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外狂风呼啸，像是有无数亡魂在哭嚎。柳烟坐在床边，仰头将药剂一饮而尽。


    药剂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一阵灼热痛感。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出现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觉，在梦魇中挣扎至天亮才从昏睡中醒来，头痛欲裂后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她要彻底解决掉隐藏在身边的内患。


    柳烟模仿神志不清的人们，呆板地重复同样的动作，混入人群，跟着他们来到服务中心门前的广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却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中央有个用栏杆围起来的高台，旁边站着一排伪人。


    他们穿着工装服和牛仔靴，面孔僵硬，眼睛里有诡异的红光，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还有人陆续赶来，一个接一个地站到高台前，像是在被等待分配的牛羊。


    行政服务中心的伪人没动手难道是因为食物要等分配？


    原来伪人实行计划经济。


    最后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到广场，伪人们原本僵硬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兴奋，看得柳烟一阵恶寒。


    “周琪”拉着朱静语走上高台，她现在的样子就是伪人的模样，惨白的皮肤，圆碌碌的眼睛，毛骨悚然笑。


    “老大，这是新同伴，前几天刚同化的。”


    “很好。”伪人老大露出一口黄黑色的牙齿，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朱静语的肩，“欢迎你加入我们。”


    朱静语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柳烟躲在人群后面，将一切尽收眼底。好家伙，这才一周，除秦淮外的六个玩家，折损了一半！


    高台上的伪人用一种未知的语言吟诵。


    李默，平时冷静睿智的大学教授，此刻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出列，一步一步朝高台底下走去。


    很明显这是针对玩家的咒语，为了不露陷，柳烟打算跟上去，刚离开人群，她便看见前面的赵子铭踏着气定神闲的步伐，整个人神清气爽。


    嗯？他这是？


    所有伪人直勾勾盯着赵子铭，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你、你是怎么……”伪人老大干枯的手颤抖。


    赵子铭轻蔑笑笑，嘲讽他们的无能和愚蠢。他的目光扫过广场上整齐排列被控制的人类，最后停留在柳烟身上。“奇怪了，为什么大家都被控制，只有你还清醒着，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喝了精神药剂？一个新人，哪里来的积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柳烟。


    这孙贼，是想拉我下水？柳烟暗骂赵子铭是个老六，依然保持着呆滞神情，指尖微动，杀了“苏彤”的诅咒匕首悄然滑入她的掌心。


    就在柳烟准备孤注一掷，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广场边缘一阵骚动，被穿着绿装的伪人军包围保护的秦淮和几位西装革履的伪人款款到来。


    柳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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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过他们的照片和视频——在新闻上，他们是斯达佛洛的重要/官/员/。


    秦淮扫了一眼广场上的闹剧，转头跟身边的伪人/官/员/交谈，它们对秦淮的态度十分恭敬，还带有畏惧。


    其中一人对广场挥了挥手，两个身穿绿装的伪人军到柳烟面前，僵硬地敬了个礼，用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说道：“这位女士，请您收起武器，跟我们走一趟。”


    她选择相信秦淮，毕竟这家伙如果想对她不利，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柳烟心念一动，将诅咒匕首收回系统空间，“好的，我跟你们走。”


    两个伪人军见她照做，不再多言，一左一右“护送”她走向秦淮。


    广场另一边，另外两个伪人军把李默“请”到了秦淮面前。


    “秦先生，实在抱歉，让您的夫人受惊了。”头发花白，挺着啤酒肚的伪人/官/员/笑呵呵地向秦淮道歉，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笑容一颤一颤的。


    “夫人？”柳烟挑了挑眉，远处的赵子铭惊讶吃瓜。


    秦淮冷冷瞥了他一眼，态度十分淡漠：“赵先生客气了，我夫人胆小，还请您以后管好手下的人，别再发生这种事。”


    “烟烟，过来。”


    柳烟满脑子黑人问号，这秦淮什么毛病？


    秦淮自顾自宠溺地说道：“烟烟，吓到了吗？别怕。”


    柳烟浑身一僵，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