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夜行六
作品:《强吻宿敌后她死遁了》 “贵客,您的请柬呢?”
狐狸面具的门人似笑非笑,语调温柔却阴凉,很是古怪悚然。
祭灵澈道:“不长眼的东西,我们这等贵客,还用得着请柬那东西?”
说完她大步向门内走去,那人竟然没拦,只是目光钉子般,语气幽幽而富含惊悚的笑意:“我劝贵客不要硬闯。”
“贵客们来路不正,在下若禀报主人,定把你们都送到十八地狱去。”
祭灵澈在他身后停住脚:“十八层地狱?什么新鲜的景点,管饭吗?”
那狐狸面具见这几人来者不善刀枪不入,冷哼一声,抬手轻触额间,青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打断施法,强悍的灵压震的那门童动弹不得。
祭灵澈赞许地看向青,随后对那狐狸面具微微笑道:“别急着告状,有话好说嘛——你主人是谁?是这楼的主人古潮音?”
那狐狸面具被攥住手腕,此刻方觉情况不妙,只见对面那男人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容颜尽毁,可怖至极,不由得呼吸声加重——
这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掐死他。
这门人许是在悔恨自己的轻敌,他想,早知道这些人这么难缠,就应该叫老虎出来......
祭灵澈见他不答,便说道:“那便罢了,反正你主人我们一会就见到了。”
那狐狸面具门人冷笑一声,语气森寒:“贵客不要找死,听在下一句劝,还是从哪来回哪去——”
那狐狸面具正待说些什么,只见青猛起一拳,正击在他脸上!
忽然,那门人的话生生止住,只见他顿了顿,覆在脸上的面具“啪”地一声,瞬间一片片开裂,簌簌掉在地上,露出面具后的真容来——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
只见他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似乎立时被夺了魂,他摇了摇,最后扑通一声仰倒在地上,声息全无。
祭灵澈眯着眼睛,只见青冷着脸越过祭灵澈,直向门内走去。
祭灵澈奇道:“哇,大力出奇迹!”
“……不过你这家伙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就这么笃定此人毫无用处了?”
青冷冷道:“这人刚灵力波动,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递了信,事不宜迟,必须马上走!”
令狐瑾偷眼看那昏死过去的门人,心中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垂怜来。
那守门人一派少年模样,面具脱落才知,竟是如此年轻,昏死的脸上与那古怪面具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毫无狡诈之色,竟有几分稚气未脱。
令狐瑾无言一弹指,护住他的生脉,以防他神魂涣散,祭灵澈微微一笑:“这人你见过?”
令狐瑾一愣,看向祭灵澈,喃喃道:“......不记得。”
几人说话间,一齐向门内走去,刚踏入那门内,似乎启动了什么阵法,顿时眼前一亮——
巨大的光影扑面而来,令狐瑾与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看是换了一番景象,从地狱直到云端。
只见此处足有七八层,金色的光影宛若流金泼洒,似乎一切富贵运数皆唾手可得,流光溢彩照得人神情亢奋,催发斗志。
抬头望去,长廊上人影晃动,包间无数,客人却稀少,而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一楼,正围着数张巨大的圆桌,每张桌子,都有两人对赌,其余人下注,喧闹疯狂至极。
只听骰子声滚动,赢家大吼大叫,狂态白出,输者抱头嚎啕,哭天抢地,欲想挥刀自尽却被各式各样带着动物面具的人压住,不乏有出千的、抵赖的被按住,剁手剁脚,残肢败体死活不知,被动物面具们给用一张草席卷着,不知扔到哪里去......
“我赌我飞云派......全宗门上下二十年的气运!”
只见一个身着紫袍的修士咬牙切齿道,他手攥得紧紧的,似乎压上了全部身家一般。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堂内却惊起一阵阵欢呼声,起着哄撺掇着对面的庄家。
“薛帮主,这林掌门可是下了血本,你要是不拿出对等的条件来赌,那可是不成的!”
那姓薛的修士连赢了好几把,正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此刻无论对面出什么,他都必跟无疑,他握紧拳头:“那我也赌我石头帮二十年的气运!”
只听一声轻笑,带着兔子面具的荷官女郎,笑道:“这可不行,贵客必须提出等价的筹码——他飞云派可是数得上号的宗门,您的石头帮就算是堵上千百年的气运,也是不够呢。”
那薛帮主犹豫半天,四周开始起哄起来:“到底跟不跟呐,不跟赶紧夹尾巴滚蛋!”
“哎呦喂,没筹码出来玩什么啊——”
薛帮主脸涨得像茄子,他这一晚上已经赢了太多,他心里明镜似的,就算是走大运也不会一直如此,这一次合该轮到他输......哪有常胜将军呢?!
他虽这么想着,但赌性上头,哪里可以收得住手?
他忽然握拳,把手举向空中,语出惊人道:“我赌……我后代,千千万万人的气运!”
此话一出满堂皆叹,似乎没想到他能赌得这么大,众人抚掌喝彩。
这时一人道:“且慢,你这老不死的,万一绝嗣了可怎么办?你的子孙后代的气运能值几个钱?”
另一人讽笑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我们薛帮主本人是个破落货色,却有个好儿子,正春风得意,在仙盟里风生水起呢!别说所有子孙的气运,就他儿子一个人的都管够啦!!”
众人闻言哗然大笑:“快来看看,这可真是绝世好爹啊!”
“赌没了气运,他儿子保管一落千丈,天之骄子马上就变过街老鼠,是疯是死,咱们就瞧好吧……”
那带着兔头面具的那荷官女郎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推出了两个赌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气运斗数,尽在盅内,二位贵客,请!”
二人分别接过,只听骰子咕噜噜地滚动起来,所有人都凝神屏息——
令狐瑾和青从来就没见过这种赌局,寻常的赌局不过是赌钱赌物,玩得再大也不过是赌上身家性命罢了,怎的此处竟是赌修为,赌气运?
“开开开!”
“快开!”
二人在众人起哄中摇动赌盅,眼看结果就要见分晓——
令狐瑾忽然眼光微动,心头一惊,她发现刚才在二人分神之际,祭灵澈早已不知去向。
令狐瑾忽然抬头,看到了顶楼栏杆上,正倚着一个人,只觉得心脏骤停一般,顿时移不开眼——
只见一人好整以暇地往下看着,面上也染了几分赌棍癫狂的神色,眼睛半点也离不开那些赌桌,身体微微前倾,手掌随着那些赌局的胜负微微张开,似乎想要握住什么。
明明一派贵公子模样,却衣襟微敞,几分放浪形骸,看起来像是耽于犬马声色,过于地放纵。
那人是极美的,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清绝消瘦,像是随风飘来的一片雪。
他鼻梁上架着一个精致的单片镜,正泛着潋滟的光芒,微微挡住了他一双修长的眼睛,那人时不时的伸手推一下镜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赌局……
古潮音!
令狐瑾想,定然是不会错的。
下一刻,她看到一道金色的身影忽然一闪,只见那来者出手极快,一把抓住了那楼主的衣领,猛地将他向后一拖,古潮音踉跄几步,毫无还手之力一般,竟被拖出了令狐瑾的视线!
瞬间几个带着纯黑面具的侍者不知从何处隐出,漆黑的长刀贴身,鬼魅一般,察觉到异样,悄无声息地飞速跃上楼。
青低声说道:“不好,这些人至少都是金丹修为!”
若是真要打起来,肯定是讨不到好处,却不能不理,二人心中一沉,刚要出手——
只见那楼主竟再次出现在栏杆前!
古潮音神色如常,只是那单片镜不翼而飞,发丝也稍显凌乱,他一只手捋了捋头发,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挥了挥,那些鬼魅般的暗卫顿了顿,再三确认他们的楼主大人是不是受了胁迫,古潮音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像是某种加密的暗号,那些暗卫便得了令,瞬间匿去踪影。
古潮音把垂在眼前的发丝向后拢了拢,神态萎靡颓废,真就是一派飘飘欲仙的模样,他目光懒懒扫向令狐瑾和青二人,张大了嘴,没有吐出声音,只是口型浮夸地一开一合,令狐瑾二人看得分明,那人说的是……
“玩得开心。”
......
祭灵澈懒洋洋地仰靠在一个软榻上,将那单片镜来回在自己眼前比划,正试着把它挂在眼前,可惜眼窝不够深,有些挂不住,她只得单手举着,透过那镜片往外瞧——
她看向眼前的柜子,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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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帘的却是放在柜子中的物件,又目光微动,实现扫到那站在一根细木上舔羽的灵雀,可半分雀毛也瞧不见,只见那雀浑身精妙的血管交错,鲜红血液流淌其中。
纵横交错的血管紧紧包裹着五脏六腑,祭灵澈暗自称奇,将镜片拿远了些,那些细小血管便看不见,只一颗细小的心脏在她眼中怦然跳跃,每跳一下,便将血液泵送全身......
再将镜片移远一些,就能看到那雀青蓝色的皮肤,光滑的皮肉上,纹路走向清晰可见,生命的精妙便一览眼底,祭灵澈将那镜片缓缓放下,又看那雀依旧是雀,浑身羽毛油亮缤纷,心中暗自称奇,又端详了一番那镜片。
正当此时一人缓步走了进来,她便将镜片放于眼前,打量起这人来——
可是与看动物不同,祭灵澈并没有看到什么经脉血管,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随后镜中那朦胧雾气寻思汇聚成一个人形,还没等祭灵澈看出个所以然,她手中的镜片刷地被抽走。
古潮音将那镜片捏在手中,伸手撩了下眼前的头发,竟有几分病态之美,声调清凉甚是好听,只是一开口,翩翩公子的派头荡然无存,个人素质暴露无遗:“土鳖,你看得明白吗就一直摆弄?”
祭灵澈抬眼看他,啐了一口,素质亦是感人:你这赌狗,合该被剁手剁脚,一张烂席子卷了,扔出去喂狗。”
古潮音笑道:“你这人,就算粉身碎骨,也能留一张嘴在地上蹦哒,本就是个薄命的运数,还是积点口德为妙。”
她仰身靠在柔软的榻上,挑眉看着他:“五十年前跟本座赌剑,结果你把全部家底都输了个精光,要不是本座瞧不上你那仨瓜俩枣,还什么大富翁,你早是成穷光蛋了,说好的自此为我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如今不作数了?”
古潮音修长的手指点着她,笑骂:“呸,你个脏心烂肺的,伙同那尹神棍来坑我,还好意思提?你既使诈,自然是不作数!”
他正说着,手中的单片镜被祭灵澈抽走,她把这镜片夹在指尖,说道:“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
“看来你这赌狗,现在已经不满足单纯的术法出千了,有这种好东西,怕是连对方心里想得是什么都能照得一清二楚吧?”
古潮音刚想去夺,祭灵澈一闪,把镜片敛入袖中,说道:“没收了,归我了。”
古潮音扶额笑得很是命苦:“尹蓝心早同你说了,你人这么缺德,讲话又这么难听,就是个不得好死的命,结果怎么样,死了又活,活了再死?”
祭灵澈忽然敛去笑意,一拍案板:“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倒先撞上来了,你为什么在丰都城里,定然与尹蓝心脱不了关系吧?你们在搞什么名堂,拿我当猴耍是吧?!”
“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非得扒你的皮。”
古潮音微笑着:“说实话,我也不知。”
“十年前,尹蓝心问我,希不希望你回来。”
古潮音缓缓地在祭灵澈对面坐下,语调虽然带着一些笑意,却掺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哀默。
“我想了好久,说,你人又坏又缺德又乖戾,十分讨人厌,可我古潮音性格亦是怪异,没甚朋友,唯一算得上知己的,便只有你这个烂人和她那个病秧子,所以我同她说,如果能救你回来,我倒是愿意做任何的事。”
祭灵澈目光扫向他,他坦然与她对视,一笑道:“算无遗策尹蓝心,剑斩山河祭观澜,虽然你们后来闹得那样难看,但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恨你,不会害你。”
“于是我照她说的,在城中修一座镇邪避阴的楼,这地方阴寒,我本受不住,可尹蓝心又说,你绝对会进到这个楼里来找我,我怕你找不到我,便一直守在这——"
古潮音笑了笑,颓然道:“我这套说辞你可信,还扒不扒我的皮了?”
祭灵澈良久道:“信你八分。”
古潮音懒懒一笑:“也可以,不枉我拿你当朋友。”
祭灵澈笑着说:“可是你没说的那二分,却是最为关键。”
她向前探身,一字一句说道:“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给颜尽尘当走狗?把我给卖了。”
“你玩弄唇舌拖住我,不过是拖延时间,实则向他通风报信,让他来抓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阵阵骚动,一股煞然鬼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