脸迷惑,他方才见他家主子议事累了,好几次要倒茶奉水,但都被拦了下来
怎么这一到沈芝月,就渴了累了?
常禄在宫里伺候了大半辈子,如今都已混成了总管大太监,还是头一回生出了挫败感……
沈芝月全然不知这些弯弯绕绕,一门心思都是寻个机会问卫瑾延钱匣子的事,连茶水快溢出来都没注意,好在卫瑾延一句话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沈芝月!“他剑眉微微拧起:”孤看你是真想挨板子!”
人就在他身边站在,神都不知道飘哪去了!如此冒失,都不知她之前在宫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芝月心肝一颤,回过神来,连忙放下茶壶,将茶盏递给卫瑾延,笑得一脸无赖:“殿下殿下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您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还费力……”
卫瑾延:“……“
常禄:“……“
殿内安静地诡异,只剩沈芝月滔滔不绝的声音,那可是她以前在集市上的说书先生那学来的口诀,每次她一惹恼祖母,必将把这口诀搬出来背一遍,祖母一听,气很快便消了下去,可谓是屡次不爽!
也不知这招在太子殿下这儿管不管用…
因着气氛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沈芝月每说一句,声音便弱上几分,说到最后时,声音已经小得几乎要听不见
卫瑾延无奈捏眉心:“说完了?”
沈芝月尴尬挠头:“差不多了。”
反正会背的都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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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您…“沈芝月又试探着将茶盏往前推了推:”想必您也消气儿了吧。“
卫瑾延没说什么,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样子是不计较了,沈芝月这才松了口气,但奈何心里揣着事儿,无论如何都站不安生
她斟酌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开口道:“殿下,奴婢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卫瑾延:“不当问就别问。“
……
沈芝月被堵得哑口无言,过了小片刻才鼓起勇气道:“那奴婢便斗胆一问。“
“奴婢知道您派人将月牙阁上下都重新收拾了一遍,承蒙殿下重视,奴婢感激不尽,但是…“沈芝月顿了顿,话锋一转:
“实不相瞒,其实奴婢是个念旧的人,有些东西奴婢感情颇深,离不得身,是以奴婢就想着问问您或许知道奴婢以前那些东西都被放到何处去了么?“说到这时,沈芝月眸中蓄满了希冀,就期待着能从卫瑾延嘴里问出点什么。
却不想男人只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来
“都扔了。“
闻言,沈芝月差点没当场昏过去,脸都急得红了温:“那您的意思是,奴婢放在床底下的小木匣子也被一并扔掉了?“
话落,卫瑾延倒是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背身后靠,似是若有所思地回想了起来。少顷,他才起身去了一旁的书架,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你是说这个?“卫瑾延将一个雕刻古怪的小匣子放到沈芝月跟前:”孤看这匣子的雕工颇为奇特,便没急着扔。“
“没错没错!“
沈芝月一双眸子都在发亮,那上面可都是她自己闲来无事乱刻的图案,她比谁都认得清!
她迫不及待地将匣子拿起来打开,却是在下一瞬,刚生起的笑容骤然凝结在了脸上
匣子是空的!
所以她银子呢?
沈芝月终是没绷住,两弯细长的柳眉都要皱到了一起,脸色比那田里的牛都苦,连声音都恹恹的没了朝气
“殿下,您就痛快告诉奴婢吧,奴婢这匣子里的银子是不是都没了。”
卫瑾延瞥了一眼沈芝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顿了顿,才清了清嗓子:“孤看里面也没几个银子,便随意打发给宫人了。“
沈芝月欲哭无泪,心里拔凉,仿佛被抽了魂儿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可是她进宫后的全副身家!虽说没几两银子,入不了太子的眼,但那好歹是她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况且在这宫里,行事还都得靠银子来打点,没点银子傍身可谓是寸步难行……
见沈芝月那副蔫儿样,卫瑾延无奈啧嘴,见过傻的,但没见过这般傻的.....
太子贴身婢女的身份都给她了,还不会用这机会为自己谋点好处?
换作旁人,恐怕早就仗着太子的名声赚得盆满钵满了,哪还有心思去为那几两碎银子发愁......
过了半晌,卫瑾延终是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而后,只见他唇角一勾,看向沈芝月的视线中染上几分晦暗不明
“其实,想攒银子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