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金鳞五

作品:《强吻宿敌后她死遁了

    曲无霁懒懒地倚在榻上,指尖托着一个青色的玉杯,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冠发微散,青丝覆雪,带着不近人情的冷色,美则美矣,却像是没有魂魄的玉雕,令人望而生畏,生不出狎昵的心思来。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祭灵澈太阳穴直跳,越发觉得曲无霁疯得厉害。


    早已经到了需要治的程度。


    幸好,她花婉婉也是个疯的,专能治这种人。


    她扶额苦笑道:“师尊,婉婉这是真不懂了,大晚上孤男寡女你送我小礼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哎,你看上我了就直说,虽说你人比较老,但保养的还算不错,我也是不会嫌弃——!”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猛地拽到榻上,被冰凉的手掌捂住嘴。


    “嘘......”那人带着浓浓的倦意,“休要犯口业。”


    面对冰冷迫人的灵压,她生生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曲无霁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脖颈,冷冷地打量她,带着难以琢磨的情绪,挑起她刚挂在脖子上的玉坠,一字一句地说道:“这玉坠,你可知从何而来?”


    曲无霁端详着那块玉佩,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这是一人赠与我的。”


    “可惜那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死了。”


    祭灵澈盯着他那双浅色的眼睛,与他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凌冽的花香笼罩着她,她勾起唇角道:“所以呢?”


    他将那玉佩掖进她的衣服里,平静中带着些许癫感:“现在,物归原主。”


    祭灵澈猛地推他,却被紧紧地揽着,动弹不得,她眯起眼睛笑着:“什么意思?我又不认识你那位故人。”


    曲无霁冰凉的指尖轻轻顺着她脸颊滑落,最后落在锁骨处,他轻声道:“是吗?”


    “那便当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祭灵澈:......


    疯了,这人彻底是疯了。


    曲无霁手掌覆在她脖子上的伤口上,冰凉的灵力缓缓灌入,那道不明显的伤痕很快就愈合,他慢慢地说道:“好好活着。”


    她讪笑着去掰曲无霁的手:“放心吧师尊,我一定死在你后头......”


    ......


    蜀上锦推开门的时候,不禁一愣,手中的文书“啪嗒”一声全掉在地上,嘴巴张开——


    蜀上锦在思考。


    蜀上锦是很有涵养的少年。


    一般不会表现出吃惊和失态,除非事情实在是过于震撼且难以理解。


    只见,他那如霜似雪师尊正揽着一个女子。


    再一细看,那个女子......是他师妹?!


    这种场面不亚于五雷轰顶,已经到了要自剜双目的程度——


    他杵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双手绞在一起,尴尬地笑着。


    可是他师尊神色如常,十分的问心无愧,揽着师妹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祭灵澈摆手道:“……师兄,你万万不要多想!”


    蜀上锦连声称是,曲无霁冷声开口道:“你所来何事?”


    蜀上锦一愣,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文书,然后道:“师尊,我......我来送东西——”


    他本意还有来探望一下花婉婉,但现在这情形,他师妹活蹦乱跳,就把这句话给收了回去。


    蜀上锦把文书捋好,恭敬地放在案上,然后寻个由头忙不迭地跑了。


    祭灵澈:......


    蜀上锦一走,曲无霁就放开了她,好像刚才是故意的一样。


    他面色如常,悠然地靠在榻上,拿起蜀上锦刚拿来的文书翻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祭灵澈站起身,抱拳道:“师尊若是再没有什么事,婉婉就告辞了。”


    曲无霁没说话,没有抬头看她,祭灵澈也不睬他,转身走了。


    ......


    刚出了门,只见银月高悬,一阵夜风刷地吹来,带着三月特有的泥土香与凉意,她这时候才感觉脑袋有点晕涨涨的,她抬手摸向脸颊,才察觉有些发烫,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难不成刚才自己脸红了......?!


    这就是俗称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调戏逗弄那家伙,谁知道那家伙面色如常十分受用!反倒是自己竟略显狼狈......


    那块玉佩紧贴着她心口的皮肤,微微有些灼意,她摸着那块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懒得想曲无霁发什么疯病,甩了甩头,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


    祭灵澈将手负在身后,抬起头,又换上了那副惯有几分邪气的神态,脸上带着几分顽劣的笑,大步流星地向陈府而去。


    ......


    陈府


    祭灵澈本想去找蜀上锦当垫背给自己扛刀,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炸裂的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站在红墙外,抬头看着。


    但见月色如水,银光泼洒,白纱般笼罩着笼罩着铁剑镇,从红墙黛瓦上滑落下来,一泻千里。


    远处有人声喧闹,高台楼阁灯火通明,明天就是试仙赛,该来的不该来的,齐聚铁剑镇,少年修士们趁着夜色把酒言欢,相聚旧友,通宵达旦,一时间比白昼更添几分生气。


    平安观一事被处理的干净利落,妖魔动荡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只少数仙盟的领事们知情,这些小弟子一无所知,自然毫无忧虑之心,谈笑说闹,只是寻欢作乐,期待着明天的热闹。


    陈府远离那些酒家风月场,这附近自然没有修士们经过,院内又是一片死寂,显得肃穆极了,在远处笑闹声的衬托下,更平添几分了无生机诡异。


    祭灵澈这么在意这陈府,实在是与她那师弟颜尽尘脱不开关系。


    一想到颜尽尘,祭灵澈心头就窜起火来,她那师弟实属孽障——


    祭灵澈敛去灵压,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又绕到偏门。


    一挥手,门栓掉了下来,门轻轻地打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声息,透露着四个字:请君入瓮。


    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照进不误,她从容抬起脚,刚要跨进院落,忽然有人在她背后冷声说道:“爱徒,深更半夜,你私闯民宅,意欲何为。”


    她脚步一滞,几分报复意味地顺口说道:“私会情郎来了,我的事师尊你少管。”


    话刚出口,就感到一股寒意从足下升起,笼罩周身。


    只听身后那人轻笑一声:“什么样的情郎,为师可也得好好见一见。”


    祭灵澈懒得搭理,回头看他,话锋一转,几分狡黠地笑道:“你跟踪我,是不是?”


    曲无霁站在清冷的月光下,一身白衣似要融在月色里,他含笑看着她,并不言语。


    祭灵澈忽然感到手背一疼,她“嘶”了一声,但见手上的金印闪了闪......


    曲无霁越过她,走在她前面,先一步进了陈府。


    祭灵澈站在门外心情复杂。


    “跟上。”只听那人在不远处冷冷地说。


    祭灵澈想,曲无霁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连她这具没筑基的身体都能察觉出鬼修的踪迹,堂堂仙盟首尊知道陈府有蹊跷自然是理所应当。


    曲无霁故意等她到了陈府才现身,何尝又不是一种试探?


    ......


    那是一双惨白的脚,了无血色,更显得血管突兀。


    青色的血管凸起,如同虬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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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在一层皮肉之上,那双脚是那样的年轻,皮肉紧致,却是那样的苍白,没有生机。


    那双脚正踩在一人的胸口上。


    那人跪在地上,一身粗布衣裳,下人打扮,忽地伸手握住那踩在他胸口上的脚,微微颤抖,最后试探性地,轻轻地抚摸起来。


    对面一女子倚在椅子上,一身浅白色的薄纱,堪堪裹着身姿,全身肤色尽皆是惨白,像是死了很久般,可她胸脯起伏,分明又在呼吸。


    她嘴唇苍白,一双眼睛却黑亮,明明是秀丽纤弱的端庄外貌,却带着与她那身体极不匹配的风尘之感,举止挑逗——


    女子慢慢地抬起脚,顺着那人的胸膛一路往上,最后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


    对面那下人,极受用一般,闷哼了一声,捧起那女子的脚,递到唇边,若即若离地碰了一下,如获至宝般,大口地喘息着。


    祭灵澈趴在窗边,看得眉头紧锁。


    “师尊,咱们听墙角不好吧?”她隔空传信,直接在曲无霁识海里说道。


    “听墙角的只有你,万不要胡诌,损害为师清誉。”她一回头,发现曲无霁在不远处站着,并没有往里看。


    祭灵澈“切”了一声,识海里道:“以首尊大人高超的术法,就算站得十万八千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是你自己瓜田李下,休怪别人说。”


    祭灵澈这身体法力低微,实在是掣肘,她只能脸面全无地趴在窗户上,继续瞧着——


    “说说吧。”那女子终于开口了,言语间,脚又重重地踩在那人的脖子上。


    那下人闷哼一声,汗涔涔的,他喘息道:“小姐,你让我办的,我全都办好了!”


    祭灵澈眯起眼睛,那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偷殷北英玉佩的小厮!


    他才刚那一声“小姐”喊得清晰,可见,对面那人正是那千出万唤始出来的表小姐。


    那小厮有些晕乎乎的:“小姐,人我已经给你杀了。”


    那小姐似乎很是舒坦,向后一仰,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悠然道:“那人啊,是家中独子,他娘,一个老寡妇,给人做绣活把眼睛给熬瞎了,现下什么也看不见了,好不容易才把这么个儿子拉扯大,这儿子是个有出息的,竟中了秀才,还得了一个富商的青眼,马上就要给人做女婿去了。”


    “这瞎寡妇,是马上就要熬出头了,天天念叨着苦尽甘来,苦尽甘来......”


    “哪成想,哼,现在她儿子死喽,她也是再也快意不了。”


    那小姐语气如常,却带着森然的意味:“我这辈子,最看不得别人得意。”


    她带着笑腔,拖长音道:“我最喜欢看,大喜落空后的大悲——”


    “三喜,快给我讲讲,那瞎婆娘知道儿子死了,什么反应?”


    三喜顺着小姐修长的腿,慢慢向上摸,一边摸一边道:“我把人杀了,处理得很干净,将死人扔到榻上,又给他盖上被子,活脱跟睡着了一般。”


    “那瞎婆娘回来之后,唤她儿子无人应,便向榻上摸,摸到了他的腿,自以为他睡着了,便没管。”


    “直到第二天才发觉出不对来,她打了井水洗手,凉手往被子里一摸,却发现他儿子的腿比她的手还凉!”


    听到这,小姐“哈哈”地笑了起来,瘦弱的身体蜷在椅子上,好似一条泛着银光的白蛇盘在那。


    三喜道:“那瞎婆娘,只是说,儿啊,你是不是睡冷了?娘给你拿炉子来烤烤?然后就真的去搬炉子去了,阳春三月,炉子早收了,那婆娘佝偻着腰去地窖里拿呢,好半天都没上来——”


    ......


    他二人后面说了什么,祭灵澈便听不清了,她怒火再难压制,口中恨恨地吐出那“小姐”的名字:阿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